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多面的，同時又是多變的，如果說沈燕是一朵高貴的牡丹，那馮琳是朵清純的百合，隨時隨地都能綻放出淡淡的花香，她那容貌，那氣質(zhì)，那笑容，只要是男人看了一眼，目光就會忍不住在她身上多停留一陣。更為特別的是她甜美的嗓音，和人談話時，優(yōu)雅文靜，適度舉止，幽默又不失端莊，常常令對手為她的談吐而折服，而且她還特別善于協(xié)調(diào)各種人際關系，臨時應變能力非常強，人脈也還豐富、熟悉政府職能。沈燕知道，目前除了她，沒有人更能比她適合這個職位。更何況她身邊已經(jīng)沒有幾個她能信得過的人。
但這些只有沈燕了解，其他的人并不這么看。馮琳剛剛上任華盛公關經(jīng)理一職在華盛內(nèi)部迅速傳開，很多人都在議論紛紛，成了員工們茶余飯后的話題，很多人都在四處打聽這個馮琳究竟是什么樣的人，她究竟有什么樣的本事，一時之間，馮琳竟也成了華盛的紅人，只是很多人都沒見過她的真面目。就又紛紛猜測這個馮琳與沈燕兩人之間的關系。有人說，這馮琳肯定和董事長之間有什么不正當?shù)年P系，她當公關部經(jīng)理其實是董事長的意思。肯定只是陪吃陪喝陪玩。
這些人中，只有劉胖子一個人不動聲色，裝做若無其事一般，其實他心里在暗自嘲笑，沈燕也太自不量力，太過兒戲了，他甚至覺得一向聰明過人的沈宏發(fā)為什么會這么糊涂，居然把這么龐大的戰(zhàn)略合作計劃讓沈燕馮琳這些還帶著書生氣味的小女孩來完成。簡直是荒唐，難道真應了那句話，老沈聰明一世，糊涂一時，要知道，關于各管理部門方面的關系，一直都是由他劉明負責。
現(xiàn)在用馮琳去維持這方面聯(lián)系，明顯是架空他這個副總經(jīng)理，還有什么許志林，張文華這些人，他們都是些沒有什么資歷的年輕人，豆芽再高，也還是碗小菜，難登這種高雅宴席的大雅之堂。他突然覺得今后要和這些年紀輕輕又沒有對公司有很大功勞的人平起平坐。有點辱沒了自己高貴的身份。
但他同時也覺得，這也不失為是一個機會，他要盡力在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中奪回自己前段時間丟失的權力領地和人心，他要讓所有華盛人看。在華盛，沒有他劉胖子還真壓不住腳。沒有他劉胖子雷厲風行的管理公司就會亂套。很多華盛的中高層管理也都保持著懷疑的態(tài)度，他們，究竟行不行。是不是太嫩了點。盡管他心里這樣想，但表面上還是沒有表示任何不滿。
馮琳做了公關經(jīng)理之后一刻也沒閑著，她聽了董事長的話之后她已經(jīng)明白了，公關就是請客吃飯，搞好和各個方面的關系?，F(xiàn)在的公關重點是市里工業(yè)辦的領導，把有關和周正陽之間的事情盡快切割和完善。
而且沈燕也再三交代，對于文博的高層人來說，只有政府才是值得信賴的。只有有了政府這個靠山，才能拿到更多的優(yōu)惠政策，企業(yè)才能爭取到更大的利益。只有完全和周正陽擺脫關系，各項計劃才能得以實施。
她想到這里，馬上就聯(lián)想到了主管工業(yè)副市長黃振華，盡管他非常厭倦和官場上的人打交道，但這個時候為了公司的利益，也只得硬著頭皮頂上去了。誰叫她答應了沈燕硬撐到底呢！
一想到黃振華，她是認識的，早在高中時期，那個時候她父親還是新都一中的校長，而黃振華還是語文老師，那時黃振華常以匯報工作為名來她家，她記得，那時候黃振華每次來，都會給她帶一些喜歡吃的東西或一些小玩意。他喜歡寫文章，也偶爾在報紙上發(fā)表一些豆腐塊，他寫的一系列探索工業(yè)城市的復興之路，被當時市里的主要領導看中，抽調(diào)去了市工業(yè)局。
沒想到，幾年過后，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成了新都這個新興工業(yè)城市的副市長。
黃振華有一個兒子，叫黃耀祖，黃耀祖比馮琳小五六歲，很是調(diào)皮搗蛋，每次黃振華來她家里，都帶著黃耀祖。
但后來馮琳的父親卻背后對馮琳說，不要隨便接受黃振華送的東西，也不要跟黃家的人交往。馮琳當時想不通父親為什么要這樣，但她真的以后就很少去黃振華家了，每次都巧妙而又有意識地避開與黃振華接觸的機會，后來上了大學，也就更少了接觸。
