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哲轉(zhuǎn)過頭去開始準備下山了,有些膽顫的文哲便鼓起了十分的勇氣,然后安慰著自己要堅強、別害怕。也不知怎的,文哲在下山時特別的迅速,如腳底生風(fēng),沒過多大一會兒就到達了平地上。奇怪的是眼前竟有兩個人舉著火把在等著自己。
文哲定睛一看,居然是可玉兒和她的侍女梓晴?
“可玉兒?你怎么在這兒?”文哲很是驚訝,并加快了腳步跑過去,雙手緊緊的握住了可玉兒的一只手,心情很是激動。
“總算找到您了,夫人,我是擔(dān)心您一個人行走在草原上不安全。所以派人去問您是否回到了宮殿。可是您的侍女劉可說,未看見您。我猜測現(xiàn)在滿宮殿都在找您呢,夫人!所以我在寢殿也坐臥不安,所以就和梓晴舉著火把到處尋找您啊。”可玉兒此刻因?qū)さ轿恼芏行┡d奮。
文哲看到了可玉兒便非常的感動,玉兒居然因為擔(dān)心自己的安慰而來尋找自己,此刻文哲懸著的那顆心總算放了下來,因為遇到了可玉兒這個熟人所以也就放松了警惕,并一下子抱住了可玉兒。
可玉兒微驚,隨后隨手輕拍著文哲:“好啦好啦,這不就好了嗎。都安全啦!”
文哲馬上發(fā)覺到,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會不會很狼狽不堪,有損夫人的形象啊!當文哲看向自己時,不覺的嚇了一跳,衣服整齊干凈不說,自己皮膚上微小的劃痕也已不見了,且未見自己蓬頭垢面,眼下整體的樣子就和上山之前一個模樣。真是個怪事!文哲在心里想著。
隨即,文哲問向可玉兒,“玉兒,你怎么不稍微往山上走走呢?”
“哎……我猜想夫人您回寢宮是不會往山上走的,所以我就不會上山去。我剛剛駐足在山腳下是因為我看見這座山有些奇怪,這山的上空有一團紫氣,所以我猜這里必有高人,我就很好奇的看啊看啊,想上山去吧,有點擔(dān)心自己的安危,再者說,我可是為了在這夜里去尋找夫人您的,我怎么能隨便游玩亂跑呢,不過我看著看著這座山,這紫氣就自然而然的散了。正當我疑惑之時,這不就看見夫人您從山上下來了嗎。”
“哦?”文哲一驚,心下想著,難道那位老道長不是個一般人?那我剛剛真該拜他做自己的師傅啊,再向他討教些想學(xué)的好本事,不過眼下我可不能再回去了,因為那真的太可怕了!
想到這兒,文哲對玉兒說:“可玉兒妹妹,我們趕緊回去吧,送我回去后,你還要回你的宮殿呢。”
“嗯!”可玉兒答應(yīng)著,然后兩人便加緊了回宮殿的步伐。
還未行至宮殿,文哲和可玉兒就看見遠處有很多的人馬和火把,定睛仔細一看,領(lǐng)頭的首領(lǐng)正是完顏阿骨打!文哲很是欣喜,總算是見到大王了!再看大王身后,好像是可玉兒的丈夫竟克兒,周圍還有好多人馬。興奮之余,文哲倒有些害怕了,難道這么多人都是來尋找自己的?這場面也太大了些吧!
此刻阿骨打也看見了文哲和可玉兒她們,便一鞭子揚馬直奔文哲,當馬兒絕地沖向文哲之時,文哲下意識的向旁邊躲了一躲,還未等文哲開口說半句話,阿骨打雙手便離開了韁繩,在馬上側(cè)過身來,一下子橫抱住了文哲,將文哲橫著放到了馬上,同事也是阿骨打的身前位置。文哲還未太反應(yīng)過來,并不舒服的動了一動,本想換一個舒服坐法的文哲忽然被阿骨打的一只胳膊給緊緊的按住了,無奈此時的柔弱夫人成為了阿骨打手下的“人質(zhì)”。
阿骨打朝著可玉兒和身邊的竟克兒說,”多謝兄弟們了,既然本王接到夫人了就請各位回府吧!也勞各位掛心了!”
