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默昏迷中仿佛看到了許多模糊的身影,聽到了許多人等我哀嚎,她不知怎的竟覺得這些畫面有些熟悉,不自覺的想要往前走。
朦朧中翦默看到亓淵伏在棺木旁哭泣,嘴里說著不舍的話,只是面貌有些許不同,但還是能夠辨認出來。
還有藜洛,也跪在那棺木旁,哭的肝腸寸斷,翦默越發(fā)好奇,這棺木中人是誰?她想要走上前去一探究竟,便被一道光給擋住。
只見從哪光里緩緩走出一女子,容貌和她略有不同,渾身散發(fā)著柔和的氣息,令人想要親近。
“翦默,很高興能夠見到你!”那女子聲音溫婉動聽,和翦默打招呼?!澳闶??怎會認識我?”
她也只是笑而不語,仔細看著翦默的面容,片刻過后,她說:“我的時間到了,我只想留給你一句話:這輩子,若是心里沒有他,一定離他遠一點!”
說完,看了一眼伏在棺木旁的亓淵,沖著他的方向笑了笑,轉(zhuǎn)身離去。忽然,翦默的面前又是一片漆黑,那場景接著變化,她看到了許多那個女子與亓淵相處的畫面。
場景里,她在作,他在笑,她拒絕亓淵的好意,翦默覺得,到真是和自己挺像的??墒牵斂吹截翜Y為了替她尋藥,費盡千帆萬苦;因為她不樂意,放下心中所愿;甚至因為她心里歡喜的少年郎,而愿意放過對方……
翦默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看到這些,但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覺得難受,她莫名的有點嫉妒那個女子,能夠遇到這樣待她的郎君。
“怎么樣了,大夫?”這是亓淵從姑蘇請來的大夫,翦家人自然是歡迎之至,只是看著這大夫也同先前的大夫一樣,只是診脈,道不出個所以然,翦老爺不免心急。
亓淵是知道這于大夫這人愛炫耀,若是好治,他早就夸夸其口,這半會子功夫,也不見說話,他心里也急,可是,現(xiàn)在的他,沒有光明正大可以問出來等我身份……
“老爺,夫人,這位小姐該是中了‘千金諾’,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于大夫鄭重的說到,翦夫人聽到“千金諾”這三個字,臉色頓時變了,這可惜房里的人都關(guān)注著于大夫,到是沒有人注意到翦夫人的變化。
“于大夫,這‘千金諾’該何解?還望您賜教!”翦慎謙遜道,這句“賜教”到正好說到于大夫心里,難免對翦慎高看一眼。
于大夫清了清嗓子:“這‘千金諾’,幼時學(xué)醫(yī),我曾聽師傅說過,中此藥者,無感無痛,類似假死藥般卻帶著些許毒性。只是這要已多年未曾現(xiàn)于世間,這解法,還需我查看醫(yī)術(shù)……”
“那如今該怎么辦?”亓淵順口插了一句,“用湯藥先養(yǎng)著,這幾日閑人莫近這院子,這藥沾上也不好解決……”
“于大夫,這是一點心意,還望您收下,救救我女兒!”翦老爺招手,身后有人捧了一盤銀子,于大夫笑笑轉(zhuǎn)身離開,并不收下。
“翦老爺,于大夫生性不愛這些阿堵物,偏好海產(chǎn)品,您大可在他的飲食上多費些心!”亓淵提點完翦老爺,轉(zhuǎn)身跟上于大夫的腳步,他知道于大夫有話沒說完。
到了客房,亓淵和于大夫安坐后,于大夫打破這僵局:“亓公子,我這大老遠被您從姑蘇帶過來,您可要記得您答應(yīng)我的事!”
“我只想問問,翦二小姐到底是什么情況?”“其實我說的沒錯,她就是中了‘千金諾’,我細細打量了她的周遭,發(fā)現(xiàn)除了‘千金諾’,還有一味五錢子!”
“公子可知這‘千金諾’藥效本淺,但氣味及怪,該是長久吸食才會如翦姑娘這般,而五錢子卻可以壓制那氣味,還會加快藥效的發(fā)作,據(jù)您所說,翦姑娘是當時便不省人事,該是那日在場的人動的手腳!”
聽完于大夫的一番解釋,正好應(yīng)證了亓淵心中所想,只是不知是誰人做的?“勞煩于大夫早日治好翦小姐,我亓淵在此發(fā)誓,只要那人還活在世間,我一定給你找來!”
語罷亓淵離開翦家安排給于大夫的客房,一路上,他都在回憶,突然,亓淵站著不動。
他忽然想到,翦默曾病入膏肓?xí)r對他說過:“你知道嗎?我們翦府四個姐妹,人人都說我命好,家世不俗,爹娘疼愛,可我這輩子,最羨慕的,便是我四妹,有人豁出了命,護著她十幾年,你說,那柳姨娘多狠心吶,舍了自己救下她,騙過了多少年?”
他記得,翦默說的是四小姐生來體弱,柳姨娘從生下翦汐,就開始用自己為引,制成救翦汐的藥……亓淵也不知怎的,就想起這一段往事?!爸扑?,用藥,熟人?”亓淵喃喃自語。
而如今的平城各個府里,雖然唏噓翦默的事,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氣,五月初七的花朝女使,沒有翦默參加,自家女兒能得上的可能大大增加!
一時間,平城的各個裁衣鋪子人滿為患,沈固安手里還握著那支步搖,昨日翦默放在插在她的頭上,翦默本來打算等拆完禮物再收回,可惜沒有等到,便出事了。
“唉!希望默兒能夠逢兇化吉,安然無恙!瑾蓮,去庫房里找些上好的補品,明日隨我送到翦府!”瑾蓮應(yīng)了聲“是!”推門離開。
外面的一眾丫鬟到覺得自家小姐與翦默當真是情深,誰都不忍看著對方受苦受難,韻苑里,沈固安看著手中的賬本,心中苦笑:默兒你看,最終,我們都沒有變成自己小時候想象的樣子!我們都成為了自己最不想成為的人!
沈夫人這時也帶著新衣讓沈固安試穿,“娘知道默默的事,你心里擔心,這花朝女使的選舉你大抵也是不愿意去的,可你現(xiàn)在在接手家里的生意,多出去走動走動也是好的……”
“我回去的!”沈夫人知道自己女兒心思難猜,還想多說幾句勸勸,沒想到沈固安直接應(yīng)下,“我會替默兒好好看看那些魑魅魍魎!”
“記得試試衣服,哪里不好娘去托人改,那娘就不打擾你看賬,你注意著自己身體也剛好沒多久,別累著了!”說完,沈夫人匆匆離去。
菘臨院里,亓湛望天望地,終于望回了亓淵,元慶心里也松了一口氣,終于不用裝少爺,這也太累了!元華看著元慶那副模樣,心里的羨慕也散去,果然,不是誰都能做出少爺那副樣子的,還是自己這樣最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