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兒哥,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他們卑鄙無恥,毒害我妻兒,我不是他們的對手?!?p> “我對不起雨曦,對不起雙兒?!?p> “幫我轉告蕓茹,就說我不配做一個丈夫。”
秦楓字。
男子用劍在崖壁上留下遺言,隨后跳下萬丈懸崖,尸骨無存。
......
下雪了,斷魂崖白雪漫天,一片寂寥。
秦流兒站在斷魂崖頂,凝視著崖壁上最后的秦楓二字,幽幽嘆息。
斷魂崖下,十死無生!
一個月前,青州武道界人榜第一的青云宗秦楓于斷魂崖一躍而下,身死道消。
天龍大陸,以武為尊,共設天地人三榜單,排名世間天才。青州人榜第一之死,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即便是青州之外都有流傳,都是劍指當日在青州太阿城舉辦壽宴的豪族姑蘇世家。
有人說是姑蘇世家那位嫡長子,他和太阿城其他幾位世家公子,就是幕后兇手。
有傳言,幾位世家公子,覬覦秦楓的至寶,玄品武學,以后者妻兒的性命威脅,搶奪功法,最后殺人滅口。
然而僅僅兩日,太阿城中的傳言話鋒一轉,竟然把事情給翻轉了。
姑蘇世家長老站出來,指證秦楓盜取了姑蘇家的武學《純陽罡斗功》,畏罪而逃,最后被追兵追到了斷魂崖,不肯就范,才落涯而亡。
和秦楓同列人榜第八的薛一劍出來證實,秦楓的妻兒被下毒一事,都是秦楓編造的謠言,薛一劍親眼見到秦楓盜取了姑蘇世家的至寶,并拋下了自己的妻兒獨自逃命,乃是無情無義之輩。
也有其它世家作證,親眼看見獨孤蕓茹帶著孩子離開太阿城。
曾今的人榜天驕,在各種指責中名落千丈。
最后姑蘇世家的嫡長子的一句話結束了流言,那種人渣的東西,本公子碰一下都嫌臟,他的垃圾功法,又怎比的上姑蘇世家的《純陽罡斗經》,估計是那人渣想成名想瘋了,故意陷害姑蘇世家。
各種黑料之下,秦楓的死不了了之,反而成為了青州武道屆的笑柄,人人叫罵。
秦流兒取出一壇上好的竹葉青,灑落斷魂崖,伴隨著風雪飄下。他眼中目光流轉,又忍不住想起了親如兄弟的白衣少年。
“流兒哥,你可千萬別向宗門說明我的身份,我可不想借著秦家的風頭,我要靠著手中的劍,闖出我秦楓自己的名頭。”
“一介白身又如何,他日我必定問鼎天榜之巔?!?p> “流兒哥,青州是你的故鄉(xiāng)吧,你是我哥哥,也是我最佩服的人,我就沿著你的腳步,從青州開始,一步步變強?!?p> 昔日白衣少年,意氣風華,劍指天下,可惜秦流兒再也看不到了。
秦流兒閉上眼,俊朗的面龐似被陰影籠罩,冰冷陰沉,“多好的少年郎,出生顯貴,努力上進,從不依靠家勢,更沒有向我這個兄長訴過一次苦,善良謙和.....你們卻逼死他,害他尸骨無存,如今還在污蔑他,難道你們真以為,沒人來為他討個公道么?”
秦流兒睜開雙眼,眼中布滿殺意。斷魂崖掀起一陣狂風,大雪紛飛,天地肅殺。
站在秦流兒身后,一名手握半月彎刀的青年,面色堅毅,穿著黑色的服飾,散發(fā)著冷冽的氣息。
“區(qū)區(qū)姑蘇世家,交給屬下等人鏟除便是,何須將軍屈尊至此。”
堅毅青年單膝跪地請命,充滿殺意的說道:“給屬下一夜,血洗太阿城,牽連者滿門盡誅?!?p> 秦流兒望向太阿城方向。
“當年我入天都秦家,天都子弟看不起我,唯有楓弟認我這個兄長,敬我、護我,給我修行資源。如今我封王拜將,卻不能護他周全。楓弟的仇,我要親手解決~”
秦流兒話鋒一轉,冷冷的道:“楓弟被逼跳下斷魂崖,兇手卻逍遙法外,太阿城世家但凡包庇者,叫我查出來,讓它從青州除名?!?p> 堅毅男子渾身一震,繼而低頭,道:“墨月定當全力徹查?!?p> 他眼前這個男人,十八歲帶藝從軍,二十五歲關外封侯,二十八歲,已經是大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異姓王,封王拜將,位極人臣。
于墨月,于大魏而言,秦流兒,這三個字,是一種信仰,是不敗的戰(zhàn)神黑龍王!
