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時家的雌蟲?”
諾茨突然開口,打破了兩蟲之間莫名曖昧的氛圍。
時醴的視線撇過亓御微微泛紅的耳尖兒,眸底顏色深了深,微微偏頭,終于舍得正眼看向諾茨,“是的,感謝第一軍團的救助,回去之后,我會向母親如實說明的……”
諾茨微微側(cè)眸,跟亓御交換了一個眼神。
雖然時醴嘴巴嚴實,什么都并未透露,可堂堂時家的千金,重兵保護之下的雌蟲,為何會被星盜綁去險些喪命,其中緣由,顯然不是那么簡單的。
不過既然是家事,諾茨心中雖然好奇,卻也不好過問,只是處于禮貌,還是,“時醴大人,是否需要我派人護送您回家呢?”
時醴沒理他,而是直勾勾地盯著亓御,眸含期待,“亓御少將,您可以送我回家么?”
被無視的諾茨酒紅色的眸子微瞇著,有些不爽。
他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個討人厭的雌蟲,是打著勾搭他小伙伴兒的主意啊!
想得倒挺美,他萬萬不會讓她得逞的。
諾茨這般想著,正待開口。
就見亓御先是怔愣一瞬,湛藍色眸中隨之掀起了微微的波瀾,似有幾分糾結(jié),隨后不知想起了什么,竟是微微頷首,應(yīng)了時醴的請求,“我的榮幸。”
諾茨驀然間瞪大眼,眸中滿是錯愕。
眼前這情形簡直太詭異了!
視線在兩蟲之間來回轉(zhuǎn)了轉(zhuǎn),最后落在時醴身上,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著,像是要將她身上活活盯出一個洞來。
想要知道她到底有什么特別的地方,竟是讓向來不喜多管閑事的好友為之破了例。
亓御此時也察覺到自己應(yīng)得過于干脆了些,在時醴含笑的視線中,耳尖微微發(fā)燙,強行找補道,“我有事情要找時家主商談,剛好順路。”
只是略微躲閃的眼神,無意暴露了他有多不擅長說謊。
時醴倒也沒拆穿這點,禮貌道謝。
……
于是短暫寒暄之后,諾茨帶著靳姚離開,而時醴,也坐上了亓御的飛行器。
星際世界,飛行器的速度雖快,卻相當平穩(wěn),內(nèi)里空間也非常寬敞舒適。
時醴與亓御相對而坐,并不顯得擁擠。
短暫的沉默之后,是亓御先開了口,“感謝您在星網(wǎng)上的發(fā)言。”
有帝國律法的包庇,雌蟲行事向來肆無忌憚,就算站到亓御這個位置,仍舊避免不了淪為她們調(diào)笑的談資,縱然往常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些不痛不癢的侮辱言語。
可親眼看到有雌蟲為他出頭時,心中仍不可避免的掀起些許的波瀾。
這正是那番言論,讓他注意到時醴這個有些不一樣的雌蟲。
也讓他原本想要拒絕的話吞了回去。
時醴幫了他,就算為了表示感謝,他也不應(yīng)該拒絕護送她回家的請求。
“不用?!睍r醴搖頭,“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p> 時醴頓了頓,“那些混吃等死,對帝國毫無貢獻的雌蟲,并沒有資格詆毀像您這樣的英雄。同為雌蟲,我為她們感到不齒?!?p> 眼前的雌蟲緊抿著薄唇,側(cè)臉是一貫的冷峻凌冽,可不知為何,在雙眸對視間,亓御竟錯覺在那雙仿佛天生淡漠的碧色眸子中窺見幾分別樣的溫柔。
或許并不是錯覺。
亓御斂下眸子,一時有些怔愣。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過自作多情,總覺得——這位時家千金對他的態(tài)度跟對旁的蟲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