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雜貨鋪,璟心就縮在阿柔房里不出來。
阿柔和阿雪剛同林玲一起在外面玩了半天。毫無意外的,林玲又帶她們?nèi)チ四羌也铇?,但是這一次卻再沒有看到周雋永,她又不甘心地帶著她們?nèi)チ诵〔钄?,詢問過后才得知周雋永只有下午或晚上才來茶攤打工,而關于周雋永在茶樓說書的事,茶攤老板娘就一概不知了。
阿柔等人剛回到雜貨鋪,和張叔打過招呼后來到了阿柔的閨房。
林玲一臉不快之色,回想起來那老板娘一知道周雋永在說書就露出一種大為鄙夷的神色,心中不禁一陣惡寒,不屑地對阿柔說道:“柔柔,我真不喜歡那老板娘?!?p> 阿柔回來就看見璟心縮在床邊無精打采的模樣,心中隱隱有些擔心。隨口搭著林玲的話:“為什么啊?”其實她心里也對那老板娘沒什么好感,但卻沒有林玲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
她走到璟心面前摸了摸它的頭,璟心也只不過是微微抬頭看了看她,又將頭低了回去。阿柔心中嘆息,這家伙以前總是一大早就不見身影,到半夜都不回來,也不知道到底是到哪里去玩了,成天都不著家。而這一次卻如此乖順的模樣,真是不同尋常。
林玲這才注意到萎靡不振的璟心,便也擔心地問道:“它這是怎么了?”
阿柔搖了搖頭,猜測道:“不知道,也許是……心情不好?”又不知道該拿它怎么辦,想了想又不放心,將璟心抱到懷里這才坐到林玲對面。
林玲點點頭。她也沒有養(yǎng)過小動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事情的真實情況和阿柔想的差不多,只不過璟心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心情不好,而是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
她很想和阿柔璟心她們成為朋友,而不是僅僅作為寵物這個身份。但是按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她不給她們添麻煩就不錯了。那次在茶樓見過她們在一起的人少說也有幾十上百個,上午已經(jīng)有人認出她來了。保不齊就有些瘋狂的人找到阿柔林玲她們這里來。
現(xiàn)在倒是有個現(xiàn)成的方法解決這件事,那就是她在也不那天的模樣出現(xiàn)在世人的眼中,也不在此處使用生為妖所擁有的能力。久而久之,人們便會逐漸忘卻,將此事當成一個虛幻飄渺的傳說。甚至,將不會再有人記得這一場短暫路過他們?nèi)松男〔迩?p> 可是實際上,妖并不能隨意改變自己的樣貌,哪怕是使用障眼法也不能長久,如果不是用了什么法器,不然耗費靈力不說,還很容易露出破綻。
退一萬步來講,即使容貌的問題解決,阿柔要是知道了自己是人人唾棄的狐妖,又會怎么看待自己呢?換了身份和容貌后再想和接近阿柔應該會難很多,太過刻意的話,會被當成別有用心的吧。
到底該怎么辦呢?璟心久久不知該如何去做,哀傷憂慮之下,又不怎么敢面對阿柔,自然顯得無精打采。
一旁的阿雪對林玲阿柔之間的事不感興趣,和阿柔打了個招呼后就出門去找小伙伴去玩了。
兩人目送著她離開。
林玲見她走遠后小聲地問道:“柔柔,你之前不是說她只是來過節(jié)和參加祭月大典的嗎?怎么到現(xiàn)在都沒走啊?”雖然知道這樣說比較冒昧,但是她實在是好奇。
“她啊,大概在明天我生辰過后就會走吧?!卑⑷嵯肓讼氩诺?。她自然不會介意林玲的話,因為她就是這么大大咧咧的性子,她早就習慣了。
林玲點了點頭,沒再在意。
倒是阿柔又好奇地問:“你今天下午打算去干嘛?再去找周雋永,打聽他的消息?”
“對呀,不然呢?”林玲扯了扯嘴角,無奈地說道,“反正我也沒事干?!庇窒氲搅耸裁?,湊到阿柔面前,“你不是和他是親戚嗎?要不,你幫我打聽打聽?”
阿柔頓了頓,猶豫道:“我這么去問不太好吧,我和他又不熟?!?p> “這樣啊,好吧。”林玲嘆了口氣。
又聽見阿柔話鋒一轉(zhuǎn),道:“不過,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我忘記將我看見他的事告訴我爹了,我爹肯定比我知道的多,我可以幫你問問他。”
“好啊好啊?!绷至崴查g興奮起來,“問到了馬上告訴我。”
阿柔點點頭。
林玲好像又坐不住了,扭捏道:“柔柔,要不你現(xiàn)在就去問?”
阿柔看見她臉都紅了,嘲笑道:“這么心急?”見她實在是不好意思,便道,“罷了,我現(xiàn)在就去問問,你在這里待著,我一會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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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柔來到外廳。
現(xiàn)在雜貨鋪人不是很多,伙計們應付得過來,而張叔正在外廳里和隔壁開糧鋪的李伯聊天。
“老弟你可不知道,今天上午有人在鎮(zhèn)南一帶看見了狐妖?。 ?p> 這是那李伯的聲音。
“真有這等事?”張叔驚異道。
“那是自然好多人都親眼看到了。那狐妖有五條尾巴,紅色的眼睛!”李伯繪聲繪色地講著?!拔液湍阏f,那狐妖兇殘無比,更兼滿臉兇煞之氣。有混混大著膽子去拽它的尾巴,卻被它嚇得差點丟了半條命!”李伯搖了搖頭,又是驚慌又是害怕,“隨后,那狐妖竟變成了人形,還是一個頗為貌美的姑娘!”
張叔有些擔心,但又十分好奇,繼續(xù)問道:“然后呢?”
“那狐妖估計是被惹怒了,正想要殺人,她的同伙就來了,嗖的一下就將她帶走了!”李伯似是唏噓不已,搖頭道,“這狐妖現(xiàn)世,必有不詳,興許再過幾天就要出來作惡了。”
張叔莫名想到了那日小吳所說的發(fā)現(xiàn)狐貍的事,有些惴惴不安,搖頭不語。
李伯忽然間又想到了什么,道:“你知不知道昨天買燒餅的鄭氏橫死家中了?”
“是那個在昌盛街買燒餅的?”
“就是他!”李伯惋惜道,”他婆娘去的早啊,就一個閨女留在身邊相依為命。他這一死,那閨女真是可憐??!”
“我見過他幾次,看上去還算硬朗,怎么會……”張叔問道。
“誰知道呢?要我說,說不定就是那個該死的狐妖害得!”
張叔見他義憤填膺的模樣,卻沒有心思再想他所說的,心中煩悶。便起身向外走去道:“你要無事便再坐坐,我去忙了啊?!?p> 李伯有些無趣,跟著張叔一起向外走去,還大聲提醒道:“我先走了!晚上可要把房門窗子管好嘍,可不要讓狐妖闖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