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錫看著這個小姑娘每日很無聊的在院里打轉,魏國和齊國的爭端已成定局,如今心里得知了這個事實,他就只顧著調動自己的力量排兵布陣,不再去想別的了。
只是這個被他帶到身邊的小丫頭,一開始是怕她帶著婧凰公主跑路,如今放在身邊看著她,倒覺得她生動有趣。
他也知道宗清揚是進了質子府沒多久,她學武功應該也是那段時間,短短的時間能學到這個程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這楚國的女孩子,真是一個比一個有意思。
他打斷了那個在院子里練劍的姑娘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寧欣不愿意和他說話,也不愿意被他打斷,就用盡全力和他打起來。言錫有些失語,避開了她的攻擊,奪了她的劍,把她抵在墻上說道:“你這三腳貓的功夫,能不能在我面前收斂點,好好說說你叫什么名字。”
寧欣一肚子的火,開口道:“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干嘛要告訴你我的名字,不知道女孩子閨名不能隨隨便便問啊。你這個人也是,把我和公主分開,你有本事把我們兩個一起抓過來,有本事把我們關一起啊。”
言錫道:“別的好說,你和你家公主在一起那是不可能了。好好在這里呆著吧,以后會和她在一起的。”說完便放開了寧欣。
寧欣是真的心急,自己和公主不在一起,她也不怎么會照顧自己,情況還這么不好,自己真是要急壞了。
另一邊的連桑,幾日沒見寧欣了,也不知道她如今安全不安全。自從這里只有她一個人以后,她對時間的概念變得越來越模糊,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她一定要想法子和寧欣在一起。
這一日,來給連桑的啞婦走了之后,連桑打破了房里的花瓶,用瓷片割破了自己的額頭,讓自己看起來傷勢很重,然后假裝暈了過去。送飯的婦人來收拾連桑吃完飯的碗筷時,卻看到了這樣的場景。慌慌忙忙的跑出去拉了門外的侍衛(wèi)進來,侍衛(wèi)進來看到了連桑暈倒在血泊中,連桑再悠悠轉醒,看著侍衛(wèi)道:“侍衛(wèi)大哥,如今我這個樣子,一個人也照看不過來我,能不能拜托你,你告訴你家主子讓我的侍女來照顧我啊?!?p> 侍衛(wèi)見著這個樣子的連桑,沒了一國公主高高在上的感覺,反倒楚楚可憐,心腸一下子就硬不起來了,拒絕的話根本就說不出口。
他一邊安排了人去叫大夫,一邊讓啞婦收拾了屋里的一片狼藉,自己則一路跑去驛館找言錫。
在練劍的寧欣看著這個人急匆匆的跑來找言錫,便跟著他,只聽他向言錫道公主受傷了,寧欣立刻按捺不住自己,走進去說道:“你們對著公主做了什么啊,明明我走的時候公主還好好的,我要去照顧公主。”
言錫看著眼前這個急得快哭出來的丫頭,思量了一下,決定帶著她一起去看看公主。寧欣跟著言錫上了馬車,不一會兒便到了別院,寧欣看著連桑額頭上的傷,一下子就拽著連桑的手不肯松開。寧欣握著連桑的手,只感覺連桑的手輕輕的在自己掌心動了動。寧欣心下了然,公主應該傷的不重,只是為了讓她們兩個能處在一起不得已而為之。公主傷的不重就好,她的心就不像在來的路上那樣揪著了。
言錫問過大夫她的傷勢,大夫也說并不是很嚴重,但是畢竟也是傷了頭部,還是臥床養(yǎng)幾天比較好。
言錫看著眼下這個情況,若是強行把她們主仆分開,最后公主鬧脾氣要和他玉石俱焚,依著楚王對她的寵愛,若是告上一告,那他不光要對付齊王,楚王也是個大麻煩,最后決定把這個丫頭留在這里照顧公主。
寧欣目送著他們離開,侍衛(wèi)也去守到門外后,關了門對著連桑道:“公主以后可不敢這樣了,奴婢在來的路上都要被嚇死了?!边B桑道:“以后肯定不會了,這次實在是我大意了,把我們兩個拉到這樣的境地,只是他沒有對你做什么吧?”
寧欣道:“他沒有對奴婢做什么,只是公主,眼下您傷成這樣,我們該怎么跑?若是王上看到您現在這個樣子該心疼死了?!?p> 連桑道:“這點傷不礙事,只是你覺得我們有幾成把握能跑出去?”寧欣道:“他們覺得我們是弱女子,如今您受了傷,估計看守不會太緊,只是如今您這傷還沒好,能走嗎?”
連桑道:“若是傷好了,他們就會把我們兩個再次分開的。好不容易我們兩個在一起,這幾日暫且歇一歇,等我的傷稍微好點我們就跑?!?p> 寧欣也覺得再不跑,他們可能就在這里脫不了身了。伺候好連桑睡了后,寧欣覺得這些天被困在這里的日子終于到了頭。雖然公主在玉都當質子不好,但是總好過被這些別有目的的人關在這里好。
又過了幾日,連桑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她的皮膚過于白皙,那淺淺的疤痕在她的額頭上顯得格外的刺眼。寧欣和連桑的逃跑計劃準備正式實施了。
第二天一大早,寧欣伺候著連桑洗漱后,那啞婦又送來了飯菜,連桑和寧欣用了些,等著她來收拾碗筷。寧欣在心里給那啞婦說了句抱歉,等她進來時,寧欣一掌打在了她的后脖頸,看著她暈了過去,對連桑道:“公主,你來換上她的衣服走正門,我一會兒翻墻出去。前幾日日我們從驛館來這個別院,現在我們向著反方向走,免得又落入那個魏國人手里?!?p> 連桑應了好,換好了衣服,給臉上摸了些泥。挎著食盒,低著頭,往院門外走去。侍衛(wèi)覺得連桑還在病著就沒怎么仔細看,放走了連桑。寧欣看著連桑出了院門,就挑了一片看守較為薄弱的地方,翻上了墻,跳了下去,一路朝著連桑離開的方向跑去。
連??粗x那別院遠了,就扔了食盒,坐在路邊等著寧欣,一邊平復自己的心跳,一邊感嘆,自由真的來的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