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這批伏鬼杖是殘次品
這戰(zhàn)伐得是奸佞,亂得卻是黎民,世間動蕩,肝髓流野。
步入人間的幽都陰兵嗜殺成性,因戰(zhàn)后未能及時收兵,它們居然大開殺戒。為此人皇與鬼帝大動干戈,兩帝之間反目成仇。
不過三界內(nèi)從未把那次的沖突當(dāng)回事兒,大家都覺得二帝畢竟是親兄弟,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
云珩乃是心思剔透之人,聞言后,頓時理清鬼帝為何糾纏重慕顏,道:“小仙雖不知小友身上的人皇印記從何而來,但是絕不可能……世人都說人皇生性多猜忌,因此成為他的心腹后,都會在身上紋上金色鳶尾印記以證身份,可印記是世襲的,父傳子,母傳女。鬼帝若想探究,一查便知。而且時間也不對啊,小友她剛剛?cè)贇q圓滿,而人皇隱世多久,鬼帝您比小仙我清楚吧……”
白亦乾只聞不言,叫人瞧不出他心思。
云珩一動不動地望著他,幾乎用盡所能想說動眼前這個男人,為重慕顏的未來換求一絲機(jī)會。
白亦乾聽后不做反應(yīng),復(fù)又戴上面具,收回目光,折了回去,俯身看了看重慕顏有些蒼白的臉,伸手順了順?biāo)浫岬陌l(fā):“她馬上就醒了,附近也有鬼官在,你還不滾。等不及想化成一捧渣滓的話,你就留下?!?p> 云珩還欲多言幾句,不過面對銳利目光,只得三兩步飛躍而起,不見了蹤影。
“喀——!”地面深陷的巨響直接把重慕顏震醒,鬼懷川渾身都是血痕,此像卻像小忠犬一般奔向主人,小心翼翼地蹲在她跟前。
用一雙駭人的綠眼,溫柔地凝注著她。
重慕顏抬起頭,看著不遠(yuǎn)處被鬼懷川砸出的巨坑,塵土飛揚(yáng),破壞了十絕殿前寧靜的美景。
“你帶我出來的?”
鬼懷川搖搖頭。他來時,重慕顏便好好地躺在這兒里了。
重慕顏疑惑,“他會那么好心放過我?”
正在此時,重慕顏眸子微微一瞇,朝遠(yuǎn)處望去,只見那里憑空裂開一道細(xì)縫,裂縫中傳來一陣喧嘩,一個熟悉的爽朗男音道:“哎呀!什么十絕殿,八絕殿的,我們又不是砸他場子,咱們來擒煞,擒完就走!”
這聲音太有辨識度,正是陰律司薛狄。
果然,伏鬼杖先從那道裂縫中露出來,薛狄人還沒現(xiàn),聲音先喝道:“大膽!小小煞種,陰律司到,還不就地伏誅!給本官跪下——!”
然而,他轉(zhuǎn)過頭來看到了倚樹而坐的重慕顏陡然間臉色大變,聲音都改了調(diào):“我滴媽……大人,好巧啊!”
他說話間,伏鬼杖“嗡嗡”示警,薛狄馬上把手背到身后遮擋,想必是重慕顏身上煞氣還未消趕緊,伏鬼杖感知煞氣,這才把眾鬼差引了過來。
重慕顏一條腿曲起,肘在膝上,手支著下巴,悠哉笑道:“薛狄,真忙啊?!?p> “下官的本分,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边@時,裂縫內(nèi)又有人發(fā)聲:“打死了沒?打死了就快回來?!?p> 薛狄繃著臉,轉(zhuǎn)身從那道縫隙中揪出鐘離,小聲道:“打你妹??!”
“罵我做什么,你怎么還不動手?怎么了,難以對付?哎我……”薛狄用力過猛,把鐘離拽了個踉蹌,這一踉蹌?wù)煤椭啬筋佀哪肯鄬Α?p> 重慕顏嗤笑一聲,只笑不語。
陸陸續(xù)續(xù),從裂縫中又鉆出來六七個鬼差,見到重慕顏都是身板一顫。
怎么又和這位幽都二世祖見面了!
“我看造器司做的東西越來越不靠譜,這種殘次品都敢配發(fā)出來,這伏鬼杖有事沒事就嗡嗡地響,真是!回頭就找閻王爺投訴他們!”薛狄話音剛落,伏鬼杖就像抗議一般,震得更厲害了,嗡嗡的示警聲遮都遮不住。
地府閻王手底下有六個司部,各司其職,互不干涉。
薛狄手中伏鬼杖出自造器司之手,造器司人手眾多,負(fù)責(zé)為幽都上下打造兵刃,甚至還要給地獄年年翻新刑具,偶爾創(chuàng)新一些新鮮的樣式花樣。
而陰律司是眾司之長,職權(quán)最廣,有維護(hù)治安與交涉外事之責(zé),這也是陰律司常年駐在人間的原因。
罰惡司,常和陰律司一起行動,大多輔助陰律司捉拿人間作惡鬼物,為了擒之有理,罰惡司常常在一旁翻閱與查看罪證。
與罰惡司相對的,便是賞善司。不過賞善司只有一員,還是個女官,身材妖嬈,好抽好賭,常年駐于陰德鎮(zhèn)內(nèi),平時的事情比較清閑,無非就是到點(diǎn)通知人魂們抓緊投胎。
剩下兩司最沒存在感:編寫鬼史的撰錄司,皆著高冠灰袍,常在藏書閣內(nèi)當(dāng)值。偶爾會去陰德鎮(zhèn)里,與那些壽終正寢的大文豪討論時下流行的文章詩詞。
另一個則是負(fù)責(zé)地府諸君內(nèi)勤事務(wù)的德勤司,說白了,就是幽都的后勤。
重慕顏一直都把德勤司的人手當(dāng)隨從使,洗洗衣服做做飯什么的。
不過成親之后,重慕顏便很少宣德勤司來殿里了,生怕被鬼帝看出自己沒那么溫柔賢惠……
主要還是怕他悔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