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帝與龐老臣的路途并不順利,才不過出了三折國,便遇到了刺客。
本李帝壓根就不需龐老臣動手,也能解決了他們。
可是,轉(zhuǎn)念又好奇這伙人是誰派來的,便讓龐老臣與她一同假裝束手就擒。
說起來,這讓人一番頭大。
原本,還疑惑是不是三折國宮里的人,結(jié)果這一綁架,竟然曲折得很。
他們順著東北的方向去,李帝心中大驚,又想到了薄文星。
因著嘴被塞上了布,也不便言語,只得就這番認(rèn)命。
待到他們下了馬車?yán)锶?,這才吃了驚,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到了青曲國。青曲國的歌謠,是當(dāng)真清脆悅耳得很,青曲國的話語,也是帶著清脆的方言調(diào)子。
她,到此也算是十分疑惑。畢竟,她同青曲國是沒有任何往來的,更不用說,她作為長安國的圣帝會難為了青曲國的君王去。
可等到她同龐老臣昂首挺胸地走到了大殿上去,這也是傻了眼了,呵呵。
一個孩童。
男的。
她望著他有些許兒不屑,但是轉(zhuǎn)念又想到了自己登基之時,便又恍惚然,他……
他也是個傀儡。
這般想著,一女子身著明黃的衣衫,繡著牡丹,出現(xiàn)在了她的視野中。
這女子的唇色紅顏得很,臉上的胭脂也很是顯色。
李帝心中有了大概,道:“尋朕來,為了何事?”
“哀家讓你來,并未為了何事,只不過見見鳴啟養(yǎng)著的小綿羊,到底是個什么樣。如今見來,不過如此?!迸诱f著,還頗為嫌棄地挑上了自己的眉毛,衣袖掩著嘴兒,發(fā)出了詭異的笑聲來。
李帝聽了這女人的笑聲后,不免覺得反感得很,道:“你是說朕的皇叔?皇叔,認(rèn)識你?”
“何止認(rèn)識。”女子指著身后的床榻說道,“哀家的床榻,他也享用過?!?p> ……
李帝沉默了,感覺自己被雷劈中了,還帶著一絲絲的焦味。
她萬萬沒有想到皇叔失蹤了,竟是來了這青曲國,同她尋歡作樂了。
虧她還有些許擔(dān)憂,沒有想到自己也真是蠢。
“那喚你一聲叔嬸也行?!崩畹壅f著,便用力將捆著自己的繩子給崩開了去。
龐大臣見此,也同李帝一般,崩開了捆綁著自己的繩子。
太后娘娘看了他們兩個如此,神情也愣了愣。
“既然你說了你的來意,那朕也說說朕的來意,朕與你有何恩怨?為何要找上朕?朕此次回長安國,也是擔(dān)憂皇叔一事,現(xiàn)下里看來,不用朕擔(dān)憂了。不過,朕倒是想問問你,有何貴干?”李帝說這話時,神情中自然是帶著一些不越快的,她也很不能接受一些事情。
但是,人都是生而自由的,她沒有很難過。
“青曲國會發(fā)兵,你的長安國,歸哀家了?!碧笳f此話時,說得輕飄飄,上揚起來的眼影,無時無刻不在向著李長安訴說著她的野心。
李帝尬笑。
原來,自己的這個長安國,不僅是男子在窺探,還有女人虎視眈眈。
可笑,可笑。
“歸不歸你,朕說了算。”李帝上前,“信不信,朕現(xiàn)在就要了你的命?”
“在哀家的地盤上,撒野?”太后說著,便沖著李帝哈上了一口氣。
李帝嫌棄,后退。
龐老臣見狀,大驚:“圣上,小心,有毒!”
李帝聽了龐老臣的話時,已然將那氣味嗅聞到了鼻腔之中,全然不知道會有個什么情況來。
“這是哀家親手研制的,使用了十九個人,各個斃命,你是第二十個。”太后搖著自己的白色羽毛扇,雍容華貴的樣子,有些許豐腴的富態(tài)。
龐老臣一話不說,祭出了自己的劍來,架在了太后的脖子上,然小皇帝早已將龐老臣的小腿上鎖上了繩鎖。
太后閃躲開了龐老臣的劍后,道:“來人,將這老東西,丟進牢籠。”
“是?!?p> 龐老臣不慌不忙,已然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這區(qū)區(qū)一條小鎖鏈,他縱然斷了腿,也不會讓他們得逞。
然李帝見龐老臣,如此,道:“愛卿,無妨,她不會這般草率?!?p> 龐老臣聽了李帝的話后,喊道:“圣上!”
“你且勿要傷了自己?!崩畹壅f話的聲音已然微弱了起來,她全身冒著汗,面容上也全然是汗珠,她心里難過得很。
起初,她是在疑惑這個女人說話的真實,因著她絕不會相信鳴啟會這般。
可現(xiàn)下里,自己以為自己很是聰明,可偏偏遇上了這么個會用毒的女人,當(dāng)真陰險得很,讓人氣憤得很。
太后用手摸著李長安的臉。
龐老臣已然被拖出去了。
太后對著小皇帝說道:“滾!”
小皇帝一愣,繼而頭也不回地跑開了,他很害怕。
“李長安?好名字……可惜了……”太后拿出了一把刀子來,生生地在李長安的臉上劃,血順著刀子,往下流淌,“可惜了,長安國的女帝要成了這九國之中最丑的女人了!”
一道接著一道,李長安的臉頰上全是刀痕,每一畫都流淌著鮮血。
太后大聲地狂笑著,道:“葉陽鳴啟,看你以后,看著這張臉,還會不會……哈哈哈……笑死哀家了……哈哈……”
——
李長安醒來時,自己身在了一個四面都是墻,沒有窗的封閉空間里,里面什么也沒有,她覺得陰冷極了。
臉上像是爬滿了毒蟲,一刺痛得很,她用手摸向了自己的臉頰。
看到手上沾滿了鮮血后,心咯噔。
她從未想過會有這么一日,自己的這張臉竟遭到了創(chuàng)傷。
從前,她磕倒在地上,皇叔心疼得很,連連把宮中的御醫(yī)都叫了出來。
她也不過是蹭了一層薄薄的皮,連血跡都沒有出來。
皇叔說,女子當(dāng)應(yīng)愛美,當(dāng)應(yīng)愛護好自己。
她也這般做到,并未想過自己會有這么一日,竟被一個陌生人劃花了面容。
她什么也沒干。
嫉妒這種事情,怎么說。
她李長安自然不是天下第一美,甚至還沒有鵲連來得驚天地,可這青曲國的太后,又為何這般歹毒?若真的一張臉,是讓皇叔惦記著的,那理應(yīng)也不是她李長安的這張……
她晃了晃頭,心中凄涼得很,四肢也無力。
內(nèi)心受著煎熬,這里的時光很是漫長,每一分每一秒都讓她覺得煎熬。
如果臉上不上藥的話,是不是好了以后,會有一道道疤痕,是不是即使抹上白粉也遮不住這臉上的疤痕?
沒有哪個時刻,她像是這般期盼,期待著皇叔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