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云舞早早的就起來了,此時正坐在房間等待。早上店小二給她送來早膳時,將一封信遞給了她。
那封信是張良給她的,信的內容大致就是讓她安心等待,晚點會有人去找她。
這不,門外就有人在敲門。
“云舞姑娘,我姓張,請開門?!遍T外傳出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來了”云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房間。
“請進”云舞說道。
“你好,我叫張璇,以后叫我璇璣就行?!闭f話的是那女子。
張璇很高,至少云舞抬頭才能跟她對視。長的雖然有點普通,但并不難看。英氣十足,很精神。
巾幗不讓須眉,這是云舞對張璇的第一映象。
“姐姐請坐,我給你去倒杯水?!?p> 云舞下意識的稱呼,倒是說到了張璇心坎里。
她為張家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家族的榮譽便是她的榮譽,為此甚至不惜化身為女修羅。
一開始原本只是奉家主之命前來??吹皆莆柚笏透淖兞讼敕???吹贸鰜?,云舞的眼神很干凈,很純粹。
她不希望這骯臟的塵世讓女孩的天真不在。
張璇早已厭倦了刀尖舔血的日子,只是下意識的總想為張家在做點事,一件也好。
“姐姐給”云舞將茶遞給張璇。
“謝謝”
張璇將自己的聲音控制的很輕很輕。她伸手接過云舞遞給的茶,只是放到了桌上。
說實話,她不喜歡喝茶,也不會喝茶,只是這次感覺這茶杯很暖手。
“我其實并不希望你去?!睆堣粗莆?。
語氣很輕,卻有些變扭。
她一直看著云舞的眼睛,她覺得云舞的眼睛很好看,而且不僅僅是好看,也很有靈氣。
“知道你有疑問,你先聽我說。”聲音一如既往的變扭。
這孩子倒是真實,心里怎么想的,從眼神里就可以看出來。張璇很變扭,向云舞這樣的最容易受到欺負,但她既不希望云舞被欺負,又不想云舞變得現(xiàn)實。
云舞哦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雖然是在陳國設宴,卻不只有陳國境內勢力收到了名劍帖,我們張家就是個例子?!?p> “你的身份尷尬,雖然張家素來于龍家交好,但此次是敵非友,無論對我們張家還是對你而言?!睆堣]有接著說下去,她在等云舞說出自己的想法。
“以靈帝的侄女身份前去,還有姐姐的保護,應該沒什么問題吧。”云舞好不容易出來了,不想輕易放棄這個“天賜”的好機會。
“雖然不知道家主是怎么想的,但我還是知道家主并無所謂的侄女?!?p> 張璇嘆了口氣。
“家主也是希望你能前去,我也不會阻攔你?!?p> 張璇沒有怪罪云舞的意思,將心比心,若是她從小一直寄養(yǎng)在別人家,從來沒出過門,她也會向往外面的世界。
“就我所知,青云國和星芒都會來人,以他們和龍家的關系,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能退則退?!?p> “其他勢力不需要怎么擔心,我張家雖然盟友不多,好在敵人也沒有幾個?!?p> “反正好好跟著我就行,現(xiàn)在我們走?!睆堣鹪莆璧氖?,向門口走去。
倒是有幾分女漢子的感覺。
“去哪兒?”云舞問道。
“能去哪?吃飯去。”
……
一頓飯很快就吃完了,兩人吃的都不多,浪費了不少。
來的路上張璇總感覺有人跟著她們二人??礃幼蛹抑髡f的沒錯,云舞的此行不會順利。張璇有些擔憂。
“云舞,我們有必要盡早前往帝都了?!睆堣茑嵵氐恼f道。
“我還沒玩夠呢?!痹莆枳匀徊粯芬?。
“放心,帝都要比浦州要繁華許多,到了帝都我?guī)愫煤玫挠瓮嬉环??!?p> “只是路途遙遠,我們得先趕路,畢竟越早到達,游玩的時間也就越多。”張璇出言安慰。
這孩子太單純了,情緒都寫在了臉上。
“那我們何時動身?”
