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肖燦的感情經(jīng)歷
“肖燦哥，我是小婷?！钡诙靹傞_完早會，肖燦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小婷？你怎么會有我電話？”肖燦邊往保安部走邊說，“現(xiàn)在上班時間，我不跟你說了，有什么事等中午下班我來找你?！?p> “我找淑影要的電話。——干嘛這么著急，我就說一句！”小婷語氣有些慌亂。
“那你說吧。”
“今天晚上下班，你不要去食堂吃飯了?！?p> “為什么？”肖燦摸不著頭腦。
“我的一句話說完了。你先忙吧，等到中午下班再跟你說原因。拜拜！”說到最后，小婷的聲音透露出幾分調(diào)皮，顯然是故意吊人胃口。
肖燦還想追問，她已經(jīng)掛斷了。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下班，肖燦率先打電話過去問：“小婷，你賣什么關子，趕緊告訴我，為什么我晚上不能去食堂吃飯？”
“我現(xiàn)在還不想告訴你?！币宦犝Z氣就知道，她說完又在偷笑。
“你說了中午告訴我的！”
“可是我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不可以嗎？”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我？”肖燦急切地問。
“晚上下班，你在停車場入口等我，我當面跟你說?！?p> 肖燦沒辦法，只得掛斷電話。剩下半天都在疑神疑鬼中度過，晚上下班時間一到，他第一個沖向打卡機。
打完卡跑到停車場入口，等了足足十分鐘，還沒看見小婷的影子。
正感到焦躁，小婷打來電話：“喂？肖燦哥，你在等我嗎？”
“我會食言嗎？等你半小時了！”
“下班總共才十分鐘……”
“等人的十分鐘，相當于平時的半小時，你不知道嗎？你還在忙什么？”
“沒有忙什么，我正在向你走來呢……”
肖燦一轉(zhuǎn)身，看見小婷笑吟吟朝他走來，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現(xiàn)在你可以說了吧？”
“上次你幫我，我說過要請你吃飯的。一轉(zhuǎn)眼都好幾天了，一直沒找到機會，所以只好用這個方法，你不會怪我吧？”小婷走到身邊，以謙恭的眼神看著他，語氣中透露出幾分楚楚可憐。
“那要看你請我吃什么，我再決定怪不怪你?！?p>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我們先走到街上去看看唄?！?p> 兩個走過兩個街口，到了一條以吃喝為主大街上。這里格外熱鬧，馬路兩邊各種地攤，吃的玩的穿的，應有盡有，來來往往的人群擠成一團。車子到了這里都變成了龜速，恨不得開到電線桿上去，才沒有那么擁堵。
為了兩個人不被人群擠散，小婷只得抓住肖燦的手臂。
肖燦雖然知道小婷只是無心之舉，但還是不習慣這么親密的舉動，——和那位名字叫作嬌嬌的女士逛街都沒有這樣呢。
那也就是說，他還從沒有過和女孩子手挽手逛街的經(jīng)驗。
“我聽人家說，你之前有過一個女朋友？”小婷突然問。
“女朋友嗎？”肖燦心中也沒有很明確的概念，“怎么說呢？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會不知道？我聽說那個女孩子名字叫嬌嬌。有沒有這回事？”小婷執(zhí)著而又精明地看著他。
“是有這樣一個女孩子，”肖燦有些難為情地承認。“不過，我也說不清楚，我們那樣算不算男女朋友的關系。”
“怎樣？你們……沒有同居嗎？”
“同居！”肖燦內(nèi)心深處對這個詞生出無盡的反感。這種說法簡直是對嬌嬌的褻瀆！
他怎么敢有這樣的非分之想呢？從來就沒有過。
