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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地之焰

第四章 不知死活

禁地之焰 不要背鍋 3966 2020-02-29 22:35:32

  寬敞明亮的大堂內(nèi)正中央,擺著一張歐式的餐桌,餐桌是深沉古樸的暗黑色,上頭隱隱有著金邊紋著詭譎的花紋圖樣。

  江西月緊繃著身子,慢慢挪至餐桌前,最后如同機器人一般坐在了座位上。那詭譎的花紋實在太過古怪,不僅灼琰的衣服上有,燈燼和秋滅的臉上也有。等來到了燦爛的古堡之中,更是幾乎隨處可見。江西月微微垂著頭,心中思量著這花紋到底有什么含義。莫非是一種信仰?或是他們的統(tǒng)一服飾?沒來得及思索太多,燦爛已經(jīng)坐在了主位上。

  古樸的餐桌上滿是玉盤珍饈,一張巨大的餐桌上更是擺滿了各色精致的食物,饒是緊張的江西月,也忍不住感嘆這食物之多。別說他和燦爛兩個人了,怕是再來十幾個人,都吃不完??蛇@不是他該多想的,他現(xiàn)在心下想的,都是如何逃出這個可怖的地方。

  燦爛瞥了瞥座下的人,眼神波光流轉(zhuǎn)最后匯聚在盤子邊的高腳杯上。此刻的高腳杯內(nèi)裝著血紅粘稠的液體,裝的不多,也就正常紅酒的量。他只是看了一眼,最后拿起了餐具,開始進食。

  不得不說,燦爛的容貌當真是絕世無雙,原本以為灼琰已經(jīng)生的夠美艷了,可燦爛的容貌更具風情富有魅力。只可惜,他們都是一群惡魔。燦爛小口吃著冒著熱氣的菜肴,舉手投足之間都是矜貴之氣,優(yōu)雅至極,宛若中世紀的貴族一般。

  燦爛抬了抬眸子,座下的少年就跟個死人一般,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大氣都不敢出。如此無趣的畫面,讓燦爛扯了扯嘴角,他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吃飯?!?p>  這樣的行為讓江西月愈發(fā)的不明白對方的用意,明明是冰冷無情的吸血鬼,為什么此刻會吃人類的食物?他的食物不是血嗎?而且,對方為什么不殺死自己,反而讓自己吃飯。他能看得出來,對方不是在開玩笑。終究是忍不住心中的團團迷惑,他擲地有聲道,“為什么不殺了我?你已經(jīng)強。奸了我,按理來說,你應該把我的血吸光,然后殺死我?!?p>  也許是沒想到對方會這么直白地和自己說話,燦爛放下了餐具。餐具與桌面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在這巨大而又靜謐的古堡里愈發(fā)地詭異可怖,燦爛一手撐著下巴,狹長的眸子微微抬起,若有所思道,“殺了你?我為什么要殺你?”

  這番話在江西月的耳中,更是如炸彈一般。江西月幾乎想暴走,大聲質(zhì)問對方到底要做什么,可是他不敢。對方要殺死自己,不過是呼吸間的事,他犯不著拿自己的命去以身試險,他努力平復自己的內(nèi)心,語氣平緩,卻帶著顫抖,“那你要留著我做什么?我不是同性戀!”

  燦爛扯了扯嘴角,波光瀲滟的眸子里倒是如古潭寂靜而又深遠。他微微低下了頭,好讓對方能夠更加看清自己的眼睛,“我也不是。”

  江西月差點怒罵出聲,對方說自己不是同性戀?那對方還一次次侮辱自己?,F(xiàn)在倒好,說自己不是同性戀?開什么玩笑?

  江西月的胸腔不斷起伏,心中的思緒萬千亂作一團,他甚至大腦都有些不能運轉(zhuǎn)。他輕聲問道,“那我會死嗎?”

