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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秘者之歌

第十二章 月下賭斗與敵友莫辨

隱秘者之歌 莫尼梅克君 4407 2020-03-15 20:10:00

  各位,想必都了解太陽的浪漫之處吧。

  燃燒著自己劃破了黑暗,故此每一天都有了名為“開始”的概念,雖然這也只不過是老調(diào)重彈,但不置可否的是那生命每一天都在終結,自然也每一天都會重新開始,幾乎是這世上最為標準的無盡循環(huán)。

  而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似乎我們所知的星球都在不停圍繞著太陽運轉,但在無人所知的另一面,太陽又是否正如我們一般在陰暗而寒冷的宇宙中追尋著其他東西呢?

  于我而言這就是太陽的浪漫之處,也許是在數(shù)萬億年前聽到了某人的話語,抑或就連太陽本身也不知道自己在尋覓著些什么,它只是盲目的徘徊著又不斷燃燒起自己。

  這才稱得上是太陽。

  但奇怪的是,相比起太陽而言那一輪明月的浪漫在這世上則似乎有些泛濫,其實這樣說并不公平,畢竟不知是哪朝的詩人開了個頭,自那一刻起月亮就變成了浪漫與相思的象征

  但作為一名優(yōu)秀的偵探,我們必定要具備同時發(fā)現(xiàn)事物多面特征的視角,此時此刻好似月亮的浪漫之處人盡皆知,而它殘忍的一面卻鮮有人發(fā)覺。

  似乎來自于一種古老的魔力,月亮總能揭示人們真實的樣子和心底的想法,無論是三五知己樓臺相邀賞月,亦或是孤影一人在月下獨酌,那明亮的銀色光輝潑灑之處人們總是情不自禁的袒露出真實心聲與想法。

  這難道不是一種魔力嗎?

  令大英雄潸然淚下,惡棍帶著三分醉意傾訴衷腸,閣樓上女子呡緊朱唇不談風雅,寺院中庭掃地小僧也不禁想起兒女情長...

  這世上大部分的偽裝和謊言來自于別人的眼光,而擁有如此強大而古老的魔力足以揭穿這一切存在的也只有月亮,硬是要將別人苦心經(jīng)營的另一張面孔全數(shù)剝下,再逼其顯現(xiàn)出隱匿其下難以見人的真容。

  這白月光,難道不殘忍嗎?

  如果說太陽是位盲目而無私的愚者,那月亮則是名披著浪漫外表憂傷流浪的預言家。

  而今晚,同樣是這明亮而詭秘的月光之下,一場涉及三方又足以影響一座城市命運的廝殺正在悄然上演…

  “桀桀桀桀桀!”

  鬼語者依舊用他喑啞的聲音狂笑著。

  “雖然我們的晚餐并不排斥其他來賓,盧卡先生?”

  他說著還裝模作樣的看了盧卡一眼,同時迅速在腰間取出了一柄利刃,腳下發(fā)力朝張鴆沖了過去!

  “但你不請自來的行為著實有些失禮!”

  只見鬼語者的刀尖距離張鴆的臉只有分毫之距,而張鴆卻毫不驚慌,他動作自然的一揚手同時用指尖旋轉了手中的槍,竟用槍托打掉了鬼語者的刀刃!緊接著張鴆再次調(diào)轉槍頭直指鬼語者的面具就是一槍!

  槍響前的瞬間,鬼語者卻好似有某種先見之明般以夸張的角度偏開了頭,而那發(fā)子彈便剛好在鬼語者讓出的位置打了出去。

  “桀桀,沒那么簡單哦?!?p>  鬼語者低聲嘟囔了一句,接著迅速伸出胳膊,手作爪狀朝張鴆的咽喉處抓了過去!

  “沒這么簡單,這句話現(xiàn)在就還給你?!?p>  張鴆面色依舊沉著的這樣說道,與此同時也同樣伸出了手,二人的手掌就這樣十指相扣了起來!而接下來也不知張鴆到底用了什么技巧,只見他的手腕輕輕轉動了一下,鬼語者的整條胳膊卻被扭轉了角度,而他本人也被張鴆單手的力量死死壓制住了,雙腿一垮半跪在了地上。

  鬼語者勉強抬起頭,看著張鴆冷峻的雙眼說道。

  “這是...擒拿?”

  張鴆沒有回話,而是抬起另一只手中的槍對準了鬼語者的眉心。

  “對于F市來說你太過危險了,一旦有機會必須解決掉...”

  張鴆說著同時將手指搭在了扳機上,但接下來卻愣住了神,原來之前在一旁觀戰(zhàn)的盧卡不知何時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身后!

  盧卡將自己的手指伸進了張鴆手槍的扳機拉環(huán)里,接著反向扣住了扳機,張鴆手中的槍一時間竟無法開火了。

  “你這家伙有什么毛病?!”

  張鴆帶著滿臉怒氣凝視望向盧卡的臉,語氣近乎癲狂的質(zhì)問道,而盧卡卻只是面無表情的回望了他一眼,眼神中甚至還有些無聊。

  “不好意思,他是我的,請不要做多余的事。”

  說完,盧卡立刻伸出了另一只手反扣住了張鴆持槍的手腕,同時腳下加大力道并且身體轉胯,竟然將比自己健碩不少的張鴆硬生生摔了出去!

