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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色貌美

三十一、掙扎

姿色貌美 寶小草 1852 2020-04-02 16:25:38

  如蘭不明白,自從那天決定和國子斷后,過好些日子,舊情如鐮刀割草,雖然葉莖割去了,但根還在,不久又長出新的葉子……夜深人靜、孤苦無依的時候,又想聚在一塊……

  過后便是煩惱,糾結(jié)——良心譴責與生理需要的矛盾,僥幸與害怕的矛盾,滿足與虛無的矛盾……

  這種煩惱、糾結(jié),象一把無形劍,割痛了靈魂,劙疼了原有的良知,殺去了靈魂原有的鮮亮色彩,在一次次疼痛中麻木,有了抵御疼痛的耐受的根瘤,將原有就十分脆弱的人性,磨砂的正邪模糊……

  許其啊,你尚有一點正經(jīng),家也不該是這樣窩囊,當有溫馨與生機……

  而眼下,家務(wù)誰操持,孩子誰呵護,營生誰打算的……你不清楚嗎?有些事情需要兩人商討……商定好了,還得夫唱婦隨去執(zhí)行。

  一個人就是有鉆天的勁也飛不高——白天去地里,去自留園;晚上回家累的半死,洗完手,洗過臉,還得做飯;又有雞鴨餓得催命叫……趕緊去挖食、加水、攪拌,等一系列干完了,已汗?jié)n漬。困了就趕快睡,不困就抓緊洗個澡,等收拾好,得九、十點上床——

  被窩清涼——守活寡的滋味難熬啊——怎么形容守活寡的滋味?

  不好形容……

  那是精神層面的,自己與別人都是看不到的;用虛無縹緲來形容,是因為它看不見、摸不著,沒有形狀可言;或者說來無蹤去無影,捉摸不透……容易讓別人忽視——的確,它善于偽裝,外表看不見,自然不會直面她的喜怒哀樂;它是深藏的,抽象的,不大好用眼觀察,最好用心感受——喪失夫妻平衡的天平,只剩下凋零的一端,面相不悅,怏怏無神;陰陽失衡,唱獨角戲的角色,空洞運轉(zhuǎn),無為干耗,單調(diào)乏味;那種急于尋找又無法找到首尾相顧的耦合、調(diào)節(jié)、慰藉的痛苦,象竹篾子刮在骨頭上——可悲的是,既聽不見刮骨聲,卻無處不在挫骨;可憐在刀風劍雨里,悲哀在揮之不去中;情感在肉與骨、手與腳、皮與臟器、頭發(fā)與汗毛眼等等中掣肘,在制衡中拉鋸;骨髓在低泣,熱血在嗚咽;心花未綻放就蒼白,花瓣象枯葉在風中游蕩飄零,居無定所;哪里空虛、低洼、潮濕、旮旯就被掠到哪去……

  早晨起床,衾寒枕孤,孑身慵懶。涼倚窗棱,聽樹杈喜鵲空歡唱。風撲門,聲動響,回望總是白白望……女人行走如此地步,太悲哀,太不幸,太可憐……

  她時常偷偷哭泣……

  可是,在外表她依然要裝得若無其事,不漏蛛絲馬跡,有淚背后擦。在外觀,架子不能倒,顏面不能少……容顏,一個女人生存的象征,如果連它都沒有,女人就白活了……

  平庸者,恰恰最先放棄的是外表。

  人們只看到如蘭不放棄的外表,但不了解她真實悲苦的內(nèi)心。

  國子是走向她內(nèi)心的一個男人——交往之初,彼此吸引的情感,被臆想成一只橘紅色的草莓,鮮嫩飽滿,食欲強烈;明知“有毒”,但還是貪圖健朗外貌,粗獷彪悍,灑脫不羈……

  但這個男人給予的是短暫的,零碎的……一旦陽光穿過云層,虹的幻覺就消失了……

  幽會只能在夜晚——狐鼠夜行,這正常嗎?

  如蘭記起國子臨走時對許其揚言:“母狗不搖尾,公狗不上身……”

  這話從他嘴里吐出的,傷天、決絕與殘酷!又真實而變態(tài)的寫照……

  那天晚上被許其用電話招來,只有當事者三人的時候,國子表現(xiàn)是多么馴順,只要能把事情壓下去,不怕卑躬屈膝,能伸能屈,敢作敢為,不愧為爺們;隨著巧云突然出現(xiàn),事情發(fā)生逆轉(zhuǎn)之初,國子的還沒變,卻預感不利;后面鄰居的增多,紙里包不住火了,在各種鞭撻的目光下,國子的臉掛不住了,一改初衷,露出自私的嘴臉,男人的嘴臉……

  國子說完此話輕松了,但把山一樣的包袱轉(zhuǎn)給了她。這是她能獨挑的嗎?

  如蘭心里象結(jié)冰,從頭涼到腳……不明白的是,既然交媾,為什么還有“女為知己者悅”的心理?男子為女子呵護的勇氣?又為何惡語傷人呢……淚如斷線的珠子滾下來……心煎熬,掙扎。眼泡紅腫,嘴角抽搐……

  男人是看不懂的,人生就是個謎團……

  在無關(guān)切身利益的時候,他像個人;在需要女人的時候,特別是欲罷不能之際,你要星星、月亮,他恨不得插翅飛天去摘給你;等到手了,熱情就變冷淡了;有多少一腳踹開,象拋開抹桌布一樣無情;一句話:用著王三爺,不用瞎王三。欲望來了,肯上刀山下火海;欲望去了,落花流水東流去,一文不值……其本質(zhì)如同禽獸無異……

  她為自己感到無恥,憑她這樣一個人,怎么會陷于紅塵的泥淖中……是啊,罪魁禍首是欲望……古代進宮的男人,生生閹割,女子剃度六根,不都是對欲望發(fā)起的斬草除根嗎……各種欲望啊欲望,在人類的長河中,沒有你又怎能出現(xiàn)披堅執(zhí)銳,沖鋒陷陣;窮經(jīng)皓首,追本求原等等的英才……

  她心在掙扎,在煎熬,在沉浮;直至譴責,再也不能這樣活……

  不能渾渾噩噩!

  即便吞刀刮腸,飲灰洗胃,也在所不惜!

  就在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時,她的公公許思全經(jīng)過一番內(nèi)心“苦斗”,做出一個震動家族的決定——攛掇兒子許其,要和如蘭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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