當馮琳想到這里的時候，當初很多往事就又浮現(xiàn)在她的腦子里了，但今天，她為了完成沈燕交給她的使命。她還是決定要去，因為不管是政策優(yōu)惠也好，項目審批也好，華盛與周正陽的糾葛也好，這些事都操控在他這個主管工業(yè)的副市長手中，只有先從他下手，打通了和他這層關系，以后一切都好辦了。
她覺得有必要先要到黃振華家里去拜訪一下。黃振華家就在市政宿舍大院內(nèi)的公仆樓，這是一棟獨門獨院的三層小樓，占地兩百來個平方，院子與院子之間相距較大。每個院子都用金屬欄桿圍了起來，門前有一個小花園，擺滿了各種花草和奇形怪狀的盆景。就像一個小小的植物園一樣。
按說，這樣的房在新都算不上什么豪宅，但在這政府大院里，也只有實權派的人才能享受到如此待遇。
進入小花園，一條亮晶晶的五彩石鋪就的小路直通向樓梯口。馮琳手里提著一個禮盒，有點局促不安地按響了黃副市長家的門鈴，這次畢竟和以往不同，如果小時候去他家是玩的話，今天她來卻是為了工作，她仿佛在這瞬間從以前玩世不恭的少女到成熟女人的蛻變。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會不會讓黃振華誤認為我收了華盛公司的好處而來上門說情呢。她越想到這里，心里就越跳得厲害。她仿佛看到按在門鈴上的手在顫抖，但她還是在心里告誡自己，鎮(zhèn)定點。她努力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門開了，是黃市長家的保姆，保姆二十來歲，可能不認識馮琳，就問，請問你找誰，馮琳笑了笑，你是黃阿姨家的保姆吧，那人微微地點了點頭。疑惑地望著馮琳。一副拒人千里的意思。
馮琳又說道，我以前也住在這旁邊的，要是你早在這幾年，或許我們還是鄰居呢，這晚上閑著沒事，路過這里，順便看看黃叔叔和黃阿姨。
保姆雖然年輕，但卻很通人情世故，知道能與這公仆樓做鄰居的，大多數(shù)都是在位的市政要員或退下來的老領導。卻不知道，馮琳說的是當初黃副市長還在新都一中做教師的時候，當即臉色一變，口氣也溫和了很多。問道，你找黃副市長吧，他不在家，還沒回來呢，要不你晚點再來吧。
屋子里一個女人的聲音問道：阿梅啊，誰啊？這時馮琳已經(jīng)進屋，黃阿姨，是我，閑著沒事。來看看你。屋子里一個打扮得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模樣的人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我道是誰啊，琳琳啊，刮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你看，好幾年沒來我們家登門了吧，老校長呢，沒一起過來??？
一見屋子，馮琳頓感到一種貴氣襲人的感覺，聽到問話，目驚口呆的她這才回過神來。急忙回答道：“唉！我爸啊，在和一幫人下象棋，爭得不可開交，一天到晚除了下棋就是遛鳥，那有時間跟我在一起啊。就算偶爾在一起，也是天天給你上思想課。煩，黃叔叔呢，還沒回來嗎？”
中年婦女忙站起身一邊做著讓馮琳坐的姿勢，一邊說：你黃叔叔啊，一天到晚在忙，我都快認不出他來了，接著顯得很關切地問道：“你都好多年沒進我家門了吧，你找你黃叔叔有事嗎？”
“沒什么事，只是隨便問問，耀祖呢，也還沒回來啊?！?p> 唉別提了，你說這個耀祖，不省心啊，現(xiàn)在跟他父親一樣，一個月也見不得他幾次，我看啊，我在家里長青苔了他都不知道啊。我每次一說他，你每天能不能在家里呆著，他都說他有事，忙。現(xiàn)在倒好，他干脆搬出去一個人住了，現(xiàn)在留下我老太婆一個人在這里看屋。我當初就說，你看人家琳琳就高瞻遠矚，念法律，這不。做律師多好啊。為民做主，伸張正義，還輕松自在。那中年婦女一張口嘴巴就閉不上。好像很多年沒有說話了，突然遇到個傾訴對象，一股腦兒都掏了出來。
“黃阿姨，你就別取笑我，我啊，現(xiàn)在就跟別人打份工，人家耀祖那才是高瞻遠矚呢，小小年紀，就有自己的主見了。你啊，就別替他瞎操心了，他那么聰明，知道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的。