  而這樣一來,之前被死死壓制住的鬼語者自然也就逃出了束縛,他一邊揉著手腕同時將自己錯位的中指掰回了原位,用好奇的眼光看著正勉強站起身來的張鴆,口中低聲言語道。

  “好狠的完全過肩摔...”

  張鴆強掙扎著站起了身,伸手抹掉了自己嘴角流出的鮮血,看著面前依舊表情無趣的盧卡,惡狠狠的說道。

  “你這家伙...”

  他說著,突然表情一驚,朝著盧卡大喊一聲。

  “喂!小心!”

  多虧張鴆的提醒,盧卡迅速轉過身,這才看到鬼語者朝自己擲出的四把飛刀已經(jīng)近在咫尺!盧卡雙腳蹬地一個空翻躲過了兩把刀子,而他卻疑惑的發(fā)現(xiàn)從飛行軌道上來看,另外兩把刀的目標根本不是自己。

  “嘣!嘣!”

  隨著身后傳來的兩聲槍響,張鴆抬手兩槍將朝自己飛來的廚刀在半空中打碎,同時穩(wěn)定身形打算朝鬼語者射擊第三槍,但盧卡卻對準張鴆揮舞起了手杖,鉆石槍尖的尺度把握在剛好劃破了張鴆的臉龐,他伸出一只手捂住臉避免血跡干擾自己的視線,同時向后撤步將槍口對準了盧卡。

  “大不了一起收拾!”

  畢竟皆是血肉之軀,而子彈恰恰屬于無法進行有效回避的攻擊手段。

  “切,真是狡猾...”

  就在盧卡大腦積極思考該如何進行防御時,兩把廚刀卻蹭著自己的衣角直接打在了張鴆的槍口上,這一記救場讓張鴆的一發(fā)子彈打到了天上,而鬼語者則趁機手持刀刃掠過盧卡身邊,揮刀直指張鴆。

  “桀桀,少忽略我!忍耐已經(jīng)到極限了!”

  這一招對時機的把握著實漂亮,再加上對于張鴆來說鬼語者的身形在來到切近前一直被擋在盧卡身后,張鴆沒有發(fā)現(xiàn)也就自然來不及回身做出任何動作,直接被鬼語者擒住雙手按在了地上,只見他左腿的膝蓋壓住了張鴆的手腕,右腳則踩住了張鴆持槍的另一只手,一只手掐住了張鴆的脖頸,另一只手則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廚刀,做出了下一秒便要向張鴆蓄力刺殺的準備!

  “喂!Bastard!”

  盧卡看著眼前突如其來的這幕局勢反轉不由心中一驚,與此同時他沒有一秒猶豫的趕忙抬起手杖對準鬼語者的后背,眼睛死死盯著他手中的廚刀屏住了呼吸。

  “只能用這個了嗎...”

  “砰!”

  夜幕下空曠的場地上再次響徹起了槍聲,但那聲響的源頭卻并非來自于三人的主戰(zhàn)場,鬼語者手中刀刃摔落插在相隔張鴆臉頰只有幾厘米距離的地面上,而他的手掌則鮮血肆流。張鴆始終在用力掙脫,但苦于被全面壓制一時無法有所動作,而剛剛的這一聲槍響之后鬼語者的身體顯然在瞬間減去了不少力量,他也就抓緊了這個瞬間的機會,張鴆再次施展自己最為擅長的擒拿術扭住了鬼語者兩肩處的關節(jié),這一舉動使得自己的肢體擁有了少許活動空間,接著雙腿蜷縮起又用力踢向了鬼語者的胸口!

  隨著一聲悶哼,鬼語者如一只破沙袋般被踢出了四五米開外,連滾帶爬的才半蹲著立起身來,而張鴆則在逼退鬼語者之后原地一個空翻站了起來,再次雙手持槍謹慎面對盧卡和鬼語者,畢竟有了剛剛幾乎決定生死的前車之鑒,他也再不敢有所大意了。

  “啊...桀桀桀...這是怎么回事?”

  鬼語者蹲在原處,看著自己手心正中央被留下的彈孔,而那一槍直接洞穿了鬼語者戴著防御性手套的掌心,顯然不是普通的手槍所能造成的傷害。鬼語者身后,盧卡一只手揣在口袋里,另一只則拄著手杖,慢慢悠悠的來到了鬼語者身旁。

  盧卡瞇著眼,表情有些凝重的看著鬼語者手掌的傷勢,又若有所思的回過頭望向之前潘家小樓的方向,口中低聲呢喃道。

  “是那時的家伙吧?”

