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又道:“小姐,你說張厚德會不會還去找魏宛的麻煩?”
魏宛道:“應該吧?!?p> 蘭兒道:“他一定會找麻煩的。”
魏宛聽著沒有說什么。
蘭兒接著道:“午飯是清水煮魚、馬齒莧車前草蒸餅,薺菜灰蓼頭蒸餅,燈籠草莧菜蒸餅,香爐草野堇菜蒸餅,青蛙不見了,所以沒有青蛙菜,這是最豐盛的一頓飯,還有每人饅頭一個,水洗的糖葫蘆一顆,阿語分的。”
阿語被哄的不哭了,把糖葫蘆分給了魏宛兩顆,孫氏一顆,魏大山一顆,魏大山和孫氏不吃,把糖葫蘆又各一顆給魏宛和阿語,魏宛看著碗里的三顆糖葫蘆,想還給阿語,雖然自己也挺喜歡吃這玩意兒,但是,摔到土里又用水洗過的糖葫蘆,它已經(jīng)不是糖葫蘆了。
系統(tǒng):【······】
魏宛想還給阿語,但是阿語卻用期待又鼓勵的眼神看著自己,顯然很希望自己吃糖葫蘆的小模樣,她自己的似乎有點舍不得吃。
最終在阿語的注視下,魏宛沒還回去,也沒吃,而是開始吃飯,伸手拿過饅頭,看著魚,有點不知道從哪里下筷子。
孫氏拿了碗,抓著木勺子給魏宛盛魚湯,魏宛咬著饅頭,親眼看到那被木勺帶起翻滾的魚湯里有小米········
魏宛:“娘?!?p> 孫氏:“嗯?”
魏宛:“魚湯里是不是放了什么?”
孫氏笑道:“是啊,放了黍米。”
魏宛:“·······”為什么要放黍米?
孫氏:“雖然沒放鹽,但娘嘗了,魚和米熬出來的湯好吃?!?p> 魏宛:“······”所以為什么連鹽都不放?
完了,又想離家出走了。
孫氏給魏宛盛了一碗魚米湯,魚湯和之前看到的清澈漂魚的模樣不同,現(xiàn)在已呈現(xiàn)乳白色,魚也煮爛了皮。
魏宛啃了口饅頭,試探的小酌一口魚米湯,沒味道,倒也沒那么腥,還有些香氣,口感竟難得的沒有墊牙,魏宛開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喝魚米湯。
大早就穿過官道起來大河去抓田螺,又揍了張厚德三人,來回也不近,魏宛餓了,饅頭吃完,一碗魚米湯喝完,開始朝魚下筷子,說實話,魚的味道,沒味道,真的一點味道都沒有,嗯,魚味還是有的。
阿語吃了兩個蒸餅,喝了一碗魚米湯,吃了很多魚肉,魏宛看到她把饅頭藏起來了,還有三顆串在竹簽上的糖葫蘆,魚骨她也收了起來,魏宛不知道她要干嘛,不知不覺的把面前碗里三顆糖葫蘆吃了,嗯,有點墊牙沒錯的。
吃完午飯,魏宛拿起紙墨回了自己的屋子,身體完全沒有不適感,把紙墨擱下,魏宛又往榻上一躺,竹榻吱呀吱呀,魏宛悠閑慵懶的翻來覆去,吃飽了就想睡覺啊。
阿語在石槽里洗魚骨玩水,伴著蟬鳴蛙聲鳥叫,魏宛很快就睡著了,枇杷樹影落在魏宛窗戶上時,魏宛才醒來,看了看太陽,好像還特別早,自己大概睡了一個半個時辰左右,打開屋門走出去,看到院子里柿子樹下,阿語一個人坐在小竹凳上,面前放著竹桌,低著頭認真的在擺弄什么。
魏宛背著手悄悄的飄過去,阿語專注的沒有發(fā)現(xiàn),魏宛看到她在用紅繩子串魚骨,魚骨的刺沒了,只剩下一小截一小截的魚骨,魚刺在一邊放著,阿語把魚骨洗的特別干凈,白的像玉一樣,魏宛彎腰看了,在做啥玩具?
