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嘗試了下并確定依然無法離開之后,張旺努力讓自己從慌亂中冷靜下來。
驚慌失措解決不了問題,盡管現(xiàn)在他腦袋里一團(tuán)亂麻,但是現(xiàn)在不是閉眼睛等死的時候,該是用自己的智慧去解決問題的時候了。
雖然他不確定自己現(xiàn)在能想出多好的辦法。
至少目前可以確認(rèn),那女鬼一樣的玩意暫時進(jìn)不了小鎮(zhèn)里。
那么雕像騎士是不是也離不開小鎮(zhèn)呢?
如果是,那自己在小鎮(zhèn)邊緣是否能得到一線生機(jī)?
想到這里,張旺連忙跑到矮墻邊。
那恐怖的白臉女雖然不斷地在矮墻另一側(cè)尖叫,并伸手試圖抓住張旺,可張旺隔著矮墻有一段距離,白臉女伸手卻還差一點(diǎn)沒夠著他的身體,盡管小心臟被嚇得巴拉巴拉不停地跳,卻并沒有受到女鬼的實(shí)際傷害。
這就好??!
張旺松了口氣,偏過頭看著緩緩逼近的雕像騎士。
對方似乎沒有任何情緒,只是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提著馬刀,就那么保持著一個速度向他逼近。
張旺深吸了口氣,用力握了握拳頭,然后……
一個箭步?jīng)_到了白臉女身下的矮墻底下。
盡管張旺躲避的位置就在白臉女的身下,可他是躺在墻角位置,白臉女探出身子,用力伸手也夠不著他。
雕像騎士突然縱韁打馬,如電般奔來。
白臉女察覺到了異常,她仰起頭,對著雕像騎士發(fā)出一聲尖叫。
此時雕像騎士已經(jīng)沖到墻邊,手中馬刀凌空揚(yáng)起,狠狠地劈下。
張旺咕嚕一下滾到一邊,堪堪避開刀鋒。
可那白臉女卻沒能及時反應(yīng)過來,馬刀狠狠地劈在了她的身上。
“噗呲”一聲,馬刀劈開了白臉女的小半邊身子,刀刃卻夾在了她的身體里。
白臉女發(fā)出一聲厲嚎,身子突然化作一條柔軟的肉條,爬過矮墻,沿著馬刀貼著雕像騎士的手臂就繞了上去。
雕像騎士用力揮刀,卻沒能將其甩開。
白臉女化作的肉條一路蜿蜒上行,一直爬到了雕像騎士的肩部,然后,便對著他的脖頸一口咬下。
雕像騎士身子一震,馬刀交到另一只手,然后貼著自己耳邊向上斜劈。
馬刀看著不起眼,刀刃卻極其鋒利,直接將白臉女的半邊身子切開。
白臉女一聲慘叫,嘴便從雕像騎士身上松開,雕像騎士揮手一拳,便將白臉女打飛。
那白臉女在地上翻滾了幾下,好容易才爬起來,用驚疑不定的眼神緊盯著雕像騎士。
雕像騎士顯然比白臉女強(qiáng)大得多,這讓白臉女不得不考慮該不該繼續(xù)與之對抗。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由不得她如何考慮了,雕像騎士已經(jīng)動怒,雙腿一夾馬身,身下的雕像馬人立而起,發(fā)出一聲響亮的嘶鳴!
白臉女怪叫一聲,轉(zhuǎn)身就跑。
雕像騎士轉(zhuǎn)過頭看了躺在墻角的張旺一眼,一打馬韁,緊追著白臉女而去。
張旺大喜過望,那雕像騎士這就被引走了?
賓果!
這時候傻子才會待在原地,他爬起來就朝著神父的教堂飛快地跑去。
這一路張旺拼盡全力地奔跑,完全不顧及是不是還有什么怪物跟過來。現(xiàn)在這小鎮(zhèn)上最恐怖的威脅就是那雕像騎士,只要能擺脫它,就什么都無所謂了。
再度跑到教堂前,張旺用力地拍門。
“杰森!杰森,快開門,救命啊杰森!”