  這是江西月最關心的一個問題,就算受到燦爛的屈辱折磨,他也不想死。他不過是受了侮辱,還不至于到尋死覓活的地步。他要活下去,他才十九歲,剛剛上大一的年紀,他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去完成,他不能這么屈辱地死去。

  眼前的少年似乎想法很多,也很混亂,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底將對方的求生欲暴露無遺。燦爛嘲弄地笑笑,旋即放下了手臂,再一次拿起了刀叉,聲音清冽,“只要你不做蠢事。”

  那就是,他只要不做與方才拉開窗簾一般的蠢事,他的生命就不會受到威脅。江西月松了一口氣,幸好,幸好對方不會要自己的性命。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眼前的吸血鬼不殺了自己,按理來說,吸血鬼暴虐殘忍,不應該會留一個人類活口才是??伤桓覇?,他怕惹怒對方。只是一天都沒有進食的他,此刻也有些餓了,看著眼前的精美佳肴,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少年的思緒太過好猜,燦爛抬了抬眸,眼神平淡。對方還不能死,殿下說過要留活口,至于殿下的意思,是折磨他。昨天他給予對方的精神摧毀以及肉體疼痛,他相信已經(jīng)足夠。殿下的心思他一貫把握得很好,在殿下沒有下一步命令時,他不敢輕舉妄動。

  “吃吧。”

  得到了燦爛的允許,江西月無法再抑制自己的饑餓。他甚至不用餐具,開始用手拿著距離自己最近的食物,不斷地往自己嘴里送著。那樣子像是餓了三天的流浪漢,毫無形象可言??山髟麓丝桃膊挥米⒁庑蜗?,在一個冷酷無情的吸血鬼面前需要什么形象?況且,他相信,燦爛不殺自己,絕大部分是因為灼琰說過的“不要讓他死”。但江西月依舊不敢掉以輕心,因為灼琰還說了,“半死不活就夠了”。

  他不明白半死不活的含義,也不知道燦爛還記不記得這半句話,總之,自己的命總歸是保住了。

  少年粗魯不堪的囫圇吞棗模樣,讓燦爛厭惡地皺起了眉。吸血鬼與生俱來喜歡美好的事物,顯然眼前的少年和美這個字根本不沾邊,拿美和少年比較都是侮辱了美這個字眼??粗@令人作嘔的畫面,燦爛也失去了興趣。骨節(jié)分明的手拿著杯壁,屬于血液的香甜氣息,讓燦爛心情好上了一點,可是,只是一點。

  這杯血顯然是放了有一會兒的,并不新鮮,用人類的話來說,就是過期的牛奶。此刻在燦爛的口中,回蕩著一股酸臭的味道。這味道讓燦爛很不喜歡,燦爛抬起了那雙顛倒眾生的眸子,最后匯集在一點。一個瞬間,江西月只覺得自己身后似乎刮了一陣風,他身子弓成了一條線,似乎下一秒就會斷掉。漸漸地,江西月感受到如死人般冰冷的肌膚貼上自己的脖頸,最后一陣鉆心蝕骨的疼痛傳來。

  江西月不敢叫出聲,他怕對方一氣之下了解了自己的性命。靜謐的古堡之間傳來了似野獸低吼的聲響,總之,在此刻顯得格外地滲人陰森。

  直到江西月臉色漸漸發(fā)白,身體的力氣似乎都要被抽空時。燦爛才心滿意足地抬起了頭,旋即,坐回了主位上。依舊是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優(yōu)雅矜貴,只是那雙美艷的眸子愈發(fā)的紅,像是會滲出血意。燦爛的嘴角、下巴、脖頸處都沾染了血液,可他毫不在意。伸出手拿起絲帕,將剩下的血液擦拭干凈。

  古堡外傳來詭異的聲響,似是烏鴉的鳴叫。旋即,一只通體黑色的烏鴉飛了進來,鳴叫了兩聲,最后又飛了出去。古堡恢復了那片寧靜,仿若方才的烏鴉是一個錯覺。

  燦爛此刻雙手托著下巴,狹長的眸子是不盡眼底的笑意,只是他此刻毫不掩飾的望著座下的少年,似是在看小丑表演。半晌,他輕輕說道,“你的情人來救你了?!?p>  這句話猛地拉回了江西月的神智,他有些迷茫。情人?他并沒有女朋友,他也是單身,只是……想到此處,江西月本就煞白的臉頓時有些發(fā)青,他死咬下唇,瘦弱的肩膀都開始哆嗦。

