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nóng)畔。
早晨,陽光普照。
宇文信正盯著不遠(yuǎn)處的一座土丘。
那土丘約有兩丈多高,也是這里唯一的一座土丘。
宇文信自第一天來到這里,就注意到了它。
他感覺的出,這土丘內(nèi)部似乎是藏著某種邪惡的東西。
那東西在里面蠢蠢欲動,似乎是隨時都有可能破土而出。
“你的朋友睜開眼睛了?!敝р鶑钠孔叱觥?p> 她就是醫(yī)治陸驚的那個少女。
宇文信聞言,心中一喜,轉(zhuǎn)身問道:“那我能進去看看他嗎?”
“現(xiàn)在還不行,等會兒吧?!敝р卮鸬?。
說到這里,就見她瞥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那座土丘,然后說道:“你朋友好了后,你就帶他離開這里,越快越好?!?p> 她剛才的動作被宇文信給看在了眼里。
他心中尋思道:“這女子想要我與陸驚快點離開的原因,難不成是與這土丘有關(guān)?!?p> 心中雖然疑惑不已,但他知道現(xiàn)在還是不要問太多,待陸驚的情況再好轉(zhuǎn)些后,再問她也不遲。
他點了點頭。
支怡的眼中出現(xiàn)了一抹難以察覺的喜色。
雖掩飾的極好,卻還是被宇文信瞧出。心中的疑惑感又增加了幾分。
“我再去看看你朋友的情況?!敝рD(zhuǎn)身走進了偏房。
躺在床上的陸驚已經(jīng)漸漸恢復(fù)了意識,他緩緩地將一只手放在了眼前,晃了晃。
下一刻,他忽覺不對勁,掀開了被子。
“這是怎么回事?”
被子下的自己居然是赤身裸體著的。
陸驚整個人一怔,他雙手撐床,坐立起來。
“我這是在哪里?”
“我怎么被人給脫光光了?”
一個冰冷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想要快點好起來的話,就趕緊躺下?!?p> 陸驚扭頭看去,見一個少女正冷冷的看著他。
“我這是在哪里?”陸驚面露警惕的問道。
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他的確沒有安全感。
“在我家,神農(nóng)畔?!敝р卮鸬?。
陸驚聽后,喃喃道:“沒想到那家伙真把我?guī)У缴褶r(nóng)畔了?!?p> “躺下,你現(xiàn)在還需要休養(yǎng)。”支怡來到床前,說道。
但陸驚并沒有照她的話去做,而是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裸露在外的上半身,然后問道:“我的衣服是你脫的?”
“你朋友脫的?!敝р卮鸬?。
“是你救的我嗎?”
“是的。”
陸驚臉上立馬爬上了一抹紅暈。
自己守身如玉二十幾年,居然就這樣沒了清白。
支怡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輕咳一聲,蹙眉道:“你別多想,在我們醫(yī)者眼里,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一樣,皆是病人。”
陸驚撇撇嘴后,就緩緩躺下,心想:“這姑娘長得倒是不錯,可這說話腔調(diào)也太氣人了,搞得好像我欠她幾百兩銀子一樣。”
“你需要再躺上三天才能下床?!敝р鶎χ戵@說道。
陸驚一聽,忙開口道:“還要三天,我一天都不想躺了,我這渾身難受的很?!?p> 陸驚昏迷了至少有半個月。
人在躺了半個月后,渾身筋骨自然是難受的不行。
“你不想武功盡失的話,就老實躺著,否則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負(fù)責(zé)?!敝р櫭颊f道。
她對陸驚那張痞邪的臉本就沒有好感。陸驚醒了后,還表現(xiàn)的不配合。她心中自然是不悅的很。
陸驚也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不耐煩,但未多言,只是心中暗道:“等身體養(yǎng)好了后,給你幾個錢,到時候,咱倆誰也不欠誰的了?!?p> 大夫救人,患者付錢,天經(jīng)地義。
陸驚對于世間的人情冷暖多有體會,他覺得這天下之事都離不開一個“錢”字。
雖說這話有理,但也總有那么一些極少數(shù)的特別之人。
屋子里陷入了沉靜。
過了一會兒,支怡忽然說道:“三天后,你就和你的朋友離開這里吧?!?p> 陸驚笑了,道:“知道了?!?p> 支怡點頭,然后就打算離開。
可剛一轉(zhuǎn)過身去,就聽陸驚的聲音從身后傳出,“對了,大夫,你治好了我的傷,你要多少醫(yī)費?”
支怡立在了那里。
“你要多少錢?。俊标戵@又問道。
支怡還是沒有回答他。
陸驚疑惑了,心想這報個價還這么難,盡管說就是了,你陸大爺我又不是給不起。
“我不要你的錢。”支怡淡淡道。
陸驚一聽,心里頓時不干了,他道:“那可不行,你治我的傷,我給你錢,這是應(yīng)該的,我可不想欠你什么。”
“你這人真是夠討厭的,閉上你的嘴,好好養(yǎng)傷就行了,哪里那么多話?!敝р厣淼芍?。
陸驚本著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則,壓著內(nèi)心的情緒,說道:“你照顧了我這么久,我多少也該表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