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惡意
老板娘最近總是魂不守舍，地獄使者也是隔三差五的來店里。洪宇對地獄使者很反感，不過他不敢說出聲來，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罵著地獄使者。
洪宇看著老板娘：“今天有客人嗎？”
地獄使者插嘴道：“今天有一車客人呢！”
老板娘點(diǎn)點(diǎn)頭：“小宇，多準(zhǔn)備些甜食，奶茶，乳酪啊都準(zhǔn)備一些。”
洪宇漫不經(jīng)心的進(jìn)了后廚：“你脾氣還挺大?。∥叶缌四?！”
咯咯咯，咯咯咯，一只雞從后廚跑到前廳。洪宇使出渾身解數(shù)都抓不到雞，老板娘看著雞走了神：
“今天喝雞湯呢？”醫(yī)生看了看食堂的食物。
“那個殺人犯不會來吧。”一個護(hù)士含沙射影的說著。
“她只是病了，你不要那樣說她?！贬t(yī)生生氣的辯解道：“你是一個護(hù)士，應(yīng)該像家人一樣對待他們?！?p> “醫(yī)生，你該不會是喜歡她吧?！弊o(hù)士挖苦起醫(yī)生。
“胡說，我端碗雞湯給她?！贬t(yī)生反駁道，又對打飯阿姨說道：“多一點(diǎn)土豆。謝謝”
旁邊的護(hù)士一臉不屑。
“醫(yī)生，你看我畫的畫如何?！彼弥鴦偖嫼玫漠嬒蜥t(yī)生展示。
“嗯，棱角分明，挺好的，是有什么故事嗎？”醫(yī)生仔細(xì)看了看，稱贊道。
“這個是……”她有些猶豫。
“不能告訴我？”醫(yī)生笑了笑：“來，今天有雞湯。”
洪宇自然不打算麻煩老板娘，不過這前前后后跑了不下20趟，人仰馬翻的。一旁看報紙的地獄使者忍不住了，伸出一只腳絆倒了雞。洪宇終于得手，地獄使者一臉不滿：“它可不是菜譜上的菜，老板娘，老板娘！”
老板娘回過神接過雞：“抱歉，昨天沒睡好，我沒放好它?！崩习迥镉挚聪蚝橛睿骸靶∮?，你去準(zhǔn)備后面的甜點(diǎn)，它就交給我了。”
洪宇心里道：“真煩！”卻只能去準(zhǔn)備甜品了。
不出半小時，洪宇剛把所有甜品做好加工擺盤。幸福早點(diǎn)攤里便涌進(jìn)了九個七八歲的女孩子。
與此同時地獄使者打了個響指消失不見了。
老板娘強(qiáng)忍著不去想那些記憶里的畫面，去接待這些女孩子。
“想吃些什么？”老板娘溫柔的問著。
“糖，巧克力，牛奶，肉……”這些孩子回答的五花八門。
老板娘示意洪宇先端甜品過來。洪宇一趟一趟的跑著，還要應(yīng)付著孩子們的話。
這些孩子的話也很奇怪：
“疼不疼？”
“他又打我了！”
“今天有三次，我絕望了?！?p> ……
老板娘直直奔向躲在角落里哭的女人：“你就沒有什么要說的嗎？”
女人哭的更加傷心：“我不想說。”
一個男人突然沖了進(jìn)來，生氣的拽起女人：“哭，哭，哭，就是你這敗家娘們……”他光罵還不解氣，直接推搡起女人。女人只掩著面，不停哭泣。
洪宇瞧見立馬過來攔在女人面前：“大哥，有話好好說，別動手?！?p> “我不好好說話？你小子……”男人怒不可遏動手就要打洪宇。
老板娘直接抓住男人的手，強(qiáng)制他看向這些女孩：“還有這些孩子都看著呢。”
男人看著面前的孩子，臉色鐵青，愈發(fā)癲狂：“你們走，你們走，別過來！”
洪宇看著女孩子們稚嫩可愛的臉龐，想不通剛才還要動手打人的暴力男，怎么會嚇得大小便失禁，還瘋狂抓門。
老板娘放開了他：“你自己干了什么缺德事，自己不知道嗎！”
洪宇聽著更是摸不到頭腦。坐在地上哭泣的女人突然起身：“我的面包車壞在路邊了，我們等了好久才等來這輛車……”
“你們要去哪呢？”老板娘問道。