可玉兒有些擔(dān)心的看了看文哲,并又看了看阿骨打的臉色,終于鼓起勇氣上前勸說道:“姐姐中午還在本府上用了膳,滿嘴說的都是大王您對姐姐寵愛有加的好言好語,這次姐姐確實是迷路了,并不是有意逃跑的,還請大王……”
話還未說完,竟克兒就一步馬走向了玉兒身旁,并向玉兒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示意上馬。所以可玉兒現(xiàn)在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下去。
不過阿骨打此刻看出了這夫妻兩人的心思,便說道:“你們放心的回去吧,我也只是關(guān)心我夫人安全而已。”
語畢,阿骨打掉轉(zhuǎn)馬頭就朝宮殿的方向疾馳而去。竟克兒夫婦,在原地停了半晌,便也掉頭回去了,可玉兒慢慢的轉(zhuǎn)過了頭來看了看阿骨打朝宮殿走的那個方向,隨后又不太放心的回過頭來。
文哲此刻真的太難受了,明明走了一天,還受到了驚嚇,現(xiàn)在居然要橫躺著騎馬?文哲百般的不自在,然后覺得頭也開始昏沉沉的,有種迷迷糊糊的眩暈的感覺,胃里也開始泛起了惡心。隨著馬蹄的上下波動,文哲實在是有些吃不消了,馬兒每顛簸一下,文哲都想嘔吐出來。文哲忍啊…忍啊…忍啊…終于忍不住了,文哲忽然開始嘔吐,不過因為胃里并沒有多余的食物,所以嘔吐出來的東西也并不多,但還是突然的嘔吐了,而此刻阿骨打和他的馬都毫無反應(yīng),一直在向前奔跑。接著文哲又是一陣惡心,只是在嘔吐時并沒有吐出什么東西來,只覺著嘴里很苦。真糟糕,竟然把苦膽給吐出來了!而最糟糕的是,此刻阿骨打還是沒有理睬自己!文哲試圖頂著惡心說話:“大王……夫人我……好……惡心……啊”
奇怪的是阿骨打仍舊沒有說話,這下可讓文哲百思不得其解了。然后文哲開始腦洞大開,我不是要被殺了吧?我會不會被關(guān)進小黑屋子?我是不是要被抓回去做傭人?如果是的話,那我肯定會非常的悲慘,可能無人會解救我。若我是趙鑫公主的話,那內(nèi)個太宗皇帝還有可能會出兵攻打金國,可別忘了我不是趙鑫啊,太宗皇帝只會一笑了之,然后我那可憐的爹爹會自己在家哭成個淚人兒。蒼天??!文哲再一次佩服了自己的命途多舛。不行!我一定要和命運做斗爭!
“大王?。》蛉宋以┩靼?,我真的不是逃跑啊?!蔽恼軏扇醯穆曇羲坪跏强嗫喟?。
然而阿骨打還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一直到了目的地才停下馬來,阿骨打下了馬后,一把扛起了梁文哲。文哲此刻已虛弱的不想多說半句話。不過心里很是納悶,這到底是要干嘛???真希望如果是要去被致死也給我個痛快的死法??!
阿骨打扛著梁文哲,徑直的走近了文哲的寢殿,然后走到了文哲的床邊,接著一把把她摁住在了床上。然后平靜的對著文哲說,“你太累了,讓劉可今夜伺候你好好休息。如果再亂跑,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說罷,阿骨打便轉(zhuǎn)身疾走出了寢殿的門。此刻文哲覺得自己剛剛的想法好可笑,可笑到自己可以笑噴。原來自己真是想太多了,居然把自己想的那么悲慘,大王不過是擔(dān)心自己安全而已,并不會至于我于死地。躺在床上的文哲在想,眼下總算是可以休息了,簡直都累的不要不要的了。所以,虛弱的文哲便叫劉可給自己沐浴更衣,然后讓劉可端來了些可以喝的東西,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文哲并不知自己是何時醒來的,當文哲睜眼準備換衣服時,文哲問劉可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劉可說是辰時,文哲沒想到,自己這么早就睡飽了?;叵胱蛱斓姆N種,文哲只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或許這就是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文哲的臉轉(zhuǎn)向劉可:“昨日大王可是扛著本夫人回來的?”
