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虹國王太后的壽宴只剩三天。
虹城里最近更是就多了不少新面孔。
大街上車水馬龍,小販的吆喝聲,茶樓里的說書聲,戲院里的唱曲聲……無一不彰顯著虹國的繁華與昌盛。
能與之并排的也就是郁國的郁城了。
公主辰新一行隊伍也已經(jīng)來到了虹城。
被虹國的接待官安排入住了里王宮不遠處的府邸。
府邸十分華麗,看的出來虹國有意討好辰國。
侍衛(wèi)婢女更是安排不少在府邸內(nèi)候著。
瀲月在偌大的院子里閑逛著,小白在一旁盯著看著荷花池里的在四處覓食游魚。
“你不是貓,怎地那么愛吃魚?”
忍不住蹲下,揉了揉小白團子的耳朵,小白團子當然是沒法回答她,頭也不轉(zhuǎn),繼續(xù)盯著水里的魚。
瀲月打量著這府邸四周,這里一早就被她逛了個遍,連侍衛(wèi)有幾個站崗的位置,她都已經(jīng)一一了解。
公主的那些隨從和侍衛(wèi),還在忙里忙外,公主身邊更是有順手的婢女照顧著。
瀲月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她是最清閑不過了,只要不離公主太遠,她做什么都沒有人太過于約束她,也不用真的侍候公主。
瀲月總覺得這任務(wù)接得有點不合常理,再怎么說虹國也不會讓辰國的公主在虹城這里出什么意外,畢竟這樣對虹國沒任何好處,只會讓兩國交惡。
唯一擔心的就是那郁國的王爺胡婧吧。他也來了,王爺胡婧,據(jù)說是城府極深運籌帷幄的一個人。
瀲月扯了扯嘴角,她上次任務(wù)殺得就是他手下的門徒。
胡婧曾經(jīng)只用了五千兵力就攻下夜梟國的一座城池,而且奪城了以后還收買了整座城池的民心,這樣的手腕,非一般人也。
這不是傳聞,是事實。
而且在郁國,靖王胡婧的呼聲極好高,郁國王上年事已高,如無意外,胡婧將是下一任國主。
郁國與虹國表面上是交好,但其實都想找機會把對方收入囊中,只是這兩國的國主都知道,現(xiàn)在并不是適當?shù)臅r候。
虹太后的壽宴也真真請了郁王,胡婧更是被郁王大大方方的派來了。
對于胡婧,瀲月了解的不多,但對于此人她是畏懼的。
這種畏懼,來自于對方太強大,那人,可是比閣主更厲害更恐怖的存在。
入夜后,瀲月的任務(wù)也開始了,暗殺,都是喜歡在黑暗中進行。
她隱在閣樓窗外的樹上,閉著眼,感官放開,卻一不小心聽到一些秘密。
她絕對不是故意的,只是耳目或于清晰,不小心聽了那么一耳朵。
“公主,你說王上是不是有意將你嫁到虹國,而且將你嫁到虹國他更能拿捏住王爺了?!?p> “小玉,慎言。”公主辰新淡淡的嗓音傳來。瀲月喜歡這種沉穩(wěn)的女子。
這小玉看來是公主的心腹之人,不然這種話一般是不敢說出口的。
“無論王兄做何決定都是為了辰國。而我們身在虹國,很多事情不可議論,你可明白?”
