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口中念念有詞,隨即把銅錢低拋在地上。
大師兄蹙著眉,神情嚴肅的打量著銅錢,手里偷偷捏了個訣。
師父甩了一個銅錢,陰面。
他感受到了有股靈力挾持了銅錢,斜了一眼大師兄,有些微慍:“你想遮天不成?”
大師兄把頭撇過,依舊是一臉正義的模樣,絲毫沒覺得哪里有錯。
司陸嘆了一口氣,對大師兄的態(tài)度不置一詞。
只有師父能管得住他,在這道合觀大師兄真的一手遮天。
可他又想到《歸一法》在自己的手里,大師兄無論多遮天都只是他們師兄弟的陪跑。司陸瞬間又釋然了些許。
師父收了銅錢:“卦不二算,不算了?!?p> “為師已經(jīng)做出決定了,小狐貍留在道觀,你去二師兄房里打一針狂犬疫苗?!?p> “嗯?狂……狂犬疫苗?”司陸和小狐貍神同步,都一臉懵懂的看著師父。
“呵呵……”
又是呵呵。
呵呵——道合觀觀主陸翎萬用語句。
“你去二師兄房里,讓你二師兄看看傷口,他自然知道該怎么做?!?p> 司陸走出了師父的起居室,順便替師父和大師兄帶上了門。
“陸翎,你能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么?”大師兄怒氣沖沖的責(zé)問。
他不讓王羽儀叫師父和祖師爺?shù)拿?,可自己叫的卻非常熟練。
“搞一個兩個徒弟就算了,你想玩兒就玩兒,現(xiàn)在又搞一只狐貍進來,你當(dāng)你道合觀是什么?收容所還是動物園?”
大師兄王羽然——一個跪在蒲團上放著狠話的道士。
師父縷著白髯,“你著什么急?小鬼都長大了還改不了你那毛毛躁躁的心境,小心走火入魔……”
“我不管,那只狐貍來路不明,你必須給我搞走?”大師兄怒氣沖沖,半分不讓。
“搞走?我憑什么搞走?哼!”師父抿了一口藥茶。
他順了順氣繼續(xù)道:“還我給你搞走?你是狐貍毛過敏還是狐貍屎過敏?”
大師兄正準備說什么,瞬間被靈力掀起他腳下的蒲團,師父一臉嫌棄的說:“快走快走,別在我這里礙眼?!?p> 王羽然憤懣的看著師父,眼里晦暗不明。
他冷哼一聲,走出了師父的起居室。
……
“二師兄!”司陸抱著小狐貍來到了二師兄屋子。
“小師弟?”二師兄看著他抱著小狐貍,以為要給小狐貍醫(yī)治。
“怎么?要給我一個重拾專業(yè)的機會?還是抱著小狐貍來學(xué)拼音字母表?”
司陸頓時想抽回已經(jīng)伸出的手,想了想又伸了出去,師父和三師姐都說過,二師兄可以醫(yī)人。
應(yīng)該可以放心吧……
二師兄看著他的動作,“哦~是被小狐貍咬的?”
“嗯,今天師父嚇唬他,它要跑我攔著,就咬了我一口?!?p> “哈哈!師父?確實像那個老頑童做出來的事?!倍熜窒词?,穿上白袍子,從他的小冰箱里取出幾個玻璃小瓶,以及一個針筒。
司陸光看著那尖銳的針頭,覺得全身酸軟。
小狐貍和司陸神同步,看著那針頭心生膽怯,小爪子拖著身體退后了兩步。
二師兄笑道:“這么大了還怕打針?”
司陸并不是怕打針,第一次看到這種武器,即使是救人的也心生抗拒,潛意識就想把針頭掰歪。
二師兄看著司陸如臨大敵的模樣,嘴角微微挑起壞笑。
他纏著繃帶,對準血管就是一針,快的讓司陸都沒有感覺到痛。
小狐貍看到針頭不是招呼在他身上的,眼神里少了點警惕,多了一點同情。
可司陸?zhàn)B的小狐貍像司陸一樣天真。
二師兄分分鐘教給小狐貍何為人心險惡。
他配好藥后,迅速抓起小狐貍,對著他的腿上就是一針。
司陸看著小狐貍?cè)滩蛔⌒Φ溃骸霸趺礃??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有針一起扛?”
小狐貍眼底氤氳著淚水,惡狠狠地看著司陸,沒有了剛才看好戲的模樣。
司陸把小狐貍抱過來,揉著他身上的皮毛,安慰道:“別難過了,這才叫兄弟懂不懂?”
小狐貍洇著滿眼的水汽,似是經(jīng)過了歃血為盟般堅毅,重重的點了點頭。
“真是一只有靈氣的小狐貍?!倍熜挚粗『偤退娟懞翢o種族隔閡的表情互動,調(diào)侃道。
“師父容我留下他了,哦,對了師兄為什么小狐貍也要打針?”
二師兄收了他的“武器”,摘了手套說道:“動物身上可能會有病毒,給他打疫苗是為了不讓他生病?!?p> 司陸感嘆現(xiàn)代醫(yī)學(xué)的強悍之處,小狐貍意識到挨那一下疼完全是為了他好。
四只圓眼睛看著二師兄,二師兄被盯的榮譽感爆棚。
“那二師兄為什么要當(dāng)獸醫(yī)?”
剛才還一臉驕傲的二師兄:“??!”
小師弟還能不能好了?
“咳!”二師兄回了神,“其實也沒什么……這就是一段誤會?!?p> 司陸看著小狐貍,搔了搔小狐貍的下巴,點了點頭,不過目光并不在二師兄身上:“好的,您說,我洗耳恭聽?!?p> 二師兄心里腹誹,你真的不用當(dāng)回事,不用洗耳,隨便聽聽就好,最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二師兄緩緩道來:“大概是五六年前吧,我和昕昕選志愿,那段時間師父剛好學(xué)會用手機,剛好在外面有任務(wù),又剛好嗓子壞了,每說一句話最后一個字有氣無力沒有音調(diào)?!?p> “可我當(dāng)時沒意識到這一系列剛好的出現(xiàn),是準備把我拖入獸醫(yī)行業(yè)這個陰溝!”
“那是我問師父,我該選什么專業(yè)啊?有四個可以選?!?p> “他回我:‘選專業(yè)?無論選什么獸醫(yī)就好!”
二師兄頓了頓,繼續(xù)道:“我當(dāng)時問,獸醫(yī)?”
“師父當(dāng)時似乎在處理靈異事件,周圍有點亂,他換了一個耳朵聽聽筒,告訴我,對對,獸醫(yī)就好獸醫(yī)就好!學(xué)習(xí)不要在乎學(xué)什么!只要獸醫(yī)!”
“我當(dāng)時聽得全身上下都不解,為什么不在乎學(xué)什么還只要獸醫(yī)?”
二師兄說話時間長便有些氣短,他抿了一口差,順順氣。
“當(dāng)時我學(xué)的也是岐黃之術(shù),總以為師父讓我全面發(fā)展,能醫(yī)人,也能醫(yī)獸,學(xué)會普度眾生”
二師兄似乎有說不出的悔恨:“只怪我當(dāng)時太年輕,不信自己信老翎!”
“我去學(xué)校報到后才知道,他說的哪是獸醫(yī)?那老頭說的是受益!”
無端有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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