劉可驚訝的回答,“夫人您怎么能忘了呢?您是被扛回來的啊,別提昨天了,昨日奴婢我都擔(dān)心死了。奴婢備好晚膳,左等右等,也不見您的身影,焦急的奴婢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跑去找的大王,說您可能是因不認路而走丟了。我昨兒一整天都要急死了!夫人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劉可我獨自一人在這異國他鄉(xiāng)可如何存活下去啊。若是哪日到了宋國,遇見梁大人……奴婢還不如現(xiàn)在就一頭撞死在這宮殿里算了……”說著,說著,悲痛的劉可便眼淚含著眼圈起來,樣子很是委屈。
劉可此刻忽然想到了什么,便立刻收起了悲傷,“夫人,那唐括夫人昨夜聽說您未及時回到宮殿,不僅不去四處去尋找,還讓她寢宮內(nèi)外的所有侍從都不要走動,說是這宮殿內(nèi)外的人都去尋夫人您了,那看管宮殿的人手也就不夠了!而且奴婢聽說,唐括夫人自己在寢殿內(nèi)吩咐過下人不要找尋您后,就開始用晚膳,用過晚膳后就安然的就寢了。她這樣也太過分了吧,這就分明是盼著夫人您失蹤呢。哼!”
此刻文哲若是梁小姐,她定然會大發(fā)雷霆,她若是梁妃,那劉可根本也不會和她梁文哲匯報這種事情,就因為她現(xiàn)在是受寵的夫人,所以劉可腰桿也直了三分,氣焰也囂張了不少。
文哲在金國也恢復(fù)了在梁府時的氣焰,所以文哲火上心頭,剛想著和劉可一個鼻孔出氣來一起抱怨唐括夫人,同時還會想如何去出這一口氣。但此時文哲的耳邊忽然響起了昨日老道長所說的一句話,厚德載物,所以文哲猶豫道:“嗯……劉可,依我看,這唐括夫人不尋找我是人家的事情,我們還是不用理睬了罷。”文哲此刻很平靜。
但劉可想起之前給唐括夫人送銀耳蓮子羹時,唐括夫人對自己不友好的態(tài)度,再加上昨日唐括夫人不關(guān)心她的梁小姐,劉可就更加氣憤了:“可是……可是她明明就是愿夫人您失蹤啊,總之她就是沒安好心!”
“好啦好啦,總之呢,我們就不要無理取鬧了。眼下重要的是,就是你出去問問,大王可忙完了政事?在休息了?”文哲問向劉可。
“好吧,我這就去給您好好問問去。”說著劉可飛快的跑了出去。
不大一會兒,劉可便進了寢殿,“夫人,大王他剛議完正事,此刻正在大殿后的帳篷內(nèi)休息呢。夫人您可是要去?”
文哲頓時雙眼冒出了火光,“那還等什么呢,劉可快給我更衣,我要去見大王!”
說著文哲就開始尋找衣裙,這次文哲選了件淺藍色的紗衣,肩上披著白色輕紗。剛一出宮殿門,門外微風(fēng)吹過,文哲的衣裙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一頭黑絲散散的披在雙肩上,略顯柔美,未施一絲粉黛。這裝扮如此的樸素、簡單,不過看起來讓人有一種吃薄荷糖的感覺,就是清涼美!文哲一路飛快的走著,走到了帳篷外的文哲便一下子鉆到了帳篷內(nèi),文哲這一片藍色的棉花,飄也似的,飄到了阿骨打的虎皮床邊。只見阿骨打此刻斜倚著床背在看書,聽到文哲進來后也未抬頭。
文哲試探著問:“大王您可是生氣了?”