二樓的窗子打開,杰森探出頭來。
“什么事啊外鄉(xiāng)人?”
“快開門,救命啊,剛才有個可怕的怪物追我!”
“怪物?”杰森叨咕了一句:“什么怪物?”
“就是前面小廣場那個雕像騎士,從上面跳下來了,追著我一路砍殺,我剛把它誑走,不過估計(jì)它很快就會回來,快救命啊杰森,把門打開,讓我進(jìn)去!”
杰森的臉一下子變了。
“你、你是說嘆息騎士拉爾夫復(fù)活了?”
“啥?”
“嘆息騎士拉爾夫,他復(fù)活了?”
“那是什么鬼?”
杰森打了個冷顫,道:“你知道我們嘆息鎮(zhèn)名字的來歷嗎?”
張旺快哭了。
“杰森,就算你想跟我講嘆息鎮(zhèn)的來歷,也得讓我進(jìn)去再說啊,那拉爾森還在追我呢!”
“拉爾夫,不是拉爾森!”杰森正色道。
“我管你拉爾夫拉爾森,給我開門!”張旺飛起一腳踹向大門。
然后腳在門上一滑,身子跟大門來了個親密的接觸,整個人貼著大門軟軟地滑了下去……
力氣耗盡了??!
杰森半個身子都快探出來了,才看到門廊處正在哆嗦著的兩條腿。
他大聲道:“拉爾夫是我們嘆息鎮(zhèn)的傳奇,只有出現(xiàn)了危及嘆息鎮(zhèn)存亡的事情,他才會出現(xiàn),等到危機(jī)平息,他又會消失不見,看來是主垂憐我們嘆息鎮(zhèn)了,有拉爾夫在,我們嘆息鎮(zhèn)得救了!”
張旺驚訝道:“這么說拉爾夫是好人啊,那他怎么追我,我也不是壞人?。俊?p> 杰森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拉爾夫脾氣不好,舉起刀來見誰都砍,所以他一出現(xiàn)各家都會躲在家里不出來,等他把外面的一切都砍光了,事情就結(jié)束了。”
“what?”
張旺一臉懵逼
這不就一神經(jīng)病嗎?
逮誰砍誰,那到底算哪一邊的?
一想到這里心中更加惶恐,擂鼓似的狂砸教堂大門。
“杰森,快把門打開啊,你把門打開讓我躲一躲,等這個什么拉爾夫發(fā)完瘋就走了,我再出來。”
杰森神父搖了搖頭:“不行,拉爾夫的使命是鏟除一切外來者,你也算外來者,也是他鏟除的目標(biāo)之一,你要是躲進(jìn)教堂,他也會沖進(jìn)來,到時候連我都不安全了!”
“這TM什么理由?”
張旺簡直要瘋了。
“這么說,我只有死了,才能解開這個無解的循環(huán)?”
張旺絕望地道。
杰森想了想,道:“也不一定,拉爾夫的使命是驅(qū)逐外來者,如果你能從你來時的地方離開,興許就可以逃脫!”
張旺眼睛一亮
是啊,之前自己嘗試離開只是用意念去想,雖然用意念是出不去了,可自己卻沒想過要是跑到來時的黃線那邊呢?
如果從來時的黃線位置往外跑,能不能出得去?
值得一試?。?p> 不過從這里跑到那邊,會不會再遇到什么鬼東西?
正猶豫著,一陣若有若無的馬蹄聲從遠(yuǎn)處緩緩傳來。
張旺立刻驚了,手足無措地在原地轉(zhuǎn)圈子。
后來一想在這里轉(zhuǎn)圈子也不是辦法,情急之下倒是想到個可能。
拉爾夫也是嘆息鎮(zhèn)的一員,如果自己跑出嘆息鎮(zhèn)外那條黃線會如何?
有沒有可能那黃線就是外界和這個系統(tǒng)的分割線,拉爾夫也無法穿越?
