正當江父想著怎么把江夏送走的時候,卻聽見堂下傳來一道擠兌的聲音:“依我看不是糖糖在開玩笑,而是江夏那家伙腦子是真的摔壞了吧?!?p> 聲音的來源是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年男子,聽到此人的話,堂中的眾人都安靜下來,眾人都知道這人是李家的家主,自從那次李家長女被江夏調(diào)戲后,就一直沒給過江夏好臉色看,碰到什么事都要擠兌一下江夏。
此人同時也是江父的發(fā)小。用現(xiàn)在的話說,他們就是穿過同一個褲襠,一起扛過槍的鐵兄弟。但自從那件事發(fā)生過后,江父一直在兄弟面前抬不起頭來,每次聽他說起這件事,都是要么隨口敷衍過去,要么迅速轉(zhuǎn)移話題,但不管怎么樣,他的心還是向著自己唯一的兒子江夏。
但這次不一樣了,這么多人在這看著江夏鬧了個大笑話,同時想起早上江夏曬被子的事情,江父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一點改變:莫非我兒子真的廢了?
面對堂內(nèi)的詭異氣氛,一個挺著大肚子的中年人打著哈哈道:“哈哈,都是自己人,別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聽說泰豐樓昨天又上了一道新菜,據(jù)說是醬肘子,那肘子,一口下去可是滿嘴流油啊?!?p> “行了都別說了,今天我也想通了,以往是我太慣著江夏這個崽種了,明天我就把他送到青云觀里接受改造,也算給李哥一個交代了,大家今天就這么散了吧?!闭f罷江父便閉目沉思,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大堂里的人陸陸續(xù)續(xù)的走完了,最后只剩下王家胖子和李家家主了。
“想明白了?”王胖子樂呵呵的朝著江父問道。
“夏兒也不小了,我不可能永遠護在他旁邊,而且現(xiàn)在北邊楚國對我們蠢蠢欲動,這太平盛世,恐怕持續(xù)不了多久了,是時候讓他去學(xué)點本事了,只是近來,青云府那邊,也不太平啊?!庇杂种沟慕竿蝗怀罡缚慈?。
李父冷哼一聲道:“別看我,小藝那丫頭從小就直來直去的,那件事后就一個人跑到青云觀習(xí)武了,近年來也沒給家里回過信,現(xiàn)在什么情況我也不清楚?!?p> 江父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唉,是我們江家對不起她?!彪S后又朝著王胖子問道:“你們家那小胖子去哪兒了,最近都沒見他來找江夏玩啊?!?p> 王胖子摸了摸肚子笑道:“他啊,讓我安排去經(jīng)營齊國的小本生意了。”
……
“我是一分鐘猛男,我是一分鐘猛男……”江夏仿佛入魔了般一直在屋里喃喃自語,因為他發(fā)現(xiàn)不知從何時起,自己腦海中多出了一座宮殿,自己每念一次,腦海中的宮殿就會多出一本書,他可以清晰的回想起這本書的每一個標點符號。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夏終于發(fā)現(xiàn)記憶宮殿中的書籍停止了增長,此時宮殿中的書籍猶如圖書館館藏室一樣錯落分明,書盈四壁。
讀書從小便是江夏的樂趣之一,他這些年看過的書包羅萬象,上至天文地理,下至文經(jīng)武律都有所涉獵,但是當真正把所有讀過的書都擺在江夏面前時,他也被震到了。望著腦海中的記憶宮殿,他倍感復(fù)雜,或許這就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看世界的完美詮釋了。
“咚,咚”門口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江夏整理了一下情緒:“進來吧。”
只見一個傭人唯唯諾諾的走了進來,說道:“,少爺,老爺叫你去書房談話?!闭f完便把頭低了下來,一副深怕江夏吃人的樣子
“知道了,我馬上就去。下去吧。”
聽到這句話的傭人仿佛聽到圣旨一般,整個人都放松下來,連忙走了出去。
嘿,我有這么嚇人么,江夏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完全忘記了前身的江夏是這一帶有名的惡人,是用來嚇唬小孩的邪惡存在。
整理了一番自身后,江夏便順著記憶中的路線朝著父親的書房走去。
一路上,江夏總感覺院子里的傭人都在看他,且目光里飽含深意,有的人還在竊竊私語。江夏想到剛剛那個傭人在屋內(nèi)的表現(xiàn),覺得改變自己的形象要從身邊的小事開始,于是微笑著向大家揮了揮手:“大家今天辛苦了啊?!比缓鬂M懷期待的看著傭人,希望有人站出來和他友好的互動一下。
然而現(xiàn)實總是骨感的,聽到江夏的話,眾人仿佛受到什么驚嚇一般,各自找著借口,四下而散。
一陣風(fēng)的功夫,院里就只剩下傻笑著揮手的江夏,沒事沒事,萬事開頭難,加油,江夏看著眼前的場景,握了握自己的拳頭給自己鼓勁。然后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朝著父親的書房走去。
咚,咚
“進?!?p> 江夏推開門走了進去,房間當中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各種卷宗,并數(shù)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nèi)插的筆如樹林一般。江父就在石案一旁批示卷宗,瞥了一眼進來的江夏后,便收起了筆。
“恢復(fù)的怎么樣了?!?p> “好多了,身體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p> “那就好,明天我就派人送你去青云觀,讓觀主好好調(diào)教你一番,改一改你這些年的惡習(xí)。”
青云觀?江夏的腦筋在瘋狂的轉(zhuǎn)動,不行,我剛來才一天,還沒有在外面作威作福,怎么能去當個道士。江夏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道:“父親,近日我在屋中養(yǎng)病時看書良多,已悟透人生的奧秘,成為了一名唯物主義哲學(xué)家?!?p> “哦?你悟到什么了,說來聽聽?!苯敢苫蟮膯柕溃幽绺?,對于江夏的尿性,他是在了解不過了,江夏怎么可能看書,但是,江父還是保留了一絲幻想,希望江夏可以成熟一點。
“父親你聽我狡辯,不對,聽我辯論,人不可能踏進同一條河流,因為這個河流它在一直在流動,萬事萬物都處于變化之中,從唯物辯證主義角度來看,作惡的我就是前幾天的我而不是今天的我。
我覺得今天的我是一個好人,不需要去青云觀接受調(diào)教”說罷,江夏眨了眨眼睛心想,這應(yīng)該能唬住老爹吧,畢竟在江夏記憶中,江父從小就行軍打仗,沒有系統(tǒng)的學(xué)習(xí)過詩書,更不用說是哲學(xué)這種高深的理論了。
江父也不是那么好騙的,前幾句倒真是把他給唬住了,但是最后一句,呵呵,這個崽種能是個好人?說出來也不怕笑死個人。江父打量了一番四周,伸手拿過了大案上的直尺問道:“你知道我是什么種類的哲學(xué)家嗎?”
這下輪到江夏疑惑了,劇本有誤啊,莫非我爹背著我偷偷學(xué)習(xí)了?
“唯心主義?”江夏試探的問道
“我特么是從心主義軍事哲學(xué)家,我打不死你個崽種?!闭f著便掄起尺子向江夏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