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實力與姓氏的意味
米歇爾看著正在鋪自己床褥的加瑞特,這個年輕人似乎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種無用的花瓶。在前幾天姑姑將這個年輕人帶到自己所負責(zé)防區(qū)的時候,他根本沒想到這個穿著鮮艷禮服的年輕人會主動要求留下服役,雖然是短短的十五天。
當(dāng)時他從心底里被這個花瓶給惹火了。害自己變成冰雕出丑還不算,竟然還想留下綁住自己的手腳。當(dāng)他礙于一旁姑姑的面子而試圖用禮貌客氣的方式拒絕他的好意時,對方的回答則讓他只能將這股火氣憋回心中,打算后面要他好看。
什么東西!
艾莉西亞親自帶來的人,而且看他跟自己的姑姑明顯關(guān)系不一般------這從姑姑挽著他的手臂這一點上就能很明顯地看出來。
但就算是自己從小尊敬的姑姑,大陸第一的圣者,他也對這種安排從心底里感到不滿。在見證了艾莉西亞對待這個年輕人與對待常人明顯不同的區(qū)別之后,米歇爾就意識到了絕不能讓這個年輕人少了哪怕一根頭發(fā),這樣自己的姑姑絕不會輕易饒了他。而看他身上的這條名貴的禮服,他也意識到這是個擁有高貴身份的家伙,甚至還可能帶有王族的血統(tǒng),就像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一樣。
那自己勢必在接下來的十五天里面就要圍著這個家伙轉(zhuǎn),恐怕再也沒有辦法親自帶著士兵們沖出城門追擊落敗的獸人了。這項興趣愛好是從自己十六歲開始就熱衷的,從來沒有改變過。
但接下來的半個月里恐怕自己就要乖乖呆在城墻上了------雙眼必須時刻不離這個花瓶。當(dāng)時自己帶著憤怒的情緒惡狠狠瞪了花瓶一眼,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安排好了他的臨時住處。
姑姑走后的那個下午,更讓他感到惋惜與憤怒的一刻發(fā)生了。
獸人的一個部族開始攻城,而且選擇的是他的防區(qū)。他甚至還認出了那個部族的圖騰,那是老對頭黑巖的部族。原本沒觀察到黑巖這個圣階的狂戰(zhàn)士在場他應(yīng)該會感到狂喜------自己可以有機會大肆屠殺對方的族人,而不是像往常一樣被它牢牢牽制住。但此刻的他卻不得不白白放棄這個大好機會,因為他要陪伴身邊的這個花瓶。
而在自己命令這個花瓶呆在墻頭后,這個花瓶提出了更讓自己憤怒的要求。他希望有弓與箭矢,能與周圍的弓箭手一樣在墻頭對獸人進行遠距離狙擊。
好笑!該死的花瓶以為這是星耀那些愚蠢的野外狩獵嗎?是貴族品質(zhì)高尚的娛樂活動嗎?難道弓箭不要錢的嗎?
但在思量自己訓(xùn)斥他可能造成的后果與弓箭的成本之間的換算后,他的愿望還是被滿足了。但自己要求軍需官配備給他的箭矢要比普通的弓箭手少了一倍------那是出于節(jié)約成本的考量。
花瓶張弓搭箭的樣子還算標準,這讓他有些意外。畢竟貴族狩獵野獸的運動與軍隊中戰(zhàn)爭之間的專業(yè)性還是差了很多,但這只花瓶卻沒有顯示出花瓶該有的業(yè)余水準,而是相對比較標準的動作,當(dāng)然,比起旁邊的弓箭手還是差了一些,但很不明顯。
但下一刻在場所有人都傻了眼。
從電流開始在這只花瓶身上亂竄的那一刻開始,米歇爾幾乎要撲上去了。他不明白為什么這種大自然的狂暴力量會選擇去懲罰一只毫無害處的花瓶。一霎那之間他甚至以為獸人在這次攻擊中加入了一個珍貴的薩滿,但薩滿為什么會將自己寶貴的法力去用在最沒有殺傷力的花瓶身上呢?
