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出攤

　　飯畢，梁母爭搶著把桌椅碗筷都收拾干凈了，然后在梁欣的陪同下一起去梁母房間，看看兩人一下午的勞動成果。

　　看著床上擺滿的厚厚的三摞衣服，梁欣驚訝的說：“媽！這都是你一下午做的？你也太牛了吧！”梁母仰著頭驕傲的說：“這還是年紀大了，手慢了呢，我年輕那會一下午能做的比這多多了?！绷耗钢钢采系囊路α盒勒f：“你看這牛仔褲，我一共做了10條，三條小碼的，四條中碼的，三條大碼的；衛(wèi)衣做了12件，大中小碼各四件；這個裙子簡單，做了十五條，每個碼五條。”梁欣一邊摸挲著床上的衣服一邊興奮的說：“媽！你做的真是太好了，一點線頭都沒有，咱們肯定能賣的出去！”

　　梁母對自己的手藝也是很有信心的，只是談起擺攤，她心里有點發(fā)怵，“欣欣，你說擺攤，咱們在哪里好呢？”梁欣在腦海里大概過了一遍縣城里的繁華街道，最后定了下來：“媽，咱們就在百貨大樓那塊吧，那兒人流量大，有錢的人又多，好多賣衣服的都在那兒一片。”梁母對這方面不太清楚，只能按照梁欣說得來，“行，那就在那兒！不過咱們這價格怎么定??？”梁欣看了看床上的衣服問道：“媽，咱倆一起算算，你看你買這些布料花了多少錢？買扣子、針線、拉鏈又花了多少錢？你寫下來，咱們一起看看?！绷耗改弥P，一邊寫一邊跟梁欣念叨：“買牛仔褲那料子是花了八十塊錢，衛(wèi)衣那種布料是一百五，裙子那塊布料便宜，那么大一捆才花了一百塊錢，剩下的雜七雜八的東西加一塊也就花了五十塊錢?！绷盒澜舆^媽媽手中的筆，指著紙上的數(shù)字對梁母說：“媽，你看牛仔褲做出來了十條，每條合八塊多，咱們就賣起七十一條，不講價；衛(wèi)衣合十三塊多一件，咱們每件賣八十，裙子合七塊多一條，就賣六十一條吧，同樣都不講價！”梁母吃驚的看著梁欣：“這么貴能賣的出去嗎？八十塊錢在集上我都能給你買一身衣服了?！绷盒腊参克骸皨專瑒e的不說你就看這個款式，你在別的地方見過嗎？再加上你用的料子又好，做工又細，它怎么能賣不出去呢？”梁母還是有點擔心，“這不講價怕是不行吧？現(xiàn)在誰買東西不講價啊，哪怕便宜一塊錢人家也覺得賺了呢！”頭一次出攤，其實梁欣心里也沒譜，但她還是給梁母分析著：“媽，現(xiàn)在都是物以稀為貴，咱們賣的衣服是市面上絕無僅有的，縣城里識貨的人多著呢，你放心吧，肯定沒問題的！”梁母被梁欣慢慢說服了，她懊惱的說：“早知道這樣，應(yīng)該多買些布料的?！?p>　　梁欣拿出下午填好色的圖稿給媽媽看：“媽，你看這幾個款式怎么樣？”梁母接過圖稿，一張一張看過去，她越看越興奮：“呀！欣欣，這幾個款式好看啊，你看這個長裙子我是不是也能穿？”梁母拿著那張風衣式連衣裙圖稿問梁欣，她看了一眼，笑著說：“嗯，媽，這是我特意為你設(shè)計的，你說你能不能穿！”梁母聽完笑得眼角都起了褶子，她愛不釋手的來回翻看，梁欣見媽媽喜歡，心里也十分滿足，她笑著說：“媽，我記得上回給我姥姥做衣服不還剩下一塊黑色布料嗎？你看拿它做這裙子怎么樣？”梁母一拍額頭：“哎呀，我怎么沒想起來呢，欣欣，你去看會電視吧，我趁著現(xiàn)在還早先把它做出來?！绷盒啦蝗檀驍鄫寢尩呐d奮勁兒，輕輕關(guān)上房門退了出來。

