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看這翦府的女眷都走了好半天了,我們什么時(shí)候出發(fā)呢?你看看我這身衣服,配著我這個(gè)頭型,真真是俊到無人可及!哥,你快和我個(gè)準(zhǔn)信,我還指著一鳴驚人!”
亓湛急不可耐的問著亓淵,“你不是說你不愿意去嗎?今日這般著急,又是各種打扮,又是各種催促,你是不是又想作什么幺蛾子了?我可警告你,這些日子安分點(diǎn),不然,我即刻送你回姑蘇,讓爹來管教你!”
“哥,親哥,這不是人家都請了我,我不去也是落人口舌,雖下了陳家的面子,與我們卻也沒有好處!……”亓湛言之鑿鑿的說著自己的理由,心里想的是:翦二小姐會(huì)去,那多半可能沈小姐也會(huì)去,我才不稀罕什么陳家邀約,不過淵哥真是磨嘰,也不怕翦二小姐被別人勾了去,還這么悠哉!
“少爺,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我們可以出發(fā)了!”“走吧,不是一直吵吵著要去嗎?”亓淵率先起身往外走,亓湛緊跟在亓淵身后,問出了他一直疑惑的問題:“哥,我們?yōu)槭裁床缓汪甯鸟R車一道走呢?這樣不是更省事嗎?”
亓淵斜了眼亓湛,不搭理他,徑直上了馬車,留亓湛一個(gè)人傻站在原地,“少爺,您還不快上馬車?仔細(xì)一會(huì)兒大少爺不等您!”“哦,對!”聽到元日的話,亓湛大跨步的走著,跟上亓淵的步伐。
“安安,快到伯母身邊來,伯母有好些日子沒見你了,伯母可想你想得緊!”陳夫人熱切的招呼沈固安到身前,拍了拍她的手道:“伯母知道先前的事讓你難受,你也別多心,你在伯母眼中,那就是寧兒汐兒親妹妹一般,今日是思媛的大日子,伯母也記著我們安安,你瞧,我這侄兒怎么樣?”
陳夫人的話落,之見一白衣男子從屏風(fēng)后緩緩走出,雖是溫潤如玉的長相,卻又有一種別樣的氣質(zhì),沈固安看到那人的第一眼,就想到“除卻君身三重雪,天下誰人配白衣”這句話,只覺得是為他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
“小生陳少博,見過小姐!”陳夫人看著呆愣住的沈固安,覺得此事大有成效,“安安,這便是你陳叔叔的侄子,不僅是儀表堂堂,更是寫得一手好文章,年紀(jì)輕輕,便已是會(huì)元,若不是他家沒在平城,恐怕就是平城第五位驚才艷艷的公子!”
“少博,這位是城北沈家的小姐,你喚一聲妹妹就好!”陳夫人是越看越覺得般配,這樣也好,替她找一門好親事,也不至于自己整日里覺得對不住沈固安,只是陳夫人到底是僭越了,做了沈老爺和沈夫人的事,沈固安正想回絕,如婆子又喜色匆匆的走進(jìn)房內(nèi)。
“夫人,吳夫人和吳小姐到了!”“快,快迎進(jìn)來!對了,如媽,將我那套翡翠頭面拿出來了嗎?快取到堂上來,待會(huì)兒我要親自給吳小姐!”一時(shí)間,陳夫人顧不得沈固安與陸少博之間的后續(xù)發(fā)展,只盼望著吳夫人快點(diǎn)到來。
“伯母,我看您還有事,不如我先出去,在府中尋了姐妹們轉(zhuǎn)轉(zhuǎn),就不在這兒耽誤伯母的事了!”沈固安是擺明了不愿意在這房間里繼續(xù)待下去,也不知是陳夫人沒有見還是視而不見,愣是要留下沈固安在場。