要是那樣的話,他就能夠避開對方的追殺了。
想到這里張旺再不猶豫,拼了命地向自己剛來時那條黃線的方向跑去。
腳步聲在靜逸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楚。
“嗒咔、嗒咔……”后面的馬蹄聲也變得急促起來,聲音也越來越緊密。
張旺拼盡力氣往前跑。
整個小鎮(zhèn)不過幾百米距離,只要自己能跑過這段距離,就有可能逃出生天!
快!
快快快!
張旺只覺得自己的肺部都在劇烈地燃燒!
盡管兩腿沉重得像灌鉛,他卻依然拼了命地狂奔。
一口氣跑過兩條橫街,第三條橫街在望。
張旺下意識地一回頭,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雕像騎士拉爾夫已經(jīng)在身后數(shù)十米處!
這TM的……
他連忙一個轉(zhuǎn)身,沿著橫街跑到了另外一條小路上,然后再繼續(xù)向前奔跑。
拉爾夫策馬停頓了一下,也跟過橫街,來到了這條小路上。
這樣一耽擱,雙方的距離又拉開了十幾米。
張旺心中一喜,連忙又從另外一條橫街跑出去。
這樣兩次奔跑,成功地把雙方的距離拉開到近百米。
不過再往前跑了一陣,張旺就有些傻眼。
嘆息鎮(zhèn)一共只有三條橫街,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跑到了小鎮(zhèn)盡頭,前面就是小橋和那座廣場了。
這段距離,真不好說能不能跑過拉爾夫。
但現(xiàn)在也無暇多想,張旺便咬緊牙關(guān),拼了命地沖過小橋,在噴泉廣場上狂奔。
拉爾夫的馬蹄聲也越來越近,張旺一鼓作氣,總算是跑到了噴泉邊緣。
眼看著就要跑出小鎮(zhèn)了,張旺深吸口氣,拼盡了最后一口力氣,就想做最后的沖刺。
可就在這一剎那,他突然看到噴泉上的騎士雕像突然光芒一閃。
張旺驚愕地轉(zhuǎn)過頭,就見身后數(shù)十米外的嘆息騎士拉爾夫突然凌空而起,一瞬間便投入到了噴泉上的雕像之中。
兩個雕像居然就這么合體了!
張旺嚇得魂飛魄散,他哪敢再逗留,撒腿就往廣場前的黃線外跑。
噴泉雕像離黃線起碼有幾十米遠(yuǎn),兩座雕像合體應(yīng)該還得適應(yīng)一下,如果自己跑得快點(diǎn),對方未必能追上。
一個沖刺,他終于成功地沖到了距離黃線不足十米的地方,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沉悶的低吼。
“開!”
他下意識地轉(zhuǎn)頭……
一刀寒光凌空閃過,橫跨了數(shù)十米的空間,迎面向他劈來!
這炫目的四十米大刀??!
張旺再也跑不動了,他轉(zhuǎn)過身,呆呆地站著。
自己是要死了嗎?
寒光一閃
感覺不到疼痛
真的沒有一點(diǎn)疼痛!
怎么肥事?
張旺上下摸了摸身子,好像哪里也沒缺???
難道說,自己有幸站在了40米大刀刀程之外?
他疑惑地抬起頭,突然覺得腰間一涼。
再低頭
腰帶扣“啪”地一聲斷為兩截。
拉爾夫冷笑一聲,道:“別人都以為我這刀的刀芒是40米,他們錯了,其實(shí)我這刀的刀芒長40.05米!”
張旺一下子坐在地上。
然后,一臉呆滯地看著對方緩緩地走來。
再然后,拉爾夫向他探出刀,用刀撥開了張旺的褲子。
沒了腰帶系扎的褲子立刻化作兩片旗幟迎風(fēng)飄蕩。
像極了事了拂衣去的路易·雅克·芒代……
張旺:“?”
“??”
“⊙﹏⊙|||”
“你TM想干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