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喬從茶鋪出來走了一段路后,便來到一個y形路口上,左邊是前往救死山的路,右邊則是她要去的下一個目的地。
她搓了搓腰間的儲存袋,尋思著還是盡快將師門任務(wù)完成的好,這樣她才能去一趟蒼雪山打聽打聽。如此想罷便轉(zhuǎn)身往右邊走去。
某處半空中掠過一道花色身影,待傅喬聞到那股藥香味時,一身著彩衣的的妙齡女子已是背對著她站于路間了。
此女身姿妙曼彩衣飄飄,單單看那背影就已經(jīng)令人神往了。
“知禾!”傅喬走過去:“你怎么來了?莫非你一直在山頂上將我瞧著?”
名喚知禾的女子緩緩轉(zhuǎn)過身來,但見她頭上只用了一支雕著細(xì)枝形的白銀簪子,挽了個松松垮垮的垂云髻。
垂云髻下的容顏,仿若天山上盛開的最嬌艷的那朵仙花,那眉眼那一顰一笑都能讓人沉醉而不自知。
知禾還未開口,傅喬就已經(jīng)一手捂著心口:“無論見你多少次,我這心跳還是忍不住為你那傾國傾城的容顏砰砰的加快。”
說罷她又撫額長嘆:“奈何小君我是女兒身!”
她一番裝腔作勢著實令人想笑,知禾忍住笑意上下打量她一番,方才盈盈一笑:“瞧你這一身裝扮,想來路上招引了不少小姑娘的眼吧?!?p> 傅喬抬頭挺胸整了整衣裳,神情頗為自負(fù)的道:“那是,小君我這身姿氣質(zhì)那些個姑娘見到了,可都是雙眼神迷的挪不動腳呢?!?p> 知禾聽著傅喬這聲音忍不住搖頭:“你能不能用你原本的聲音同我說話,這沉沉的嗓音聽得我都覺得你真是個男人了?!?p> 傅喬扭著嗓子咳了兩聲,再次開口已是清清軟軟的女聲了:“我本想著去找你泡泡藥澡什么的,只是覺得還是將剩余的石子歸位的好。”
“哼”知禾從小同她認(rèn)識,自是知道她所有的事,是以她忍不住嬌嗔:“傅喬,你對他還真是念念不忘,不過是些傳言罷了,你就忍不住要去蒼雪山了。這都到我的山門口了都不來尋我,你仔細(xì)算算咱倆都多少年沒見面了?!?p> 傅喬聞言只得訕訕一笑,隨后上前伸手挽住知禾的手。
“瞧你說的,他于我有大恩,我只是感恩他當(dāng)年的相助罷了,如今我已破了師門的八道符陣,往后我可以隨意出入太乙門,咱倆有的是時間見面,你可莫氣?!?p> 知禾自是不會生她的氣,她從衣袖中取出一白玉小瓶:“里頭裝的是養(yǎng)元丹乃是我親手所煉,比外頭所售的要好上些?!?p> 養(yǎng)元丹有固元提氣之奇效,乃是修玄者居家行走必備的丹藥。
傅喬接過瓶子打開輕輕一嗅,這里頭的丹藥芳香能讓她倍感清涼,確實比她在藥坊買的好上許多。
“知禾,幾年不見你這一手丹術(shù)是越發(fā)的精進(jìn),恭喜恭喜!”
知禾不以為然:“等我哪日煉制出覺神丹你再恭喜我吧?!?p> “覺神丹?你師父都沒煉制出來吧。”
“尚未?!?p> 覺神丹主要用于修玄者閉關(guān)突破境界,其價值不可言喻。
以知禾這般年紀(jì)還不曉得要多少年才能煉制出來,那她這一聲恭喜可不是要好久才說了。
知禾轉(zhuǎn)過身去望著樹丫外的天空,懷著對醫(yī)術(shù)丹方無限的憧憬。
“師父做不到,未必我就做不到了,于醫(yī)術(shù)我比任何人都要沉浸于其中,所以我相信自己在甲子年之內(nèi)肯定能做到?!?p> 傅喬走到她身旁為她鼓掌:“我信你,雖說我不精醫(yī)術(shù),但也知曉這覺神丹極其難煉,然而只要我們堅持不懈,肯定會有所收獲?!?p> 知禾轉(zhuǎn)過頭問她:“你的十悟劍練的如何了?”