阿骨打眼睛仍未離開書,“沒有。”
“別啊,大王您要是生氣了打罵文哲我都是可以的啊,別不理我啊。”說著,文哲一臉的調(diào)皮。
“本王沒有怪你!”
“可是,那你還這般不理我。而且你知不知道,昨天都弄吐人家了。我差點以為我要淪為你的俘虜呢,可是嚇壞我了?!闭f著,文哲跪在床上,離阿骨打很近很近。
噗!阿骨打險些笑得噴了出來?!澳阊?,即便你真要逃走,我也不會生氣的。反而還擔(dān)心你是否能安全的回到宋國去。”
“什么?我跑了,你居然不生氣?”文哲有些驚訝。
“嗯,不生氣,這金國確實不如宋國,屬實委屈你了?!卑⒐谴虻恼f。
“誰要你說這種傻話!大王您不計前嫌,不嫌棄我之前的梁妃身份我已很是感激您了。往后你贏,文哲我陪你君臨天下,你輸,我陪你東山再起!”說著文哲依偎在阿骨打的身上,白嫩的笑臉蹭了蹭阿骨打的臉龐。文哲此時頓覺有些扎人,不過文哲并沒有絲毫的嫌棄,因為大王對自己真的是太好了,文哲做夢也沒有想到,那個殺伐果斷,在戰(zhàn)場上英勇作戰(zhàn)的一個大男人,竟能講出這種平凡卻飽含深情的話語來,文哲真的很感動,很感動。
阿骨打此刻微笑的看著文哲,“唉……不是本王不理睬你,而是近日本王也著實為金國煩心,金國地域狹小且人口稀少,生活質(zhì)量未必及西夏、蒙古等國,與宋國比更是可望而不可即?。 ?p> 聽到這兒,文哲忽然跪坐的身子稍微端正了些,神態(tài)也略嚴肅了些,“企者不立,跨者不行,凡事欲速則不達,金國要想強大起來可不是一天倆天就能實現(xiàn)的,大王萬萬不可著急啊。”
說著文哲頓了頓,“大王能找宋國工匠給夫人我制作鳳服,那么大王大可任用宋國人才做官員,這樣便有利于金國的發(fā)展。眼下金國人口稀少,那么就該停止戰(zhàn)爭和破壞,休養(yǎng)生息,鼓勵生育,尤其是生男孩兒,因為文哲我發(fā)現(xiàn),因金國之前連年征戰(zhàn),男人已不及女人多了。還有就是……”
文哲忽然想到昨日那個如夢幻般的場景,還有那個道長所說的話,“還有就是要,內(nèi)個,厚德載物!”
“哈哈哈哈?!卑⒐谴蚪K于忍不住笑了。
“夫人講的不錯,本王都采納。你忽然冒出的一句厚德載物本王也明白,只是不知道夫人怎么忽然冒出一句?”阿骨打看著文哲。
“嗯……這不重要了。大王還要讓民眾學(xué)習(xí)漢語,讀漢書,大王您看的書都是契丹語,群眾都看這種書不利于學(xué)習(xí)宋國文化,所以宋國的有些好書,夫人我愿去盡量查找,然后大量宣傳分發(fā)出去?!闭f完,文哲一臉的得意。
“其實夫人說的句句都有理,本王明白了,本王會酌情處理,至于書籍,你有時間當真可以去找找,即便本王的子民們不讀,本王也可以讀讀?!?p> 阿骨打左手摟著文哲,“夫人你剛剛說了一點,本王覺得很重要!”
“嗯,哪一點最重要呢?”文哲充滿好奇的看著大王。
“就是生孩子這件事!”說著阿骨打摟著文哲的手,把文哲按在了身下!
文哲此刻躺在床上有著不同于往日的心情,今日文哲不知怎么,很開心,雙手從大王的腋下穿了過去摟住了大王,然后很主動的將臉貼了過去。文哲覺得,自己真的很喜歡眼前的這個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