“奴婢知道了。”
小玉停頓了一下,“公主我今天打聽了一些關(guān)于虹國國主的消息,聽說虹國國主有著無數(shù)的妃嬪,而且都是別的小國進貢而來?!?p> “你去繼續(xù)打聽打聽,自己注意些,不要讓其他人察覺出來?!?p> 公主辰新停頓了一下,“還有,注意自己的言行,不可將王兄的心思透露半分?!?p> “是?!?p> “這里的高人多,小心隔墻有耳?!?p> 確實是隔墻有耳,瀲月忍不住瞇了眼睛,這次進階后,倒是收獲不少。
這公主辰新倒是個有智慧的女子,而且做事也是十分的謹慎。
現(xiàn)在是春季,夜里還是微涼的,許是太無聊,看著葉叢中透出的星光,忍不住拿出了懷里的玉墜,又想起了那人。
那清淡如水之人,純凈的眼里不含任何的欲望。
瀲月的笑容掛上了嘴角,這樣的人居然說會娶她,怎么想怎么荒謬。
瀲月驀地睜大眼,把玉墜收入懷里,她感覺附近多了一絲陌生氣息,掏出幾根銀針往那方向飛去。
只見那人身影一閃避了過去,接著一躍而去,沒有多做糾纏,從身型速度來看來人是金段的中階。
瀲月沒有現(xiàn)身,也沒有追擊,說好的是保護,公主在這里,來人既然沒還擊她就沒必要追擊的意義。
一個不小心或許還會中了別人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
反正她打算著,公主人在那,她人就在那里,逃兵不追。
再說那前來探查之人,要么是胡婧的人,要么就是虹國王室之人。
她不作它想,她也不好奇。
這些復(fù)雜的政治關(guān)系與她無關(guān),她的任務(wù)就只是保護公主辰新而已。
瀲月繼續(xù)靜靜地躺在了樹干之上,再度閉上雙眼,她感覺這任務(wù)比暗殺痛苦,主動出擊,總比被動的等著別人來刺殺簡單得多。
而她之前居然覺得這次任務(wù)很輕松。
她去刺殺別人,起碼知道對方的一切信息,而現(xiàn)在,換了過來,她覺得她變成了被刺殺的對象。
也不知道閣主怎么想的居然派她來,瀲月暗自腹誹,她不滿,也不習慣。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夜也漸深。
瀲月再次感覺到陌生的氣息,這人的身法在剛才那人之上,但他卻是僅僅在一旁的房頂上呆了一會便離開。
瀲月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就在離府邸只有一條小巷隔的一處樓閣。
這朝堂的勾心斗角她真的不懂。
看來公主也不好當啊!瀲月繼續(xù)看天,心想今晚應(yīng)該再無來人了吧?這都第二波了,可嘆這漫漫長夜吶。
底下的護衛(wèi)們在輪翻換守,這次護送公主辰新來的并不是辰國威名遠揚的黑騎,但這些護衛(wèi)卻都是軍中之人,想必這些護衛(wèi)也都是靖王辰溪的兵。
帶隊的那護衛(wèi)首領(lǐng)是名副將,但奇怪的是,他天黑前就離開了府???
他居然這么放心的離開,留下一堆蝦兵蟹將,武力值最高不過是金段,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太過于相信烈焰宮了?
她不覺得自己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讓他這么安心。
但這副將確實是很放心,畢竟他看出瀲月小小年紀就是金剛段,而且人也不多話,看起來是個做實事之人。
可瀲月覺得畢竟不過是一個剛踏入金剛段的武者。她身邊那些都是些厲害的,包括那和尚,她也就比西月好些,連安月她都趕不上的。
只是瀲月忽略了,這片大陸上,金剛段的也不是很多這個事實,有的武者修煉到四五十歲還是金段的也不少,像她這樣年齡的金剛段武者,其實是很少見的。
“你是公主的暗衛(wèi)?”
低沉的聲音在身旁響起,瀲月心頭一跳,她絲毫沒有察覺的。
來人的武力都在她之上,而且不止高上一點。
“是啊,你也是王上派來保護公主的?”
瀲月穩(wěn)住了心緒,回答道。
既然沒襲擊她,那只能表示他暫時是無害的。
這樣的提問瀲月壓根沒指望他回答,他也不可能是虹王派來的。
“小小年紀,武力值不錯,已經(jīng)是金剛一段了?!?p> 來人是個二十五六左右的男子,臉上帶著面具,只露出濃濃的劍眉及深邃的眼眸。
至于身材,更是不可挑剔的好,習武力之人的身材都是干練型,除非是極貪吃那一個。
這樣的贊美,瀲月無感,而且她還十分警惕的看向了來人。
這樣的人絕不是為了找自己純聊天而來。
這人氣勢內(nèi)斂,身上有股上位者的氣度,還帶著面具,瀲月要是猜不出他是誰,連她都要鄙視自己了。
但她不能說啊。做人要低調(diào)的,師傅說的。
他興味缺缺的睨了瀲月一眼,調(diào)侃道,“你們辰國的公主居然就你一個金剛段的獨衛(wèi)?”說罷,他便在離瀲月不遠處,找個樹枝躺了下去。
瀲月摘了片葉子試探性的向他襲去,他伸手接住,卻并無還手。
“我是王上派來保護公主的?!?p> 他懶洋洋的開口。
瀲月眨了眨眼,沒有開口反駁他。只是這一刻也沒有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意。
我信你個鬼,瀲月看了眼身旁從容躺在樹枝上的男子,卻十分意外他竟是如此的性子。
這與傳聞中的大不相同,果然,傳言都是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