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
舒適!
愜意!
仍處在半夢半醒中的奧維利亞依稀感覺到自己仿佛躺在一張極其柔軟的大床上,連蓋在身上的毯子都散發(fā)著一股花朵特有的清香。
作為一個從小習慣于睡在干草堆或是硬木板上的窮苦女孩,她完全把這一切當成了夢境,臉上不知不覺便浮現出充滿幸福的笑容。
不過很快,隨著大腦不斷變得清醒,她開始意識到這并不是夢,而是真的,于是猛然間睜開眼睛,發(fā)現自己竟然掙躺在屬于艾爾伯特的床上,嚇得直接跳了起來。
要知道仆人,尤其是女仆,只有一種情況有資格睡在主人的床上。
盡管奧維利亞的年紀還很小,可也從其他女仆那里聽到過一些這方面的傳聞,趕忙低下頭檢查身上的衣服,結果發(fā)現一切完好,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僅僅是躺在床上睡了一夜。
而且受到迷魂粉的影響,她根本想不起來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只依稀記得自己好像在給主人擦拭臉、手和腳,然后便失去了意識。
就在女孩獨自一人站在床邊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早上好,小可愛。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幫我去廚房弄點豐盛的早餐嗎?”
順著發(fā)出聲音的方向,奧維利亞看到了一名穿著紅色長裙,美艷動人的女人。
出于下意識的警惕性,她立刻朝門的方向后退了兩步,小心翼翼的問:“你是誰?為什么會在主人的臥室?”
“呵呵,你猜呢?”
珍妮弗十分惡趣的上前兩步,在女孩敏感的耳邊吹了一口氣。
“?。 ?p> 奧維利亞瞬間打了個激靈,整個臉變得通紅,驚慌失措的想要往門外的走廊跑。
但還沒等她跑出幾步,艾爾伯特終于從墻另外一邊的密室穿回來,皺起眉頭制止道:“夠了!別調戲我的女仆,她可不是你的玩具?!?p> “主……主人?!”
看到艾爾伯特,奧維利亞似乎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停下逃亡的腳步,用一種怪異的目光打量著眼前這對成年人。
“去準備兩份早飯!記住,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她的存在,包括管家喬治,明白了嗎?”艾爾伯特語氣嚴肅的叮囑道。
“明白!”
女孩趕忙用力點了下頭,然后紅著臉一溜煙消失在走廊盡頭。
等她徹底走遠,珍妮弗這才笑著調侃道:“我敢打賭,這個蠢姑娘一定是把我當成了你的秘密情人?!?p> “她怎么想都沒關系,只要能保守住秘密就足夠了?!卑瑺柌責o所謂的聳了聳肩膀。
在一名咒火使者的幫助下,他整個后半夜都在探索風元素位面的奧秘,此刻身上時不時還會產生一陣陣噼里啪啦的電火花,哪有功夫去理會一個小姑娘腦子里的胡思亂想。
“你好像很信任她?”珍妮弗臉上浮現出好奇的表情。
“沒錯!奧維利亞通過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忠誠,所以我也愿意給與她同等的信任。千萬不要因為年紀小就輕視她,不然你肯定會大吃一驚的?!闭f罷,艾爾伯特輕輕撫摸了一下掛在脖子上的寶石吊墜。
他相信在據點系統(tǒng)的培養(yǎng)下,女孩絕對會成為一名管理和統(tǒng)籌方面的人才。
半個小時之后,奧維利亞端著一個比自己還要大的托盤回到房間,用熟練地動作將各種菜式與主食擺放好,然后像以往一樣站在旁邊默默等候。
一直到兩人吃飽喝足,她這才小聲匯報道:“主人,克萊瑪蒂斯小姐已經來到城堡三天了,她拜托我想要和您見上一面?!?p> “克萊瑪蒂斯?那個格蘭特男爵的妹妹!”珍妮弗兩眼微微放光,整個人仿佛發(fā)現了什么好玩的東西。
“怎么,你認識她?”艾爾伯特饒有興致的問。
珍妮弗不加思索點了點頭:“對!我當然認識她,一個蠻有趣的女孩。知道嗎?在這座充滿了痛苦回憶的城堡內,她可能是我唯一不討厭的人。你打算怎么處置她?”
“不知道,還沒想好。事實上,我到現在連她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建議嗎?”
對于這位“未婚妻”,艾爾伯特內心可謂是相當的復雜,甚至有一種最好永遠也不要相見的逃避念頭。
因為太尷尬了!
無論是對于自己,還是對于克萊瑪蒂斯。
一方面,他是毀滅了對方兄長,乃至整個家族的罪魁禍首,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兩人的關系應該是不折不扣的仇敵。
另外一方面,這個女孩似乎并不知道格蘭特男爵跟邪教徒之間的關系,所以她是無辜的,不應該受到牽連。
善于觀察的珍妮弗無疑察覺到了這一點,意味深長的說道:“我的建議是,你最好跟她面對面的進行一次交流。當然,前提是你不準備殺了她的話。”
“好吧,我現在就去看看這位克萊瑪蒂斯小姐究竟有什么特殊之處?!?p> 話音剛落!
艾爾伯特直接站起身,示意自己的貼身女仆前邊帶路。
長痛不如短痛,反正遲早都要面對,索性光棍一點。
不管怎么說,他現在都是掌握著主動權的一方。
在奧維利亞的帶領下,兩人很快來到了位于主塔一層最右側的房間。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還有一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守在外面。
很顯然,這位格蘭特男爵的妹妹目前正處于一種軟禁狀態(tài),八成連離開房間都是一件極其奢侈的事情。
沒有任何猶豫!
艾爾伯特直接命令士兵離開,然后獨自一人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很小,可能僅有六到七平方米左右,甚至能夠用狹窄來形容,而且還沒有窗戶。
除了硬邦邦的木板床和一張小桌子,連一把椅子或是凳子都沒有,桌子上僅有一根點燃的蠟燭勉強提供了點光亮。
不管是誰,住在這樣完全封閉狹小的空間內,都絕不會感到舒服。
但一名十七歲的棕色長發(fā)少女,眼下卻安靜地坐在床邊,眼睛里既沒有焦躁和不安,也沒有太多的憎恨與恐懼。
當發(fā)現從外面走進來的艾爾伯特后,她這才起身十分優(yōu)雅的提起裙子行了一禮。
“您一定就是最近名聲鵲起的艾爾伯特·費根閣下,對嗎?請原諒我不知道現在究竟是白天還是晚上,所以沒辦法說出準確的問候語。”
“沒關系。另外,看來你比我想象中要鎮(zhèn)定得多?!卑瑺柌匚⑿χ鴨问謸嵝剡€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