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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司法日志

第五十四章 林梧

大明司法日志 雀目 2869 2020-03-31 00:12:10

  李玨雙這一晚也沒怎么睡著。

  沐昆向她提過親?可是在京城,他們從未謀面,父親更是一貫不愛與皇親國戚打交道,怎么會…

  客棧外突然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李玨雙的屋門響起了敲門聲。

  “玨雙丫頭?歇下了嗎?”

  李玨雙整理好衣服,給商續(xù)開了門。

  “剛剛還說我一個閨中女子門都出不得,現(xiàn)在夜半三更又來敲我的房門?商承仁,這要是被陳姑娘知道了,那可就…”

  商續(xù)心情也不是很好,沒功夫在這跟李玨雙瞎掰扯,直接開口道:“你別總是提起陳文就像抓住了我的把柄一樣。沐國公到底怎么回事?你既然去了沐府,就把詳細(xì)情況說與我聽聽。”

  屋內(nèi)油燈燈芯上跳躍著絲絲火苗,李玨雙出來一趟學(xué)會了不少事。現(xiàn)在基本上所有輕巧一點的活,像是點火,浣衣都是她親力親為。若是在從前,身邊的婢子丫鬟才不會讓她上手做半點像點火這樣可能會傷到手指的活。

  “剛剛在大堂你為何不問?”

  外面的雨勢漸漸變大,狂風(fēng)卷著細(xì)雨惹得窗戶都發(fā)出了輕微的哀嚎。

  “剛剛在大堂,不方便。陳文那架勢就要跟我吵起來了,我哪敢繼續(xù)問你沐府的事?”

  “你這么怕陳姑娘?”李玨雙打認(rèn)識商續(xù)第一天起,就沒見過他怕過誰。

  “不是怕,而是不想與她爭論無意義的事,傷感情?!?p>  李大小姐一聽此言,頓時要炸毛:“我的事就是無意義的事?那你還管我干嘛?”

  商續(xù)也不怕李小姐的憤怒,慢悠悠地回答道:“你的事不是無意義的事,而是我與陳文關(guān)注的重點并不在你身上,她想說的是女子自由,我甚至還聽出些眾生平等的意味。這個話題無意義,我也就不好再追著問把這種話題牽連出來的你了?!?p>  “我怎么沒聽出來陳姑娘的意思?人家就是在為我打抱不平好吧。而且,這個話題,怎么就無意義了?”

  李大小姐對陳文的感情在來云南這十幾日的時間里早已升華為手帕交的友誼,所以不管商續(xù)怎么解讀,她心中自有一套對陳文的看法。

  “你沒聽出來是你蠢。無意義是因為無解。沒辦法實現(xiàn)的事我多說一句反而顯得自私。她喜歡這樣想那我順著她就好,不過是有些驚世駭俗…不能讓她再多說罷了。”

  李玨雙還是糾結(jié),商續(xù)又是哪來的自信,陳姑娘不過說了幾句話,他怎么聽出這么多弦外之音?還想與他爭辯,商續(xù)卻不給她機(jī)會,接著開口道:“沐昆,沐國公。還有陳文身邊的那個小孩,這兩者之間,你在沐府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聯(lián)系?”

  那個小孩?好像…是跟陳姑娘一起出現(xiàn)在沐府的…沐昆對著個小孩的態(tài)度…

  “沒有發(fā)現(xiàn)。但是陳姑娘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沐府?是你把她派去捉拿沐瓚的?你不該輕易給出尚方劍吧…陳姑娘拿出劍的時候都嚇了一大跳。你還沒與人家交代清楚?”

  商續(xù)把拿錯劍的事和應(yīng)該被授予尚方劍的沐昆,以及不久之后西南地區(qū)可能會發(fā)生戰(zhàn)事的事都告訴了李玨雙。

  “沐昆?他才多大,就要掌將軍印了?”

  “他跟你一個歲數(shù),別把人家看輕了。不是就要,而是已經(jīng)掌印了。尚方劍是圣上下的密旨,交送與他也不是要他立即掛帥出征的意思。只是給他提前吃個定心丸?!?p>  李玨雙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又道:“你,怎么突然想起給我說這些事了?”總說她只會添麻煩,現(xiàn)在又把圣上的旨意說給她聽,這是要拉她入伍的意思了?

  商續(xù)頓了一會,才回答道:“你可知你我二人的婚約并未退掉?”