中年婦女把馮琳放在茶幾上的水果讓保姆給削了，又讓她再拿幾個點心出來，說道，“難得琳琳來我們家作一次客，可不能虧待了啊，要不，改天見了老校長，老校長可要給我臉色了?！闭f完哈哈地笑了起來。又接著說道：“好久沒見，琳琳，你變得漂亮多了，皮膚白了，聲音甜了，嘴巴也甜了，難怪老校長老是張口閉口地說我那寶貝女兒什么什么的。我們家耀祖啊，整天繃著張臉，動不動就發(fā)脾氣，好像上輩子欠他似的?！?p> “是嗎？我都還沒覺得我這皮膚白了呢，我朋友上次從法國回來的時候給我?guī)Я艘恍┗瘖y品，黃阿姨，你要不要試一下，我那朋友給我?guī)Я撕芏?，我也用不著?！闭f著從隨身的手袋里掏出幾盒包裝精美的化妝品，說道：“正宗的法國產(chǎn)品，在大陸很難買到。”
“我都老了，化妝給誰看啊，現(xiàn)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用不著這些了。唉！這一晃都成黃臉婆了。”
馮琳一邊說，“我家里還有呢，再說我那朋友常常從法國飛來飛去，沒了還可以買嘛，這種化妝品對不但對保養(yǎng)皮膚很有幫助，還能抑制額頭上的魚尾紋呢，我媽年紀比你大吧，她都還用著呢，現(xiàn)在看上去容光煥發(fā)，整天樂哈哈的?！?p> 中年婦女疑惑地望著馮琳，說道：“我說琳琳啊，你不是特意幫我送化妝品來的吧，你是來找你黃叔叔有啥事吧，咋們也不是外人了，你就給我說實話吧，我知道你，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p> 馮琳微微笑了一下說道：“我啊，這些天閑得慌，沒事就四處串，贈飯吃，這不，走到這里你又拿這么多好東西來招待我，讒得我口水直流。馮琳越是這樣說，黃夫人就更認定她是來找黃振華的，心想，女孩子往往就是這樣，口是心非。你這點小伎倆我還看不出？”
她又看了看馮琳，身材更苗條了，皮膚也更白了，這么漂亮的女孩，找黃振華會有什么事呢？她也裝起了糊涂，假裝馮琳真的是來玩的，就和馮琳東拉西扯地談，“你要是喜歡吃，你天天來，黃阿姨我現(xiàn)在閑在家里沒事，就專門給你做好吃的。這不，你來得剛好，你黃叔叔還沒回家，我們都還沒吃呢，等會一起吃。阿梅做了好多好吃的東西呢?！彼f話的時候，滿臉的歡喜之情溢于言表。
其實馮琳也另有深意，她就是要等黃副市長回來，想和黃副市長談談關于華盛公司那個項目。以及盡快理清華盛周沈兩家的關系，也就東一句西一句和那黃夫人扯著。
差不多十點鐘的時候，黃副市長才回到屋里，剛回屋，他脫下外套，保姆為她掛好了，那黃夫人一臉責怪地說道：“又喝酒了吧，你啊，叫你少喝點你不信，非得那天喝出個毛病來才甘休。阿梅，給她倒杯溫開水來醒醒酒。我們還等著你吃飯呢。早知道啊，我們就別等你了?！?p> “醒什么酒啊，我黃振華第一天喝酒呢！告訴你，我革命小酒天天喝，這點小酒還難不倒我?，F(xiàn)在的人啊，什么都講求在酒桌上談，咋們新都這幾年改革開放了，咱們做領導的也得要跟著這時代的步伐嘛。”他正說話時，見到馮琳正看著他。突然停止了說話。哎呀，琳琳，什么時候想到來我家玩了。老校長呢？沒跟你一起來??？
馮琳忙起身，說道，沒呢，我爸他現(xiàn)在比沒退休之前還忙，整天跟你一樣，早出晚歸，忙著和他那幫棋友下象棋，就算有空啊，也是去修剪他那些花花草草。那有時間來陪我啊。
黃市長笑著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說道：“還是退休好啊，你看老爺子每天自由自在，過得多輕松啊，我老早就想去看看老校長，和他下下棋聊聊天，當年他可沒少點撥我，這一晃，好多年就過去了，工作也忙，就把這事給耽誤了。我給你說啊，琳琳，這可是稀客啊，很多人想來我家我連門都不讓他進，你啊，我盼了很多年你都沒踏進過我家門，今兒個怎么突然想起黃叔叔我了，是不是老爺子有什么對我不滿意，讓你來給我透透風。你可得給我說實話了?！?p> 馮琳急忙回答道：“不是，悶得發(fā)慌，突然就想著來黃叔叔家玩了，黃叔叔你工作也真夠忙的。我還以為今晚見不到你呢?！?p> “唉！沒辦法啊，誰叫我們是人民公仆呢，新都這幾些經(jīng)濟發(fā)展迅猛，作為新都人民的領路人，什么都得看緊點，一不注意就容易出問題。出了問題就影響經(jīng)濟發(fā)展，不忙能行嗎？這不，又有兩家公司的領導硬是要拉著我去喝酒，說是有什么重大項目要上馬了。得出席一下，唉！咋們做人民公仆，不容易啊。喝酒又傷身，不去吧，人家又說你看不起人，脫離群眾。說著，兩手一攤，兩難啊！”