一旁的陸少博都為自己的大娘感到尷尬,摸了摸鼻梁,以示自己的不贊同,但也沒有辦法阻止,只好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場面。
不一會(huì)兒的功夫,吳夫人和翦夫人同時(shí)進(jìn)入陳夫人的院子,到是令如婆子詫異,不過好歹她如婆子也是見過世面的人,還是面不改色的迎了兩位夫人和幾位小姐進(jìn)院。
“哎呦,吳姐姐,翦姐姐,這長時(shí)間不見,可想甚妹妹了!不過你們二位到是巧,竟是遇到了一處!”陳夫人見兩位夫人身后還有幾位小姐,忙使眼色讓陳少博離開,陳少博得了訊號(hào),看了眼沈固安,依依不舍的離去。
“兩位姐姐坐!如媽,奉茶!”“一直想著來看看你,到是不得空,這不,今日可真是個(gè)好日子,我們姐妹也能像這群小姑娘似的聚在一處!”翦夫人打著太極,面上柔和的與她們絮叨。
“可不是,翦家妹妹,要我說你今日真是來的巧,這幾位小姐,真是個(gè)頂個(gè)的優(yōu)秀,你啊,就擎等這享福嘍!”不同于陳夫人看中吳家,吳夫人的話中顯然更看重翦家,到是令陳夫人面上有些掛不住。
“沈姐姐,我看你臉色不太好,你沒事吧?”翦默悄悄挪了腳步,靠近沈固安擔(dān)憂的問道,“我沒事,不過,默兒,你一向不喜歡陳家,今兒個(gè)怎么陪著翦伯母一同過來了呢?”
“我看到了沈伯母寫給娘親的信,知道姐姐定是要來,怕你在這陳府受了委屈,沒人給你撐腰,我今日的目的,就是不讓姐姐收了這陳府的氣!”“默兒!……”沈固安頓了好久,才道:“謝謝你!”
“沈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些事,有些話,姐姐是不合適說出口的,那么,就交給我,今日,娘親會(huì)幫我們的!”翦默抬頭看向沈固安,對著她甜甜一笑,像極了無害的天使。
“吳姐姐,不知這兩位小姐,哪一位是霜兒?”“霜兒,還不來見過你陳伯母!”吳曉霜從吳夫人身后走出,到廳里正式的拜見陳夫人,惹得陳夫人連連夸贊吳曉霜好禮數(shù),好姿態(tài),好相貌!
“如媽,拿上來!”如婆子雙手捧著托盤,在吳曉霜身邊停下,陳夫人此時(shí)也走到吳曉霜身邊,掀開托盤上的紅絲綢,露出的翡翠鑲金頭面,晃到了一屋子人的眼。
陳夫人雙手扶起吳曉霜,拿起托盤上的一支翡翠鑲金釵,插到吳曉霜的發(fā)髻中,“此釵喚做‘翠玉金釵’是伯母出嫁時(shí),家母所贈(zèng),今日,伯母將這一套頭面贈(zèng)與你,愿你早日成為我們陳家人!……”
“伯母!……”吳曉霜的臉紅了一片,心底止不住的開心,遠(yuǎn)寧哥哥的娘親很喜歡自己,遠(yuǎn)寧哥哥是遠(yuǎn)近聞名的孝子,那么,是不是也可以說,遠(yuǎn)寧哥哥對自己也有好感呢?
“陳家妹妹,這可使不得,這太貴重了,霜兒不能收!”吳夫人看到這副頭面,心里知道陳家看重自己女兒,但表面上還是要推脫一番,“怎么就不能收了?我看著霜兒心中歡喜,只拿她當(dāng)女兒看,這給自己女兒見面禮,還不能收嗎?”
吳夫人見狀,心里連連點(diǎn)頭,面上卻是糾結(jié)了許久,才開口:“霜兒,既然你陳伯母這般說了,你便收下吧,還不快快向你陳伯母道謝!”“多謝伯母!”吳曉霜紅著臉接下如婆子手中的托盤,轉(zhuǎn)眼間,屋內(nèi)又恢復(fù)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