“去郊外寫生，學(xué)校不準(zhǔn)私下授課，不過我知道這些孩子是真的愛畫畫。我借了面包車，便帶著孩子們出來了，誰知道車壞在了山路上?！迸硬辉倏奁痤^，滿臉血跡。
洪宇嚇了一跳，看著身后的孩子們才明白那男人為什么嚇成那樣。這群孩子大多血肉模糊，還有的缺胳膊少腿，還有的被燒焦了，看著就讓人想逃。不過洪宇也算身經(jīng)百戰(zhàn)，強(qiáng)忍著站住了。
“就是這個喪心病狂的人，他竟起了歹意！”女人站了起來指著男人說道：“我?guī)е５暮⒆觽償r了他的車，在交談中，他知道我們是瞞著學(xué)校出來練習(xí)的。他見色起義，竟下了藥在給我們的水里，之后他把我們關(guān)了起來，賣給了不同的人！”
“賣給不同的人？”洪宇一頭霧水，插嘴道。
“聽她說完?！崩习迥锸疽夂橛畎察o。
“她們還那么??！”女人更加激動?！澳汴P(guān)了我們這么久！”
男人還是很恐懼，只想著逃?！安灰^來，你們這些賠錢貨，就是給人玩的！”
女人的指甲迅速長長，女孩們也都面漏兇光。
老板娘拍了拍她：“不著急，慢慢說?！?p> “我們從那天之后就被他關(guān)在籠子里，不斷有男人對我們發(fā)起性侵，虐待……”她的眼淚流下來，鮮血流了一地。“他就為了賺錢！毀了這些孩子啊！毀了她們美好的人生！”
男人不停高喊：“放我出去，你們死都不放過我？”
老板娘直接用手邊的碗砸向男人，男人開始瘋狂抓撓，他的身上似有千萬只蟲撕咬他。
“三年了，我終于等到機(jī)會，他接了一單，要他送我們?nèi)ド嚼铩！迸藧汉莺荻⒅腥??！拔宜妓髦优?，跳了車，我打算給我的學(xué)生們爭取時間，他追上我。”女子撩開長發(fā)，指著觸目驚心的傷口：“他喪心病狂的用鐵鍬砸碎我的頭。”
“是他強(qiáng)奸了我們，還放殘忍的殺死了我們?！迸兺蝗灰灰徽酒饋恚骸拔覀円麅斆?！”
女孩子們也開始控訴：“我們逃走了，跑進(jìn)了一個小村莊?！?p> “他追上我們，放火燒了我們，還有救我們的那家人！”女孩們的指甲也開始瘋狂生長。
洪宇聽著前因后果也狠的牙癢癢：“這種人渣不死，天地難容?！?p> 老板娘看著地上被蟲折磨的男人，踹了兩腳：“天理昭昭，因果報應(yīng)，如今時候到了。”
女孩們的臉更加扭曲恐怖，明明大好的晴天，開始黑云壓境。
還不等洪宇發(fā)問，老板娘拉著洪宇一起進(jìn)了廚房，放出了早上那只雞后，老板娘關(guān)住廚房門，不再理會女孩和女人，身后傳來了男人凄厲的慘叫還有長指甲刮到門的聲音。
“老板娘這雞到底是搞什么？”洪宇不解的說著：“那個男人那么可恨，還由著他？那些女孩太可憐了?！?p> 老板娘面對洪宇的問題只是輕輕一笑：“雞，當(dāng)然是吃蛀蟲的！”
不一會隨著一聲雞鳴結(jié)束了一切，地獄使者提溜著雞進(jìn)了廚房：“這可是個寶貝，跟唐老板說一聲，我?guī)ё吡?！?p> 后廚里，洪宇看著老板娘，老板娘殷勤的說著：“您喜歡就送您了?！?p> 地獄使者笑著：“這一次收獲頗豐，走了?！闭f罷又不見了。
洪宇看著地獄使者不由的撇了撇嘴，不過他更關(guān)注那個男人，探出頭看過去，是那些女孩在風(fēng)景優(yōu)美的山上畫畫。女人幫著她們修改，溫馨的畫面，讓人心疼。
“那男人怎么了？”洪宇回過神來。
“我不是說了嗎，雞專門吃蛀蟲?！崩习迥镒叱龊髲N。
幸福早點(diǎn)攤里，一切如舊，除了桌子上擺的甜品以外，好像沒人來過。老板娘推開門，看著門外的天，天空壓抑的很：“多希望這場雨能沖刷掉人們的惡意?！?p> 洪宇看著桌上的甜品，不打算問個明白了，只是不斷嘆氣，突然他把甜品端到了路口，嘴里念念有詞：“多吃一點(diǎn)吧。”
老板娘看著他說道：“快下雨了，快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