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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賊變我枕邊人

第二十七章 常榭

狗賊變我枕邊人 喲西不禿頭 2013 2020-03-29 10:00:00

  楚定瀾也是在那烏煙瘴氣的后院里長到了八九歲,個中的手段他又如何會不清楚。

  天資聰慧的繼承人傻了,是天賜的機會,是腦子里有些筋搭錯了才會盼著人好?

  這府里的醫(yī)師,若無意外早被旁人暗地里關(guān)照過了罷。

  查出來什么,也輪不到那蠢丫頭來聽。開的什么藥方也同樣不可信。

  于是等那兩個醫(yī)師診治完畢走了人,他才將住在偏院里的赤腳老醫(yī)師扯過來,給陸明驕查上一查。

  這一查果真是和那些尋常人不同的:腦中一處淤堵受刺激突然自行打通,一時承受不住,是以才發(fā)了狂。他摸著胡子,一臉不樂意地開個方子抓兩把藥,而后顛顛地回去睡了大覺。

  他看著陸明驕一點點的抿完藥安靜了些,這才沉著臉走了。一夜難眠,又特地得了消息在院外等候月夫人,遞上一瓶強搶來的養(yǎng)心脈的好藥。

  楚定瀾在外頭踱步良久,終還是沒有進去打擾,而是躍上一棵樹,借著枝葉遮擋無言看著院子里頭。半晌不曾離去。

  他昨夜確實出格,但卻如何也不能將人驚嚇到如此地步。

  況且陸明驕口中一直呢喃著“是你”二字,滿滿的憤恨。

  這卻是叫人想不通了。

  楚定瀾捫心自問,他們二人在圍剿莽草山之前從未見過,如何就有這樣的仇怨。

  可眼下這些都是后話,現(xiàn)時著急的是陸明驕的身子。

  她突然陷入昏迷,老醫(yī)師只模糊地大概給一個幾天的界限。

  到底是個幾天,個人卻有個人的考量,難以定論。

  日上三竿,金陵城的知府等一干官員又來拜見。

  楚定瀾身居要務,不可不見,再三權(quán)衡下便不推脫了,臨行前命劉子成帶人悄悄看守攬岳居,而后才應了邀請整裝離去了。

  徒留攬岳居里的人,心思各異。

  月夫人自早上回府,便再沒有離開過陸明驕的床榻邊。

  她是知道府里情況的,奈何她不是中原人,也沒有強大的娘家庇佑,只能孤身奮戰(zhàn)?,F(xiàn)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看守好,不讓心懷不軌之人有可乘之機。

  春日爛漫,金陵的謠言八卦也同雨后春筍一般,蹭蹭地往上冒節(jié)。

  也不知是誰傳播的,竟是所有人都知道金陵城的土皇帝鎮(zhèn)國公府家的殊華公子,被賊人吳自闖劫掠上山,灌了一碗毒藥,癡了腦子,徹底不醒了。

  不時地有人上門請?zhí)樱胍菀娨环杂^真假,卻都被攔下了。

  于是,這癡傻一說便真的坐實。

  老公爺?shù)戎懨黩溁貋?,那一日卻困頓,到底是人老了,于是沉沉地睡去。

  二老爺三老爺一干都是知曉他脾性的,何況老公爺多年來積壓的威嚴不可撼,便也強行壓抑住心中的竊喜,沒有跑去老子跟前打擾,平白找打。

  他這一覺睡得沉,睡得深,也睡得累。

  胸腔起伏半晌,老公爺?shù)降仔蚜?,疲憊地睜開雙眼,彌漫著沉沉時間氣息的黑木床前已經(jīng)跪了自己的心腹。

  “老公爺,止行少爺昨日回來突然發(fā)了狂,暈睡過去了?!?p>  “什么!”高大的身軀一窒,老公爺渾濁老態(tài)的眸子陡然間精銳逼人,沉郁在周身的氣勢驀地四散,坐下人渾身一凜,連忙將頭往下埋了埋:

  “……止行少爺,原是癡傻了。心性不定,是以發(fā)狂?!?p>  錦被窸窣,床板也吱呀。坐下仆人再抬頭,老公爺已然坐起身。

  面容上尚還能見從前戰(zhàn)場上廝殺的冷冽:

  “細細說來?!?p>  ……

  陸明驕不知自己是否在夢中。

  許是夢,又也許是真的。

  不是真的,又怎么那樣清晰可見,歷歷在目。

  是真的,為何卻轉(zhuǎn)瞬即逝堪比手中沙,陌生無比。

  她好像看見了自己。

  又好像,看到的那個人不是自己,只是同她長得像。

  明明這會,她應該才下了族學,懷里還有半只賀云城上供來的香噴烤雞。

  可眼前這個人,怎么也同她一樣一身青白交銜的學子衣袍,手上拿一只骰子,正在手里頭肆意地轉(zhuǎn)動。

  那人也是一條青色緞子束發(fā),在學堂里不屑地扯個嘴角,挑釁十足地看向面對面的一個清俊少年。

  陸明驕一愣,這少年不是常榭?

  她不由得鄙夷地冷嗤。

  常榭此人,是這幾個世家共同合辦的慶云學館里最為清正廉明的一位好學生。

  然這樣一位清正廉明的好學生為何會讓她陸小爺如此不屑呢?

  那自然是有由頭來說道的。

  常榭是定國公常家二房嫡子,這定國公是個什么呢?

  是晚于鎮(zhèn)國公陸家四十年才崛起的一戶人家。

  論功勛的積攢,那是自然不可相比的。

  但勝在定國公的老祖宗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比武力是比不過武術(shù)天成的陸家人的,便暫時叫子孫先把手上的刀劍放一放,拿起毛筆吟詩作對,走個文路。

  偏生,陰險狡詐的定國公常禮和押對了這步棋,二子心眼也是個多的,俱都在朝堂之上頗有些名望勢力。

  他又學著陸家,把祖家遷到了富饒的金陵城,做個清貴不好權(quán)勢的架子,因而很得這代帝王的歡心,日子大大的好。

  是以,常家子孫也都做個清高不與人同流合污的樣子。

  而常榭,更是其中最最清高的一位。

  他自八歲同陸明驕一起入學以來,便同她十分地不對付。

  而陸明驕對他的不爽更是只多不少。

  每每她在課堂上看甚搜刮來的小人書,坐在他后頭的偽君子常榭便要舉手向夫子告發(fā)她。

  幾次都差點讓他如了愿,好在陸明驕一向是個十好少年,學業(yè)出色,是以老夫子并不大相信。

  然而常榭也又是一位十一好的少年,這就讓他很是犯難了。

  于是每回都只是不輕不重地斥責一番兩人。陸明驕回回都背著夫子斜眼冷哼他一眼,常榭回回都氣得額頭上青筋直跳。

  且陸明驕覺得,他是個天資聰穎的絕世天才。

  那么絕世天才么,一般都不會自己寫作業(yè)的。

  于是乎,進學第一天她就搶了常榭的作業(yè)抄了抄。

  

喲西不禿頭

謝謝carry111寶寶的推薦票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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