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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生明之護(hù)國劍

委泱來訪

永夜生明之護(hù)國劍 湯勺舀飯 5375 2020-02-19 14:48:01

  過了幾日,使者進(jìn)宮的事情實(shí)實(shí)在在的傳遍了后宮。這幾日阿寧的身體還是不景氣,總是渾渾噩噩地醒過來,不到晚上又沉沉睡去。

  李瞻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穩(wěn)固氣血的草藥,混進(jìn)飯菜讓阿寧勉強(qiáng)咽下,竟真的有效。

  這天太陽很好,李瞻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卦炝艘话烟梢?,讓阿寧在院中曬太陽。剛過午時,阿寧正要睡著,就見武夷的貼身管事王公公來了。

  “長公主,太陽曬著,好不舒服?”王公公笑起來眼睛瞇成了縫,盡管他努力輕聲細(xì)語,阿寧還是被他驚醒了。

  “王公公來了?有何事?”口氣不咸不淡。

  王公公很快說了今晚的宴會一事,拿了賞賜便走了。

  這王公公前腳剛走,李瞻便放下手里的活湊了過來:“寧公主,今日可是與使者一道的宴會?”

  “怎么了?”李瞻很少關(guān)注周圍的事情,這會卻一反常態(tài),讓阿寧有些疑惑。

  “我想和公主一起去,”李瞻怕阿寧不答應(yīng),還特意拿出了自己做的面皮,“那日您那漆盒,讓我有了想法,這幾日試著用動物的皮囊做了張皮來,有了這個,我以后大可自在跟隨公主左右,免去了不少麻煩?!?p>  阿寧接過那面皮仔細(xì)瞧著,只見面皮上的五官惟妙惟肖,似是真人,心中除了大驚,還有一絲熟悉感。細(xì)細(xì)想去,卻不知到底在哪見過這玩意。

  “你的記憶可恢復(fù)了?”阿寧覺得李瞻不像是會這種江湖技藝的人。

  “毫無頭緒……”李瞻沒有記憶,身體卻替他記得曾經(jīng)的本事。

  阿寧也不難為他,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結(jié)束了討論。

  到了晚上,各個殿下、公主懷著心事,穿著不一的來到了宴會現(xiàn)場。此時委泱國的使者還沒有到,大伙卻坐不住了。

  “今日琴妹妹穿的這樣素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虧待了你呢?!闭f話的是呂后所出二公主武蘭,年有二一,駙馬早逝,所以她也是公主當(dāng)中唯一不住宮中的人。此時她正手撫著六公主武琴的幽蘭倩衣,嘴上露出一絲嘲諷。

  武琴素來是被她欺負(fù)的,阿寧看不慣,正想著要怎樣開口,卻見武琴一反常態(tài)地先發(fā)了聲:“姐姐說的不錯,我著素衣確有不妥,可總好過穿著華麗,被選去那蠻夷之地?!?p>  委泱國地廣人稀,地處豐禾與文卅交界,又多高原地勢,一直生存在兩國夾縫之中已是不易,更別提發(fā)展商貿(mào)。于是國中人多食糠粟,魚肉次之,青菜最缺。武蘭最厭肉食,讓她去委泱國,真真是生不如死??纱藭r她偏偏穿的最為華美,還畫上了豐禾國獨(dú)特的“秀麗”妝容。其中原因,不過呂后所出只武盈和武蘭兩孿生兄妹,呂后背后勢力龐大,又怎可能讓武蘭遠(yuǎn)嫁他鄉(xiāng)。

  想到這里,公主們的臉上都不平衡了。若是此次是為委泱國公主挑選駙馬,她們自然樂意??扇羰俏髧牡钕驴瓷狭怂齻冎械恼l誰,那又要如何?二公主是嫡出,總不可能嫁了出去,這名額自然會落到她們幾個頭上……

  只見這會,四公主武喜默默從頭上摘下了一些銀釵,武蘭見她這般,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地冷笑。阿寧倒是不為所動,今日她穿著與平時并無差別,只是夜里寒氣重,多加了件蜀繡絨袍,整個人并沒有因?yàn)閷挻蟮呐圩语@得肥大,反倒看上去沉穩(wěn)莊重。

  武駟來的很晚,按照規(guī)矩坐在了阿寧身側(cè)的位置,一來便看見了跟在身后,貼了假皮的李瞻。他瞇起細(xì)長的眼,仔細(xì)瞧了瞧那人的身形,心中大概有了推論。

  沒等多久,使者帶著一男一女進(jìn)來了。只見那男子身長七尺,肌肉緊致,此時他的臉緊繃著,仿佛誰欠了他錢似的。女子倒是神情自然,面上按委泱國傳統(tǒng)蒙著紗,烏黑的卷發(fā)用紅繩攏為一束,烏黑的細(xì)眉下,是一雙靈動的眼睛,她身段妙曼,走得十分輕盈。

