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法了得,那有些娘們兮兮的長刀被他使得如刀似劍,斬殺他多少部下。
放眼望去大晉朝,從沒幾個人見過使這種形制的兵器的。
楚定瀾為帥,眼神自然一等一的好。這刀,他不會認錯。
他不動聲色給了身旁的何霸天一個眼神,而后接過了身旁的小弩。
這弩箭是特制,特地往小了做。蓋因吳自闖太過滑頭,若是太大了,極有可能被他借著火光發(fā)現(xiàn)。如現(xiàn)在這把一手掌握的,最為穩(wěn)妥。
不過這小是小,殺傷力可是比那大弩有過之而無不及。這發(fā)動的機關(guān)上大大加了頂石,線也是尋常的五倍粗。
雖短小,但若真的直面射中了,沒什么機緣當真是活不成的。
陸明驕今日出來的急,未曾吞服那壓低聲音的藥物,是以全程一言不發(fā)。她扣出袖子里藏得小炮彈,將金元寶又往里塞了塞確保掉不下來,而后扔出了小炮彈。
煙霧瞬間彌漫,炸開的硝石味浸透了鼻尖,楚定瀾料到他有后招,早有準備地捂好了鼻子。陸明驕瞅準這個機會,提氣上前要趁著機會帶走吳情,卻不想身后突然一陣劇痛,她重重悶哼一聲,卻無暇顧忌這事,腳底下的步伐亂了。她心底暗道不好。
果然。
楚定瀾此時微微翹了唇角,冷煞若閻王。
“咯噔?!庇惺裁礀|西被叩響了。陸明驕面色大變,急急揮了叱風砍去,卻不想那東西力道巨大,她虎口生疼也只能緩了那東西的幾分力道。
瞬息之間,右肩一陣劇痛無比,恍若要將她血肉貫穿。
生死關(guān)頭,陸明驕強忍著這劇痛倉惶跑回了后山。身后楚定瀾知道自己得手了,揮手便讓眾將士一齊攻山。
勢必要擒拿那逆賊歸來。
莽草山今日沒了那一派樂悠悠,漫山遍野,只有那轟亂不堪。
陸明驕醒來,是十日后。
她微微一動,便覺得渾身酸痛,右肩處尤為劇烈。她呆呆地伸了左手摸了摸,嘶,全是厚實的紗布。
抬眼看著這四周,一片白茫,小小的像在半個球里。眼前是一片屏風,上頭掛著幾件黑色大袍子,粘了些灰。
嘴巴張了張,陸明驕想開口。雖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但就是想開口。
然而出口的,卻只有一串呆亂的稚兒般的咿咿呀呀。
頭發(fā)披散下來,遮住了她半張臉。她低著垂頭坐在床上,玩起了自己的手。
若云端著水盆進來時看到的就是自家小姐坐在床上,一張絕色艷華的臉被烏發(fā)擋了一半,鴉羽似的睫毛微顫,好一個我見猶憐的初醒美人。
她一驚,手上的銅盆咚一聲摔落在地,將厚實的毛氈打濕一片。
急急上前,若云跪在床榻前一把拉過正把玩自己手指地歡快的陸明驕,失聲痛哭:
“小,公子你終于醒了!”
然而陸明驕并未有任何表示,她以為是小姐心情低落,狠狠抹了把淚,四下張望一番而后湊近了陸明驕聲音小地像蚊蠅嗡嗡:
“小姐,前些天吳義在院子后頭蓬頭垢面地給我傳暗哨,奴婢才知道莽草山竟然被一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