阿語發(fā)現(xiàn)了魏宛,小臉洋溢稚氣可愛的笑容:“哥哥!”
魏宛搬了個竹凳子在她旁邊坐下看著。
爹和娘好像去下田了,兩人坐在小院兒里,不知何時,魏宛也加入了這無聊的玩魚骨行列,看阿語抓舉著魚骨高興的又在院子里跑圈娃哈哈,魏宛忽然想起一個玩意兒,問:“阿語,想要羊拐嗎?”
阿語:“想!”
魏宛樂了:“哥明天給你買好不好?”
阿語:“好!”
魏宛想對天下無敵運用自如,于是準備去山上好好活動一番手腳:“阿語,我出去會兒?!?p> “好!”
阿語還在擺弄魚骨,樂此不疲。
魏宛上了山,尋了一塊地方,活動了一下手腕,正要一根手指頭戳斷大樹,忽然察覺到不遠處有人,魏宛現(xiàn)在耳聰目明,只要自己想,就能聽到很遠地方的聲音,看到很遠地方的人物,歪頭朝大樹后一看,魏宛呆了一下,只見大樹后的一棵大樹下,有一個道士。
那道士穿著道袍,白眉白胡子,看著年紀,得有七老八十了,此刻,他正在將手里的一根麻繩往大樹的樹干上扔,扔了好幾下沒扔上去,但老道士堅持不懈,終于將麻繩扔到了樹干上,然后把麻繩的兩端拿在手里,打了一個結(jié)實的死結(jié),他枯瘦蒼老的手試了試繩子和樹干的結(jié)實程度,似乎覺得可以,便松了手,開始搬石頭,他搬的石頭都挺大,魏宛聽到‘咔嚓’一聲。
哦,好像是老道士的腰快斷了。
魏宛就看著。
然后幽幽飄過去。
老道士發(fā)現(xiàn)了魏宛,但是他將魏宛視若無物,繼續(xù)搬石頭,一連搬了三塊石頭疊在一起,他抬起腿踩到了堆好的石頭上,雙手抓住了麻繩,閉上眼:“青玄祖炁玉清元始天尊妙無上帝?!?p> 說完,就要把脖子往麻繩里套。
魏宛看著,裝模作樣道:“阿彌陀佛,一路走好?!?p> 系統(tǒng):【······】
有這樣的人嗎?這樣的還是人嗎?好吧,反正跟我沒什么關系。
老道士白眉下頭的眼睛瞥了魏宛一下,繼續(xù)上吊。
魏宛瞅了瞅地上,彎腰撿了塊石頭片子,朝麻繩扔去,石頭在魏宛手中變得如刀子般鋒利,又快又準,瞬間斷了麻繩,老道士摔倒在地,魏宛又聽到‘咔嚓’一聲,老道士的腰又快斷了。
老道士不管魏宛,撿起麻繩還要上吊,魏宛湊過去道:“哎哎哎,老頭,你有什么活不下去的?都活了這么久了?為什么現(xiàn)在才上吊?”
系統(tǒng):【······】
ok,這位宿主絕對是故意的。
老道士聽到魏宛的話快吐血了,但見魏宛年紀小,決定原諒,他轉(zhuǎn)身就走,抓著麻繩準備去別的地方繼續(xù)上吊。
說到這,蘭兒腦后滴汗,然后看向魏宛道:“小姐?!?p> 魏宛道:“怎么了?”
蘭兒道:“這會不會太過分了?”
魏宛道:“是吧?!?p> 蘭兒點頭道:“是啊?!?p> 魏宛見此,就道:“其實也還行?!?p> 蘭兒無言,魏宛卻笑道:“行了,繼續(xù)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