  “參見武王,見過各位娘娘,各位殿下、公主。”使者手一彎曲,行了委泱禮。那一男一女也按照禮數(shù)拜見了武夷?!吧韨?cè)這兩位便是我委泱國的笛殿下和瀟公主。此次二人一同前來,為的就是能與豐禾國關(guān)系有個良好的發(fā)展?!?p>  “這話說著倒是動聽,只是你這樣一來,豈不與那文卅徹底斷了往來?”武夷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說。豐禾與文卅在土地上相連,邊境之處時常有摩擦,委泱國也深受其害,雖豐禾和文卅沒有正式開戰(zhàn),可此時委泱國提出和親,豈不是選定了立場?委泱王一向膽小怕事,又怎可能如此。那么是誰給了委泱王這樣的判斷?這個人,武夷想要會會。

  “豐禾國兵強(qiáng)馬壯,鐵騎所到之處寸草不生。這一點(diǎn)我委泱國早就領(lǐng)教了,武王你這會又說甚么胡話?”那個委泱國殿下呂笛忍不住說道。原來近年來邊境之爭不斷,委泱國的百姓被豐禾國逼迫從軍的數(shù)不勝數(shù),此舉致使流民眾多,委泱國本就國勢不盛,如此,大多百姓都逃去了文卅。委泱王派使者前去交涉,齊王竟然當(dāng)著他的面殺了委泱國逃去的流民!委泱王深知文卅的態(tài)度,這才迫不得已與豐禾國結(jié)交。

  “孤竟不知,手下的將領(lǐng)會強(qiáng)逼他國百姓!”武夷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他對于兩國政治一向是以和為貴,從不主動挑起戰(zhàn)爭,更不會放任底下的人亂來。

  “是否屬實(shí),武王自可一查!”那呂笛又說。

  此時那個公主終于開了口:“貴國地大物博,我們一路走來,竟被沿途風(fēng)景迷住了,耽誤了好些時日,我也見百姓在此安居樂業(yè),好不快活。想必因是朝上有能治之人才如此,可武王您站在最高的地方,又怎能看見下面人的所有作為?他們的行為,未必如您一般光明磊落!”

  聽到這些,阿寧不由警惕。這個公主一番話,看似稱贊,實(shí)則訓(xùn)斥。一說豐禾國沉迷享樂,國土雖大卻只有玩耍嬉戲之地;二說豐禾人膽小怕事,自己國的人不去征戰(zhàn),卻要搶他國壯年從軍;三說豐禾王不作為,底下人的小動作通通看不見。武夷當(dāng)然意識到這些,不由對這個公主另眼相看。

  原本只是來走個過場的長公子武盈,也被這個公主吸引了,雖未見其真容,卻對她的才氣勇氣起了興趣。因此沒等武夷開口,他便打了圓場:“我豐禾國國泰安康,自然應(yīng)有此現(xiàn)象,公主不必太過介懷?!?p>  武夷一聽,自然知道了武盈沒聽出公主的話外音,不由嘆氣,又一想,這事恐怕可以用來測試各個殿下能力,于是說:“各位孩兒,不如說說你們的看法?”

  “父王,兒臣聽這個姐姐的話好不刺耳,無異于罵人!”韓夫人所出八殿下武章不過八歲孩童,天資聰穎,卻不通人情,直愣愣將這話說了出來。

  “八弟,這位公主說的有何不妥,竟氣到了你?!蔽宓钕挛湔p聲笑笑。長年遠(yuǎn)離太陽讓他看起來十分潔白,卻又十分瘦弱。此子也是常娘娘所出,年有十五。武夷看看自己孩子的病態(tài)模樣,有些心痛的搖了搖頭。

  “這位公主,你可聽說過一葉障目而不見泰山的故事?”武駟突然開了口。

  “……自然聽過?!?p>  “你只見我豐禾國風(fēng)調(diào)雨順,建筑華美,卻不知我豐禾國匠人七竅玲瓏心,你只見我豐禾國百姓安康樂業(yè),卻不知多年以來,撫恤金數(shù)目之龐大。我父王一心為民,卻不為你委泱國的民。你自無能,才顯他人才能?!蔽漶喺f著,起身面向武夷:“父王,既然這位公主咄咄逼人,認(rèn)定我豐禾國有不仁之處,兒臣自請命去調(diào)查,給大家一個交代!”