“已過三重!”傅喬臉上是掩不住的得意,這十悟劍法甚是難練,以她這般年紀(jì)就能練至三重實屬難得。
果然知禾聽了驚訝萬分:“竟已過了三重?四年前你傳信于我,那時你劍法不過悟到二重以上,這如今短短四年竟已過了三重,這資質(zhì)在修玄界已是出類拔碎了?!?p> 末了知禾頓了頓才開口:“不愧是出自太乙門?!?p> 她心中既為傅喬感到高興,但又覺得自己于修為上落后傅喬太多,而感到些許自卑。
若她再不多加努力,那么只怕她同傅喬之間的差距真的會越來越大。
傅喬瞧見知禾臉上的落寂,忙用肩頭碰了碰她:“大美人,你在胡思亂想什么呢,你將來可是要煉制覺神丹的大醫(yī)女仙。到時可是會有好多人巴結(jié)你的?!?p> 傅喬見她臉上浮現(xiàn)了絲絲笑意才道:“放眼整個修玄界,我傅喬可就你這么一個交心交底的朋友,那時你可莫忘了我?!?p> “我怎么會忘了你,只是近日來我心中有些煩悶罷了?!?p> 傅喬拉著她的手走到路邊的木墩坐下,問她:“你有心事?是為何事?”
知禾伸手將掉落臉上的發(fā)絲勾至耳后方才開口:“兩月前我曾同師父到神農(nóng)峰采藥時,在那里碰上個男子,那男子出自道法宗,當(dāng)日瞧著也是位彬彬有禮的公子,怎知這半月來竟將我纏上了,道法宗乃是大宗大派,他又是道法宗上的長老之孫,我于他真是無計可施?!?p> 她想起那男子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的,倨傲模樣便覺得厭惡,奈何她門派地位不及道法宗。
且自己修為低弱,即使她再如何的厭惡對方,也只能接受對方言語上的輕薄。
扶傷藥樓專研醫(yī)藥丹方,大多數(shù)弟子于修為上,并不比其他門派來的精通。
其門派地位也就二流中上,確實無法同道法宗這樣名聲顯赫的一流大宗派相提并論。
若知禾真被那男子看上了,只怕扶傷藥樓也只能樂呵呵的將她送出去。
知禾壓住眼底的不快:“我醉心于醫(yī)藥丹方對那男子真心無感,若真被迫于他那么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真不甘心本該潛心苦練的年紀(jì)卻要做他人婦。”
她那雙清潭似的雙眼幽幽的望著傅喬道:“你看你,我滿腹苦水無處可倒,而你卻來都不來!”
傅喬卻覺得此事并非不可解,她從懷里取出一顆色彩斑斕的方形石子,石子約莫兩指寬大,看著不是玉石卻光滑細(xì)膩。
她把石子放到知禾手里,告訴知禾:“此石子出自太乙門的太乙靈池,算是太乙門獨有的信物,你且拿著,若那男子還糾纏于你,你便把這石子給他,若他還執(zhí)意糾纏你便同他講,太乙門傅喬可是會拿了生死帖,上一趟道法宗的,如此一來諒他也不敢糾纏于你了?!?p> 道法宗弟子成千上萬,而太乙門人數(shù)稀少,傅喬在太乙門數(shù)十年也就只見過七個人,她師父,師伯以及師伯所收的弟子,她的奉源師兄。
剩下的四個人則是在太乙門務(wù)事的老人家,但在修玄界太乙門卻也是享有盛名的,斷斷無人敢輕視。
知禾手拿著傅喬給她的石子,這石子入手溫涼不似尋常之物,太乙靈池她也是有所耳聞。
只是她神色還是頗有些擔(dān)憂:“這可妥當(dāng)?”
“有何不可?莫忘了我的劍法已悟至三重,于同齡之中少有人會是我的對手,你且照我說的去做,無需擔(dān)憂。”
知禾小心翼翼的將石子收好,若真有效她便可專心研制醫(yī)藥,若是無效她把自己這張臉劃花了便是。
想到此處心中便覺得開闊了許多。臉上的愁容也消散了去,語氣甚是輕松的問傅喬:“你這一路走來可順?”
“倒也順暢的很,雖說也有那么幾只攔路的精怪,但都被我打發(fā)的打發(fā)感化的感化。”
說到此處傅喬看到知禾微微扯動的嘴角,又補充道“自然也有那頑冥不靈的被我用符陣給鎮(zhèn)壓了?!?p> 說到符陣,知禾倒是想起之前她跟傅喬以傳訊符聊天時,傅喬曾跟她說過符陣的練符布陣之法,便問傅喬:“莫非你練劍之余還修了符陣?”
“自然!”傅喬同她仔細(xì)講解:“十悟劍越往上便越是難悟,但我又不能轉(zhuǎn)修其它劍法,所以總得多學(xué)一門法技防身吧?!?p> “所以你選了符陣之法?”
“正是,且我符陣已是小有所成!只不過……”
“不過什么?”
“也沒什么,只是不可輕易使用罷了”
知禾聽了覺得萬分好奇忙問:“這又是為何?!睂P薹嚨男扌邤?shù)不勝數(shù)怎會不可輕易使用?
“倒也無其他,只是我所學(xué)的符陣都是些極耗心神,且威力極強(qiáng)的大靈陣罷了。”
她說的模糊卻被知禾一語道破,“莫不是那些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符陣?”
“你說的這種符陣我尚在研習(x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