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集 我家有皇位
詩曰:
我來竟何事,高臥沙丘城。
城邊有古樹,日夕連秋聲。
魯酒不可醉,齊歌空復(fù)情。
思君若汶水,浩蕩寄南征。
丹東城下,血沃盈野。后金兩萬主力被三面夾擊在此,當(dāng)見到了李想順王大旗時,高呼死戰(zhàn)。李想只好成全了他們。
北洋水師新艦的威力,讓毛伯龍心內(nèi)膽寒。得虧自己站隊快,否則的話,自己也是難逃喂了魚鱉之難。韃子更是經(jīng)受了一次劃時代的炮彈洗禮。
一個時辰過后,朝鮮待定國君就接到軍令,帶軍上來打掃戰(zhàn)場。而漢軍已經(jīng)呼嘯著沖進(jìn)了城內(nèi)。
李想也終于見到了這位綾陽君李倧,聽著他一口流利的官話,不禁問道:“何時學(xué)的?”
“曾在金陵國子監(jiān)做過學(xué)生的?!?p> “原來如此啊。有機會來我的寧夏大學(xué)看看。那里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大學(xué)?!崩钕虢K于能說出這句一直想說的話來。
把一份冊封詔書遞給他,不無感慨的說道:“你是幸運的。這是這位皇帝簽署的第一份屬國詔書,也是最后一份。留著做個紀(jì)念吧。毛伯龍作為我朝特派駐軍總兵官,進(jìn)駐仁川,一是幫著你穩(wěn)定朝局,二是防著扶桑那邊挑釁。同時仁川軍港的建設(shè),也能給你的國家?guī)砗芏嘭敻弧O嘈拍阋欢梢詭ьI(lǐng)你的子民,建設(shè)好這三千里江山?!?p> 這話說的李倧心潮澎湃,熱切的看著這位順王,只覺得他真是這世上的戰(zhàn)神一般。
李想心里說道:等我有空了,一定和你說說建設(shè)性伙伴的關(guān)系。我要多建設(shè)一些軍營、軍港,不僅拉動你的內(nèi)需,還能傳播我的文化。你一定回感激我的。
閑言少敘,收復(fù)丹東之后,大軍再次登船,又一次消失在茫茫大海中。十幾天后,突然從葫蘆島登岸,直插寧錦線,攻占了錦州后,切斷了關(guān)內(nèi)關(guān)外的聯(lián)系。
李想萬分果決的對屬下說道:“戰(zhàn)錦州才是關(guān)鍵!我們北上可以打沈陽,南下可以攻山海關(guān)。主動權(quán)完全在我!信我者必勝!”
唬的一眾不知所措,從來沒有見過王爺這么肯定一件軍務(wù)。既然他這么說了,那就這么辦吧。大軍轉(zhuǎn)向迎著沈陽方向開始運動,運動中殲敵已經(jīng)是西北軍的強項了。
諸位皆知,關(guān)外文章最重要的節(jié)點就是錦州,此處不接受任何反駁。
果然,三天后各部連續(xù)強突沈陽援軍,殺得韃子亂做一團(tuán)。陸竹山帶著馬隊再一次腰斬軍陣;馮紫英乘機圍住一小部落單的殘軍,以多打少;李過則橫在他面前,擋住任何想來救援之?dāng)场?p> 如此戰(zhàn)法,韃子哪里能適應(yīng)的來,總是被分割包抄然后覆滅。再厚重的防線,在對面火炮的覆蓋下,也是一捅就破。而等他們想要突破李過防線的時候,才知道什么是堅不可摧。鐵絲網(wǎng)取代了絆馬索,鐵絲網(wǎng)上再掛著地雷,才是喪心病狂;更不用說新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的幾排細(xì)鐵管,聽漢軍喊著火箭,可是不會著火,只會炸開。打得更遠(yuǎn),火力更足,體型更小。
馬隊突襲時,往往這種火箭的殺傷是最大的。根本沒機會突進(jìn)到自己的射程內(nèi)。
又是連續(xù)七天的戰(zhàn)斗,漢軍好似不眠不休一般,咬住了就不撒嘴,你要喊援軍,他就圍著你打援,你要想跑,他就直接滅掉你再找下一個目標(biāo)。
沈陽之?dāng)惩耆粷h軍打蒙了,后面直接演變成了追擊殲滅,再追擊再殲滅。直追到沈陽城下時,漢軍才突然消失。再看損失,三萬精銳盡沒。
皇太極痛心疾首,他們才一共多少人?這一戰(zhàn)就被打掉三成,還丟了錦州。這可要如何是好?