如此人物,只需輕輕的一句話,就能讓青州天翻地覆,太阿城姑蘇世家于他,更是與螻蟻無異。
但,他要親自為弟弟復仇......
孤傲、鋒利,秦流兒的背影猶如一桿長槍,沖破天際,無人能敵。
“還有楓弟的妻兒,找到他們,楓弟死了,他的親人絕不能出事?!?p> “是?!?p> 敬完酒后,秦流兒轉身走下斷魂崖,身后的墨月緊緊跟隨。
斷魂崖下,一行六人聚集在此,漫無目的地在雪地里翻找著什么。
他們身著不同的服飾,來自不同的勢力。為首修為最高的二人,若是太阿城的人瞧見定不陌生,其中一個就是自稱秦楓生前的好友,人榜第八的薛一劍。另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同樣有名,人榜第十一的嚴猴。
六人不停的走著,口中還爭論著什么。
薛一劍忽然停了下來,嘆了口氣,悲傷的說道:“我知道秦楓的為人不太光彩,把自己都害死了,但作為他的兄弟,我能理解他的苦。今天只是來看看他,沒想到卻被你們發(fā)現(xiàn)了,請你們不要打攪楓兄了,畢竟逝者已矣?!?p> 嚴猴輕蔑一笑,“別講這些鬼話,姑蘇世家暗中放話,誰能將秦楓的尸身帶回去,便有機會觀看《純陽罡斗經》一刻時間,你我都為了一個目標,別假惺惺的在這說你的兄弟情?!?p> 其余幾人也是冷笑著附和。
薛一劍嘆了口氣,面色無奈的說道:“人都死了,何苦再說這些?!?p> 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但對于姑蘇加懸賞的事,明顯是知情的,否則薛一劍為何來到了這里。
“我薛某的為人,你們應該信得過,此番若是找到秦楓的尸首,必然親自帶著他到姑蘇世家,當著太阿城所有人的面,替他向姑蘇世家賠罪......”
“你有什么資格替他賠罪?”一道聲音忽然從旁邊響起。
六人目光一轉,同時看向了出現(xiàn)在眼前的二人。薛一劍和嚴猴更是瞳孔一縮,二人出現(xiàn)的無聲無息,以他們的修為,竟然沒有絲毫察覺。
為首的秦流兒面如朗月,眉目俊俏,尤其一雙眼睛,黑白分明,似大海般深邃,身著黑色玄衣,身軀消瘦挺拔,不失剛毅之氣。六人瞧見之時,不禁微微失神。
幾人的話,一字不差的落在了秦流兒耳中,他不曾想到楓弟死后都還有人不讓他瞑目。
秦流兒目光似劍,冷冷的凝視薛一劍:“代表秦楓,你也配?”
薛一劍神魂具震,在秦流兒的目光下,感受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壓力,連說話的勇氣都沒了。
倒是一旁的嚴猴喝道:“哪來的狗東西,我們在此議論關你何事。又是青云宗的死廢物?我說你們青云宗還要不要臉了,秦楓無恥,整個青州都知道的事情,姑蘇世家的警告還不夠,非得等著滅門,才知道收斂,如今也只有薛兄替他說幾句話,你們還不懂感恩?”
墨月聞言,握緊了手中彎刀,陰沉的臉龐上,滿是殺機。
秦流兒輕聲一笑,道:“做為秦楓的兄弟,他出事時,你不幫忙也就算了。他死后,你還覬覦他的懸賞,與這些人一丘之貉,還要拿他的尸身,換你仁義之名,厚顏無恥,你的良心喂狗了?”
嚴猴怒了:“狗東西瞎叫喚什么,什么一丘之貉,你們是那畜生什么人,此事罪證確鑿,你們還敢叫喚,不怕姑蘇世家怪罪?”
秦流兒目光緩緩凝聚,此刻斷魂崖又下起了雪。
“我是秦楓的哥哥,秦流兒?!?p> 話音一落,狂風呼嘯,風雪更急了,一股血色洪流憑空出現(xiàn),染紅了雪白的大地。
六人感到無邊的恐怖,仿佛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尊從尸山血海走出來的殺神。
“留一個!”
秦流兒話音落下,猶如閻羅索命,六人被一股無邊殺機籠罩。
墨月手握彎刀,走向了六人。
內向男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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