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實在讓我不知如何開口。
我只是想尋一尋我的阿春,掉進男浴池也不是我所愿意的。
對啊,我是來尋阿春的,既然我掉進了那浴池里,那說明,我的阿春當時也在那里。
只是,阿春為何沒有來救我呢?想到這里,我的心情突然失落了起來。
我瞅了瞅四周,隨后看著眼前的男人,我覺得興許,他認識我的阿春呢。
“那個,我想問一下,你認不認識一個小名叫阿春的人?”我看著眼前的男人,眨巴了眨巴我的大杏眼。
男人思考了一會兒,答道,“我并不認識一個叫阿春的人。”
我再次失落的底下了頭,想到,剛才男浴池里那么多人,也許他們兩人并不認識吧。
男人說,他叫裴毅,是這閔京尚書的兒子。
閔京尚書?
我不知道這是個什么官,不過我記得書里描寫的這個官,權(quán)利應(yīng)該還算是蠻大的。
我拉著裴毅的胳膊,搖了搖,“你能不能再帶我去一下男浴池。”
裴毅嫌棄的看了一眼我,“你這小姑娘家家的,怎么總是想去男浴池瞧呢?”
我放開了搖著他胳膊的手,雙手交叉在雙臂上,“你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去?!?p> 隨后,我便起身,往門外走去。
他一把拉住了我,開口道,“如今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了,就算你要找你的阿春,也得明天再找。而且,就算是到了明天,他也不一定來這家浴館?!?p> 我扭頭問道,“為什么?”
裴毅把我拉回了座位上,將我按住,開口道,“他若是天天來著男浴池,遲早泡出病來。”
我脫口道:“沒關(guān)系,泡出病來,我可以幫他醫(yī)治。”
裴毅翻了個白眼,一巴掌把手拍在自己的臉上,搖了搖頭。
我奇怪的看著他,難道他是覺得我的醫(yī)術(shù)不好?我也沒有給他治過病,他也不應(yīng)該表現(xiàn)得這么,令人頭大。
想當初我在大涼山,那些受傷的寵物,我都是輕輕的撫摸一下它們的傷口,它們的傷口便好了。
我把他的手從他的臉上拉了下來,抽了他腰間的佩刀。往自己的手上劃了一下。
手上的血,很快就流了出來。
他見我這個樣子,連忙喊門外的隨從。
我攔住了他,“你別叫了,你看著我,這都是小傷。”
他拽過我的手,細細的瞅了瞅,“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女子,去男浴池泡澡就算了,還有自虐傾向?!?p> 我放下手中的刀,把另一只手放到剛才劃破的手上,輕輕的過了一下,便恢復了原樣。
他見我要用手觸碰傷口的時候,攔了我許久,但看我的傷口瞬間愈合,他可是楞了很長時間。
裴毅翻看著我手的正面,反面,那傷口不見了,就連剛才流的血都從上面消失不見。
他張大了嘴看著我,似是被竟到了一樣,“你這是用的什么方法,竟然傷口恢復的如此之快。”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方法,只知道我生來就這樣?!?p> 裴毅雖然有很多疑問,但今天的天色實在是太晚了,礙于身份,他沒有在給我開的這個房間里多待。
他說,等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再來找我。他想帶著我去尚書府住,可我只想找我的阿春,我沒有答應(yīng)他,所以還沒等天亮,我就離開了這個浴館。
我在街上走了一會兒,街上賣包子的,嫌棄我的銀兩太大他找不來,所以不收我的。
這有錢不賺,也是讓我怪尷尬的。
我想著既然昨天掉進了浴池,那今天如果我再說我想找阿春,會掉在哪里呢?
賣包子的身后,是一個沒人的小巷子。我悄咪咪的走了進去,找了個確定沒有人的地方,閉上眼睛冥想,“我要去找阿春。”
砰一下,我在睜開眼睛的時候,竟然在一個人的床上。
他把手搭在我的胸前,還摟著我,尤其是他的腿,還壓在我的身上。
我暗自心里罵道,“怎么這次直接掉床上了?難道我的內(nèi)心已經(jīng)骯臟到這種地步了?”我咽了口口水,怔怔的扭頭看著這個壓著我的男人。
他的雙眼緊閉著,長長的眼睫毛,有種想讓我擋秋千的感覺。
我伸出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大腿。
很疼。
我萬一,在他的眼睫毛上蕩秋千,估計他的睫毛就掉光了吧。
想著,這次都掉床上了,應(yīng)該是阿春了吧。
以前在大涼山的時候,阿春也是這樣貪睡的。每天都是由我把他叫起來,他才起的。
我盯著他的臉旁看了許久,他的眼睛閉著。我拿手指輕輕碰了碰他的鼻子,這鼻翼和阿春簡直是一模一樣,還有這嘴巴。
這閉著的眉眼,也與阿春極為相似,只是他的右下眼角,竟然有顆淚痣。
我的阿春,他的眼角是沒有淚痣的。
看來這次應(yīng)該是又找錯了。
可是他睡著的樣子,實在是太像我的阿春了。
我想著,這世上除了雙生子,應(yīng)該不會有兩個長的極為相似的人了吧。
可我的阿春,他沒有弟弟。
我再次閉上了眼睛,“我想去找阿春?!?p> 可過了一段時間,我還是在這張床上。
我想,難道阿春交給我的這個辦法失靈了?我又在心里默念了一番,“我要找阿春?!?p> 還是在這里!
我又接連著試了十幾次。
“我要找阿春!”
“我要找阿春!”
“我要找阿春!”
“……”
我絕望的躺在床上,心想,完了,阿春交給我的辦法,鐵定是失靈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扭頭看向壓在我身上的男子。
他竟然睜開了眼睛。
貌似他以為自己看錯了,用手掐了一下我的大腿。
“啊——”
我大叫了一聲。
他聽到我的聲音后,楞了許久。
我揉了揉我的大腿,委屈的看著那個長的像阿春的男子,“你掐你自己大腿不行嗎?干嘛掐我的。”
委屈已經(jīng)抵達我的心底,觸動了我的淚腺,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他小心翼翼的拽了一下蓋在我身上的被子,往身后退,退著退著,他掉到了床底下,栽了個跟頭,就感覺自己被占了便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