馮琳剛想借機談論這個話題，沒想到黃副市長居然首先說了，當即不失時機地問道：“什么重大項目？是華盛和加拿大那家企業(yè)合資建設電子工業(yè)城的那個項目嗎？”
黃副市長驚訝地看了看馮琳，哦，你怎么知道的，小丫頭消息還很靈通的嘛，你從那里得到的消息。
“這事誰不知啊，報紙上都登了，我還知道合作方就是我們新都的電子龍頭企業(yè)華盛工業(yè)。黃叔叔，這件事情你怎么看的啊？”
我嘛，暫不表態(tài)，現(xiàn)在商業(yè)社會，市場經(jīng)濟，一切按照商業(yè)規(guī)則辦事就行了。政府方面只會在政策方面給予一定的支持和鼓勵，這個項目只要留在新都，就是拉動新都經(jīng)濟的發(fā)展，所以，對我們新都來說是好事。黃振華說到這里，突然反問道，琳琳啊，你怎么對這事特別感興趣？
馮琳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其實剛才我沒好說，我就是為這事而來的，華盛現(xiàn)任總經(jīng)理沈燕是我的同學，她讓我去幫她忙，還給了我一個公關經(jīng)理的職務，他們對這次和文博方面合作下了很多功夫，對這個項目志在必得。而我也覺得公關這個行業(yè)非常具有挑戰(zhàn)性，想挑戰(zhàn)一下自己，這對我今后事業(yè)的發(fā)展有幫助。所以，我答應了她。
黃副市長笑了笑，啊，你這個鬼丫頭，我還當你真會這么好心來看黃叔叔，原來是另有圖謀啊。那黃夫人也笑著說道：“我就說你琳琳平時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阿姨你見笑了，我啊，確實是好久沒來拜訪叔叔阿姨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黃叔叔比較親切，所以我想來找黃叔叔了解一下政府對這個項目的態(tài)度。華盛對這個項目的準備功夫下得非常足。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關于這事，我們暫且不談，要談，明天去市政府我的辦公室找我，你看黃叔叔我忙了一天，剛坐下來，還沒來得及喝口水，你又來了，咋們?yōu)槿嗣穹?，這身體還要吧，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呢。有點累了，我想休息一下。我們政府的態(tài)度是公事公辦，你和你黃阿姨好好聊聊，我去洗個澡。黃副市長說到這里，不由分說，起身向著浴室走去。
我們還等著你吃飯呢，你每天都這樣，回到家里就想著休息，想和你說說話也不行。你還把這里當成是你的家嗎？中年婦女這時站起身來，帶著一副責備的口氣對著正走向洗手間的黃振華說道?！叭思伊樟蘸枚嗄甓己镁脹]來過我們家了，我們當年可沒少麻煩老校長。你就陪聽她多說一下話嘛。”
馮琳也站起身來，說道，黃叔叔，你當我是求你也好，怎么都好，這個項目對華盛很重要，對我的將來也很重要。我現(xiàn)在是華盛公司的公關部經(jīng)理，負責和政府方面的溝通和聯(lián)絡，周沈兩家多年紛爭的調(diào)解，以及品牌；項目的推廣和宣傳，所以我真的很希望和你坐下來好好談談。你不要把我當成以前的馮琳，你完全可以把我當成華盛公司的一個普通員工或是任何一個人。
本來已經(jīng)站起身走向浴室的黃振華又回到沙發(fā)上坐了下來。說道，不是黃叔叔我不想幫你，“你想想，華盛的產(chǎn)權糾紛鬧了這么多年，這回經(jīng)過多個上級部門干預，這次才塵埃落定。周正陽離開華盛，回到原單位電子進出口公司，我作新都主管工商業(yè)的副市長，以前是你爸的老部下，你也是叫我黃叔叔長大的，而你現(xiàn)在是華盛公司的人，如果我現(xiàn)在不顧身份去參加這些商業(yè)活動，別人會怎么想，影響肯定不好的嘛！再說，我聽說自從沈宏發(fā)回歸華盛公司之后，資金短缺，前段時間還在鬧罷工，管理也相當混亂。這個項目其實市里相當重視，要是合作不好，那將會影響外商對我市的投資熱情。你這不是明擺著給黃叔叔出難題嗎?”
