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剛走出沒幾步，時醴又喚道。
這回規(guī)規(guī)矩矩的沒動彈。
只是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呼出的熱氣直往司長煜脖頸里鉆，激得他白皙的肌膚上寒毛根根豎起，脖子不自在的扭了扭，“喚孤作甚？”
“我此番假死的計策一石二鳥，既離間了女皇跟三皇女的關(guān)系，還將鎮(zhèn)國公府拉到三皇女的對立面，這么大的功勞，不知可否討些獎勵？”
司長煜腳步微頓，眸光一瞬變換，不著痕跡的試探道：“那，你想要孤獎勵些什么？”
看似步履沉穩(wěn)，實則心中已經(jīng)波濤洶涌，浪濤翻滾。
司長煜心中懷著莫名的期待與忐忑，等著時醴的回答。
他甚至在想：
若是時醴提出什么“過分”要求的話，自己是不是要半推半就，矜持一下再答應(yīng)？
呸！
司長煜猛然搖頭，把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甩掉。
就聽見耳側(cè)傳來時醴含著繾綣笑意的低醇嗓音，“殿下獎勵給我一個特權(quán)怎么樣？比起高不可攀的太女殿下，我更想稱呼你為——小煜……”
司長煜雙眸驟然瞪大，最后這兩個字仿佛在腦中串著空靈的回音一遍遍循環(huán)，纏綿溫柔的不像話，卻也，羞恥到極致。
司長煜雙腮發(fā)燙，整個人又燥又熱，像是剛從蒸籠里撈出來的蝦，似要融化在時醴這一聲喚里。
“答應(yīng)嗎？殿下……”
久未等到回應(yīng)，時醴居然又問了一遍。
司長煜喉結(jié)滾了滾，澀著嗓子磕巴道：“你是功臣，這么一個小小的要求，孤難道，還能拒絕嘛……”
語調(diào)越來越輕，到最后依然咽進(jìn)喉嚨里，化作含混不清的呢喃。
時醴失笑，頗會順著桿子往上爬，“小煜……”
司長煜還沒來得及害羞，就聽時醴接著道：“此番告別，從此天高海闊，怕是有數(shù)年都不能再見……”
“殿下可有什么話要同我說？”
時醴嗓音溫柔純澈，裹挾的淡淡離別的情愁送入耳中，司長煜一時有些沉默。
看似蜿蜒狹長的甬道其實也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長，兩人眼前很快出現(xiàn)一圈通明的光暈，那是甬道的出口。
在出口之外，便是人間白晝。
兩人也將要分別。
“真沒什么要說的？”時醴歪了歪頭。
從她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司長煜輪廓清晰的側(cè)臉，形狀完美的下巴，挺直的鼻梁在臉上拓出一小片陰影，隨著火光搖曳游移不定。
司長煜長睫微斂，其中的情緒讓人窺探不清，一時之間，時醴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先放我下來吧。”
時醴從司長煜背上跳下，穩(wěn)穩(wěn)站在地上。休息了這么半天，她的身體雖然依舊虛弱，卻已經(jīng)不影響正常的活動。
不過比起這個，顯然是臨別禮物更加重要。
時醴傾身湊近司長煜，想要看清他長睫掩蓋下的神情，卻猝不及防的從中捕捉到一抹水光。
“……”
時醴眨眨眼，有些愕然。
認(rèn)識這許多天，司長煜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那個強勢矜貴的太女，時醴倒未曾想過，他居然會有這般可以稱之為嬌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