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改名秦慕楚,向世人昭示對她的傾慕
“三小姐,吃飯了。”
第二天一早,有人從門上一個比狗洞還小的格子,端進了飯菜。
門窗全部鎖死,楚流云發(fā)愁如何出去。
此時,若是有一把琴,她可以用琴音控制人的心智,讓丫鬟主動開門,可惜那個草包不彈琴,房中沒有。
那房中,會不會有密道?
一念涌起,楚流云起身,在房中一陣敲敲打打,忽然睨見一副字畫。
占了半幅墻面的山水畫,看上去意蘊悠長。
撩開畫,楚流云伸手一推,果然,這畫后面另有乾坤!
順著密道走到盡頭,楚流云從一處假山出來了,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她無語。
這里……是攝政王府?
那傻子居然把攝政王府打通了?
是燈下黑,還是兩人有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
正事要緊。
沒有多做停留,楚流云迅速翻出墻外,去隔壁成衣店換了身行頭。輕紗遮面,一襲綠蘿裙衣袂飄飄。
京城中心有座十一層的酒樓,名為攬月樓,每上一層,地位高一層。
傳聞,這是秦國女富商名下的產(chǎn)業(yè)。
這位富商酒肆業(yè)起家,名下酒肆遍布三國,有人說是一位六十歲的老嫗,也有人說,這家十一層酒樓開業(yè)之時,商女還未及二八芳華。
“這封信交給月樓主?!?p> 楚流云將信遞給掌管,就在一旁嗑瓜子。
月婉是她的下屬,代她管理攬月樓,認得她字跡。
嗑到第九十九顆的時候,一位白衣飄飄的女子飛奔下樓,見了她立刻行禮:“主上!”
“免了?!?p> 楚流云施施然轉(zhuǎn)身:“上去說話?!?p> 頂樓,楚流云臨窗而立,睥睨著京都如煙盛景。暖風(fēng)吹拂著劉海,衣袂飄飄。
“這些日子您未曾來找過屬下……還有過傳聞,您已經(jīng)……”
月婉的聲色難掩激動,“不知,您去了哪里?”
“出了趟遠門?!?p> 楚流云眸色淡淡,“自攝政王與女帝大婚,過去多久了?”
月婉微微一怔,“三年?!?p> 楚流云眼波微動,“竟是那么久了……”
回想起那日洞房花燭夜,他說:“流云,從今天開始,我便不再是一個玩物,我要做你的男人?!?p> 她說:“阿昀,我早與你說過,你要高官厚祿可以,權(quán)傾朝野可以,哪怕你要這天下都可以,要我,不行?!?p> 可他偏一瞬不移的望著她:“不,我要你,我就要你,我只要你?!?p> ……
“把這三年的事說與我聽,如今,楚國是誰掌權(quán)?”楚流云往一旁躺椅上坐下,沒多少表情的臉上肅然冷靜。
“傳聞,是原來女帝的姑姑。”
“姑姑?”楚流云鳳眸微瞇,流露出危險的神色。
她怎不知,她還有位姑姑?
上位之時,她便殺遍叔侄兄弟,流放的流放,楚氏皇族,絕不可能還有喘氣的。
“攝政王這三年沒有動靜?”
月婉幽嘆了口氣:“為情所困,一蹶不振?!?p> “與先帝大婚那日,先帝炸了攝政王府,先帝薨逝,而攝政王一生也將與輪椅為伴,第二年,在先帝的忌日,攝政王將名字改為秦慕楚,向世人昭告他對先帝的傾慕與哀思?!?p> 楚流云眉頭一跳,“秦……慕楚?”
小奶狗連她起的名字都敢改了,真是膽肥了。
猶記得十三年前,雪花飄飄。
撿到他的那日,他不過是路邊瑟瑟發(fā)抖的小乞丐,從垃圾桶里剛翻出半個餿饅頭要啃,穿著極其單薄的衣裳,破洞里露出了里面的肉。
渾身都是臟兮兮的孩子,卻生了一張極為好看的面孔。
她的馬車匆匆經(jīng)過,驚鴻一瞥,便勒令車夫停車。
七歲那年的她,粉雕玉琢,是楚王的掌心嬌,寵上天的天之驕女。
楚王笑嘻嘻的問:“云兒,怎么了?”
楚流云直指外面的小少年:“讓他上車。”
楚王微微錯愕,仍是笑著:“那不過個是小乞丐。”
“馬上就不是了……父王,我要他。”
“要他做什么?”
“不如,就做我的伴讀吧?!?p> 小少年被帶上了車。
“你叫什么名字?”
“秦……”只說了一個姓氏,少年便不愿說下去,神色黯然。
“忘記了?!?p> 那張明媚如驕陽的臉上綻放著笑意:“今天太陽那么大,不如,你就叫秦昀吧?!?p> 少年意外的看著她,她解下身上雪白的兔絨大氅,很自然的披在他瘦削的肩上,“冷嗎?披上?!?p> 她霸道中帶著寵溺的看著眉目如畫的小少年,“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伴讀了,你必須聽我的?!?p> “好?!?p> “你長得真好看?!?p> 女孩笑起來眉眼彎彎,肆無忌憚的看著他,溫軟的小手捂著那雙臟兮兮的,凍得通紅的手。
“阿昀,我會對你好的。”
……
收起回憶,楚流云臉色沉郁,“攝政王府不是女帝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