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空頭支票
陸鳴臉色微變,“笙西,別開玩笑了?!?p> “我們熟嗎?犯得著跟你開玩笑?總之愛信不信,以后別在我面前晃,煩。”
季笙西見時間差不多,樓上應(yīng)該快賭完了,她得趕緊過去,免得錯過表現(xiàn)的機會,誰知陸鳴抓住她的胳膊,“笙西,之前你不是這樣的,你說只要我?guī)湍惆亚丶夷孟拢覀兙驮谝黄?,現(xiàn)在可以對外公開了吧?”
“秦淮對你那么好,你轉(zhuǎn)身就把他賣了,就你這樣的人,我敢跟你在一起嗎?”
季笙西沒空跟他扯淡,甩開他的手就往前跑,陸鳴表情冷下來,幾個大步上前攔住她,“你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季笙西,你想過河拆橋?”
季笙西推他推不開,惱了,沖他吼道,“我就過河拆橋又怎么樣?你咬我呀?走開!”
陸鳴眼眸一暗,咬牙切齒道,“為了你,我甘愿背負罵名,被人戳脊梁骨,我犧牲那么多,你把我利用完了就想一腳踢開,你沒良心!”
季笙西忽然笑了,“良心?你跟我講良心?陸鳴,別以為你心里那點齷齪的想法沒人知道,你嘴里口口聲聲說喜歡我,今早卻從一個十七八歲的小男生身下起來算怎么回事?”
她撇了一眼他的下面,憤怒的罵道,“要老娘承認你,你他媽的也要起得來才行,你每次來季家找我,那次眼睛沒直勾勾的往季川渝那邊偷瞄?當老娘瞎了嗎?一聽說季川渝在洗澡,你恨不得當場扒光自己沖上去!最侮辱人的是,你不喜歡老娘也就算了,你丫一個被壓的,還來跟我裝深情,你要不要臉!”
“你……”
陸鳴驚出一身冷汗,他的確不喜歡女的,可他從未對外公開過這個秘密,他做人做事謹慎,公眾場合非常注意形象,每次跟人約會也十分小心,就是怕被人捏到把柄。
他覬覦季家的權(quán)勢,又試探過季川渝,若不是季川渝是個直男,對這方面極其惡心排斥,他也不會強迫自己接近季笙西。
“你……怎么會知道……不可能的……”
陸鳴內(nèi)心受到強烈沖擊,他知道季笙西不是傻白甜,可也沒料到她會把自己調(diào)查的這么清楚,仿佛他的一舉一動都盡在她的掌控之中。
“你從小到大干過的缺德事我都知道,你想被季川渝上,我沒攔著,不過拿不拿得下就要看你本事了,別到時候人沒得到,作案工具給你沒收了,我看你怎么得瑟?!?p> 她可以殺盡漫畫里所有人,只為跟讀者賭口氣兒,陸鳴就不要指望現(xiàn)在她會心慈手軟,嘴下留情。
這陣子在秦淮那兒受的氣,早就讓她像個炮筒了,誰點炸誰。
不過她漫畫里的人物果然沒一個心理正常的,都有病。
震懾住陸鳴后她快速離開,因為錯過了時間,秦淮已經(jīng)從頂樓離開了,沒攔截住。
“喂,秦淮呢?”
季笙西焦急的打了個電話給季川渝,他的人一直盯著,要了個位置,一邊狂奔一邊吩咐。
“趕緊擺平對方的人,記住,不惜一切代價阻止對方劫殺,還有,讓你的人準備,不要手下留情,全部沖我招呼!”
跑了一頭汗終于看到那抹精瘦身影了,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她看見迎面有個人朝秦淮走來,按照劇情,袖子里準偷偷藏了刀,果然,一靠近就沖秦淮殺過去,季笙西瞪大眼睛,抓起一旁的花瓶就砸過去。
“走啊!”
季笙西拉著秦淮往前跑,那人窮追不舍,結(jié)果半路又遇到另一路的伏擊,雙方一打照面,殺手都懵逼了,咋這么多人?
季川渝這豬除了咆哮,能不能干一件靠譜的事兒?
