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luò)腮胡的傲慢
爆炸產(chǎn)生的巨大的氣浪把盧驍和鄒楊掀翻在地,因為光頭提前跑了一段距離,所以只是后背被熱浪灼燒,在那個機車男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跑遠了。
盧驍想要起身再追,但是外骨骼發(fā)出警告,“警告,警告,內(nèi)部過熱,為保證駕駛者安全,馬上打開散熱孔,關(guān)閉電機?!?p> 盧驍一個人費力的脫下外骨骼,但是那兩個家伙早已跑的不見了蹤影。
鄒楊在爆炸中離的最近,足足被氣浪掀翻了七八米遠,等他艱難爬起來的時候,外骨骼裝甲已經(jīng)完全死機了,還是盧驍從外部好不容易幫他脫下的,鄒楊整個人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了。
崔東山立刻讓他們檢車了一下自己的狀況,確認沒有受傷之后,盧驍和鄒楊取下語音連接器,坐在路邊等張秦開車來接他們。
鄒楊點起一只煙,煙霧中,眼前的外骨骼若隱若現(xiàn),表面被剛才的爆炸燒的烏黑一片。
盧驍伸手拍在鄒楊肩膀上,“給我也來一根吧,呼,今天晚上咱們的羅賓漢計劃看來要推遲了,咱倆的境界還是太低啊。”
鄒楊幫盧驍點著了煙,抬頭看著滿天繁星。
大學(xué)的時候,他們的宿舍是一幢三層的小閣樓,每到夏天,就總有學(xué)生們喜歡在開放式的陽臺上睡覺,那個時候,大家經(jīng)常探討對于星空的種種奇幻的猜測。
鄒楊說出了和那時候一樣的話,“我的有生之年,一定要親眼看一看璀璨銀河,置身其中,看著一顆白矮星消亡,看著恒星誕生,看著巨大的星云圍繞它的中心緩緩旋轉(zhuǎn)。在我們的仙女座星云邊緣,看看能不能找到太陽系這個小巧的家園?!?p> 盧驍突然記起,這就是鄒楊以前說過的話,一字不差,“我聽說,只要境界夠了,就能遨游宇宙,傳說中當年的老子西出化胡,就是在喜馬拉雅山上面飛升的。”
鄒楊嘴角微微揚起,“一定會有那么一天的?!?p> 行動基地內(nèi),崔東山重重地將手里的記錄本扔在桌子上,“再問你最后一遍,你那個跑了的同伙到底去哪里了?”
絡(luò)腮胡雙手被銬在審訊室里面的桌子上,桌子是合金的,泛著一種瑩白的金屬光澤,而桌底連在地面上,四根鋼筋直接通道地板下面,手銬也是特質(zhì)的金屬絲手銬,絕對不允許給這樣危險的犯人逃跑的機會。
絡(luò)腮胡滿臉無所謂,“警官,你說什么啊,我吃個東西,最多就是有兩句爭吵,這幾個穿奇怪鐵殼子的男人上來就要攻擊我,那我當然跑了,我要求見我的律師,我要打電話。”
崔東山點起一支煙,除了自己和張秦,他們都出去吃宵夜了,反正他們也沒有什么審訊經(jīng)驗。
崔東山靜靜的透過煙霧看著眼前的這個家伙表演,一言不發(fā),這是在施加心理壓力,戰(zhàn)斗還沒有結(jié)束呢。
絡(luò)腮胡先忍不住,左顧右盼,“長官,我渴了,我要喝水?!?p> 崔東山還是像個雕塑一樣坐在那里。
“我說,我渴了,要喝水,能聽得到嗎,我出去要檢舉你?!苯j(luò)腮胡狠狠說道。
“你出不去了,趙今宵,我們已經(jīng)對比了人販面部信息,雖然你做了整容,又留了絡(luò)腮胡遮擋,但是皮下骨骼分析,還是把你揪了出來,你這個劊子手,身上背著十幾條人命呢?!贝迻|山語氣平和,但是眼神恨不得將眼前的畜牲吃掉。
“警官,你認錯人了,我是趙成,不是什么趙今宵,我根本不明白你說什么,我是做過整容手術(shù),在韓國做的,可是你也不能亂說啊?!苯j(luò)腮胡緩緩后仰,靠在椅背上,“我還是要見我的律師。”
崔東山轉(zhuǎn)身出去,隔壁的房間里,張秦正在單面玻璃后面看著一舉一動,趁機和老前輩學(xué)點東西。
崔東山很快回來了,手上拿著一份文件,直接扔在絡(luò)腮胡面前,“自己看吧,你的顱骨還原比對,還有身份信息?!?p> 絡(luò)腮胡愣了一秒,然后笑道,“呵呵,警官,我不看,也不用看,我知道我是誰,我要求見我的律師。”
崔東山再次點起一根煙,“你見不到了,除非公訴的時候,傷口好的挺快啊,聊聊吧,什么時候開始修煉的。”
絡(luò)腮胡看了一眼剛才大戰(zhàn)身上留得傷口,已經(jīng)全部自行止血了,“五年前,我上歲除山上面找高人學(xué)的,怎么,犯法啊?!?p> 崔東山繼續(xù)問道,“你師傅是誰?”
“保密家?guī)煆牟粚ν馔嘎蹲约旱男彰??!?p> “怎么,忌諱啊?”
“我說警官,你不用在這里套我的話了,我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我叫趙成,來落霞市旅游的,那個光頭是網(wǎng)上認識的,我們才剛見面?!苯j(luò)腮胡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崔東山拿出一個密封袋,里面是他的爪刀,“真的?一般旅游的人不會沒事干帶一把爪刀到處跑吧?”
絡(luò)腮胡大聲笑了起來,“哈哈,警官,你是欺負我不懂法律嗎,那把刀的刃長根本算不上管制刀具,我想帶著去哪就去哪?!?p> “沒錯,可是刀柄上的徽記,那可是大有來頭,當然了,估計你還是不認得對吧。”
“我認得啊,我自己刻的,那個我從網(wǎng)上搜了幾張好看的徽記,然后刻上去的,你看我手臂上還有一樣的紋身呢,能說明什么?”
崔東山臉上看不出表情,“好一個一問三不知,這些都沒關(guān)系,關(guān)鍵是你可能沒明白,我們這里不是普通的警察局,光憑你一個修行者入境落霞市沒有報備,就足夠關(guān)你幾年了,你才這幾年里你外面的同伙會怎么樣,想法設(shè)法救你?”
絡(luò)腮胡終于開始緊張,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定位,如果對他們沒有用了,那就會被毫不猶豫的丟棄,甚至巴不得自己早點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崔東山和絡(luò)腮胡都知道,那份顱骨對比根本不能當做關(guān)鍵證據(jù),因為鑒定是存在誤差的,但是外面的威脅,才是絡(luò)腮胡最難面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