而當(dāng)花瓶如無其事地繼續(xù)瞄準后,他發(fā)現(xiàn)這閃電的力量被附著到了箭矢上。隨著花瓶的松手,箭矢帶著雷霆飛向墻下,在一處無人的地方引發(fā)了爆炸。
花瓶帶有歉意的轉(zhuǎn)過身來抱歉并聲稱自己并不擅長射擊的時候,米歇爾終于收起了偏見。因為此刻他已經(jīng)明白了這股閃電之力是這個年輕人的斗氣,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擁有如此古怪卻又威力巨大的斗氣,但自己拋出成見后靜下心來偵測的結(jié)果卻顯示對方是貨真價實的八級戰(zhàn)士------貴族騎士。
這下他明白了這并不是一只花瓶,尤其是看到對方手上的護手后。那是姑姑的作品,雖然自己對這種外力的借助不屑一顧,但絲毫不妨礙他對這個擁有特殊的、威力巨大的斗氣而又裝備強力魔法物品的年輕人實力上的欣賞。
隨后他就笑瞇瞇地表示邀請花瓶與自己一起進行對獸人的追擊,而花瓶表現(xiàn)出來的渴望也讓他感到高興。于是在經(jīng)過一個下午后,自己獲得了一個非常良好的心情。
在重裝騎兵的沖擊下,獸人毫無組織性的缺點暴露無疑,它們的隊形在一瞬間被數(shù)量少于自己好幾倍的騎兵強大沖鋒下被打得粉碎。而擁有巨大速度優(yōu)勢的自己則瘋狂收割著獸人的生命。
甚至他發(fā)現(xiàn),花瓶對于自己的幫助簡直讓他感到天堂一般的幸福,就好比無限量的默西河蝦那樣讓自己激動。
每當(dāng)花瓶用他古怪的斗氣進行遠距離攻擊時,一道閃電會憑空出現(xiàn)在某個距離自己最近的獸人頭頂,而在遭受了麻痹的痛苦后,那只可憐的野獸就會被牢牢釘在原地并抽搐不已,而停下逃跑腳步的它們只能面對自己手中無情的劍。每一劍都仿佛無視了原本它們皮糙肉厚的體質(zhì),像切羊皮紙那樣簡單。
而當(dāng)最后一只獸人被殺后,他感到了心中無限的愉悅。
這樣美妙的日子不僅僅只是這個下午,甚至連續(xù)出現(xiàn)了好幾天。在嘲笑獸人愚蠢的同時,他也深深喜歡上了這個謙遜的新朋友。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有意識地去接近他并在聊天中得知這個花瓶就是參與了契特羅爾攻防戰(zhàn)的一員。從此刻開始,米歇爾徹底收起了原本的輕蔑之心,畢竟那場戰(zhàn)斗不光拯救了小城里眾多的性命,更是挽救了維奧萊特的尊嚴。
而他的姓氏也讓米歇爾恍然大悟,斯特勞恩這個稀有的姓讓他終于知道了眼前這個年輕人是誰。
一切都讓米歇爾對花瓶產(chǎn)生了好感,此刻他正等待著對方整理完床鋪一同去墻上聊天,等待那些獸人的來臨,當(dāng)然,希望它們今天還來。
“嘿,我說花瓶,你有必要整理地那么整齊嗎?”
加瑞特覺得對方說出來的話有些好笑,床鋪不整理整齊的話晚上怎么睡?看來自己好友的哥哥除了是一個沒有禮貌的混球之外,還是一個比較粗糙不拘小節(jié)的人。
“那我就感到好奇了,米歇爾。你平時是怎么整理的?”
“你是指床鋪嗎?不整理啊,反正晚上還要睡?!?p> “哼...”加瑞特只是冷笑了一下,他沒有對此做出回應(yīng)。但是在心中,他已經(jīng)對這個人的鄙視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除了傲慢,沒有禮貌,自以為是,大腦簡單外,他還很臟。似乎除了圣騎士的實力之外,這個人身上簡直沒有優(yōu)點,這一切跟他的弟弟比較相似,或許......
