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燙手山芋
見林曦顏主動將話題轉(zhuǎn)移開,沒有再像之前一樣糾纏著不放,吳超卿也是松了一口氣。
終于是有了一種可以正常討論事情,說明今天前來所為的主題的氛圍了。
吳超卿的心態(tài)本來就比較平穩(wěn),但說起事情來,神色還是比較嚴(yán)肅的。
眉眼之間,都在不知不覺中透露出了一絲緊張的氣息,但說話語氣仍然一如既往。
“曦寶,今天前來,確實是有著一件,可能看似很小,但是對我涅龐府影響很大的事情。這件事情,你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略知一二了,所以還想你可以好好聽我說,不要帶其他情緒在里面。”
林曦顏見吳超卿真的是很認(rèn)真地對待,他即將要說出來的事情,便也不好再吊兒郎當(dāng)?shù)摹?p> 林曦顏將剛剛隨意搭在一邊的手收了回來,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回了一句。
“我都坐在這里了,說明情緒穩(wěn)定,暫時不會突然站起來打你的,別賣關(guān)子了,說吧。”
話都說在這個份兒上了,吳超卿自然也沒有再去過多的糾結(jié)。全神關(guān)注地看向林曦顏,而目光卻在無形之中,越過了林曦顏的頭頂,望向了窗外。
林曦顏也沒有過多地去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更關(guān)注到底是什么事情。她現(xiàn)在豎起了耳朵,更加集中注意力去聽,吳超卿到底要說什么。
“曦寶,我之前安插在梵隱城的幾個眼線,今天都分別給我傳消息回來了?!?p> “什么消息?”
“他們說,在梵隱城里,看見了倪千雪的丫鬟水燦?!?p> “這有什么問題嗎?梵隱城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想進就進的嗎?”
林曦顏的臉上仍是不太耐煩的樣子,吳超卿居然會因為倪千雪的一個丫頭,就來找自己。
倪千雪,源溯城里挽歌府的長女,不僅是在源溯城,在倪國許多地方都有著名氣。
而倪千雪的父親在皇宮里當(dāng)官,并且還不是小官,多少還有著點小權(quán)力。
這些若是在一個平常人家,當(dāng)然算是很了不起的了。
而對于挽歌府這種等級的大府,反而是有些拿不出手,不夠看的了。
至于為什么挽歌府能夠在源溯城站穩(wěn)腳跟,肯定是有它獨特的原因。
這里,便必須要提起倪千雪的三叔。
倪千雪的三叔倪恒,作為當(dāng)代倪國的丞相,也算是在倪國有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和權(quán)力了。
最重要的是,倪千雪是倪恒最喜歡的一個侄女了,自然而然對挽歌府是百利而無一害。
無形之中,當(dāng)國丞相便成為了挽歌府的隱形靠山,自然是其他大府所沒有的屏障。
這也正是倪千雪擁有著的最大背景,那些達(dá)官顯貴們家里的花花公子,千金大小姐們,都是羨慕不來的,沒有其他人有這等的待遇。
而剛好這挽歌府的倪千雪,曾經(jīng)和林曦顏有過一面之緣,兩人互相有好感,便結(jié)為姐妹。
閨蜜之情也是有著幾年了,只是最近因為一些小矛盾,雙方都不愿意認(rèn)錯,便有了些隔閡。
所以當(dāng)林曦顏再一次,從別人的口中聽見倪千雪這個名字的時候,反而還有些不習(xí)慣。
好姐妹兩人,也是有著一小段時間沒有見上面了,互相都在計較著。
“你說的沒錯。但我的線人看見水燦從合歌藥堂里取了藥出來,然后又走去梵隱城的城門口,交接給了另外一個男人。那男人若是不出我所料的話,應(yīng)該便是霧沉府的叁森?!?p> “所以,你到底是想說些什么呢?”
林曦顏的臉上已經(jīng)不僅僅是不耐煩了,還帶著嫌棄。
吳超卿這一次不是來跟她賠禮道歉求和解,本來就讓林曦顏多少有一些不爽。而現(xiàn)在又要聽吳超卿說一些有的沒的,廢話連篇,就更讓她心不在焉了。
吳超卿說話反而一直都非常認(rèn)真,并不會因為林曦顏的態(tài)度而擾亂自己的思路。
“我想告訴你的是,合歌藥堂里的那兩個大夫,好像已經(jīng)找到了,破解我之前所使用的毒器,需要的藥材配方了?!?p> “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嗎?只要能夠研制出毒藥,肯定就能研制出解藥,我覺得沒有什么毒性是不能破解的。所以只要有一種毒器被研制出來,就會有相對應(yīng)的解藥被人實驗后發(fā)現(xiàn)。你自己之前研制出的那些毒器,不也是靠著對藥性的理解,才改造出來的嗎?”
