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慕容姑娘可曾聽過燃香入夢?”兩人坐在青竹搬過來的竹床上,妙妙突然問道。
“不曾?!蹦饺萸锍負u了搖頭。
“這燃香入夢,便是取對方的貼身之物,如一根頭發(fā),一滴血,點燃入夢香,便可看見那個人的前塵往事?!泵蠲钚χ忉尩馈?p> “竟然有如此神奇之法術(shù)。”慕容秋池雖然聽過神識入夢,但從未聽過點香入夢。
“等我稍微好些了讓你見識一下?!泵蠲羁吹侥饺萸锍伢@訝的表情有些好笑。
“那要入誰的夢?莫非?”慕容秋池問道。
“入的便是那女鬼的夢,只有知道她的前塵往事才能解除落日城得封印?!泵蠲铧c頭說道。
“那會不會有危險?”慕容秋池問道,她著實不太懂這些事。
“施一次發(fā)便要休息幾日?!泵蠲钌n白著一張臉答道。
“既是如此,這幾日便好生將養(yǎng)著?!蹦饺萸锍乜粗@女子,如此信任她,身懷絕技,對她便毫無保留。
“好?!泵蠲钚ζ饋?,真的好看而她又極其喜歡笑。
“到時候,我會為你護法?!蹦饺萸锍嘏牧伺拿蠲畹氖终f道。
“多謝慕容姑娘?!泵蠲钗⑿χ笆种x禮。
“你我既為知己,不必言謝。”慕容秋池拍了拍妙妙的肩膀說道。
五日后,月朗星稀,流螢飛舞。
在慕容秋池和青竹的輪番照顧下,那只毛團子又胖了一圈。
青竹將竹床搬出來,準備好焚香小鼎,妙妙自隨身空間中取出香,滴上一滴血。
青竹心疼的給她包扎傷口。
“莫要驚慌,一會便好了?!泵蠲羁戳丝绰耦^給她吹傷口的男子,對她總是那么小心翼翼的。
“莫要不在意,留下疤便不好了?!鼻嘀癜妹蠲钍种干系男谡f道。
慕容秋池抱著毛團子默默的看著兩人,也不敢出聲打擾,怕破壞了氣氛。
“如此便有勞師兄和慕容姑娘?!泵蠲畛饺萸锍攸c了點頭。
青竹盤腿接起結(jié)界,慕容秋池坐在妙妙旁邊。
妙妙點燃香,將那根白色的頭發(fā)綁在香上,隨著香燃燒。
妙妙盤腿入定。
慕容秋池也盤腿入定在她旁邊,一只手放在她的手中。
據(jù)說這樣可以一起進入夢境。
拉著妙妙的手閉上眼睛。
待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便到了一個白色的空間中,妙妙朝她微笑著。
“準備好了嗎?”妙妙笑著問道,兩人的人依然握著。
“嗯。”慕容秋池也笑著點點頭。
妙妙見她點頭了,伸手一揮白色空間變成了一座大宅。
妙妙拉著慕容秋池穿過朱紅色的大門往里面走去。
一間房間外面,一個山羊胡男子著急的走來走去,丫鬟進進出出,屋里不時傳來女人的叫聲。
接生婆子一直在碎碎念,便安慰著女人,邊觀察著。
慕容秋池和妙妙穿過門走了進去。
“哇”一聲嬰兒哭,里面的人皆松了一口氣。
那生產(chǎn)的女人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是個千金大小姐!”接生婆給嬰兒洗澡了包起來。
小丫鬟眼疾手快的收拾著屋中的污跡,收拾好了,才去請那個男子進去。
“老爺,是個大小姐?!苯由艑⑾锤蓛舭玫男雰悍诺叫〈采稀?p> 那山羊胡男子吩咐眾人都下去準備吃食便坐到床邊握住女子的手。
看著襁褓中的嬰兒。
“你嬌嬌弱弱的一小個,便叫嬌嬌吧,我的小嬌嬌?!鄙窖蚝凶有⌒囊硪淼拿嗣雰旱哪樞χf道。
眼里滿是寵溺,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妻子,心里滿是心疼。
妙妙拉著慕容秋池往前走,穿過了房屋,來到另外一個場景。
“嬌嬌,這把紅傘你從哪里得來的?”小女孩穿著齊胸襦裙,梳了一個雙丫髻,明眸皓月,抱著一把紅傘。
“我在門外撿的。”小女孩聲如出谷黃鸝,將紅傘打開。
“這傘便是落日城里那紅衣女子的傘?!蹦饺萸锍匦÷曊f道。
“那小女孩,便是那個紅衣女子?!泵蠲铧c頭說道。
妙妙又拉著慕容秋池走入下一個場景。
“表哥。”場景變換,一個豆蔻少年高興的朝一個男子走去。
男子著一身寶藍色的衣襟,眉目如畫,手執(zhí)一把紙扇,紙扇上繪著墨色山水。
“嬌嬌表妹,今個兒帶你去看花燈。”男子笑著說道,笑卻未到達眼底。
好一個善于偽裝的男子。
“好啊,表哥,我要買一個兔子花燈?!蹦悄凶有靶χ鴰е映隽酥旒t色的大門。
兩人說說笑笑的走在街上,叫嬌嬌的女孩子手里提著一個兔子花燈。
那男子走在后面,忽而像是看到了什么朝另外一邊走去,嬌嬌卻沒有發(fā)覺。