  武夷臉上終于有了笑容,這位公主的話外音,武駟不僅聽了出來,講了出來,還有了作為,這讓武夷心中又有了一番比較。

  德娘娘瞧見武夷的神色,不由向大公子武盛暗暗使眼色。

  武盛本聽出了那公主的意思,可他卻暗自觀察不肯出聲,原因不過棒打出頭鳥,他不愿去查這小事。他是大公子,王位本應(yīng)該是他的,他步步為營走到今天,若是離開宮城,指不定會生出什么變故,多年來的心血可就白費(fèi)了!這會見自個母妃正瞧著他,不得不順勢說道:“父王,三弟說的不錯,只是邊關(guān)將領(lǐng)與三弟一齊打過仗,派他一人前去有失公允,不如加上二弟一起,既鍛煉二弟的能力,也讓他瞧一瞧與三弟的差距?!?p>  這一番話,挑撥了武駟和武盈的關(guān)系,武駟聽得皺了皺眉頭。

  武夷見大家說的差不多,準(zhǔn)備結(jié)束了話題:“好了,老三說的不錯,應(yīng)該去邊境徹查此事,不過如何查,我們就不要當(dāng)著客人面說了。使者,來!請入座,看看我們豐禾國多么縱情聲色,哈哈!”

  那公主呂瀟聽了這話,臉不禁紅了紅。落座之前,向武駟的位置看了看:那個男子看上去應(yīng)該與二哥呂笛一般高,甚至還要高些,輪廓分明,眉毛很濃,下是一雙細(xì)長的眼,鼻梁高挺,只是面無表情都足夠讓人出神……

  “妹妹,想什么呢?”呂笛見呂瀟呆站著,不由皺眉。

  “沒什么!”呂瀟回過了神。剛才武駟的話說的鏗鏘有力,果敢堅(jiān)定,讓她印象頗深,心中有了異樣的想法。但此時還不能下斷論,如此想著,呂瀟入了座位,心不在焉地看著臺上的表演,直到聽到使者喊了她的名字――

  “武王,貴國的舞蹈雖婀娜多姿卻失了些女子應(yīng)有的堅(jiān)強(qiáng),不如讓瀟公主來一段我們委泱國的舞蹈,你看如何?”

  “好啊?!蔽湟淖匀恢朗拐呦胍任璧挠靡?。

  呂瀟站起身來,先是款款作揖,后才走到了大殿中央。

  聲樂師都是豐禾國人,隨便彈唱的歌聲讓呂瀟找不著調(diào)。武蘭武嫦她們正要看她出丑,她卻重新開始了表演。只見她飛快的轉(zhuǎn)動手腕,腳上不斷變換著步伐,一會又變?yōu)閹讉€略顯僵硬的舒展動作……

  一場下來,阿寧仿佛看盡了一個關(guān)于生存的悲傷故事,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臉上落下的淚水。

  呂瀟這時才瞧見阿寧,她今日不多言語,本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可突如其來的淚水讓呂瀟有了驚訝。這舞是由她自己的經(jīng)歷編排的,其中深意少有人能看出,可阿寧看出來了,甚至為它落了淚,呂瀟頓時有一種他鄉(xiāng)遇知己的感覺。想不到豐禾國一個王宮就有如此多的能人,呂瀟不免擔(dān)心委泱國的未來,心中更加深了聯(lián)姻的決心。

  另一邊,武夷心中也在思索:讓哪個公主上臺表演比較好?武夷想起之前武蘭曾在生辰宴上舞了一曲,瞧著十分靈動,正要下定決心,卻聽武喜起身言道:“父王,寧姐姐她蕙質(zhì)蘭心,又是我豐禾國的長公主,不如讓她一舞驚魂,倒是十分有趣呢!”

  這宮中,德娘娘的地位最為尷尬,家中勢力也相對弱小。此次和親,武喜認(rèn)定了自己是最有可能的,卻又想到阿寧并非皇室真正的血脈,這才順?biāo)浦?,好讓委泱國的人相中了阿寧去?p>  呂笛一聽提到長公主,馬上起身說道:“豐禾王,想必也只有貴國的長公主,才能舞出豐禾國最動人的舞蹈,若是換了旁人,倒顯得豐禾人對我們,沒有尊重之道???”