　　她打開書包，掏出課本，開始寫老師布置的作業(yè)了，時間這么緊迫，看電視？不存在的！

　　客廳上的掛鐘“滴答滴答”不緊不慢的晃悠著，眼看時針都指向了十，梁母才輕輕拉開房門，聽見聲音的梁欣回過頭，看向緩緩走出來的媽媽，不知怎么忽然就眼窩發(fā)澀，她有多長時間沒有見過笑得這么開心的媽媽了？

　　梁母穿著新制成的裙子，抿著嘴走出來，她想讓欣欣看看效果怎么樣，誰知道這孩子居然看傻眼了，梁母輕喚：“欣欣，欣欣…你看怎么樣？”梁欣回過神，看著有些羞澀的媽媽，大力夸贊道：“媽……你穿上也太好看了吧，你看這腰身掐的剛剛好，還有這長度，顯得你更高了，整個人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咱倆要一起出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姐呢！”梁母嬌嗔了她一句：“貧嘴！不過這裙子穿身上是挺顯高又顯瘦的，真是不錯！”梁欣從后面抱住媽媽，“媽，明天出攤你就穿著它，當個活模特，給咱們打打廣告。”“嗯，沒問題，你不說我也得穿著，這可是我閨女給我設(shè)計的！”

　　第二天吃過早飯，梁欣和媽媽就蹬著三輪車向縣城出發(fā)了，到了百貨大樓那一條街剛上午九點多，梁欣看著周圍擺攤的人，找了一個空地，問了旁邊的人，確定沒有人占之后就招呼梁母過來，兩人一起把衣服擺出來，掛在一個高高的晾衣架上，這樣，一個簡易的衣服攤位就擺好了！

　　梁母今天穿的是昨天剛做好的那條黑色連衣裙，優(yōu)雅大方，梁欣穿的是媽媽一開始做的包身牛仔褲和咖啡色寬松衛(wèi)衣，青春靚麗。母女二人穿著的新穎的服裝款式一下就吸引了很多人，攤子剛一擺起來，就有人上前詢問：“唉，小姑娘你穿的這上衣怎么賣的？我想給我女兒買一件！”梁欣客氣的說：“阿姨，這件衛(wèi)衣賣八十一件，是我媽媽手工做的，您看看這里面，一點線頭都沒有的，而且這布料不褪色，不縮水，還有這樣式，全縣城就我們這一家，是絕不會撞衫的！”

　　那位阿姨一聽八十一件，扭頭就想走，可摸摸手上的料子，再看看梁欣穿在身上的效果，不由被她打動了，她又想了想說：“便宜一點吧，五十，五十塊錢我就直接拿走了?！绷盒揽粗赃呌^望的人，知道如果自己給這位阿姨開了先河，那以后的買賣就得周旋在討價還價里了，她微笑著拒絕道：“不好意思，阿姨，我們這里是不能講價的，您看的這件衛(wèi)衣一共就十二件，賣完就沒有了，您買回去您女兒肯定喜歡，而且這件衣服還能套在秋衣外面，或者外面加一個短款外套，都挺好看的，這樣即能當內(nèi)搭又能當外套，多劃算??！”那位阿姨確實是相中了，她見梁欣的態(tài)度堅決，知道沒有討價的余地了，又一聽才十二年，趕緊掏出八十塊錢，跟梁欣說：“好吧，八十就八十吧！給我拿一個小號的！”梁欣接過錢遞給梁母，“媽！給這個阿姨拿一件小號的！”梁母把錢裝兜里，連忙拿出一件小號的衛(wèi)衣疊好給裝在袋子里，遞給那位阿姨：“給，大妹子，拿好了！”那位阿姨接過袋子，又盯著梁母看了幾眼，隨后不好意思的問道：“那個大姐，跟你打聽個事，你身上穿的這條裙子是從哪兒買的??？”梁母摸著身上的裙子，笑著說：“這也是我們家自己做的，只是今天沒帶過來，你要是相中了，等下星期我過來的時候給你帶一條?！薄鞍Γ∧歉仪楹?，那可說好了啊，我先定下一條，這樣吧，我把我手機號告訴你，等你出攤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好嘞！”梁母掏出手機，將那位阿姨的號碼存了起來。梁欣在一旁見梁母放開了，便專心的招呼其他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