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想到,伯恩會突然動手。
王文府臉色難看的退后了一步,他知道這些獵人都是亡命徒,只是沒想到伯恩被組織培養(yǎng)了這么多年,到頭來一遇到危險,他依然只想著自己保命。
“伯恩,你應該知道對我動手的后果是什么?!?p> “這種事情不用你來提醒,”伯恩看向三號房間里的研究人員,怒道,“還愣著干什么?給我動手!”
研究人員們面面相覷,他們都看著王文府,后者嘆了口氣道:“聽他的?!?p> 那些研究人員突然絕望了,他們帶著無比悲壯的情緒,按下了殺死血肉團的按鈕。
血肉團似乎感覺到自己會死,但奇怪的是,它顯得非常平靜,甚至給人一種解脫之感。
等血肉團一死,它體內(nèi)的臍帶很快被取了出來。
楊柯看著研究人員將臍帶丟入焚燒爐內(nèi),他的心情也跟著忐忑了起來。
臍帶一遇到火,突然開始瘋狂的扭曲蠕動,就像是一只活著的生物,甚至還發(fā)出了凄厲的慘叫聲。
“嘶?。?!”
這個怪異的慘叫聲異常的刺耳,楊柯哪怕捂住耳朵都無法減輕分毫。
好在臍帶很快被燒成了灰燼,楊柯放下雙手,這才注意到其他人也都驚魂未定。
好恐怖的聲音,不過比起楊柯之前從帽子中聽到的聲音,還是差了很多。
臍帶被焚毀之后,研究人員立即開始觀察血水的情況。
伯恩雙拳緊握,眼睛死死盯著三號房間內(nèi)的情況。
就在這時,一個研究人員突然驚喜道:“血水活性降低了!”
“真的?!”王文府立即走進房間內(nèi),他看著測試儀器上顯示的數(shù)據(jù),異常激動道,“血水活性在快速降低,目前已經(jīng)降低到對人體幾乎無害的程度,沒想到居然真的有效,太好了!”
伯恩一拳砸在房間玻璃上,回頭看向楊柯道:“你這次可真是幫了大忙,回頭我會向上級申報給你獎勵,同時提升你的在組織內(nèi)的等級,楊柯,你要是早點來該多好,你知道我這兩天是怎么過的么?”
楊柯松了口氣道:“伯恩隊長,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三號房間內(nèi)的研究人員們在相互擊掌慶祝,王文府從里面走出來,伸手對伯恩道:“事實證明你賭對了,恭喜你?!?p> 伯恩拍開王文府的手,冷笑道:“恭喜我?省省吧你。楊柯,我們走。”
楊柯看了一眼王文府,跟著伯恩來到他的辦公室。
一進門,伯恩直接給楊柯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甚至還抱著他原地轉(zhuǎn)了一圈。
“哈哈哈,楊柯,你簡直就是我的幸運星??!”
“放、放我下來!”
楊柯掙脫伯恩的懷抱,趕緊后退幾步,揉了揉被勒疼的胳膊道:“伯恩隊長,你這情緒轉(zhuǎn)變也太快了吧?”
伯恩本來還想用西方人的禮儀在楊柯臉上親幾下,不過他躲的太遠,所以只好算了。
“你懂什么,這次上面可是下了死命令,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如果我們解決不了這件事,這邊的所有獵人都得死。”
楊柯吃驚道:“我也得死?”
“你是自由獵人,不受這個命令的限制?!?p> “還好還好。不過剛才那位王教授向你示好,為什么你不接受?”
提到王文府,伯恩的喜悅頓時被沖淡了許多。
“他的事情,你還是少知道為好,你只需要記住一點,無論他對你多好,你都絕對不能輕易相信他?!?p> “難道他也是殺人犯?”
“殺人犯?哼,你也太抬舉他了,他是比殺人犯還要惡劣的畜生,被他盯上,可沒有好下場。不說那個老東西,楊柯,你的能力可真好用,看來以后再有這種事件,我得第一時間先找你才行。”
楊柯可不想經(jīng)常被扯進這些麻煩中,他自己的麻煩已經(jīng)夠多了。
“我其實只是僥幸而已,如果這邊沒事了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p> “你真的不打算轉(zhuǎn)為專職獵人?”
“暫時不打算?!?p> 楊柯沒有任何猶豫,伯恩也只好聳了聳肩,不再多說什么。
他離開黑夜組織,在回去的路上,感覺異常的輕松。
一個可能危害整個介市的陰謀,就這樣被解決了,楊柯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沒有任何真實感。
回到浪琴灣小區(qū),在快到家里時,楊柯驚訝的發(fā)現(xiàn)在他所住的二十棟樓下停滿了警車。
不少路人圍在周圍,對著一個地方指指點點的說些什么。
“熊出敏著人平時挺熱情的啊,怎么會綁架別人?”
“你懂什么,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見過哪個殺人犯會告訴別人我是殺人犯?!?p> “可那個超市老板又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有老婆,怎么還幫熊出敏一起綁架別人?”
“出軌了唄?!?p> 房東被抓了?