“可說是這樣說沒錯,我只是沒有想到,他們兩人破解的速度居然會這么快。”
吳超卿的言語之間,帶著對伊笙歌和伊笙合兩人手法的不理解和不敢相信。
林曦顏的臉上反倒是露出了意味深藏的笑容,眉眼之間更是帶著嘲諷的意味。
“噢,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合歌藥堂的那兩大夫啊。那兩位大夫的醫(yī)術(shù),可是要比你想象中的,還要高明上不少呢。你自己又不是沒有先見之明,我之前都已經(jīng)跟你提過醒了。”
“此話怎講?”
“要知道,當(dāng)初那無名之輩,無意之間給你們涅龐府找了茬,不也是被你用來當(dāng)作活靶子,去實驗?zāi)阒把兄瞥?,但沒使用過的毒器毒性如何。結(jié)果他中毒之后,可是強撐著,找遍了幾座城池里的大夫呢,都沒有人能夠想出法子來救他的?!?p> “我那毒器雖然沒怎么用,但是這最起碼說明效果還是不錯的?!?p> “你別慌著夸自己,聽我把話說完。那人走到合歌藥堂的門口,出來兩大夫,別人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硬是給救下來了。所以說啊,只要當(dāng)一種毒器有了解藥,那么它就沒有多大威懾力了?!?p> 林曦顏滿是不在乎地提起了這件事情,但吳超卿卻不如她臉上那般的云淡風(fēng)輕。
毒器既是涅龐府的招牌也是涅龐府的底氣,他們府崛起便是依靠毒器。
可若是研制出來的毒器,毒性能夠隨意簡單地便被外人所破解的話,那么毒器便不再是毒器,而只是作用普通的暗器了。
而涅龐府的暗器,本就不能致命,那一系列的效果,都將被抵消。
隨之而來的是毒器被人看不起,破解后更是沒有人愿意出手去買和使用,那涅龐府這么些年打拼起來的地位和聲望,都會慢慢地崩塌和被摧毀。
“好了,別說這事兒了,我知道。要是不是因為這件事,那兩個大夫也不可能在這么短時間之內(nèi),就在梵隱城聲名鵲起的。我還真是想不明白他們當(dāng)時到底是用什么樣的法子,把那個我都不知道叫什么的將死之人,給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的?!?p> 吳超卿說著停頓了一小會,接著又望向林曦顏。
“對了,曦寶,你知不知道這兩燙手山芋,到底叫什么名字,我好派人大半夜去認(rèn)識認(rèn)識?!?p> “那兩大夫啊,昨天來過我貫金府了。好像是叫什么,什么笙歌,笙合來著吧。哦,對了,一個叫伊笙歌,一個叫伊笙合,你問這個干嘛?”
吳超卿聽了林曦顏的話之后,小聲地念叨了一遍這兩個名字。
林曦顏只見吳超卿的臉色漸漸陰險了一些,不再如剛剛的小暖陽一般。
他現(xiàn)在的這個模樣,大概率是起了殺心,想要動手去解決那兩大夫,這可是萬萬不行的。
“誒,卿,看你的樣子,現(xiàn)在的想法可是很危險的。要知道珊媽的病,可還沒有被他們兩人完全治好呢。若是你現(xiàn)在把他們兩人怎么樣了,到時候病也沒治好,再又一不小心傳染給了府上的其他人,那豈不是麻煩大了。要是被我爹知道了,你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林曦顏很是直接打斷了吳超卿的思緒,帶著勸說的語氣告訴他這些可能產(chǎn)生的結(jié)果。
吳超卿聽到的重點和林曦顏想告訴他的不太一樣,他帶著疑惑看著林曦顏。
“怎么,難不成那兩個大夫,快要把你們府上那中毒的老婦人也要治好了?”
“這倒沒有,珊媽的病情越來越重了。發(fā)生了那個事情之后,他倆突然出名,我便將親自前去,將他們兩人請上門來,幫珊媽看了看病情。再說了,要不是因為他們兩人治好了那要死的人,我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讓他們兩人上門,誰讓你找不出珊媽病情的解藥,怪我咯?”
“別這樣說嘛,曦寶,我當(dāng)然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單純地覺得好奇,他們兩個人是怎么研制出我毒器的解藥的。那他們兩人看了那老婦人之后,有沒有留下什么藥材說是解藥的呢?”
“好像沒有?!?p> 林曦顏搖了搖頭,很快便否定了吳超卿的猜測。
吳超卿卻有點不相信那兩大夫會不去留藥,說不定是林曦顏忘記了,便又追加問了一句。
“曦寶,你冷靜一下,好好想想,真的什么都沒有留下嗎?若是什么都沒有留下的話,他們又怎么敢保證那老婦人還能撐上個幾天?”
“按照你的意思,那確實是留了藥材。不過不是你口中的解藥,好像只是一種功能藥,并沒有治療的作用。他們兩人臨走前留下了差不多兩次服用的劑量?!?p> “那藥叫什么,你還記得嗎?”
“好像是叫什么草吧?!?p> 吳超卿聽到這里,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
“是不是叫熒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