待她發(fā)現(xiàn)是,卻不知道自己到了何處。
深閨閣中的女子,怎知道哪條路如何回去,何況她還是從小被保護得好好的丞相府大小姐。
站在人來人往的街上她無助極了,不知該往哪里走。
“姑娘,可是迷了路,你若信任我,我便送你回去。”一黑衣男子,滿頭辮子,看著不像本國人,臉被一張銀色面具遮住。
“你是?”嬌嬌睜著霧氣蒙蒙的大眼睛問道。
“我是你未來夫君?!焙谝履凶有χ瘟斯螊蓩傻谋亲?。
“你才不是我未來夫君,我未來夫君是當今四皇子薛墨。”小姑娘鼓著小臉蛋俏生生的反駁道。
“呵,就憑他,一個心機深沉的小人。”黑衣男子輕呵一聲,笑里滿是諷刺。
“哼,你這樣說表哥,我才不要理你。”嬌嬌說完便跑著,那黑衣男子則在后面不快不慢的跟著。
慕容秋池與妙妙也跟在后面。
嬌嬌拐入小胡同,被一群混混圍攻,尖叫著后退。
“你若承認我是你未來夫君我便救你?!焙谝履凶幼诎珘ι险f著,儀態(tài)閑散極了,像是不把那幾個混混看在眼里。
“我承認,承認,你是我未來夫君該行了吧!”嬌嬌大聲喊道。
“這可是你說的,要說話算數(shù)?!蹦凶訌陌珘ι咸聛沓娙俗哌^去說道。
“算數(shù)!算數(shù)!”嬌嬌閉上眼睛大聲說道。
只見那黑衣男子三兩下便將那群混混撂倒在地。
“走吧,送你回去,記得要等我來娶你。”黑衣男子拉起嬌嬌的手送她回府。
慕容秋池隨著妙妙再往前走。
抬頭便看見,是一座宮殿,兩人走進,滿室喜慶,這是,洞房花燭夜。
床上的新娘子天天掀起蓋頭,這,是那個叫嬌嬌的女子。
忽而有人推門進來。
男子身著大紅色喜袍,坐在床上揭開嬌嬌的紅色龍鳳呈祥蓋頭。
“我就說,我會是你未來夫君,現(xiàn)在就是你夫君了?!蹦凶有χf道,滿臉得意之色。
“原來是你,你就是這落日城城主?!眿蓩傻纱笱劬@訝的問道。
“娘子真聰明?!蹦凶庸瘟斯螊蓩傻谋亲有χf道。
“我才不是你娘子,我表哥一定會接我回去的?!眿蓩晒闹樀罢f到。
慕容秋池一陣無語,為何要這般說,這不是沒有腦子嗎?
“好啊,我倒是看看你表哥如何來接你回去!”男子有些微怒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場景轉(zhuǎn)換,嬌嬌坐在窗前唉聲嘆氣,一丫鬟偷偷摸摸送給她一封信還有一個白色的小瓷瓶。
看了信的嬌嬌有些手足無措。
信是她表哥寫的,那瓷瓶里的藥是毒藥。
信中讓嬌嬌給落日城城主下毒。
將城主毒死,她表哥便會接她回去。
可是,那個偽善的男人會接她回去嗎?想必是不會的,不然她如何被困在落日城中。
她慌忙的燒掉書信,將那白瓷瓶子藏起來。
場景轉(zhuǎn)變。
那落日城城主帶著她在落日城的街道上散步。
街上人來人往,嬌嬌的眼睛忽而被小攤上的一個小玩意。
一個小掛件,小骰子,有大拇指般大小,有一面鑲嵌著一顆紅豆。
玲瓏骰子安紅豆。
有一對,那落日城主買下一對,將一只小心翼翼的給嬌嬌帶上。
一只卻讓嬌嬌為他帶上。
櫻花樹下,人影成雙。
場景轉(zhuǎn)換。
落日城上,女子身著紅衣,執(zhí)一把紅傘迎風而立。
“為何要殺我家人!”女子開口呵斥到。
落日城下,兩兵交戰(zhàn)。
“表妹,我已經(jīng)盡力保全光顧和姑父一家,但是他們通敵叛國罪無可??!”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男子高聲大喊著。
“爹爹明明對當今圣人忠心耿耿!如何會落得這般下場?”嬌嬌滿眼淚水問道。
這個她叫了那么多年的表哥,卻是舉報她爹爹通敵叛國的人。
“嬌嬌,莫要害怕,待我砍了這人以告岳父岳母在天之靈?!甭淙粘浅侵骺粗侨崛崛跞醯男」媚镎f道。
他心尖尖上的人兒,如今哭得讓他心疼。
“六郎,我對不住你!”嬌嬌握住手中的玲瓏骰子。
“我對不起我爹爹娘親,錯信了這個小人,六郎,我死后會為你護住落日城的。”嬌嬌說完縱身跳下城門。
永別了,六郎。
落日城城主看到她跳下目眥欲裂,縱身下馬朝她掉下的地方而去。
終是晚了一步,嬌嬌掉落到城下,一只手上還握著紅傘,一只手上握著玲瓏骰子。
鮮血滲入傘中。
“嬌嬌!”六郎痛失所愛悲傷欲絕的看向馬上的男子,那個嬌嬌一直稱為表哥的人。
那男子隨意面不變色,但眼里也藏著淺淺的痛意。
羅衣素塵
今天剪了個頭發(fā),感覺不認識自己了,唉,長發(fā)太難洗(?˙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