熊出敏就是房東的名字,楊柯擠過人群,來到樓下,正好看到房東和超市老板兩人戴著手銬,被警察押著從地下室走了出來。
原本面如死灰的房東看到人群中站著的楊柯,驚慌之下急忙擋住自己的臉。
跟在房東身邊的明佳憶有些莫名,她看了看周圍,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楊柯隱藏在人群中,等警車相繼離開后,他低著頭進了樓里。
他看到二十棟的地下室已經(jīng)被徹底封鎖,而且此時還有幾個警察正在那里拍照取證。
楊柯回到樓上房間,讓小骷髏從獵人夢境中取出禮帽,然后他對房東使用了共感。
坐在警車里的房東哭的非常傷心,口中不停的重復著:“不該讓他看到的,不該讓他看到的……”
負責開車的明佳憶不明白房東在說什么,她看了一眼旁邊的梁軍:“梁隊,這件事是不是搞錯了?他們沒理由綁架孫宏利啊?!?p> “孫宏利提供的證據(jù)非常完整,而且我們也從浪琴灣小區(qū)獲得了那天的監(jiān)控錄像,證明孫宏利確實被熊出敏他們綁架過?!?p> 梁軍難得從醫(yī)院的隔離那邊調(diào)了半天的班,他原本是打算去光辰精神病院看看情況,結(jié)果突然又發(fā)生了這樣一件事,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這次又牽扯到了楊柯。
所以他現(xiàn)在心情很復雜。
“可孫宏利說的是楊柯是這次綁架的主謀,難道我們還要連楊柯一起抓?其實我覺得這件事應該先抓孫宏利吧?畢竟是他先跟蹤的楊柯?!?p> 房東聽到楊柯的名字,突然掙扎道:“這件事和楊柯沒關(guān)系,是我一時興起抓了他,和楊柯根本沒關(guān)系的!”
梁軍回頭對房東道:“如果你說沒關(guān)系就沒關(guān)系,那還要警察干什么?”
鈴鈴鈴!
梁軍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發(fā)現(xiàn)是局長打來的。
他接起電話。
“喂,張局長,嗯?真的?好,我知道了。”
梁軍掛斷電話,確認了一遍來電顯示,眉頭皺的更緊了。
明佳憶看梁軍接完電話后臉色變得更差,她還以為又發(fā)生了大案子,不由得心中一緊。
“梁隊,我們直接回局里么?還是要去別的地方?”
“不需要,繼續(xù)回局里?!?p> 醫(yī)院的隔離突然取消了,讓梁軍始料未及。
明明他回來之前那些人的情況還非常嚴重,為什么突然要取消隔離?
梁軍心里亂成一團,完全理不清頭緒。
回到警局,梁軍看到將自己全身,包括腦袋都裹得嚴嚴實實的孫宏利,他剛剛做完筆錄,但是給他做記錄的警察沒有放他走。
看到梁軍回來了,那個警察急忙走了過來。
“梁隊,你來看看這個。”
警察將兩張照片交給梁軍,后者看到兩張照片上分別是一老一青兩人,不過面容長得很像。
梁軍不解道:“這是孫宏利的父親?”
警察道:“這張老的是我們給這個報警的人拍的,他自稱自己是孫宏利,可一個人一天之內(nèi)老了二十多歲,這可能么?”
梁軍看了看照片,來到孫宏利身邊,對他道:“把口罩摘下來?!?p> 孫宏利一聽就急了:“你們不是已經(jīng)看過了么?還想看多少遍!我都說了我就是孫宏利,不信你們?nèi)ヲ炑炛讣y,老想看我的臉有個屁用?。 ?p> 一旁的明佳憶看著兩張對比照片,也覺得非常奇怪。
“梁隊,這件事是不是不應該我們來管???”
她想到了之前的人狼,這種超出常理的事情,似乎交給黑夜組織來處理要更好一些。
梁軍明白明佳憶的意思,他將照片交給剛才的警察。
“先審問吧,其余的事情我來辦?!?p> “是!”
房東和超市老板被帶去了審訊室,梁軍來到警局外面,從口袋里掏出伯恩的名片,給他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被接通,對面響起伯恩輕浮的聲音:“這不是梁隊長么,你居然有空給我打電話,難道是想通了決定加入我們?”
梁軍沒有理會伯恩的撩騷,直接開門見山道:“我們這邊發(fā)生了一起案子,有個叫孫宏利的一天之內(nèi)老了二十多歲,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是么,看來他觸犯了禁忌啊,這個人死了沒?”
“沒有?!?p> “嗯,還算他運氣好,一般和這種事扯上關(guān)系的,都會直接變成干尸。你就告訴他,多喝枸杞,早點適應自己的老年生活吧,梁隊長如果沒事,我可掛電話了啊。”
電話那邊有沖水的聲音傳來,梁隊嘴角抽搐道:“你在洗澡?”
“你聽出來了?哈哈,我在洗泡泡浴,雖然只過了兩天,但我感覺已經(jīng)過去了半年,如果再不好好洗一下,我都要發(fā)臭了。不跟你說了,洗澡打電話對皮膚可不好?!?p> 嘟嘟嘟……
梁軍從通訊錄翻出楊柯的號碼,但他沒有按下,而是猶豫片刻沉默的裝起手機,然后轉(zhuǎn)身走進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