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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大風(fēng)暴之烽火前程

第兩百四十一章 去留肝膽兩昆侖

上海大風(fēng)暴之烽火前程 金大少杰 3217 2020-05-22 09:52:15

  袁江連忙退后三步,這才看得明白。原來洪浩不知何時已將雷公館幫眾殺得丟盔棄甲、人仰馬翻。并一路殺到棺前,擊退自己兄弟二人,將胡大力救下。

  面對洪浩,羅虎和大小豹自然不敢再魯莽出招。只見洪浩扶著胡大力坐了下來,緩聲道:“車夫頭,你歇一會兒……”胡大力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已經(jīng)說不出半句話來,但還是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

  洪浩緩緩起身,看著面前三人,臉上殺氣頓起。

  袁江扶起袁海和羅虎三人并肩站在洪浩面前,說道:“教頭洪浩?!?p>  “果然名不虛傳。”

  “殺了你!”

  “我們的名字就會排在十三太保第二名?!?p>  “以三敵一,勝之不武?!焙楹评湫σ宦?,哼道:“三個禽獸而已,我洪浩便是以一敵三,又有何懼!”

  羅虎大小豹全沒想到洪浩面對自己三人還有如此豪氣,各自對視一眼,“唰”的抽刀而上。

  他們都知道遇到了勁敵,所以一上手就用出壓箱底的絕招——奪命雙龍刀。大小豹在有了羅虎配合之后,奪命雙龍刀的變化又演變成奪命三龍刀。三把長刀環(huán)環(huán)相扣,緊致配合,一時將洪浩打得連連后退。

  洪浩連退幾步后,瞅準三人刀法中的一個空隙,忽然一掌拍向小豹袁江。

  袁江絕沒想到洪浩能在如此緊密的攻勢下找到出手的機會。隨著一股雄渾沉重的掌風(fēng)撲面而至,不得不后退一步暫避其鋒。他這一后退,大豹袁海的刀法配合也就出了空隙。洪浩得理不讓人,一個閃身躍進空隙間,反手一掌直接拍在袁海面門,只聽“砰”的一聲脆響,后者天靈蓋像西瓜皮一般應(yīng)聲粉碎,悶哼一聲,連掙扎都沒掙扎就倒地不起,當場身亡。

  剩下的羅虎和小豹袁江二人又驚又懼,只覺眼前洪浩兇猛無比,恍如戰(zhàn)神下凡。全然不知到底有多少力氣、多少絕招還沒用出來。連忙緊致?lián)]刀,企圖不斷后退以虛招來誘騙洪浩入彀。

  然而洪浩此時早已殺紅了眼,根本不忌諱兩人到底有什么虛招,只是雙手狂揮、雙腿狂掃,在虛虛實實間不斷發(fā)動一輪又一輪的狂攻之勢。再七八個回合下來,袁江一個動作沒跟上,就被洪浩倏地欺近,以一記分筋錯骨手擰斷了脖子。

  羅虎眼見大小豹兩個兄弟都死于洪浩手下,眼神更是驚恐,他勢如拼命地撲了上來,將大刀高舉過頭頂,企圖用這一刀結(jié)果洪浩。然而洪浩卻早就料到他會如此行動,隨手一拳打出,一記“黑虎掏心”正中羅虎胸口,硬是將羅虎打的倒飛出十幾米遠,眨眼跌落在地,眼見不活了。

  ……

  碼頭前,一艘漕幫漁船早已等候多時。

  張立成、楊復(fù)遠一左一右護著李軍狂奔而至,十幾名雷公館弟子緊追在后,眨眼追到跟前。渾身血污的張立成漸漸不支,還沒等到上船的時候,忽然撲倒在地。楊復(fù)遠眼見離船邊只剩一步,又被雷公館弟子砍中一刀,“啊”的一聲慘叫出來。

  李軍連忙拿出手槍,“砰砰”擊斃兩名雷公館弟子,緊跟著手臂上也被砍中一刀,瞬間鮮血淋漓。

  地上,血泊中的張立成拼盡最后氣力喊道:“快,你們快上船!”李軍、楊復(fù)遠不敢停留,慌忙上船。

  這時幾名雷公館弟子卻已經(jīng)圍到船邊,死活不讓艄公開船。

  李軍、楊復(fù)遠刀槍齊下,接連擊斃幾名雷公館弟子。正亂戰(zhàn)間,教頭洪浩再次趕到,將殘留的雷公館弟子一一擊斃,同時把張立成推上小船。

  艄公一聲呼哨,一撐篙,將小船推離了碼頭。李軍、楊復(fù)遠眼見碼頭上的洪浩越來越遠,且再無雷公館弟子追來,各自松了口氣。

  這時,忽然一伙忍者打扮的黑衣人從天而降,各自落在碼頭上。

  一名忍者抽出忍刀,徑直跳到船上,直接沖李軍砍了過來。李軍毫不猶豫,一聲槍響,將那名忍者擊落水中。

  眾忍者還要上船,卻被洪浩一己之力攔了下來。

  楊復(fù)遠大喊道:“洪大哥!快上來!”

  然而此時的洪浩卻已經(jīng)被眾忍者死命纏住,根本無法分身,大喊道:“你們快走!別等我!”說著,使出三十六路擒拿手與眾忍者戰(zhàn)在一處。

  然而這些忍者所用之兵刃似乎與中國的兵刃大為不同,就連刀法的招式也都詭異無比、難以捉摸。而且,忍者的數(shù)量還在不斷增加。

  洪浩雖然悍勇無比,但終究只是一個凡人,在前后多場惡戰(zhàn)之下,體力漸漸不支起來。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不知道。遠在數(shù)公里之外的樂府茶樓中,他摯愛的梁少雄,卻已經(jīng)因為羊水破裂而陷入生產(chǎn)的痛苦中。

  他確實答應(yīng)過梁少雄要活著回去的。但是,眼前的忍者實在太多,他在這么多人的圍攻之下,又如何才能實現(xiàn)自己的諾言呢?