加瑞特突然很迫切想見到大公。
或許這個家伙并不是自愿單身的,而是在眾多的姑娘一個個見識到他的生活習(xí)慣之后不得不單身的。
整理完自己的臨時住所,他們來到軍營的食堂吃過早餐。軍人的早餐很簡單,沒有奢侈沒有美觀,一切都以事物的作用為主。兩片面包,一個雞蛋,這就是簡單的軍營生活。
看著這個粗胚的狼吞虎咽,他將食物的殘渣吃得整個桌子都是。加瑞特再次在心中發(fā)出冷笑,這就是下一任的利維奧大公------一個沒有教養(yǎng)的,不懂禮儀的蠢貨。
這一點上他的弟弟比他好得多。
至少他的弟弟進餐時的吃相沒有他那么難看。
似乎這并不是加瑞特一個人的觀點,就在他暗自腹誹的時候,一個冷冷的女聲從背后傳來過來。
“哼......”
加瑞特轉(zhuǎn)過頭,他看到了一個軍裝的女性,她的臉算不上傾國傾城,可以說是比較清秀,但濃密的眉毛為她原本細致的面容帶上了一份英姿,為她整體的形象帶來了一種別樣的魅力。
而粗胚在看到女軍官后,馬上像變了一個人一般。他立即用袖子將自己嘴邊擦干凈,然后匆匆抹了抹桌上的食物殘渣,然后露出一副親切的笑容。
“佩琪,早。你今天真美麗?!?p> 加瑞特翻了個白眼。
見慣了冒險家與浪蕩子搭訕的口若懸河,這個膿包與一位女士的開場白在他聽起來簡直是無法入耳,這樣的口才注定要孤獨終身。
如果硬要說一個總結(jié),那就是:簡單、樸素、愚蠢、僵硬。
就算不用明說,加瑞特也看得出這位英氣的女子是粗胚的心上人,他那愚蠢倉促的動作就能說明一切??梢钥吹贸龃峙呤且恍囊灰鈱Ψ缴钌罘旁谛睦铮珜Ψ胶苊黠@對粗胚不報以同樣的感情。
從那尷尬的介紹就能說明一切。
“我為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加瑞特,我的朋友。”
誰是你的朋友,加瑞特心中暗暗想道,但他并沒有將這種心思放置于臉上,而是微笑著向?qū)Ψ近c頭致意。
“這位美麗勇敢而又充滿智慧的女士就是我們紫羅蘭軍團第十五中隊的幕僚長,佩琪小姐?!?p> 對方對與加瑞特同樣回報了簡單的致意,然后冷冷地說道:“這位先生,雖然我們第一次見面,但是出于人類最基本的品德,正直與憐憫之心讓我不得不提醒你,盡量遠離這個人。他雖然有圣騎士的實力,但除此之外這個人一無是處?!?p> 看著粗胚臉上的尷尬,加瑞特權(quán)衡再三,最終還是為他打了圓場。并不是出于自己的好心,更不是因為友誼------事實上,他對粗胚之間沒什么友誼。從最一開始的傲慢到后來的“花瓶,花瓶”以及戰(zhàn)場上的自私表現(xiàn)------這個家伙不顧及指揮軍隊而私自沖向前方,只為了讓自己更多擊殺獸人獲得更多愉悅,這些都讓加瑞特對米歇爾利維奧這個人并沒有什么好感,所以就更談不上把他當(dāng)作朋友。他只是單純?yōu)榱艘粋€原因。
他怕利維奧這個英雄家族的傳承出現(xiàn)問題,屆時對于諾曼,對于全人類可能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于是他心中嘆了口氣,最終還是為粗胚當(dāng)起了說客。他確信自己是唯一,因為根據(jù)自己這幾天的觀察下來,粗胚身邊沒有任何親近的人。
“美麗的佩琪小姐,我相信您對米歇爾可能產(chǎn)生了一些誤解。確實,在他的粗枝大葉的表面可能有著一些讓您覺得不盡如人意的不好感覺,但是如果當(dāng)您真正深入去了解他之后......”
他更不堪,加瑞特惡狠狠地想道,但他嘴里說的卻不是真實想法。
“他其實擁有不少優(yōu)點,比如關(guān)心別人,又比如熱情好客,再比如直接,不欺騙別人?!?p> 看著對方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走開,加瑞特確信對方把自己當(dāng)成了與粗胚一類的貨色。畢竟誰會心甘情愿為這個家伙說話呢?
但粗胚明顯沒有失落感,他仍舊大大咧咧地邀請加瑞特去永嘆之墻上聊天。
“走吧,花瓶。我們?nèi)ι蠒駮裉枴2挥眠^分擔(dān)心我與佩琪之間的問題,雖然她表面上冷淡,但是我知道她心里是愛我的,這是我們之間的小游戲。”
哼......