  這樣狼狽、卻毫無還手之力的模樣,讓燦爛的心情暢快無比。他站起了身,攏了攏衣裳,慢步走到了江西月的身后,一手提著對方的后領。漸漸地,燦爛低下了頭,用鼻尖抵著對方的后脖,森然道,“不知死活?!?p>  烈日當空,原本在這日光的照射之下,江西月應當是覺得很熱才對??勺约喝缣峋€木偶一般被燦爛提在手中,對方的速度比秋滅還要快上幾分,此刻他只覺無盡的寒冷,幾乎要將他吞噬的寒冷。

  似是到達了目的地,燦爛在自己快要落地時就松開了手。因為慣性,江西月在地上滾了好幾下才停下,只是身上又磕到了許些的石子凸起,原本就傷痕累累的身軀更是添了新傷口。

  江西月忍著強烈的劇痛,可不知怎么的,經(jīng)過了昨天的折辱,此刻他竟覺得現(xiàn)在的疼痛也不過爾爾。他站到了不起眼的一邊,他不愿引起別人的注意。

  而這里是一處類似擂臺的地方,可要比擂臺高級許多,又像是羅馬角斗場。此刻在臺上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長發(fā)少女,如他之前那般,是被許多詭異的藤蔓纏上的。

  原本江西月并不在意,他現(xiàn)如今自身都難保,哪來的空去同情別人?只是在少女抬起頭的一瞬間,四目相對,江西月似是被雷劈中了僵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眼前的少女正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年紀不過比自己小上兩歲,自己與對方從小一起長大,是比同父同母的兄妹還要親近上幾分的。而此刻,看到一向被自己寵愛妹妹被如此對待,江西月眼中的恨意愈加濃郁,眼中的火光似是要將擂臺前方上座的人給灼燒。

  “哥哥!哥哥!”江夢婷看到了自己一直尋找的哥哥,似是找到了主心骨,方才所遭遇一切可怖的事情似乎都不再可怕。她只是一直重復地念著自己哥哥的名字,希望對方能和以前一樣站出來保護自己,告訴她,這只是一場噩夢,不要怕。

  只是江西月不能,因為這不是一場噩夢,而是一個地獄,他自己已經(jīng)體會過其中的可怖,他無力掙扎。他轉(zhuǎn)過身,望向高臺上神情淡漠的灼琰,大聲哀求道,“我求求你,放了我妹妹吧,我求求你!就算是讓我死也行,求求你了!”

  江西月現(xiàn)在唯一有的,便是自己的肉體以及尊嚴,除了這二者,他再無其他。若是只是哀求一句、拋棄自己的尊嚴,對方就能被感化的話。那他絕對會跪下來求他們,將自己的尊嚴放置在泥地里任由對方踐踏。

  只可惜,他們是冷血無情的惡魔。

  灼琰依舊穿著那身繡著金邊火焰的黑色衣裳,只是她今天的容貌比江西月第一次見對方時還要美艷上三分。灼琰雙腿交疊,斜支著下巴,一雙美目是比冰川還要冰冷的極寒之地。哪怕此刻聽到眼前的少年涕泗橫流的哀求,她也不為所動。

  燦爛看著眼前的明艷女人,狹長的眸子頓時像是一灘春水劃開,就連嘴角都是向上翹起。他漫步走到了灼琰的身前,半跪在地上,抬起那張絕世的臉龐,將右手緩緩放置在自己的左心口,神情端莊而又虔誠,他的話語似是有綿綿情誼,“殿下?!?p>  灼琰斜睨了對方一眼,對方顛倒眾生的容貌在她的眼里似是與常人無異。她微微頷首,深邃平淡的眼里看不出喜怒,她淡淡道,“坐吧?!?p>  燦爛的笑意更濃,他緩緩起身,想坐在一邊的位置上。卻被灼琰的另一只手攬住,燦爛回眸望著灼琰,只見灼琰神情不變,清冷淡漠,她指了指自己一邊的位置,淡淡道,“坐我這?!?p>  這句話的力度極其得大,不僅是燈燼秋滅二人,就連燦爛也是怔了怔,狹長的美目里滿是不可置信。旋即,他笑了笑,面上的愛意幾乎要溢出眼眶,他坐至了灼琰的身邊,目光卻不曾離開女人的側(cè)顏。

  燈燼平淡的眸子暗了暗,冷聲道,“以色侍人?!?p>  雖是如此,燈燼的話語卻是掩蓋不住的嫉妒之意。

  燦爛也不理會對方,只是勾著唇角,他向前湊了湊,一臉的嬌色,“殿下,我今日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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