  洪浩怒吼一聲,忽然大臂一揮,一手掐住一名忍者的咽喉,將其捏得粉碎。這時,一名忍者頭目卻在洪浩出手的間隙猛然扔出事先準備好的煙灰。

  洪浩一個不注意,雙眼立刻中招,整個人頓時陷入五里霧中,什么都看不見了。

  洪浩兀自不屈,聽聲作戰(zhàn),硬是將企圖越過自己這道屏障的三五名忍者格殺當場。然而因為目不見物、無法躲避,卻被諸多忍者連刺數(shù)刀,刀刀見紅……

  這一回?他真的還能平安歸來嗎?

  洪浩一生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惡戰(zhàn),但是沒有哪一次惡戰(zhàn)像今天這樣險峻。敵人就像是螞蟥一般不斷涌上來,鋒利的刀子不斷刺穿了沈達的全身上下。噗呲!噗呲!噗呲!……

  漸漸地,洪浩覺得自己再也無力承受了。

  真的,到此結(jié)束了嗎?

  那忍者頭目看出洪浩已是強弩之末。錯身上前,一刀刺穿了洪浩的心腹。

  河水中間,艄公撐著小船越行越遠。楊復(fù)遠、李軍、張立成悄然望著中刀的洪浩,無不熱淚盈眶。

  臨死前,洪浩終于能夠睜開雙眼,他憤怒的看著面前那名忍者頭目,用她這輩子最后的力氣猛地掀開對方面罩?!笆悄??”洪浩錯愕看著那名忍者的臉,這一回,他徹底驚訝了。

  原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楊守才的外甥,楊菊的表哥,當年的警察局長,王成。

  “是我!”王成一聲冷笑,將刀猛得一轉(zhuǎn)。任憑洪浩在他面前緩緩萎倒在地,終于氣絕身亡。

  ……

  樂府茶樓大廳中,梁少雄仰天發(fā)出一聲嘶喊。隨后,是一個孩子“哇哇”的哭聲。

  一個生命的終結(jié),一個生命的降臨……

  ……咣當。

  隨著一聲沉重的門響,牢房的鐵門被人緩緩關(guān)上。我身著腳鐐手銬,矮身坐在鐵桌前。這時,一陣沉重而清脆的腳步聲悄然響起,一雙擦得锃亮的皮鞋堂而皇之的走到近前。我抬頭看時,只見國民黨特派員蔣書東正微笑看著自己。

  蔣書東和藹地笑道:“金少,我們又見面了?!?p>  我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蔣特使,幸會?!?p>  蔣書東道:“我想過無數(shù)和你再見的方式,這一種,是最差勁的。金少,你后悔嗎?”

  我一愣,反問道:“后悔?”

  蔣書東點頭道:“對啊,本來這大上海的榮華富貴、遠大前程,任你挑選。你卻偏偏選了這么一條路來走……”

  我哈哈一笑:“我?guī)熌锴厮厍镎f過,這世上所有的病都能對癥下藥。只有后悔這病無藥可治。既是絕癥,索性不去后悔也罷?!?p>  “你師娘也是老江湖,說出來的話句句在理?!?p>  “是……蔣特使,你說吧,你來看我一定不會是為了和我聊我?guī)熌铩!?p>  “其實我只是很好奇,我只是想問你為什么?死了這么多人,付出了這么多就為了保住一個共產(chǎn)黨,值得嗎?”

  “我說值得我怕你也理解不了。我不懂政治,我一直覺得政治離我太遠……”

  “遠嗎?明明近在眼前,你說遠?不。金少,你其實已經(jīng)參與政治了!”

  “是吧,那就算是吧?!蔽液鋈挥X得百無聊賴起來。這蔣書東說的話未免過于故弄玄虛,讓我老大一陣掃興。

  蔣書東饒有興致地盯著我,忽道:“金少,如果我說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保你一命,但你以后都要聽我的命令你能做到嗎?”

  我聽到能保命這才多少來了點興致,他點點頭,問道:“當然可以啊……但還是要看你讓我做什么……叛徒、奸細……那些我可干不來……”

  蔣書東冷笑一聲:“看來你是不會接受我的提議了?”

  我淡淡一笑,反問道:“看來我說中你的想法了?”

  蔣書東點點頭:“那好……你的死刑馬上就會執(zhí)行。哦,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我們很有淵源吧?”

  我道:“記得,可均先生嘛……”

  蔣書東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盒子:“這個東西送給你,就當是……最后的禮物吧?!睂⒛竞凶咏唤o我,意味深長地笑道:“你覺得人有來世嗎?”說完,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去。

  我疑惑地打開盒子,眼前看到的東西卻忽然讓他有一種五雷轟頂之感。原來盒子里的東西,不是別物,赫然是當年我送張雪的手鐲,即張雪臨死前戴在手上的那支,手鐲上面還綁著我親手穿上去的紅繩子。

  為什么這支手鐲會再次出現(xiàn)?它不是隨著張雪消失在深淵絕壁了嗎?

  我便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希望和失望反復(fù)沖擊著我脆弱的神經(jīng),讓我有點分不清夢境和現(xiàn)實的差別。

  也許,這故事還沒有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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