估計是辦事效率太慢,對方還沒來得及撤回殺手。
現(xiàn)在雙方夾擊,他們成了夾心餅干。
季川渝這邊的殺手又被下了命令玩真的,猶豫了片刻,也喊打喊殺的往上沖。
秦淮和季笙西真的是費了一點功夫才擺脫。
他們喘息著藏在輪船的雜物間里,面對面背靠著墻壁,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不過季笙西看起來要嚴重許多,有真的傷口,也有用血漿偷偷染的。
她的身體順著墻壁慢慢跌坐在地上,腦袋微垂,一動不動,濃厚的血腥味兒從她身上傳來,那里還有以往陰險狡詐的模樣,反而頗有幾分可憐。
想起剛才的一幕幕,秦淮背脊很僵硬,目光定定的看著她,嗓子像被東西堵住了,良久,他努力克制情緒,啞著嗓子諷刺,“沒想到你季笙西也有同情心泛濫的時候?”
他手指尖還殘留著溫?zé)岬难?,粘粘的,有些燙手,這是剛才她替他擋刀留下的。
她為什么要這樣做?
難道就為了戲耍他?
季笙西緩緩抬起頭,小臉比以往見到的任何時候都臟,有血有污跡,透著不正常的蒼白,她揚起一抹淡淡的笑,“秦淮,在你的心里,我的良心應(yīng)該早被狗吃了,你這樣想也很正常,我的確是個很糟糕的人,這一點我無法否認,不過現(xiàn)在,我會保護你,讓你好好活著?!?p> 秦淮五指收緊,額頭青筋暴起,“你不覺得你的話很可笑嗎?你害死了我的父母,讓我家破人亡,現(xiàn)在卻告訴我,你希望我好好活下去?我想請問我該怎么活?當作一切都沒發(fā)生嗎?”
季笙西自己也覺得這邏輯狗屁不通,她得按個合適的理由,秦淮最大的心結(jié)是父母的死,如果他父母沒死他的心腸絕對不會如此冷硬。
“秦淮,你的父母……可能沒有死……”
雖然在漫畫里秦淮的父母的的確確已經(jīng)死翹翹了,但說不定她可以復(fù)活,先開個空頭支票哄得秦淮開心,回頭問問賤蛇,要退一萬步真沒辦法,大不了再弄死他一次從頭來過。
那只賤蛇不知道又跑去那里憨吃哈脹了,今天一天都沒出現(xiàn),不過不在最好,省得礙眼。
秦淮瞳孔放大,彎腰抓住她的領(lǐng)子,一把將季笙西粗魯?shù)奶崞饋?,再狠狠按在雜物上,整個人都在顫抖,“你說什么?他們沒死?”
“應(yīng)該是……”
季笙西沒有反抗,認真凝視著他。
“季家對外看似是我跟季川渝一起管理,其實真正說了算的人是季川渝,他一直拿我當擋箭牌,什么臟水都往我身上潑,從來沒有真正把我當妹妹看待,經(jīng)常打罵虐待我,在你朋友面前當眾羞辱你也是他逼我做的,如果我不聽話,他就會馬上讓人殺了你?!?p> “我承認一開始我的確是抱著目的接近你們的,后來伯父伯母對我太好了,那些溫暖是我在季家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我后悔了,但秦家季川渝勢在必得,我阻止不了,所以我跟他談了條件,我可以幫他奪下秦家,但不能傷及你們性命,他答應(yīng)了,可誰知他事后反悔。”
“你父母不是我讓扔海里的,是季川渝,我跪在地上磕頭求他不要這樣做,但他還是一意孤行,目的就是想讓你徹底的恨死我,這樣即使我說出實情,你也不會相信,不過我有安排人偷偷潛伏在一旁,想要救他們,但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你父母的蹤跡,你也沒找到他們的遺體對不對?!?p> “所以我懷疑你父母根本沒死,而是被季川渝囚禁起來了,這些日子我一直在調(diào)查,因為暫時還沒有太明確的線索,所以沒告訴你,也怕走漏消息被季川渝知道了會對你父母不利,咳咳咳咳……”
季笙西咬破藏在嘴里的血包,捂嘴咳嗽了幾聲,然后不經(jīng)意讓他看見嘴角的血后,在假裝偷偷的擦拭掉。
“秦淮,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給你個交代,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若你父母真的死了,我拿自己這條命賠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