“現(xiàn)在”
張璇一直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話不多說,拉著云舞離開了。
然而,她們不知道另一桌正有一個白衣男子目送她們離去。
這時一個人走到了白衣男子面前,白衣男子示意他坐下。
那人坐下之后,似乎有無形的波動將他們與外界隔絕,旁人雖然看得清,卻聽不到一點聲音。
“公子,他們的路線與您推演的一樣,需不需要我前去清理一下?!?p> “這到不必,也不用那么謹慎。”白衣男子說道。
聽到白衣男子的回答后,那人接著說道。
“我來時已經(jīng)照您的吩咐給了璇璣一點提醒?!?p> 白衣男子似乎心不在焉,只是用筷子夾起一道菜嘗了一口。
你愛吃的倒是和以前一樣……
這時那人也發(fā)現(xiàn)了桌上的菜品,與云舞桌上的如出一轍。
“可會讓璇璣察覺是你?”白衣男子問道。
“公子放心,我只是泄露了一點氣息,璇璣只會知道有人跟蹤,但不會發(fā)現(xiàn)是我所為?!?p> 原來這人便是一開始跟蹤云舞二人之人。
“云歸,吃點,味道還不錯?!北粏咀髟茪w的人依言拿起來筷子,把白衣男子沒吃過的菜都嘗了一遍。
“可有不適?”白衣男子問道。
“無礙”云歸感受到自己都身體沒什么異常后回答道。
“那你還試毒作甚?!卑滓履凶臃畔驴曜樱瑢Υ怂差H為無奈。
正常情況哪有人會對他下毒,他已經(jīng)勸過云歸很多次了。
“若是有毒當如何?”白衣男子問云歸。
“公子自有解藥?!?p> “若此毒無藥可解?”
“所幸公子并未中毒?!痹茪w想都沒多想,回答的很干脆。
云歸知道白衣男子不滿,只好接著說。
“我的命是公子的,云歸此生并無大志,只愿陪在公子身邊。公子安好,我亦心安?!?p> “你的命是你父母給的?!?p> “云歸不在父母是何人,云歸只需時刻知道公子足矣。”
白衣男子沉默,心里有些感動。
“命是父母給的,命是你自己的,都是父母的心尖,都是妻女的天。即便如此,也不要理所應當?shù)臑閯e人而活,人生當由自我主宰?!?p> “你我雖是主仆,實則摯友,日后總該隨意些,我何曾說過禮不可廢之類的話?!?p> “云歸明……”云歸還沒說完就被白衣男子伸手制止了。
“我知道了”
“吃,隨意點?!卑滓履凶幼约阂矂恿丝曜印?p> 云歸這時也放開了,隨意了不少。
“公子,我們可要追上去?”
“璇璣實力不差,小麻煩她能解決,現(xiàn)在那幾個人還不知道,不用那么緊張?!?p> 嘴上是說不緊張,為何讓我跟著她們,自己卻提前來這踩點。
呵,男人!
其實很簡單,白衣男子只是想看看云舞,想陪陪她罷了。只是礙于面子,才打著這個幌子前來。
此時白衣男子也很好奇云歸在心里嘀咕什么,不過他向來是控制情緒,控制表情的好手。他壓下自己心中的好奇,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般。
氣氛有些尷尬。
“公子打算何時與她相見?!?p> 云歸適時的出言打破了這份尷尬。
這時白衣男子也吃好了,用手帕擦了嘴角,端起一杯茶,喝了幾口,幾個動作渾然天成,很是優(yōu)雅。
“到了帝都在見吧?!卑滓履凶悠鹕韺y錢放到桌上。整理了一下衣物,向店門口走去。
云歸就跟在后面。
見二位爺走后,店小二就走過收走銀錢。
“他們二人往北方走的?!币姲滓履凶記]有動靜,出言提醒道。
“我不是張良,路我還是記得的”
“還不急,先換身衣服。我不喜歡白色,不耐臟?!?p> ……
距云舞動身之時,已經(jīng)過了好幾日。
“姐姐,先前在浦州之時感覺有人跟著我們?!痹莆柙谵I子內說道。
第一眼見到這轎子的時候,云舞也沒想到張家有這么大的手筆,四頭瑞獸拉轎子,奢侈至極。
聽到這話張璇有些驚訝,她好奇云舞居然也察覺到了。看樣子錯不了,確實有人跟著她們。
一路上張璇總把云舞當妹妹看,一直忽略了她的修為,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連她也不清楚云舞的境界。這才想起張良對她說的話——路上教教她如何控制和運用自己的修為。
十六歲的帝境?
雖然張璇心中有萬般疑惑,但她并沒有問。
“還有兩三日就能到帝都,到時候各方勢力都看著,會安全不少。
云舞點了點頭。
帝都,她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