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這皇宮不是第一次來了,卻是第一次在皇宮換裝,她難免有些慌,“那我們說好了,你換好了就在這里等著我?!?p> “那是自然,快去吧?!闭f著,洛子漓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洛子漓很快地就換好了衣服,站在和景晴天約好的地方,剛開始有些興奮的等著,再后來無聊的踢著石子,他就這樣慢慢的等著,大約半個時辰過去了,還未見人影,洛子漓喃喃道:“怎么這么慢,幸好距離宴會開始還有一段時間。”
洛子漓負手站在那里,看著身邊還有這么多的人,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吧?!?p> “是?!?p> 洛子漓瞧著這天兒有點兒陰沉沉的,莫不是要降雨,他找了個地方,“也不知道會不會下大,那便在廊子里等她好了。”
隨后他又喚到:“大喜,你去備把傘,等會兒到‘風(fēng)雅澗’去接景小姐?!?p> “嗻?!?p> 而景晴天換好之后,瞧見眼前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上面龍飛鳳舞的提著三個大字‘風(fēng)雅澗’。
天階夜色涼如水,窗內(nèi)紅燭搖曳,窗外細雨橫斜,小雨滴順著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暈開一圈漣漪,似嘆息似挽留。
“開始滴小雨了呢…”景晴天輕輕地說著。
“小姐,咱們快些走吧,宴會就要開始了?!甭遄永炫蓙淼逆九浥磁吹恼f著,而后她對身旁的同伴道:“小卷,你去拿把傘來?!?p> “好,洛子漓也要等急了。”景晴天不慌不忙的整理著袖口。
婢女聽見她這么說,頓了一下,這是她見過第一個直接喊王爺名諱的人,然后她又當(dāng)做無事一般。
景晴天出來以后,幸好只是淋了幾滴雨,她沒瞧著洛子漓,大喜看見她出來了,“景小姐,主子派我來接您過去?!?p> “好……”景晴天瞧著雨滴還在落著,對著大喜說著:“你和這個宮女打一把,我和她打一把就好了?!?p> “這…這怎么可以,這怕是不合規(guī)矩呀景小姐?!贝笙矠殡y的說著。
也是,宮中規(guī)矩多這會兒雨也不大,要是他們被旁人瞧見那可要惹上麻煩。
“那好吧,你帶路,我們快些過去?!?p> “好嘞?!?p> 當(dāng)景晴天走的有些急,裙擺上落了幾滴雨,旁邊的宮女讓她慢些,“小姐,您慢些走,這銀紋繡百蝶度花裙沾不得水?!?p> 景晴天也不想白費人家心思,答應(yīng)著,“好?!?p> 當(dāng)洛子漓抬眼就看到這樣一幕,細濛濛的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一條若隱若現(xiàn)如煙霧般的灰色絲帶在上空徘徊、盤旋,久久不愿離去。雨中看景,別有一番韻味……?
直到一位少女映入他的眼簾,撐著油紙傘慢步地走著,這一身銀紋繡百蝶度花裙和她真是般配,瞧上去好似剛下凡的仙子,傘沿朝上時露出她化了淡妝的小臉。
雖不似小時候那樣絕色,但是有一種清爽的氣質(zhì)難掩。
直到景晴天站在他的面前,他眼睛里的光是掩蓋不住的,“你真美?!?p> “我們快走吧,來不及了?!?p> 洛子漓讓婢女下去,自己來給她撐傘,你們在后面打傘跟著吧。
“是?!?p> 大殿內(nèi),大家也陸陸續(xù)續(xù)到了一些,皇帝皇后與上仙們在后面寒暄,洛辭人已經(jīng)到了,獨自飲酒,大家也是見怪不怪了。
大臣們也是不管孩子多大都給帶上,就是想讓孩子被上仙選上。
李夢妍坐在位置上,不慌不忙的喝著茶水,反倒是墨烔有些耐不住性子,一直在往殿外看。
李夢妍像是不在意的說道:“墨兄,論年長你比我大些,所以今日起我可否喊你墨兄。”
“那是自然?!蹦珵m然理會了她,但是心思卻在別的地方。
“咳咳……我說墨兄,雖然咱們同門師兄弟家族位居高位能進皇宮的不多,咱們也算是有緣。”接著她又說道:“前幾次我瞧著景晴天也在,這景侯爺都到了,怎么還不見她人。”說著她又四處看了看。
她當(dāng)然知道景晴天這會兒和洛子漓在一起,故意道:“你說,晴天和洛師兄的關(guān)系那么好,他們會不會一起來啊。”
“……”墨烔雖不做聲,他覺得還是不會的,但是一直向外瞟的目光一直沒斷。
此時的兩人就這么慢慢的在雨中走著,景晴天發(fā)覺這傘比剛剛打的要更有安全感,抬眼一看舉傘的人是洛子漓。
那婢女和小太監(jiān)在他們身后跟著。
幾人就這么安靜地走著,“景晴天?!甭遄永焱蝗贿@么喊著她,嚇了一跳。
“你說。”
“你覺得我怎么樣?”洛子漓像是開玩笑般與她說著。
景晴天想了想,說道:“人挺好啊,怎么了?”
“只是挺好嗎?”
“對啊?!本扒缣熳屑毾肓讼胝f:“你身材好,長得好,家世好,人品也不錯這樣一說優(yōu)點還蠻多的。”
洛子漓聽見她夸自己樂得跟花一樣笑個不停,開心的直到進了大殿嘴角還依舊上揚著。
直到他們雙雙落座,洛子漓這才想起來剛剛光顧著高興了,都忘了問最關(guān)鍵的問題。
唉,只有下次了。
當(dāng)他們一同進來的時候,墨烔原本充滿希翼的目光霎時黯然。
當(dāng)然,這是三年來景晴天再一次進宮,依舊是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古琴涔涔、鐘聲叮咚……
變的是大殿四周裝飾著倒鈴般的花朵,花萼潔白,骨瓷樣泛出半透明的光澤,花瓣頂端是一圈深淺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當(dāng)然,改變得還有他的眼神……
當(dāng)景晴天剛與洛子漓踏入大殿,洛辭的眼神就沒有從她身邊離開過。
景晴天也不知為何,他的眼神和之前一樣好像又不一樣,熟悉又陌生。
“晴天啊,你怎么才來?”景琛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
“讓父親擔(dān)心了,我和王爺同路時多聊了兩句,便有些耽擱了。”
“那便好?!本拌∏浦说慕佑|與距離,約莫著這兩個孩子難不成……
不過這小王爺,性格與能力,還有人品都是一等,若是晴天真的喜歡,那就有些麻煩了……
畢竟是皇帝的勢力,這樣下去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