李想坐鎮(zhèn)錦州,終于見到了朝廷的特使---大宗正。
穿的和要飯的沒什么兩樣,一身的血污實在讓人難以分辨他是不是扒了死人的衣服跑來的。
大宗正啃著豬蹄子說道:“我入他北靜八輩祖宗!京城讓他圍的水泄不通,害的老子只能從陰溝里爬出城。一路還要被叛軍盤問追殺。等出了關(guān),我才聽說你重新占了錦州。這才追上你?!?p> 李想和他碰了一杯,心里也是難受,怎么算那場爆炸也該是幾年后的事。本以為還有時間找原因躲過去,沒想到竟然提前了。
“我這就回去解京師之圍,就算抓不到北靜,我也要他付出代價?!?p> “回去?回去干什么!你就好好呆在關(guān)外,你媳婦已經(jīng)帶著西北軍到了城外。否則我也跑不出來啊?!?p> “我媳婦?哪個?。俊?p> “嗐,就是我侄女兒徽姃,現(xiàn)在是妙玉長公主了。懷著你的崽,帶著你的兵,給我家報仇來了?!?p> 李想差點被酒噎住,咳嗽半天才明白過來,看來西北政體要亮劍了。只是就這么把自己甩開,他們自己玩,這樣好嗎?
“去了多少?誰帶的兵?勝負(fù)怎么樣?”
大宗正一口酒一口菜,吃的過癮。還不忘翻著白眼說他:“顯著你疼媳婦了是吧。你好歹也是我家的女婿,怎么就不問問先皇的事?!?p> “我怎么問?。磕銈兇蛩阕屨l當(dāng)皇帝,我要這么問嗎?”
大宗正放下筷子直嘆氣:“比這還麻煩。他們兄弟倆都是無子,這一脈竟然只有妙玉肚子里那個了。要是換一家來呢,這宗嗣可就要改了。雖是同一個姓,可也沒見著個好的。你說,這要如何是好?”
李想哈哈大笑:“你真要我說?。磕强隙ㄊ俏覂鹤幼龌实蹏D,要不這樣,我吃點虧。名義上過繼給崇信怎么樣?我是生父,他這個舅父做先皇,您說呢?!?p> “就知道你會這么說。也只有你能光明正大的說出口??墒浅蒙蠀s吵翻了天,外面敵人還沒走呢,里面自己人就要掐起來。真他娘的喪氣!什么福王、魯王、潞王都蹦了出來。這個機會可是不多見,都想上位啊?!?p> 李想嗤之以鼻:“別讓我笑話啊,我捆著一只手都能打趴下他們。敢跟我兒子爭天下,要死啊這是?!?p> 大宗正好奇的看他一眼:“你就這么確定是個兒子?還有,你就這么確定我們愿意讓你兒子登基?”
李想又和他碰一杯說道:“您老都跑來了,還不能說明問題嗎?上次去陜西,咱爺倆合作的就不錯。實話實說,我可以讓孩子隨母姓,我也沒興趣玩什么太上皇的把戲。你們要是愿意,就這么定。只要他還管我叫爹就行。我還有很多心愿未了,沒空玩什么外戚干權(quán)改朝換代。這個對我不重要?!?p> 大宗正一改游戲的嘴臉,正經(jīng)問道:“順王可試言,我要記錄在冊?!?p> 李想扯過堪輿圖說道:“你瞅瞅朝鮮和扶桑,我打算對他們進(jìn)行貿(mào)易傾銷。薛妃和探妃正在商談此事,等她倆達(dá)成一致了,咱們所產(chǎn)多余的布、糧、鐵、鹽等等貨物,就能賺回大量的白銀。還有這里,我在耗上幾年,就能從根本上解決建奴的問題。該打獵就打獵,該砍樹就砍樹,玩什么家國天下,早晚他們能把自己玩死。他們只是不會更好的生存,才激發(fā)了野性,才要以野蠻碰文明。
只要先打服了他們,再給他們指一條對我們有利的道路,憑借他們的雙手給自己創(chuàng)造財富,才是最好的根治之法。
還有這里,東平王已經(jīng)下了南洋,南安也去了緬甸。用不了幾年,就會有增加的國土了。什么羈縻和屬國,要他們做什么?逼著他們自立,然后給雙方創(chuàng)造財富,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緊緊依靠我們。
最后就是大洋的另一頭了,荷蘭人的弗朗機好用吧,可你知道他們才有多少人?多少地盤?為什么他們能來賣炮,我們不能賣槍呢?等著他們和咱們這個大鄰居羅莎打起來時,才是我等用武之地。”
大宗正愣了半天,才逐漸理解了順王的意思,合著他是嫌棄江山太小了,眼睛盯著地圖以外呢。小心翼翼的問道:“這里到底有多大?”