  話中隱著威脅,讓豐禾王不得不同意了。阿寧還沒慌,武駟倒是慌了,他轉(zhuǎn)過頭看向阿寧:“寧兒……”

  “……”阿寧沒有答應(yīng),而是定了定心神,起身去了大殿中央。

  這時,武蘭的臉上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微笑。她知道,阿寧根本不會跳舞,怎么學(xué)也學(xué)不會,只會些簡單湊成的動作,只怕武喜是存了心思,要看阿寧出丑。

  阿寧本來沒有辦法,如今看著坐在前面的武蘭露出微笑,心思一沉,有了想法。

  “父王!”阿寧行了禮,“既然是為邦交而舞,自然要讓使者和殿下公主們看場真正的豐禾舞。我與蘭姐姐相比還是遜色不少,在她面前跳舞不免出糗。不如我二人一齊獻(xiàn)舞,倒有了生趣?!?p>  “理應(yīng)如此?!蔽漶喯胫涮m的舞技了得,定能幫阿寧解圍,馬上站了起來,“寧兒與二公主的舞蹈相配,才好讓這位委泱國的公主輸?shù)男姆诜?p>  “不可!”呂后狠狠瞪了眼武駟,她的女兒怎么可能降低身份在這種場合跳舞,“二公主今日身體不適,三殿下的心思,還是打在別人身上吧?!闭f著,看向了武駟的妹妹武嫦。

  武嫦看到呂后的眼神,本能的以為呂后要設(shè)計(jì)使她前往委泱國,不由向后縮了縮。

  “好了!都不要吵了,盈兒,這件事,你怎么看?”武夷揉了揉頭,把問題拋了出去。

  “就依……”武盈手中的杯子一轉(zhuǎn),“就依三弟所言,他說的很有道理?!?p>  武蘭吃驚地看向自己的哥哥,心中惱怒萬分,武盈卻像沒事人一樣,眼神飄向了那委泱國的公主。

  武蘭終是下來舞了一曲,她舞步變化多姿,驚艷了眾人,這讓阿寧在一旁隨意的糊弄了過去。呂笛本是對此嗤之以鼻,后來卻不得不承認(rèn)武蘭跳的生動,于是勉強(qiáng)對武夷說了些客套話。

  武盈見呂瀟被比下去后一臉的不甘心,好笑的用手撐住自己的頭,欣賞呂瀟的樣子。

  突然有位公公上殿稟報(bào),由王公公和武夷一陣耳語以后,武夷就離開了,留下呂后和常娘娘一同主持宴會。

  表面風(fēng)平浪靜的宴會暗流涌動,折騰久了,使者托詞離開。

  既然使者已經(jīng)離開,宴會沒過多久也便散了。阿寧和李瞻一道回了宮,路上月色很好,因此走的慢了些。

  “寧公主……”

  “寧兒。”還未等李瞻說完,本應(yīng)離開王宮的武駟走了過來?!拔矣性拰δ阏f。”

  “殿下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吧。”阿寧輕輕轉(zhuǎn)過頭去。

  武駟看了一眼帶著假皮的李瞻:“他為何變了副模樣出現(xiàn)在這里?”

  “殿下。”阿寧的眼神暗淡了些,“這樣,他在宮中行動也方便些?!?p>  “……”武駟本以為她留下他是因?yàn)槟菑埮c自己相同的臉,可現(xiàn)在,他不敢確定,“其實(shí)我是要告訴你,我要走了。”

  “什么時候?”阿寧一下慌了,抬起頭來看向武駟。

  “……”武駟嘆了口氣,“祭祀一過,就去邊境?!?p>  阿寧還想再說什么,想做什么,卻又想到自己的保證,于是換上了冷淡的顏色,隨便應(yīng)了一句,離開了武駟。

  李瞻跟在她身后,默不作聲。本想告訴的她的話咽下了肚。他是為了她才去的宴會,他怕一個不小心,阿寧便會被選去和親??蛇@件事,阿寧一點(diǎn)都不在乎,她甚至從沒有深究過他為什么要帶上厚厚的面皮,一定跟著去了宴會。

  快到昌秀殿時,阿寧抬頭看了看月亮。霧氣如紗般籠罩著那輪金黃,月光順著樹的縫隙輕柔灑下,空氣中都彌漫著說不清的芬芳。這情景,阿寧似曾相識。

  “今晚的月亮,好漂亮啊?!闭f著,阿寧伸出手去觸碰遠(yuǎn)在天邊的圓月。李瞻看著站在月光下的阿寧,終于鼓起勇氣。

  “寧公主。”李瞻不知何時單膝跪在了她的身前。阿寧有些嚇到,睜大眼睛去看他。月色下的他帶著面皮,分毫不像武駟。

  “臣李瞻。愿做公主的劍,護(hù)您一世周全?!?p>  阿寧輕笑出聲:“這是什么意思?”

  李瞻一下紅了臉,不知所措地解釋道:“我,我想公主應(yīng)該是難過了,我想保護(hù)你……”

  “保護(hù)我?”阿寧笑得更深了,“這和難過有什么關(guān)系呢?奇奇怪怪的?!?p>  李瞻不知作何解釋,他揭下臉上的面皮,靜靜地看著阿寧。而阿寧在看到那張臉的一瞬間,平靜了下來。

  “回去吧。”阿寧轉(zhuǎn)身就走。李瞻看了看手中的面皮,沉默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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