他只是單純地喜歡她，因為她的存在而更加留戀這個世界，對每一天的生活更加充滿希望而已。
小婷沒有聽見肖燦繼續(xù)說下去的聲音，轉(zhuǎn)頭看他的臉色，發(fā)現(xiàn)他眼神飄向一邊，似乎陷入了一個人的回憶當中。
他在想她嗎？
肖燦永遠不會忘記在名皇酒店第一天上班時發(fā)生的事情。
當時已經(jīng)接近下班時間，他給二樓一間包廂上最后一個菜。
可能是菜上得實在太慢，等他送到時，客人已經(jīng)都走了，留下一桌的杯盤狼藉。
肖燦沒管那許多，把菜放下，轉(zhuǎn)身就走。
一個輕柔又透露出幾分囂張的聲音叫住他：“哎，怎么就走了？你新來的吧？懂不懂規(guī)矩？”
肖燦回頭，正遇上說話的人的目光。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仿佛兩只要蜇人的蜜蜂，讓他的心立刻慌亂不已。
這是一個十分瘦削的女孩子，一對肩膀尤其單薄，手臂也十分纖細，使她的襯衫袖口顯得有些寬松。
一束暖色調(diào)的燈光正好從頭頂投射下來，將她烏黑的頭發(fā)照得根根可數(shù)，白襯衫的領口形成柔和的反光，把她的一張瓜子臉洗得異常晶瑩透亮。
她一句話說完，笑容燦爛，潔白的牙齒排列得無比整齊。
當時肖燦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就叫嬌嬌，但等知道時，他就覺得這樣一個名字配這樣一個人，實在是太符合了。
“是??！我是新來的！有什么規(guī)矩！還請指點！”肖燦沒有掩飾瞻仰仙女下凡的興奮。
嬌嬌一指桌上：“沒看到嗎？這一桌亂七八糟的東西?！?p> “剛才沒看到，現(xiàn)在看到了。哇，是挺亂的，這些人真會吃，真講究?！毙N誤會她是想他幫著罵人。
“喲喝，還會裝傻，再給我裝——”她順手抓起一雙筷子，以持刀搶劫的姿勢向他靠近。
肖燦看她來者不善，慌忙舉起托盤當作盾牌，步步后退：“你要干什么？跟你說我背后幾十號兄弟！——等著我回去上菜，你別亂來?！?p> “幾十號兄弟是吧？”她不由分說，跑上來對著肖燦肋下一頓猛戳，“了不起啊！你也不問問，你那幾十號兄弟哪個不是我調(diào)教過來的？??？再給我裝傻，再給我裝傻！”
肖燦被逼到角落，遮攔招架不住，求饒：“什么裝傻，什么規(guī)矩？我沒有啊，我是真不知道啊，他們也沒跟我說。你別捅了，再捅肋骨要斷了！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可是嬌嬌并沒打算就此饒過他，不僅手上不停，腳下也沒閑著，高跟鞋又是踢又是踩。
就在肖燦無法承受，打算鉆桌腳逃跑時，門口探出個頭，先來了一頓大笑，才說：“又一個被調(diào)教了，哈哈，又一個被調(diào)教了，大家快來看……”
眨眼間肖燦的“幾十號兄弟”來了一半，一個個手持托盤，笑吟吟站著看戲。
“喂，到底怎么回事？我來上個菜，怎么遭這一頓無妄之災？她說什么規(guī)矩，我哪知道什么規(guī)矩？”肖燦著急忙慌地請教。
“哈哈，我來告訴你吧，”最先進來的人跨前一步說：“你沒看出來嗎？嬌嬌可是我們這里的第一美女，上菜到她服務的包廂，是我們每個人的榮幸，前世修來的福氣。所以我們要懂得知恩圖報，像遇到現(xiàn)在這種情況，你怎么能上完菜就跑呢？”
肖燦執(zhí)迷不悟：“那要我怎么樣？不上完菜就跑，難道要我負責把菜吃完，然后再親這位第一美女一下……”
嬌嬌不等他說完，又是一頓猛攻猛打：“好啊，還敢占我便宜？還想親我？你親一下試試，親一下試試！”
給他指點迷津的人續(xù)說：“哈哈，你想得倒挺美，當然是幫她把桌上收拾干凈啦。我們都是自覺自發(fā)的，只有你們少數(shù)幾個笨蛋還要人說，難怪被打。嬌嬌，打死他，打死了算我的?！?p> 嬌嬌沒聽他說話，還在追究肖燦說要親她的事：“還想親我，你有種親一下試試啊，沒種就不要說大話……”
