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與其他的族類不同,他們這一生最大的目標(biāo)就是修煉,變得強(qiáng)大。他們不會浪費時間在修建宮殿上,所以不管是還沒修煉成人形的精怪還是妖族所謂的各方妖王,大多都不會專門修建房子來住。最多也就把山體挖空,充當(dāng)住所。
斷郁山的山體內(nèi)部就住著妖族的一位妖王。
“大王!去圣主那里打探消息的兄弟回來了!”進(jìn)來稟報的小妖神色有些慌張。
他口中的大王正斜倚在椅子上假寐,聞言睜開了眼睛,“回來就回來,你為何如此慌張?”
小妖低著頭,聲音有些顫抖,“回來的…是…是具尸體……”
“什么!誰干的?!”
小妖一驚,頓時跪倒在地,“大王息怒!我們并不知是誰做的,巡邏的弟兄找到他時就已經(jīng)不行了!”
角落里傳來一陣女子輕笑,跪在地上的小妖沒有想到這里還有其他人,猛地一驚,“什么人?!”
“我一早便警告過你,唐諾,是你不信,非要派人去打探,怎么樣?”女子的聲音傳入耳中,卻辨不明方向。
小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背后便遭受重重一擊,他臨死前都不明白自己忠心耿耿對待的大王為什么要殺自己。
唐諾收回手,瞥了眼已經(jīng)死透了的手下,心情并無半點波動,“我并不知你是何人,如不確定一下怎么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有人從角落走出,看身形是個女子,但大大的兜帽擋住了她的面部,所以長相看不真切。
“我說過,巫衡是不可能和你說真話的?!?p> 唐諾看著這個數(shù)日前不請自來的女人,“巫衡不是什么好東西,我早晚會取而代之,但閣下不以真面目示人,反而用一個傀儡來與我交談,恐怕也談不上什么誠意吧?”
女子上前兩步,沒有理會唐諾的話,反而譏笑他道,“取代妖族圣主?如果你不放了那個魂魄,日后恐怕都難存于這天地之間?!?p> “你!”唐諾怒目而視。
女子還想再說些什么,突然神色一動,“有人來了,就算你現(xiàn)在將她放了,恐怕也來不及了,你還是想想怎么脫罪吧!”
走了兩步,她又回頭說道,“期待你真的能與我們合作?!?p> “我們?”唐諾疑惑的重復(fù)了這兩個字,一抬頭,那人已經(jīng)不見了。他心下暗驚,此人竟能在不被自己察覺的情況下離開!
站在斷郁山外,白若有些為難,諾大的一座山,姬朧月會跑到哪里去呢?
“小姐,我們現(xiàn)在往哪兒走?”月影見自家小姐不再繼續(xù)走了,問道。
白若搖了搖頭,“我只知道月兒在這座山上,并不知道確切位置。不過月兒不會無緣無故的停留在此地,有可能是被困住了,我們先潛入山中,抓個小妖問一下。”
“恩,好!”
……
“你能確定月兒就在妖族嗎?”云舟見流熠停在魔界與妖界的邊界附近不再繼續(xù)走了,有些疑惑的問道,“為什么不走了?”
“我如今只能得知姬朧月的魂魄大致在什么方位,現(xiàn)在還得再找一次?!?p> “好!”云舟點點頭,在另一只手指頭上又劃了一道,“我準(zhǔn)備好了。”
流熠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丫頭,說風(fēng)就是雨。
“在那里?!绷季弥?,流熠指了一個方向,拉著云舟的手腕,“我們走?!?p> 被流熠拉著,自己不用費心操控方向,云舟自己在琢磨姬朧月的魂魄和白若這兩者的失蹤有何關(guān)系,不禁問流熠道,“為什么你讓姬槿只通知了白葑和彥幕殿下。他們不是在尋白若嗎?”
“白若應(yīng)該也在這附近?!?p> 雖然流熠用了‘應(yīng)該’二字,但是云舟還是聽出了他語氣中的確定,“你得尋蹤術(shù)找到她了?這么篤定?”
流熠的目光閃了閃,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二人就來到了斷郁山附近,流熠指著下方的大山,“就是這里。”
二人在空中觀察,云舟看向流熠,“這是什么地方?”
“斷郁山?!绷黛诨卮鸬?,“妖族妖王唐諾的地盤?!?p> 云舟對于妖族并不很了解,但也知道這個妖王指的并不是妖界的主宰。妖界的主宰是圣主,而妖王…應(yīng)該和人間的藩王差不多。不過不同的是,妖王的地盤并不是圣主賜的,而是每個妖王自己打下來的。
“月兒的魂魄在此,那個妖王不可能沒有感覺到,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月兒被困住了!”一想到妖族有些人會吸食他人魂魄,云舟就有些擔(dān)心,“我們是直接沖進(jìn)去,還是偷偷潛進(jìn)去?”