加瑞特心中再次發(fā)出一陣冷笑,但他表面上還是欣然接受了邀請。
在一問一答中,加瑞特從早上一直敷衍到了下午。他實在不愿意與粗胚進行更多的交流,最關(guān)鍵并不是對米歇爾的厭惡,而是這幾天在他的心中有一絲絲隱隱約約的不安一直纏繞著他。
他也不清楚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雖然沒有專職的軍團幕僚那樣對戰(zhàn)爭的敏感,但這一路跟隨蘭妮的過程中,他學(xué)習(xí)了太多太多。這樣的經(jīng)歷也導(dǎo)致他對前幾天獸人的行為感到很迷惑------明顯的送死行為,而且還是在最主要戰(zhàn)力,粗胚口中的部族酋長圣階狂戰(zhàn)士黑巖一直不露面的情況下。
似乎埋藏著陰謀的氣味。
但這一切也只是猜想,畢竟他不了解獸人的大腦構(gòu)造,或許就是這樣愚蠢呢?
在米歇爾的盼望中,獸人的部隊再次出現(xiàn)在了視野中。這一次它們?nèi)藬?shù)更多,看到眼前的場景,粗胚的臉上蕩漾著興奮的笑容,他理所當(dāng)然地布置了最原始的戰(zhàn)術(shù)。
“弓箭手上前,等綠皮們進入射程后連續(xù)射擊,不要在乎箭矢的浪費進行齊射。在騎兵出城迎戰(zhàn)后停止射擊。
“施法者部隊上前,圍繞獸人左右兩翼進行定點打擊”
“騎兵全副武裝待命”
“勤務(wù)兵待命”
一切仿佛就如米歇爾所想般順利。在弓箭手三輪齊射與強大的施法者部隊兩翼打擊下,來犯的獸人開始出現(xiàn)了嚴重的損傷情況。
這時候,他大吼一聲:“停止射擊!重裝騎兵跟著我,出擊!”說完,他激發(fā)出深綠色的斗氣,從高高的二十米的墻上跳了下去。
看著他的行為,加瑞特心中深深的無奈。
但自己的臨時編制也在地面的追擊部隊里面,所以他必須也要下去。不像這個從不考慮他人的圣騎士,加瑞特只能乖乖從樓梯走下去,然后再隨同重裝騎兵從放下的正門吊橋上沖出去。
不出所料,獸人的陣型依舊像前幾天那樣被輕松沖散。它們比前幾天更不堪一擊,除了數(shù)量更多外,與前幾天不同之處恐怕只剩下了今天它們似乎退敗得更快。
眼看著隊伍最前面的圣騎士沖入逃跑的敵人堆中殺得興起,在他手中倒下的獸人數(shù)量越來越多。隨著深紅色的血液整整浸染了一路,加瑞特也發(fā)現(xiàn)大部隊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跑到了前幾天所能觸及的極限位置。他記得帕萊山脈腳下的那塊形狀奇怪的石頭,這是前幾天他追著圣騎士到這里時覺得太遠阻止了這個粗胚的地方。
于是他扯開嗓子喊著前方的圣騎士,但距離的遙遠使得米歇爾根本聽不到他的呼喊。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攔下跟著主帥進行追擊的步兵與重裝騎兵。
在告知部隊不要再追擊的想法后,他的提議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盡管所有人都在心里清楚知道他是對的,但軍法中對長官的無條件服從讓他們不得不繼續(xù)追擊,盡管他們的長官是個傻X。
加瑞特看著越跑越遠的圣騎士------他此刻比所有人跑得都快,他要氣炸了。最近半年以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脾氣越來越差,這種情況在遇到這個蠢貨之后到達了頂峰。
“閉嘴!全部都聽我的!現(xiàn)在中隊長已經(jīng)拋下你們獨自逃跑,你們還能看到他的身影嗎?我命令你們趕緊全部回去!我會負責(zé)將逃跑的中隊長抓回來,一切都由我來負責(zé)!”
