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詩會發(fā)展到后面,天色漸暗。皇帝下令將晚膳發(fā)放到每個人的案臺前,以便能夠在一天之內完成這場大型盛宴。
錦夏激動地搓手手,“今日可要大飽口福了。”
“阿錦若是喜歡宮中的廚子,便多來東宮陪陪姐姐?!绷虹R輕怕她的手。
去東宮?那豈不是狼入虎口自投羅網(wǎng)?
她可沒忘記自己暗地里還是太子派去秦云何那里的小奸細,雖然錦夏尚未弄清楚原身為何效忠太子,但目前她無法繼續(xù)幫助秦云修,難保他不會下什么手段叫她折腰。
又或者,其實整個梁家都在太子的掌控之中?
倘若真的失去了秦云修這條大腿,那她只能抱緊她丈夫的大腿了……
嗐!船到橋頭自然直!
錦夏垂下眼眸,隨后立刻換上笑顏,反握住梁鏡的手,“那可不是我說了算,要看三殿下呢?!闭f完還對秦云何挑眉,“爺說是吧?”
秦云何眼睛都不抬,清淡道:“嗯?!?p> “姐姐姐姐,你看,我平時就是被這樣冷暴力對待的?!卞\夏噘嘴,不滿。
“梁錦夏,”秦云何緩慢放下茶杯,“不是只有你長著一張嘴?!敝粫嵉购诎?。
“……”錦夏語塞,轉頭縮進梁鏡懷里嚶嚶嚶。
梁鏡一手拍打她的后背,悄聲安慰她,一邊偷偷打量秦云何的神色,隨即垂首。
不看,不念。
見錦夏縮在梁鏡懷里,秦云修眼眸微瞇,“三弟妹與阿鏡關系如此之好,不若進宮陪她住一段時間?!?p> 聞此言,梁錦夏立馬從梁鏡懷中起身端坐好,未等她想好說辭,身旁男人的聲音響徹:“謝太子好意,只是叫阿夏住在東宮實在于理不合,望太子見諒。”
被回絕在太子的意料之中,也不多勸,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真是慣會裝的狗男人。”錦夏絞著帕子,耳中不斷回響秦云何叫的那聲阿夏。
梁鏡坐在一旁,笑著道,“阿錦與三殿下感情真好?!?p> “對,床頭床尾都吵架的那種好。”
“……”
幾人吵鬧間,婢女將晚膳端放在案幾上,一婢女跪在錦夏與秦云何之間為二人倒酒水,就在她轉身為秦云何倒酒時,長袖拂過錦夏案上的酒杯,酒水灑在錦夏衣裙上,使得她不由小聲啊了一下。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那婢女連忙跪下磕頭,錦夏雖心疼這一身檀色長裙,卻也知曉那婢女不是故意為之,便將她扶起來,輕聲說:“無礙,不關你事?!?p> “帶阿錦去換一身衣裙。”梁鏡皺眉,命那婢女帶錦夏換衣服。
那婢女趕忙應下,給錦夏帶路。
突如其來的變故,秦云何眉梢一挑,一個黑影跟上前方兩位女子的腳步。
“在哪里更衣?”
“回三王妃,在偏殿,快要到了。”
錦夏點頭,安靜地跟在婢女身后,但心中難免犯嘀咕,畢竟按照言情小說的一般套路,女主被灑水不是遭人挑釁,就是被騙取更衣室,然后……
就在她胡思亂想間,婢女道:“三王妃,偏殿已到,奴婢幫您更衣?!?p> “不必不必,”錦夏連忙擺手,“本王妃自己來就行?!?p> 婢女將衣裙遞到錦夏手中后,便關上門離開。錦夏也不猶豫,忙不迭換下臟了的檀色衣裙,換上一身粉紅。
她檢查幾遍衣服是否有問題,花紋與顏色是否合乎規(guī)定。沒有發(fā)現(xiàn)出禮的地方,便果斷地換上新衣,邊系腰帶邊走出屏風,準備叫門外候著的婢女一起離開。
剛走出屏風,錦夏看到一白衣男子抱胸站在門口,門似乎從里面反鎖,她驚得趕忙背對他系好腰帶。
這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是不是要浸豬籠?
“七弟,這是……?”
錦夏先開口,提醒他注意二人的身份差距。
“七弟?”秦云佑別開目光,“阿錦還是第一次這樣喚我?!?p> “以后便都如此喚你,你就習慣了?!?p> “……從前倒未曾發(fā)覺阿錦如此能言善道?!?p> 錦夏擰著眉,學他的樣子抱胸,“別廢話了,你今日到底想做什么?”
“那日給你的藥吃了嗎?”
“沒有!”錦夏兇神惡煞,睜眼說瞎話。其實她不光吃掉了,還命人將藥丸的配方找出來。
“吃了便好,你的小日子服此藥最管用了?!?p> “……”
被氣到暴跳如雷的錦夏,忍不住湊近秦云佑,想要將他推到一旁,自己才能逃出這里。
奈何秦云佑紋絲不動,甚至一只手抓住她的皓腕,眼神晦暗不明,似乎在做什么掙扎,不等錦夏開口罵人,他一把將她拉入懷中。
清新的桔香沖進錦夏的鼻中,她使勁掙扎,卻無論如何也不能逃離他的懷抱。氣急敗壞下,錦夏一腳踩在秦云佑腳上,聽見他重重的喘息。
“我是你皇嫂!秦云佑!你給我松開!”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阿錦阿錦阿錦阿錦……”
“……”
男人的語氣里全是小獸般無助,即使失去了他們之間回憶的錦夏也忍不住放柔了聲音,“想抱便抱吧,出了這扇門,你我再無關系……”
錦夏的勸慰聲仿佛從遠古而來,秦云佑恍惚想起她出嫁前日,他也是這般逼迫她在一間小屋里,叫她將嫁衣穿給自己看。那時的她也是這樣無奈的語氣,告訴他,“穿便穿吧,過了明日,你我也再無聯(lián)系?!?p> 所以他留在太子身邊,所以他以身犯險,親自給錦夏遞消息。
哪怕錦夏比他年齡小許多,卻也冷靜如他二哥秦云修,總是審視奪度告訴他不能怎么做。
“你不喜歡,我松開便是?!?p> 秦云佑慢吞吞地松開緊擁她的雙臂,見錦夏露出松一口氣的表情,他垂首,不再言語。
一時間沉默蔓延在二人中間,錦夏尷尬道:“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有事的,阿錦?!鼻卦朴又匦绿ь^,看著眼前粉紅色的女子,“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p> 調戲自己良久,終于要說正事了嗎!
錦夏心中怒吼,卻面不改色,微笑點頭,示意他講。
“主要是,太子……”
是妖吖
秦云佑:每次見面的場景都仿佛是在偷請,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