肖燦被她有種沒種地說得有些下不了臺，把心一橫，趁著她打得手軟，暫時停手，脖子一伸，嘴巴一嘟，在她臉頰上重重親了一口。
嬌嬌被肖燦親過之后，就再也沒有打他了。因為她立刻被氣出了眼淚。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肖燦鼠躥而逃。隱約聽到嬌嬌追罵：“你個流氓！以后有我在的地方，最好不要出現(xiàn)……”
“哇，第一次見面就敢親人家，你真牛！”小婷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可是內(nèi)心卻像打翻了醋瓶，很不是滋味。而且她也很想像嬌嬌那樣罵肖燦一句：“你個流氓！”
“那后來呢？”
“后來我還經(jīng)常送她回家呢?！毙N不無驕傲地說。
“哇，都發(fā)展到這種程度了!”小婷沒有掩飾住語氣中的酸味，“那為什么你們現(xiàn)在沒有在一起，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
“也許吧。也許她覺得我對她不夠好，因為我始終沒有給她任何承諾，也沒有任何進一步的行動?？墒?，她不會知道，這正是我對她好的地方?！?p> 肖燦說著，苦惱地搖搖頭。
“什么意思？”
“很簡單，我那時一無所有，在酒店做個服務員，處在那么卑微的地位，能給她什么呢？對于我們男人來說，愛更多的是責任，而不是占有。如果沒有能力負責，就不要輕易說出那個字?！?p> 小婷聽了這番話，轉(zhuǎn)頭看向肖燦，雙眼變得更明亮了。挽著他胳膊的手，也在無意中格外增加了幾分力量。
原來他是這么有想法的一個人，內(nèi)心是那樣的驕傲且又無私！
可惜嬌嬌不能理解。
“你沒有把心中的想法告訴她嗎？”
“這怎么好告訴她呢？說了她也不會相信……”
說到這里，肖燦整張臉突然僵住，兩眼直直瞪著前面，一副目瞪口呆的傻相。
小婷順著他目光看去，見對面兩米遠處，一個女孩子亭亭玉立，打扮的分外時尚，一對嬌艷的小紅唇小幅度蠕動著，像是在暗中咬牙切齒，生著悶氣。一對大得驚人的眼睛，則在兩人臉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小婷瞬間無師自通：嬌嬌？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放錯了位置。
她下意識地把手放開了。
“嬌嬌，是你呀……”
肖燦才一開口，嬌嬌快步走上來，一腳踹在他膝蓋上，“特么賤男人！”
他很想解釋，可是嬌嬌的高跟鞋也太硬了，就跟生鐵做的一樣，而且她又是那么用力，位置還選得那么講究，肖燦痛得立刻蹲了下去。
“嬌嬌，你聽我說，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只是同事……”
“她已經(jīng)走了?！笔切℃玫穆曇?。
肖燦抬起頭，看見嬌嬌的瘦削的肩膀正往人叢中擠，手上還拉著一個黃頭發(fā)的女孩子。
黃頭發(fā)的女孩走了幾步，忽然回頭，朝兩人豎個中指，嘴唇動了動，似在罵臟話。
“你應該追上去，”小婷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說。想扶他一把，又覺得不方便。
“追上去也不過是再挨幾腳，”肖燦一瘸一拐站起來，皺眉忍痛說，“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有用，她遲早會明白我的?！?p> 小婷還是忍不住扶著他，好笑：“想不到傳說中的嬌嬌這么暴力?！庇终f：“看樣子，你之前已經(jīng)犯過什么事讓她誤會了。”
肖燦嘆口氣說：“算了，不說她了。說多了都是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