看著這個勇敢的年輕人,所有的追擊部隊不再猶豫,他們向他敬了一個隆重的軍禮然后轉(zhuǎn)身而去。
他們很清楚,這個年輕人的撒謊行為會為他帶來殺身之禍------維奧萊特對假傳軍令一直處于零容忍狀態(tài)。但毫無疑問,這個年輕人是為了他們的性命所以才撒下這樣的彌天大謊,誰都知道再追擊下去將深入獸人的領(lǐng)地,那里居住著海量的獸人部族。
相比自己的傻X中隊長,除了實力與姓氏之外,這個年輕人比他可敬的多。事實上如果這個蠢貨不是利維奧家族一員的話,沒人會去理他------這個無人理睬的可憐蟲。
這個年輕人完全不同,他有擔(dān)當(dāng),有智慧,也有實力。他們寧可聽從這個新兵的領(lǐng)導(dǎo)也不愿意盲目跟著自己頭腦簡單的中隊長對著獸人的老家進行自殺式的沖鋒。
加瑞特真的快氣炸了------他面對著一個頭腦簡單但盲目自信,但是實力強大的蠢貨。這兩種因素結(jié)合起來形成了一個可怕的災(zāi)難,尤其是這個災(zāi)難有著對部隊的指揮權(quán)。
他已經(jīng)施展了全部的速度,才稍稍追上這個傻瓜一半。但當(dāng)他定睛一看立即嚇掉了半條命。
這個傻瓜遇上了硬茬,已經(jīng)陷入了苦戰(zhàn)。
前方的傻瓜已經(jīng)爆發(fā)出全部的圣騎士斗氣,深綠色的光芒甚至將周圍原本昏暗的環(huán)境都照得通明。他一人對抗著兩名對手,不同于以往在他手下一擊都招架不住的獸人,這兩只綠皮明顯看起來就完全不一樣。
前方的綠皮拿著一把巨大的鐵斧子向他瘋狂發(fā)動強有力的劈砍,每一擊、每一次碰撞都會發(fā)出巨大的響聲。而隨著一次次的碰撞,這個傻瓜每次都會被擊退幾步,但每次他都會繼續(xù)沖上去。
后面那個可能就是綠皮整個種族里數(shù)量相當(dāng)稀少的薩滿------在巨大的斗篷下,它手持一根粗大的法杖,而身形相比它的同伴明顯瘦弱且偏矮小的它也說明了獸人中這種特殊的存在并不是依靠自己強大的體格或者力量才能獲得尊重。
但下一刻的一陣風(fēng),仿佛命運女神此刻想讓正直的治安官看清真相般吹開了那遮蔽著薩滿面目的巨大斗篷。
人類??!竟然是人類?。?!居然有人類選擇了與綠皮站在一起對抗自己的種族!!?。?p> 那是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三角形的眼睛讓他的面部特征異常明顯,而全身穿著的寬大法袍也充分表明了他的身份------一位施法者,而且是高等級的施法者。
此刻這個施法者似乎正在醞釀著一次可怕的、足以讓這個蠢貨致命的攻擊。而這個蠢東西卻陷入自己的瘋狂中,被獸人的狂戰(zhàn)士牢牢拖住而毫不自知。
加瑞特激發(fā)出自己全部的速度,他化身閃電沖上前去。
此刻施法者已經(jīng)準備完畢,他看著眼前愚蠢的圣騎士露出了獰笑。這個頭腦簡單的家伙是如此的愚蠢,而殺死他也即將為自己的下一步計劃掃清障礙,那個王國中的傀儡也已經(jīng)準備好------那是一個對著最高權(quán)力有著瘋狂渴望的家伙,甚至不惜一切代價來得到它。
馬上就要好了,馬上就好。黑巖,再拖住他一會,再拖住他三秒鐘。
但下一刻的變化讓他和黑巖都仿佛陷入石化狀態(tài)。
在霎那之間,一道急速接近的紫色閃電席卷了圣騎士的全身并將他強行拖走,看著迅速遠離的圣騎士眼中的不可置信與不甘,那閃爍的三角眼中馬上爆發(fā)出了一道精光。
他知道那是誰------利維奧城的圣者。
那位圣者竟然掌握了閃電之力,在如此遠的距離也可以隨意控制,這讓他意象不到。
嘆了口氣,對著黑巖說了一句獸語。他明白這個部署了幾天,損失了眾多兵力的陷阱在強大睿智的圣者面前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