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鈞咬牙堅持,抱著沐妧穩(wěn)穩(wěn)落于地上,后便趴在沐妧的肩頭:“長公主,我應(yīng)該要食言了,不能陪你走最后一程了!”
眼眶發(fā)酸,熱意上涌,淚水無知無覺的滑落。
沐妧微微張著嘴,口中極為苦澀:“必須陪我走最后一程,在這兒只有你一個熟人了,我怕鬼怕蛇,沒有人陪著多難受啊!”
豐鈞輕咳兩聲,都生死相交過了,還只是熟人?還能再傷人一些嗎?
“長公主···”
豐鈞的話還未說完,沐妧便一個轉(zhuǎn)身,將他護(hù)在身后,舉刀砍向四頭巨蟒,吼道:“你那么優(yōu)秀,若是因我而死,回到京都,那些愛慕你的名門閨秀還不得拿刀砍了我??!必須好好活著!”
豐鈞抹去嘴角還在流的血,燦然一笑:“以長公主的身上功夫,嘴上功夫,尋常之人又豈是對手?”
沐妧反駁道:“你妹,沒聽說過人言可畏??!只憑著一人一句話,便讓我不快了!所以,為了我的自由快樂,你也要活著!”
豐鈞眼中的笑意濃了些:“長公主舌燦蓮花,生死顛倒,在下自愧不如。”
沐妧手下愈發(fā)力竭,心中卻很是精神,打得多了,四頭巨蟒也沒那么恐懼了,倒是面目一樣可憎。
嘭的一聲,沐妧身子如弓箭一般彎曲,向后倒飛而去。
豐鈞一個閃身,穩(wěn)穩(wěn)抱住落地,倒退數(shù)步。
沐妧吐出一口鮮血,瞪著動如閃光般的四頭巨蟒,緊了緊手中的長刀,即便是死,也不讓它好過。
豐鈞手中的長劍如有了精神一般,慵懶的眼神一正:“長公主暫歇,由我來對付它!”
沐妧再次吐出鮮血:“可以嗎?不要逞強(qiáng),也不要先走一步,省得我難受,找不到黃泉路。找不到黃泉路便無法轉(zhuǎn)世投胎,就要當(dāng)一個孤魂野鬼了,我最怕了!”
豐鈞:“······”
長公主聰慧的很,為什么說出的話卻如此難以接受呢?說得他好像知曉黃泉路怎么走似的,他也沒走過啊!
還剩下一口氣的老大死死咬牙堅持著,見沐妧與豐鈞輪流牽制四頭巨蟒,不由好笑當(dāng)初自己的幼稚。
也許世間真有不要江山而要美人的傻子,吳王算是一個嗎?死到臨頭了,還能守望相助,也是難得了。
砰···
豐鈞再次被打落在地,口中喋血,衣襟上染紅了大片,艱難起身,卻又倒了下去。
沐妧用長刀支撐站了起來,想向四頭巨蟒走去。想抵抗,想留給豐鈞多一些時間恢復(fù),但是她做不到了,前進(jìn)一步都已是困難。
是到了關(guān)鍵時刻,也許早該如此了。
那伙刺客只剩下五六個人,死死圍在他們的老大身邊,半死不活。
是廢了,指望不上了。
四頭巨蟒一眼留著血,難以睜開,身上大傷小傷無數(shù),血跡斑斑。
比起沐妧的小打小鬧,只是為了拖住它,而傷不得它,它更恨將它傷得傷痕累累的豐鈞。
四頭巨蟒的目標(biāo)很明確,便要找豐鈞報仇,要豐鈞的命,痛苦而死!
沐妧一驚,豐鈞這是將四頭巨蟒給得罪狠了,不由加快腳步,向豐鈞撲去。
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沐妧飛撲上前,來不及思考,來不及做其他反應(yīng),本能伸出手臂遮擋。
剩余幾個人瞠目,結(jié)局要來了,兔死狐悲,很快就輪到他們上黃泉了。
豐鈞要將擋在身前的沐妧推開,卻見到驚人的一幕,匪夷所思。
四頭巨蟒居然停住了,高高抬起攻擊的身子噗通一聲落于地上,眼中驚恐敬畏,不明所以。
沐妧緊緊閉上雙眼,等疼痛到來,她傻了,這回是真的要死了!該進(jìn)晶空間??!
咦?預(yù)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不正常?。?p> 沐妧睜開眼,滿眼不可置信,四頭巨蟒與那些群蛇怎么不見了?
刺客們一臉驚呆,顯然也處于極度的震驚當(dāng)中。
沐妧喃喃:“發(fā)生什么事了?那些蛇怎么不見了?”
豐鈞回神:“不知因何緣故,它突然帶著群蛇四散逃了?!?p> 沐妧一下癱軟在地上,松了口氣,很快又緊張起來:“那些蛇膽大妄為,實力雄厚,怎么會突然跑了呢?不會有更為可怕的東西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