中年婦女這個時候站起身來說道:琳琳，你和你黃叔叔好好談談，我去給你們做點吃的來。說著向廚房走去。不一會，端出一盤切好的西瓜和蘋果。又給黃市長和馮琳兩人面前的杯子斟滿了茶水，說道:你們談，我不打擾你們。難得琳琳來咱們家一次，我得去讓保姆給她做點好吃的東西。
馮琳向著中年婦女的背影說道:“謝謝黃阿姨，真給你添麻煩了。”
接著又對黃副市長說道:“黃叔叔，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我就是一個普通市民，難道因為我爸以前是你是上下級關系就不能找領導辦事了嗎？我只要求你把我看成華盛的一名普通員工。完全公事公辦。華盛對這次的合作準備得相當充足，不錯，前段時間是因為資金短缺，鬧過罷工，但現(xiàn)在一切問題都解決了，他們?yōu)榱诉@次能夠合作成功，文博集團的副董事長方正女士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華盛，這不，她還在華盛掛了一個頭銜，戰(zhàn)略董事。所以資金方面絕對沒問題，管理方面，從沈燕上任總經(jīng)理之后，就一直致力于內(nèi)部管理，更換了很多中高層管理人員，徹底拋棄了以前那種粗暴野蠻的管理方法，現(xiàn)在的華盛，比起以前，更加人性化，科學化。員工們的熱情也都很高。要不，你明天去華盛實地考察一番，就知道我所說非假。按照華盛和文博方面的合作意想一旦成功，將會形成一個巨大的產(chǎn)業(yè)圈，對本市的經(jīng)濟有很大的推動作用，黃叔叔你作為主管工業(yè)的主要領導，難道不應該支持一下嗎?難道不該為我們新都增磚添瓦做點貢獻嗎？這事真要成了，你做領導的也臉上有光?。 ?p> 黃振華還不到五十歲，從政之后春風得意，為官日久，說話之時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覺。他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把背靠在沙發(fā)上，從容地翹起了二郎腿。他看了看馮琳，白色的短T恤搭配藍色緊身牛仔褲，柔順的長發(fā)垂至肩頭，臉色素凈不施粉黛，穿著簡潔而又不失雅致，說話之時落落大方，眼神中絲毫看不到一絲狡黠的成份，心想，這琳琳還真是越長越水靈了。要是自己年輕的時候，也難免會喜歡上這樣的女孩。
他看著馮琳的時候，馮琳也看著他，馮琳說話時顯得很有誠意，笑得也很自然。但卻不知道黃振華聽進去了沒有，他用眼光在馮琳身上來回打量了好幾回，才不緊不慢的說道:“哦，華盛能在這么短時間里脫胎換骨，是誰有這么大的能耐啊。我倒是很想見見這個人，也想知道華盛和文博方面具體怎么合作，這個文博集團，我聽說還是很出名的嘛！”
“這好辦，如果黃叔叔有興趣的話，我明天就安排。保證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馮琳笑著說道。
“這樣吧，不是黃叔叔不給你機會，明天我有幾個重要的會議要開，明天晚上吧，你安排好之后再通知我。我想見見你們的剛上任的總經(jīng)理和你說的新來的戰(zhàn)略董事，聽聽他們的想法和意見，我們這些做領導的，當然想把事情搞好，你說是不是。希望每家企業(yè)都能做大做強。新都啊！就該引進一些有實力的大企業(yè)進來。打造名副其實的工業(yè)城市?！?p> 馮琳高興得有點激動了，“黃叔，那我就按照你說的下去安排了，謝謝黃叔叔給我這次機會，給華盛這次機會，我相信你見到他們，見到華盛的合作計劃之后，就會對華盛另眼相看了?！瘪T琳說著，激動得站了起來。端起面前的杯子，說道。謝謝黃叔叔，我就借花獻佛，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說完一飲而盡。
馮琳起身告辭時，黃振華送她到門口，說道，“給我向老校長問聲好。就跟他說過段時間我有空去拜訪他老人家，你有空嘛，就常來看看你黃叔叔和黃阿姨?！钡锐T琳走了，他的臉上才流露出一絲詭異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