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軻終于明白上學時期老師在黑板上寫字的時候,底下的人搞小動作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場景了。
男子就像是拿著三寸粉筆的年輕教師,
而他身后的那些老鼠形狀的裝飾品就像是一個班級的學生。
話說回來,這么比喻的話,自己不就成黑板了么?
不合適不合適!
“貴姓?”
徐軻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從進門到現(xiàn)在都沒問過這家伙的姓名。
“呃……我還以為你知道呢,我叫許聞強,是一名網(wǎng)絡小說作者。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我的作品,名字……”
“許文強?上海灘老大?阿拉桑害銀?”
“不是,我是本地人,徐先生是?”
“外省的!”
“哦哦,您剛才說,我家里這些東西會自己移動,是應該的?這話怎么說?”
許聞強雙手緊緊握著茶杯,緊張中帶著幾絲期盼。
他似乎希望徐軻告訴他真相,可好像又有些害怕知道真相。
這其實也正常!
人們有時候需要知道真相,
可有些真相還不如不知道!
比如上學時期你問老師:“這個假期作業(yè)多嗎?”
老師微微一笑:“這還用問嗎?”
等你參加工作了,又會問老板:“漲工資嗎?”
“漲你二大爺,趕緊給老子干活去!”
“這個世界上存在很多未知的事情,比如你家里的這些裝飾,以及我身后的這些玩偶。它們,都會動!”
“會動?”
許聞強面露驚色,打量了一遍圍在自己身旁的布偶們,
“它們也會?”
“嗯!”
徐軻抿了一口茶,將一股世外高人的氣質(zhì)裝出了天際。
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已經(jīng)開裝了,那就得把自己當成世界上最有逼格的人。
“這……不可能吧!他們已經(jīng)陪伴我很長時間了!”
“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陪伴你多年的妻子還有可能天天去染發(fā)燙頭呢,更不用說這些么得感情的娃娃了。”
看著一臉慌張的許聞強,徐軻有股莫名的心疼。
一代英雄,居然成了這副田地!
“你讓它們動一下我看看!”
“?。俊?p> “讓它們動一下,不然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許聞強的眼中帶著幾分求知。
“奧,我,試試?”
“您請!”
徐軻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開始緊張起來。
他在心中默念道:“鼠哥鼠哥,給個面子,自己動,回頭給你大米粒吃!”
然后,他便拿起沙發(fā)上最大的一只米老鼠布偶,說道:“來,點個頭!”
天空之上仿佛飛過了一排烏鴉……
“點個頭?。 ?p> 第二排烏鴉飛過……
“自己動!”
第三排……
徐軻尷尬地沖著許聞強笑了笑,“這么不給面子的嗎?”
“面子是靠自己掙得,不是靠別人給的!我也不多說了,要么你自己離開,要么我報警送你離開!二選一!”
許聞強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雙眼緊緊盯著徐軻。
此時,坐在對面的徐軻在他眼中,就是一個江湖騙子。
而且還是一個沒有任何水平的江湖騙子!
“相信我,這些東西真的很危險!”
“出去!”
“好的!”
徐軻也不是那種死皮賴臉非要幫不相干的人解決問題的熱血青年,
既然人家不識好歹,自己也不用再堅持下去!
“告辭!”
徐軻起身,直接離開了別墅。
剛跨出屋門,徐軻覺得有些憤憤不平,
轉過身,沖著許聞強說道:“你會后悔的!”
有種我不能就這么憋屈的走,總得留下點兒什么的感覺。
“呵呵!”許聞強冷笑一聲,便要關門。
與此同時,屋內(nèi)沙發(fā)上的布偶們,臉上也露出了一副冷笑的神情。
“等一下!”
徐軻攔住了許聞強關門的動作。
“你要干嘛?”
“聽說過詠春嗎?”
“當然!”
“你看我這個拳頭!”
“怎么了?”