  小樓的房頂處,阿洛看著張鴆擺脫了窘境才終于放心的松了口氣,同時放下了手中的重狙擊槍,他伸手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珠,拿起放在屋檐上已經(jīng)燒了一半的薄荷香煙,含在唇間狠狠地嘬了一口,接著就在屋頂?shù)耐呱掀缌怂?p>  “哼,總算是趕上了?!?p>  自從三人開始敵我不分的纏斗后,阿洛便趴在了屋頂上等待時機準備為張鴆提供遙援,雖然這個距離對于阿洛來說是小菜一碟,但無奈于剛剛的火焰使得頭盔的夜視功能出了一些問題,再加上三人始終身影交錯,出于避免誤傷的考慮實在難以抓住機會,所以阿洛伺機而動了半天,這才有了剛剛在張鴆生死瞬間的豪賭一槍。

  “呼咻...張隊啊張隊...”

  阿洛一邊自言自語的嘟囔著,同時將槍背在身后打算離開狙擊位置,畢竟說白了剛才那槍的運氣成分其實不小,而現(xiàn)在與張鴆交鋒的二人顯然也對自己有了提防,再想于同一個位置故技重施簡直是難于登天。

  他想著,轉身從樓的另一個方向跳了下去,一個空中轉體扒住了二層的窗沿兒,邁腿又進入了小樓內(nèi)部。

  “張隊長,事后你可要好好答謝我~”

  “是那時的家伙吧...”

  盧卡面色凝重的看著潘家小樓的方向,卻又自顧自的搖了搖頭,顯然預料到不會再有下一槍傳來了。

  “還真是后生可畏啊。”

  “我說,那邊穿西裝的家伙?!?p>  張鴆向前走了幾步再次叼上了一根迷你雪茄,他眼神直接略過了鬼語者望向盧卡的臉,畢竟在張鴆看來這家伙雖然從始至終出手次數(shù)并不算多,但這也變相的說明了也許他才是更加棘手的那個。

  “這混蛋對你很重要吧,雖然于信條上說不過去,但我給你一個為過去恩怨畫上句號的機會,如何?”

  他說著,吸了口雪茄,緩緩對二人抬起了槍口。

  “只可惜即使是這樣,我也不能放過你,咱們之間的問題...”

  張鴆吐出一口煙霧,手指扣下了槍的撞針。

  “就排在他之后吧?!?p>  “哼,真是無理的請求,你們這地方是怎么回事?”

  聽到盧卡用幾分輕佻的語氣這樣回答自己,張鴆有些意外的看著盧卡的眼睛,卻發(fā)現(xiàn)迎接自己的竟是一個大大的白眼,而且那眼神中還暗藏著程度很高的不屑和厭惡。

  “不放棄點自身榮耀就什么都辦不成了嗎!”

  盧卡說著抬手將手杖對準張鴆,同時另一只垂下的手大概是出于憤怒的緣故始終緊握著。

  “我應該說過請不要做多余的事,這家伙對我而言非常重要,但這更加使我無法在他這種狀態(tài)下了結恩怨,而如果你和你的黑烏鴉們沒有橫插一手,此時這事情說不定已經(jīng)告了一段落,當然我沒有在埋怨你...這大概是你的職責所在,但是看看你做的好事吧,現(xiàn)在情況更復雜了...”

  說到這兒,盧卡猛地一按杖頭,之前施展過如同電扇般的刀刃機關再次啟動!

  “只有我才能決定他的下場,所以自然也不會允許你再傷害他分毫?!?p>  在張鴆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的瞬間,盧卡卻高速揮舞了一下那柄還旋轉著刀刃的手杖,隨著機關咬合又放松的一聲脆響,那本來固定在手杖內(nèi)的刀刃竟如超大號的手里劍般飛速朝張鴆飆了過去!

  “這難道是之前要用的機關?!”

  張鴆驚呼一聲,同時趕忙向一旁側身翻滾堪堪躲開了盧卡的攻擊!但此刻盧卡卻松開了原本握緊的另一只手,一只僅有電池大小的玻璃瓶掉在了腳邊。

  那瓶用木塞子封著口,里面似乎是某種穩(wěn)定的紫色氣體。

  只見盧卡一擊落空后對張鴆連看都沒看一眼,似乎那攻擊本來也沒打算命中,他只是面色沉靜如水的對一旁已經(jīng)止住了血的鬼語者低聲言語道。

  “你走吧,我還會找上你的。”

  張鴆經(jīng)過幾圈翻滾穩(wěn)住了身形,再回頭一看那刀刃竟將自己身后一棵足有人腰粗的大樹徹底斬斷才停了下來,他瞬間只感覺心有余悸,而盧卡卻已經(jīng)一腳踩碎了那只玻璃瓶子,當他再次抬起腳時迅速擴散的紫色濃霧便翻滾了起來,而張鴆緩過神兒再次持槍朝兩人瞄準的時刻,紫色的煙霧則如疾風般將他吞噬了進去!

  盧卡的聲音冷冷的在一團紫煙中傳來。

  “Smoker...”

  不過短短一瞬間,Smoker引起的巨型煙幕幾乎彌漫了小樓外的整片空地,卻又在幾秒之內(nèi)自動散去,只留下張鴆一人警惕的蹲在原地持槍戒備。

  原來這煙霧沒有任何毒性只是某種極致的障眼法而已,但此刻空地之上哪里還有盧卡及鬼語者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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