“和咱們現(xiàn)在差不多。”
大宗正抱著酒壺痛快喝了幾口,然后說道:“給我洗個澡,讓我睡醒了在答復(fù)你?!?p> 李想一笑,安排人手去伺候他。然后趕緊叫進(jìn)來馮紫英他們,把這事一說,這幾位眼珠子都綠了。
“干!怎么也是您兒子,我們的大侄兒!他做皇帝咱家不虧!”陸竹山第一個表示支持。
馮紫英就會傻笑了,從龍之功?。±系纳裎鋵④娒黠@就不夠看了,也不知道順王會給自己一個什么公侯當(dāng)當(dāng)。
李過又找來一壺酒喝了幾口,扯開衣襟說道:“我留在這里盯著韃子,王爺回去把這個狗屁的平西王弄死??斓稊貋y麻,趕緊定了名分再說!”
這群封建腦袋喲,聽見這個可是什么都顧不上了。身家性命一股腦押上來,就等著事成之后,也能混個四王八公耍耍呢。這也就是李想為何理解賈家的原因,雖然蠢了一些,可是有這個機會出現(xiàn)的時候,誰都會跟上去下注。當(dāng)然,沒資格下注的,可以說些理智的話了。說完也就說完,然后跟著贏家繼續(xù)生活吧。
李想談不上什么冷靜,只是想明白一點,皇宮那兩位皇后,張后和周后,都是二十幾歲年紀(jì)。從此就要守著后宮過到什么時候才算個頭?而且,換個本家上來,萬一不領(lǐng)情,不就蝕本了嗎。
妙玉則不然,本身就是本宗的,喊她倆皇嫂還是堂親的。生下孩子更是叫嬸娘,改個口喊聲母后又有多難。最重要的是,孩子他爹不會把她們趕出去或者直接冷宮見,現(xiàn)在看來,順王竟是最靠譜的一個。
不是說他沒有野心,而是他野心不在這皇城之中。
張皇后就是這樣對周后說的話:“李四維慣是一個不愿守規(guī)矩的,你讓他坐在那個位子,整天出不去皇城,我保管他不肯。他的志向是我等看不見的天下,先皇曾對我說過,李四維想要一個小皇權(quán)大朝堂的模式。可他還是選了閹黨給他集權(quán)。
縱然信不過他,我還要信得過林瀟湘。這妹子才是李四維的全部。況且,我等不就是要一個安穩(wěn)的后宮嗎?天下事,就讓他去忙活?!?p> 周后泣不成聲,又無可奈何,只好點頭同意:“如此的話,我就認(rèn)下這個孩子。他有著長公主的生母,又有著我這個皇后的養(yǎng)母。身份可是足夠了?!?p> 張后這才放下心,然后說道:“這事還不算完。只要一宣告天下,金陵那里肯定擁立一個出來。這南北朝廷還有的打呢。就不知到時順王是怎么個打法了?”
“姐姐不擔(dān)心城外的平西王嗎?”
“冢中枯骨!只要順王斷了韃子的后路,他還能去哪?”
沒多久,皇太極發(fā)山海關(guān)之兵,再犯錦州。卻被秦皇島外登陸的馮紫英搶了山海關(guān)。李過沿路設(shè)伏,拖著這支大軍艱難行進(jìn)到錦州城下。
不幸再次降臨,李想用城頭火箭炮覆蓋了他的鑾駕。后金二皇均死在火炮之下。也算給先帝報了仇。
消息傳到京師時,舉城歡呼沸騰起來!崇信帝的大仇得報,天家終是挽回了顏面。
妙玉挺著肚子吃東西,滿頭銀發(fā)的傅山把著脈說道:“皇上不錯,你沒事就走走,保管好生下他?!?p> 帳外王府精兵圍的這頂帳篷水泄不通。曹化淳這個內(nèi)定的總管,小心翼翼的伺候在左右。就是臉上止不住的笑意流淌。
衛(wèi)若蘭領(lǐng)著兵從外面回來,離得大帳老遠(yuǎn)就跳下馬,走著過來,在帳外說道:“長公主,敵軍確實撤了。曹將軍已經(jīng)追了下去,京師之圍以解!”
妙玉說道:“那就收拾收拾進(jìn)城。直接回王府。我那兩個嫂子不來見我,我就不去見她。我家的皇位,終還是落到我兒子手里。這才是天理循環(huán)呢。”
傅山呵呵笑起來:“當(dāng)年你這個小姑娘還不是被李想給抓進(jìn)了車?yán)铩,F(xiàn)在可是母憑子貴了?!?p> 妙玉羞澀一笑,不禁暢想當(dāng)年故事。那時候的李想還問她可是要出家蟠香寺,還叫自己檻外人?,F(xiàn)在,他的兒子卻在自己肚子里,真如夢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