“它又大又圓!”
徐軻握拳抬了起來。
“砰!”
許聞強應聲倒地。
徐軻收回了手,
進屋,
將許聞強放到了沙發(fā)上。
“好了,現(xiàn)在可以出來聊聊了吧?”
一片死寂……
“嗨嘍?有人否?有老鼠否?聊天否?”
徐軻感覺自己像個二傻子一樣,站在這偌大的冷清別墅里唱著獨角戲。
“不會吧?這貨都暈了,你還不出來聊天?”
忽然,趴在沙發(fā)上的許聞強哼唧一聲,
而別墅里的所有布偶,似乎也在這一刻顫抖了一下!
“嗯?”
徐軻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走到沙發(fā)前,一把揪住許聞強的頭發(fā),“說,是不是你?”
剛醒過來腦袋還迷迷糊糊的許聞強被這么一抓,瞬間清醒。
“你……你要打劫?”
“演,你接著演!”
“你……值錢的你都拿走,不要傷害我,不要傷害我!”
說著說著,許聞強居然哭了起來,
就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哇哇大哭起來。
徐軻正考慮要不要安慰一下這個貨,卻忽然看到嚎啕大哭的許聞強渾身猛然顫抖起來,像是犯了癲癇。
哭聲,也就此打住。
與此同時,別墅里的所有布偶,也跟著顫抖起來。
一樣的抖動頻率,一樣的動作……
“沒跑了!”
徐軻一拍大腿,意念一動,獵器瞬間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
“桀桀桀~”
一陣詭異的笑聲從緩緩爬起的許聞強口中發(fā)出,響徹了整個別墅,
不斷而來的回聲令徐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沒想到,沒想到,你居然這么猛!桀桀~讓你不要管閑事,不要管閑事,你偏不聽!那就,不好意思了!”
許聞強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
不知是因為太過用力還是身體不好的原因,
他渾身上下的每一處關節(jié)都在“吱吱”作響。
“敢不敢轉過來說話?”
徐軻沖著那有些佝僂的背影說道。
“當然……可以!”
許聞強緩緩轉過了身。
徐軻驚訝地發(fā)現(xiàn),許聞強原本圓溜溜的雙眼在此刻居然癟了下去,像是做了個閉角手術。
話說回來,有開眼角手術,那有閉眼角手術嗎?
兩只閃著紅光的眼睛宛若過年時門前掛得兩只紅燈籠,
只不過一方是喜慶,一方是詭異!
不知是錯覺還是心理暗示,徐軻感覺這家伙的嘴巴也有些尖尖的,
就像是一只真的老鼠!
“你是狩?”
“不明顯嗎?”
“為什么只有眼睛會變化?”
“你管的太寬泛了!”
“職責所在!”
“你的職責是消滅我,而不是關心我為什么只有眼睛發(fā)生了變化!”
“所以你真的是只老鼠?”
“狩!”
“我問你一個可能會冒犯到你的問題,你鉆過下水道嗎?過街時被喊打過嗎?上燭臺偷過油嗎?”
“桀桀…桀桀桀…”
“笑什么?”
“找死!”
許聞強猛然抬起茶幾,朝著徐軻扔了過來!
說實話,徐軻并不會打架。
身為一個三好學生,打架是不對的,
所以,在面對沖著自己飛來的這張桌子時,徐軻憑借本能用手中的短劍劈了出去。
一道紫色光芒閃過……
茶幾被整整齊齊的從中間切成了兩半,貼著徐軻的兩側飛了過去。
“我去?我這么厲害?”
徐軻看了一眼手中的劍,
“哎,可能是它厲害!”
心里頓時有了底氣!
“看不出來,你還有那么兩把刷子!”
許聞強臉上始終帶著冷笑,
渾身散發(fā)的陰冷氣質(zhì)配合上他這冰冷的笑容,真地就像是只會躲在陰暗角落里不敢見人的,
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