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齊四爺
方謙看著那漢子進門,也不說話,雖然他有能力將對方輕易的趕走,但畢竟是古代搞拆遷的行家,距離書院考試還有些天,他正好無聊,解解乏也不錯。
那漢子進了門,便極有禮數(shù)的抱拳行禮,用嗡沉的聲音說道:“這位兄弟也在這呆了些天,想來也知道為何臨四十七巷只有兩家鋪子開著。
我便直接開門見山好了,我愿意出二百兩買斷你的租鋪合同,你自去尋別的鋪子,這中間如果有什么損失,你也可以提出來,如果合理,我們也愿意賠付,而我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馬上搬走。”
方謙笑了笑,這條件和他日后開給寧缺的,還真是分毫不差。
他點了點頭道:“條件不錯,甚至比起市價還要更高,可惜,這里我挺喜歡的,所以,我不會搬走?!?p> 那漢子也不生氣,也許是因為官府的身份,也許是因為別的,他很有底氣,根本不怕拒絕。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先禮后兵了,若是日后你家鋪子門口有些垃圾,被扔了磚頭,甚至若是半夜不小心污了你家后宅的水井你也別意外,畢竟我和兄弟們都是靠這個混飯吃,還望多多擔待了?!?p> 說的很像一回事,但方謙卻實打?qū)嵉闹?,這不過是對方的恐嚇罷了,這可是朝小樹的地盤,如果他們敢這么做,他們的手只怕絕對不會好端端的呆在腕子上。
長安第一大幫派,難道只是聽著好聽嗎?
不過,鬧上一鬧他們也不會怕什么,畢竟此時他們身后的那兩名衙役就是他們一部分的信心來源。
但這些人到了,齊四爺應該也快了。
方謙聽著看著,便慢慢生出幾分煩躁,于是中年漢子便不自覺的心生惶恐。
他下意識的后退,退出了門口,于是他身后的那幾十人也開始惶恐。
他們不自覺的望天,冥冥中似乎感覺有一股恐怖的雷霆即將落下,他們就如同浮沉,是那般渺小。
方謙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很有禮貌,所以你們會很完整,把今天的事情告訴你們上頭的人,想來聰明的話,應該是不會再派你們來了?!?p> “修行者!”
中年漢子顫抖的說出這三個字,這三個字仿佛有魔力一般,讓他身后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心頭一顫。
方謙收回念力,那一群漢子便只覺少了一座大山,而此時齊四爺剛剛趕到,不過,從收到消息到過來,其實已經(jīng)算是極快。
“顧小窮,你們這群雜碎居然敢來這里找麻煩,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
人還未到,聲音便已經(jīng)到了。
顧小窮面色蒼白的看了一眼齊四爺,又低頭看了一眼忘憂閣門前的臺階,低聲道:“撤!”
頓時,一群人便十分安靜的離開了這里,齊四爺跟他們打了個照面,還想說些什么,結(jié)果看他們一個二個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只是走,便沒了說話的興致。
他看了看忘憂閣的牌匾,又看了看躺在椅子上懶洋洋的方謙。
他不是傻子,這么多年風雨來雨里去,傻子也做不到他這個位置,能這般不動聲色的將這么一群人嚇走,他自然能猜到一些東西。
這租客,很可能是個修行者!
他對修行者了解不少,所以他很清楚能夠輕易的做到這一點,絕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修行者。
他神色嚴肅,上前道:“不知這位先生來自哪里?”
方謙看了他一眼,擺了擺手道:“不必這么拘謹,搞得氣氛這么緊張,我的來歷你不必問,我與你們幫主認識,不要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還有事嗎?沒事的話,該干嘛干嘛去,一群人窩在這,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p> 齊四爺聽方謙說和幫主認識,也沒有懷疑,畢竟這種很容易就能夠證實的東西,一個修行者自不會拿來騙人,所以他便放心,當然這其實不是對方謙放心,而是對他們幫主放心。
“那成?!闭f著,齊四爺讓身后那些人都散了,他看了一眼忘憂閣,問道:“您這里可是賣酒?”
方謙眼神一動,立時便坐了起來,語氣也多了幾分熱情。
“怎么,齊四爺要買酒?”
齊四爺有些方,一個高深的修行者形象瞬間轉(zhuǎn)變?yōu)榫魃特?,居然沒有一絲的不和諧。
“齊四爺不敢當,您是幫主的朋友,叫聲齊四便好?!闭f著,他看向里面那空空蕩蕩的只擺了幾壺酒的貨架,“這是什么酒,怎么賣?”
方謙起身拿了一壺酒,扯去酒塞,在齊四爺?shù)谋羌庖换?,便收了回來?p> “這可是釀制了七七四十九年,集合了數(shù)百種異果的精華方才能釀出的絕世美酒,學名醉仙釀,我只賣給有緣人,一壺酒五百兩,不二價!”
“五百兩?”齊四爺鼻頭攢動著,目光望著方謙手中晃來晃去的酒壺,無意識的說了句,但很快的就回過了神,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好幾度,“五百兩!”
他自然不是拿不出五百兩的人,但他家大業(yè)大,支出也是不低,五百兩就這么一小壺酒,哪怕是他也很是肉痛,不過那一晃而過的酒香卻實極為誘人。
方謙一看,頓時嫌棄起來,面色一冷,哼了聲道:“怎么,五百兩很貴嗎?窮鬼!”
齊四爺氣的漲紅了臉,這么多年,他何曾聽過有人罵他是窮鬼的?
“區(qū)區(qū)五百兩,我要一壺!”
他咬著牙說道,臉上難免有幾分肉痛,畢竟五百兩一壺的酒啊。
方謙的臉色頓時如同雪山融化,變得春暖花開了起來。
“來,你的酒,誠惠五百兩,歡迎下次光臨!”
齊四爺看的目瞪口呆,難道修行者都是這般的,直爽?
送走了齊四爺,方謙心情很好,畢竟這已經(jīng)是他的第二個顧客了,短短幾天,掙到了一千兩,果然,他很有經(jīng)商的天賦!
寧缺和桑?;貋碇螅街t很是得意的把賣酒的事情炫耀了一番。
桑桑很是大驚小怪了一番,因為她發(fā)現(xiàn),他們的銀子在不斷減少的時候,有一個短短幾日就掙了一千兩的銀子的鄰居是一個何等痛苦的體驗。
寧缺倒是覺得,那酒的確不凡,值不值五百兩他不知道,但既然有人買,顯然有買的價值。
不過,也許他應該對長安人民的富有程度重新做一個評估,比如,他的字是不是也應該漲漲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