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敲打和詢問

　　韋·布雷坎不由笑道：“都到了這一步，就算你還藏有什么后手，我也只能表示抱歉了。”

　　棕色大老鼠氣得小心肝都開始抽痛，它眼珠子轱轆轉(zhuǎn)動，道：“你把我放了，我就把那個泥塑送給你?！?p>　　韋·布雷坎看了眼摔到地上的殘破泥塑，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它本來就是我的，不許反駁，從現(xiàn)在開始，連老鼠先生也是我的?！?p>　　噗啦噗啦，大老鼠的嘴巴像吹風(fēng)一樣翻動，不時顯露出兩顆潔白的大門牙，看起來還有些可愛，它沮喪且任命地把鼠眼一閉：“行行行，您的，都是您的，只要您能留下我的小命，讓我跟著您姓都沒問題?！?p>　　想不到威風(fēng)凜凜出場的大老鼠，不僅是個話癆，還有這么光棍的一面，韋·布雷坎哭笑不得：“那可不行，從來都只聽人說龜兒子龜孫子的，哪有喊鼠崽子的道理?！?p>　　大老鼠讓兩顆大白牙顯露一半，諂媚道：“不是很多人都喜歡鼠輩鼠輩地打招呼嘛，亞特那家伙就是這樣，哎呦，老家伙…您老干嘛打我啊……不同意就不同意唄，我還覺得自己的名字更威風(fēng)呢?！?p>　　韋·布雷坎繞著黑色多邊形圖案走了一圈，好奇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棕毛”

　　韋·布雷坎抓著大老鼠上下看了一遍，渾身毛發(fā)都呈現(xiàn)棕色，沉默了一會，贊道：“嗯，好名字。”

　　韋·布雷坎暫時將亞倫·貝特的事情丟到一邊，皺著眉觀察了一會兒殘破泥塑，用干脆利索且有效的方式和大老鼠交流，道：“這個泥塑是什么來歷?是誰將它帶到黑鴉莊園來的？你可不要試圖欺騙我，后果會很嚴(yán)重的?！?p>　　大老鼠只得如實回答：“是黑鴉莊園的原主人無意間從地下挖出來的，具體什么來歷就不知道了?！?p>　　“你剛才可是說過它是在遺跡里面發(fā)現(xiàn)的?！?p>　　大老鼠得意道：“哼，別以為當(dāng)時你激怒到我了，老鼠的話你也信……哎呦，別打了別打了，我說的是實話，這個泥塑真的是被埋在黑鴉莊園地底，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看?！?p>　　韋·布雷坎道：“那它有什么能力，還有那位風(fēng)暴教會的非凡者是怎么回事？”

　　“我一直躲藏在這個莊園，看到那些愚昧的凡人找來千奇古怪的手札或者羊皮紙，又是膜拜又是祭祀，折騰了半年，連個屁也沒折騰出來，最后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就隱秘地教給他們一個祭祀的方法?！贝罄鲜蟛磺樵傅卣f，等說到教會非凡者，那股子得意勁兒已經(jīng)溢于言表：“那個自稱風(fēng)暴信徒的非凡者，雖然實力還看得過去，就是腦子愚蠢了點，居然徒手去抓那個泥塑，結(jié)果差點就遭受了污染，被我打得落荒而逃?！?p>　　韋·布雷坎沒有告訴大老鼠棕毛，它口中那位”實力還看得過去“的教會非凡者，昨晚在受傷之后，仍然從有軌公共機(jī)車事故中拯救了一車乘客。

　　他很容易就能猜到，如果不是殘破泥塑這個意外因素，大老鼠能留下來的遺產(chǎn)最多就是幾根棕色鼠毛。

　　他問道：“那位非凡者在這個過程中，除了和你對峙，還有沒有說過其它奇怪的話？”

　　大老鼠想了想道：“風(fēng)暴在上，這算不算？”

　　“還有呢？”

　　大老鼠連忙搖頭：“沒有了，我只是一只老鼠啊，誰會愿意和我多說?！?p>　　韋·布雷坎幾乎就要相信它的話，可穩(wěn)妥起見，還是決定唬它一下，故意道：“再不說實話，我就去抓一只母老鼠過來，撫慰一下老鼠先生干涸的心靈。”

　　大老鼠尖叫道：“我才不要母老鼠，我只喜歡盥洗室里那些落落大方的美麗人類姑娘，哎呦，別打了別打了，我只是隨便說說，讓我再想一想，嗷，對了，那個非凡者還驚疑地叫了句‘以太之源’?！?p>　　“以太之源？”韋·布雷坎皺眉沉思，隱隱感到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卻怎么都想不起來，決定等完成這次委托后，去紫荊花俱樂部的圖書館查看一下，實在不行就去灰月教堂或者風(fēng)暴教堂試試。

　　又敲打了大老鼠幾句，確定它應(yīng)該沒有隱瞞，就暫時放過了它。

　　韋·布雷坎本來想再詢問棕毛關(guān)于亞倫·貝特的情報，可轉(zhuǎn)念一想這事都不知道耽擱了幾個月，也不急于這一時，還是應(yīng)該優(yōu)先處理掉殘破泥塑。

　　他看向大老鼠，問道：“既然非凡者都不能碰觸泥塑，你又是怎么轉(zhuǎn)移它的？”

　　大老鼠看到老家伙灰眸中的精光，老實回答：“它似乎只會污染非凡者，使他們失控，對普通人的影響就小得多，我都是驅(qū)使聚集在這里的普通人去移動泥塑?！?p>　　韋·布雷坎沉吟一會兒，腦海里突然想到了灰桿子一伙兒遭遇的事情，死人突然“復(fù)活”，這也屬于“失控”的一種，他皺眉道：“這么說發(fā)生在這里的變故，你是知道內(nèi)情的，說不定你就是罪魁禍?zhǔn)?，這件事我現(xiàn)在可以不過問，不過你要先幫我一個忙?！?p>　　大老鼠驚恐道：“您，您不會讓我去幫你拿起泥塑吧，不去，打死我也不去?！?p>　　韋·布雷坎道：“放心，我和你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雖然你一開始就想要我的老命，不過小算盤不是沒有得逞么，我不會和你計較的。”

　　可是我現(xiàn)在還是特想弄死你個老混蛋啊，大老鼠悲傷的閉上了鼠眼，勉強(qiáng)咧開嘴，道：“您真是一位紳士，有什么吩咐，請盡管開口。您忠實的朋友，棕毛樂意為您效勞?！?p>　　韋·布雷坎微微一笑，從外套的許多個暗袋里拿出一份慘綠色的粉末，又找了一個干凈的石墩，再在上面用慘綠色粉末刻畫了一個凳子大小的復(fù)雜圓形圖案，一個小小的非凡儀式符號很快完成。

　　他驅(qū)使自身靈性，注入到這個非凡儀式符號中，下一刻，復(fù)雜的圓形圖案就亮起了淡淡的綠光，看得大老鼠心涼透底。

　　韋·布雷坎舒了口氣，似乎刻畫這個非凡儀式符號，對他的負(fù)擔(dān)很大。

　　“見證魔術(shù)的時刻，走起！”他笑了笑，不顧大老鼠的劇烈掙扎，把它扔進(jìn)了綠光中。

　　“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