  “什么?”李玨雙驚地跳了起來。

  “你的父兄不愿接受我的退婚書。不然你以為憑你的身份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地就能跟著我亂跑?咱們現(xiàn)在的所有行程都是明面上的。這于我而言是好事也是壞事?!?p>  “今早張直與張驥跟我和陳文分兩路出的客棧。我在大堂與陳文的動靜太大了,所以跟在后面的探子沒看出我的身份,只跟著張直那邊走了?!?p>  “畢竟所有人都覺得我該低調(diào)點?!?p>  “能分散對方的注意力,這是好事,但是咱們一行人目標(biāo)太大,其中任何一個人掉隊或是被抓走都會很嚴(yán)重地耽誤正事。這是我對你發(fā)火的原因。陳文不一樣,因為她在我身邊,而且有一身武藝,可以保護(hù)好自己?!?p>  “但是你不行。你有的只是李家大小姐的身份。這個身份可以讓你不陷入危機(jī),也可以讓你身敗名裂。我今日告訴你這些,是因為你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你敢孤身一人到沐王府,還敢隨著沐昆出竹林,看來你是選擇了后者。”

  “那么我也不再束著你。我們一行人的明面上的目的是巡視湖廣以南的布政司,實則還是追查關(guān)于東廠的一些冤假錯案。到廣南來則是因為圣上的囑托以及有關(guān)浙江一樁大案的證據(jù)。明日,你與陳文一同去沐王府?!?p>  “既然你與人家關(guān)系這么好,那我就放心把任務(wù)交給你了。我的身份現(xiàn)在還不宜聲張。具體的事宜我都寫在了這封信里,也不晚了,你明日再看也可以?!?p>  “歇下吧,告辭。”

  李玨雙覺得商續(xù)似乎是生氣了,但是又氣消了妥協(xié)了。話說得這么冷漠,實際上話里的意思就是真的拿她當(dāng)隊伍里的一份子看了唄!

  興奮之余,李玨雙又想起出竹林時沐國公的態(tài)度。他似乎真的有什么話要講,但是李玨雙都給打斷了。

  不是她不想知道,而是沐昆對陳姑娘的態(tài)度讓她捉摸不透。既然分不清是敵是友,那她隨意打聽對方的事情就有些不厚道了。所以沐昆一想開口解釋,李玨雙就轉(zhuǎn)移話題。

  免得以后真的站在對立面,這位國公爺還要罵她一聲內(nèi)奸。

  但是商續(xù)那樣說,沐昆提親,浙江的大案…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林家藥鋪。

  林梧剛把小桐哄睡著,門外突然來了兩位許久未見的客人。

  “寨主!你兒子終于回來了!不知道小阿南有沒有受委屈???”

  儂遙南在麒麟堂換了一身衣服,又領(lǐng)著兒子來這里報平安來了。

  “林大夫這是小看了我們家這小子。估計是沒受啥委屈。他狠心起來,連自己爹都不認(rèn)了,之前去尋他他不回來,這回我自己去抓,才把他抓回來的?!?p>  林梧聽了笑笑沒說話。阿南還在想浮碧的死,也沒有沖自家老爹頂嘴。

  “林大夫,你這有沒有給小孩吃的補(bǔ)藥?你看我家孩子,出去一趟都瘦成啥樣了……”

  林梧聞言笑了笑,又搖搖頭。儂南剛丟的時候,他父親不知道有多著急,要不是土司衙門里的長老攔著,儂遙南估計都要親自殺到浙江去找人了。

  現(xiàn)在人找回來了,倒是輕描淡寫的把自己之前的憤怒都壓下去了,只想著給孩子補(bǔ)補(bǔ)身體……

  天下父母心啊……

  “我這只有治病救人的藥,補(bǔ)藥雖說也有,但是不是給小孩子吃的,是藥三分毒……”

  儂南一直在想浮碧的死,毒?他突然抬頭看向林叔:“那您了解毒藥嗎?”

  儂遙南大驚,林大夫懂不懂毒他不知道,但是他的妻子可是為了試毒而死。這臭小子亂說什么呢!

  “你是不是皮癢癢了!什么話都敢亂說!”

  儂南卻不依不饒:“林大夫!人命關(guān)天!如果你真的對毒物有了解的話,請務(wù)必幫一幫!”

  林梧不言語,只是神色悲戚,儂遙南大手扯過兒子的衣領(lǐng),把人拉回來身邊,狠狠瞪了一眼儂南。這臭小子平時不是精得很嗎!林大夫的事他也不是不知道,怎么還張著嘴亂說話!

  過了許久,林大夫才又開口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小阿南你說與我看看?!?p>  儂南把學(xué)堂里浮碧的事大致說了一遍,還細(xì)細(xì)描繪了一下尸體的特征。儂遙南在一旁聽的膽戰(zhàn)心驚,這臭小子膽子這么大的嗎?他也不過八歲,怎么出去一趟又成熟了許多……

  林大夫沉吟了許久,這個特征……怎么這么熟悉……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回屋翻出了妻子的手記,那最后一頁……沒寫完的毒物記錄……還染著妻子的毒血。

  “這個毒物,我知道……”

  儂遙南也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他在云南待了三十多年,從來沒見過這樣厲害的毒物。就算是毒醫(yī)記載,他也應(yīng)該是知道的,除非……

  “難道,這是弟妹……”

  林梧沉重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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