流熠按著她的肩膀,“姬朧月的魂魄還能被尋到就說明她還沒事,她身上有你的心頭血,如此大的誘惑,唐諾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吸食,一定是有所顧慮……”
流熠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感覺自己左前方一道黑影劃過。下意識的將云舟護(hù)在了身后。
“怎么了?”云舟不解。
“有什么東西飛過去了。”
云舟朝著流熠看的方向看了過去,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先別管那個了,我們想想怎么來救出月兒吧?!?p> 流熠有些疑惑的看著黑影劃過的地方,良久才收回視線。
流熠轉(zhuǎn)過頭來看向樹木茂盛的斷郁山,云舟突然拉著他的衣袖指著一個方向,“流熠,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人在打架?”
流熠還沒有看過去,就聽得那個方向隱隱傳來打斗聲響,和靈力爆破的聲音。
“走,我們?nèi)タ纯??!?p> ……
白若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么倒霉,本以為姬朧月的魂魄只是在妖族游蕩,自己只要過來找到她就能安全的把她帶回去,卻沒有想到她居然落到了妖族得妖王手里。
好不容易下了決心冒險去救她,結(jié)果還沒進(jìn)入洞口,就被發(fā)現(xiàn)了。
白若的身手雖然不算差,月影也是自小受過訓(xùn)練的,但是對方人手眾多,二人聯(lián)手雖然這些小妖暫時近不了身,但是方才已經(jīng)有人進(jìn)去稟報了。
如果不快點脫身,她們二人可能就走不了了。
正想著,又從洞口里出來了幾個體格壯碩的男子,靈力顯然比正在和自己交手的幾名小妖高的多。
為首一人剛出洞口,便看到了一身綠色衣裙的白若,常年生活在斷郁山的她哪里見過如此美人,頓時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我要抓活的,你們下手輕一點,不要傷到了她!”
白若皺了皺眉,這樣的嘴臉,真是令人作嘔。主仆二人又苦戰(zhàn)了許久,終是不敵,被打倒在地。
“讓你們下手輕一點沒聽見是嗎?!”為首的人訓(xùn)斥這一眾手下,“看給小美人打的。”說著就要去拉白若的手。
“你們干什么?!”月影攔在白若面前,“你可知我家小姐是什么人,你們放肆!”
那人見月影氣急敗壞的模樣,笑的越發(fā)開心,“那你們可知這里是什么地方?既然誤闖入斷郁山,就別想再離開了?!?p> 說罷,一把推開了月影,旁邊的小妖順勢便將她抓住,月影本就受了傷,根本無法抗衡。
“幸好大王不是喜好美色之人,不然如此美人也輪不到我啊。”眼看那人的手就要碰到白若是時候,一道清亮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住手!”
白若抬頭看過去,云舟從天而降,一腳踢開了那個猥瑣的小頭目。把月影從幾只小妖的手里解救了出來,才轉(zhuǎn)身扶起白若。
“沒事吧?”
白若搖了搖頭,心里還有些后怕,也沒有想起來問云舟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你們可知這是什么地方?!竟敢在此撒野!”小頭目又站了起來,只從剛才那幾下,他便知道自己不是此人的對手,色厲內(nèi)荏的叫到。
“我管你這里是什么地方!”云舟三兩下把除了那個小頭目以外的所有人全部放到,把劍架在了那個小頭目的脖子上,“帶姑奶奶我去找唐諾!”
小頭目的腿都嚇軟了,只得帶著云舟幾人進(jìn)了山洞。一路上自然有不少人攔著,云舟覺得手上的人質(zhì)分量不足,中途她又換了幾個看起來地位較高的。
走走停停,不一會兒,唐諾便得到了消息,迎了出來。
“來者何人?!竟敢到我斷郁山撒野!”唐諾看著云舟,眼里充斥著怒意。但他并不敢貿(mào)然出手,那個女子的話還在耳邊,如果此人是來尋那魂魄的,那她應(yīng)該是魔族的人,以他如今的勢力,還對抗不起整個魔族。
“妖王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不清楚嗎?”云舟將人質(zhì)往前一扔,“既然做了,就不要怕人上門尋仇啊,妖王大人。”
云舟的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意,盡量把話說的模糊,讓唐諾摸不清自己的底細(xì)。
果然,唐諾的眼里雖然閃過一絲陰郁,可并沒有發(fā)難。反而不動聲色瞥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手下。
那名手下接到他的指示后,悄悄的退了出去。云舟將一切盡收眼底,但是并沒有聲張。
唐諾看著沒有絲毫緊張的云舟,漸漸消除了想要將三人抹殺的想法。此女子定是留有后手,否則面對自己怎會如此氣定神閑。
云舟見他許久沒有說話,若有所思的樣子,淡淡勾了勾唇角,問道,“妖王大人可真是無知,此時還想著要滅口。你可知自己抓來的是什么人?”
唐諾看著云舟,心里有一絲懊惱,如果不是貪圖那魂魄里的靈力,也不會惹來如此大的麻煩。
唐諾正想著這件事要如何收場,耳邊突然傳來陌生的聲音,“大王只管矢口否認(rèn),罪責(zé)我都會擔(dān)下來,之后如何就看大王自己的造化了?!?p> 唐諾一頓,反應(yīng)過來之后囂張一笑,“我這后山關(guān)著幾百號人,個個都是我們的獵物!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們都是什么人。怎么,閣下為了其中的某個‘獵物’來尋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