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呼之欲出
孔成禮被釋放了出來,當(dāng)他走出公安局的時候,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
祖大亮自然不會讓他恢復(fù)完全的自由,他帶著搭檔小張,親自跟蹤他,嚴(yán)密監(jiān)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果然,兩天后,孔成禮西裝革履地去參加他之前說的那場培訓(xùn)了。
祖大亮心情很是激動,同時也很忐忑,他希望這場培訓(xùn)能為他帶來更多的線索。
孔成禮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跟蹤,放心地走進了一棟寫字樓,走進了電梯。
待電梯門關(guān)閉,祖大亮他們跑到電梯前,看到電梯在八樓停了下來。
祖大亮按下電梯,也上到了八樓。
八樓的辦公室很多,暗紅的大門分毫無差,他不知道孔成禮進了那一扇門。
但是他想,既然是培訓(xùn),學(xué)員自然不會就他一個。于是,他干脆他就在走廊盡頭耐心等待。
不一會,又有人陸陸續(xù)續(xù)地從電梯里走了出來,祖大亮注意到他們都西裝革履的,都打著領(lǐng)帶,頭發(fā)都梳得一絲不茍,且都是年輕帥氣的男士,舉手投足間顯得很紳士。
他們先后進了825室。
八點整,825室大門關(guān)閉,不再有人進入。
祖大亮輕輕走到825門前,將耳朵貼在門邊傾聽,但是房門隔音很好,他什么聲音都沒有聽到。
無奈,他就退到走廊拐角一個較為隱蔽的地方,密切監(jiān)視著這扇充滿了神秘色彩的門。
他們耐心地等待著,這一等就是四個小時。
十二點整,門吱呀一聲開了。
祖大亮警覺地往后閃了閃身子,不讓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的窺探。
剛才進去的人又都陸陸續(xù)續(xù)地走出了那扇門,孔成禮自然也在其中。
祖大亮偷偷用微型攝像機記錄下了他們的身影。
待他們下了電梯,祖大亮眼珠一轉(zhuǎn),計上心來。
他示意小張行動,他們悄悄地跟蹤了一名年齡大約三十歲的男人。
這個男人身形消瘦,但是很是精干,一雙眼睛很亮,但是卻透著一些厭倦的光。黑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衫,卻搭配著一條玫紅色的領(lǐng)帶,顯得很是扎眼。
玫紅色領(lǐng)帶走到在路邊等候了一會,然后上了一輛出租車。
祖大亮他們迅速上車,一路跟蹤著出租車而去了。
出租車來到一個小區(qū)門前停了下來,祖大亮下車,走到玫紅色領(lǐng)帶面前,亮出了他的警官證。
那玫紅色領(lǐng)帶神情一愕,說道:“警察?我犯什么事了嗎?”
祖大亮微微一笑說道:“你沒犯什么事情,只是我們現(xiàn)在手中有個案子,需要您配合著了解一點情況。走吧,你是帶我們?nèi)ツ慵伊?,還是你跟我們回局里談?”
玫紅色領(lǐng)帶鎖眉思考:“你們來我家吧,我家就我一個人?!?p> 祖大亮跟著玫紅色領(lǐng)帶去了男子家里。門一打開,里面一股異味飄了出來。祖大亮和小張下意識地掩了一下鼻子。
玫紅色領(lǐng)帶訕笑道:“不好意思,家里比較亂?!?p> 祖大亮笑道:“單身男人嘛,總是懶得收拾的,理解理解?!?p> 玫紅色領(lǐng)帶迅速將沙發(fā)上凌亂的衣物一把抱起,然后一股腦地塞到衣柜里,騰出空來,讓祖大亮和小張坐下。
而他則拉著一把椅子坐在旁邊。
祖大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p> 玫紅色領(lǐng)帶說道:“我叫胡向東,今年32歲。”
祖大亮:“32歲還單身?”
胡向東:“單身挺好的,我不想過早地踏入婚姻。你們今天找我到底想了解什么情況?不會只是來關(guān)心我的個人問題的吧?”
祖大亮:“不是,我是想了解一下,你今天在天宇寫字樓里參加了什么活動?”
胡向東又是一愕:“你們跟蹤我?”
祖大亮:“不是跟蹤你。你們是一個什么組織嗎?”
胡向東低下頭唉聲嘆氣了一番,沉默良久,才抬起頭來,他看著祖大亮說道:“唉,警察同志啊,說實話,今天你們來找我算是找對人了,我這些天也正想著要找你們聊聊呢?!?p> 祖大亮眼睛一亮:“嗯,你想找我們聊什么?”
胡向東又嘆息了一聲說道:“我想向你們舉報,舉報這個邪惡的組織。他們草菅人命,欺騙傷害無辜的女性。
不滿您說,我原來也干過幾次缺德事,也傷害過一些女性,但是我后來經(jīng)不住道德良心的譴責(zé),就想停下來,想要退出。
但是我們的導(dǎo)師說了,這個組織只能進,不能出,否則將要繳納天價的違約金。
我賠不起違約金,只好繼續(xù)留在那個組織里,我們導(dǎo)師對我很有意見,總是在每次聚會的時候給我施加壓力?!?p> 祖大亮:“你們這個組織到底是個什么組織?都干哪些欺騙傷害女性的事情?”
胡向東:“你還記得前段時間,那些女性跳樓自殺的事件嗎?”
祖大亮一驚:“當(dāng)然記得,怎么啦?”
胡向東邪笑道:“那些就是我們的杰作。奧,前天剛剛有一個女孩跳樓自殺了,那是孔成禮的杰作。孔成禮也是我們組織的成員,他的業(yè)績很是出色,深受導(dǎo)師的偏愛?!?p> 祖大亮心怦怦地跳動著:“能具體說說嗎?”
胡向東:“我們這個組織,實際上就是詐騙團伙,不過是那種很高級的詐騙組織。我們騙財、偏色、騙命。
你聽說過搭訕?biāo)囆g(shù)嗎?我們的培訓(xùn)就是人際交往藝術(shù)培訓(xùn)。我們有教材,有完整的理論,我們的導(dǎo)師也很專業(yè),他還是個催眠師,他有時候也會教我們一點催眠術(shù),來提高我們詐騙成功率。
不過那催眠術(shù)太高深了,我從來都沒有學(xué)會過。可能是我比較笨吧,所以,我是所有學(xué)員中,業(yè)績最差的。不過我剛才說的那個孔成禮,他學(xué)得很好。所以他的成績最好?!?p> 祖大亮:“你們用什么來衡量成績?”
胡向東:“當(dāng)然是看成果了,也就是說你在這一年里從那些傻女人那里騙來了多少錢財,跟多少女人發(fā)生性關(guān)系,最高級別的就是讓多少女人為自己自殺。
我們每年都會把自己騙來的錢財?shù)囊话胱鳛闀M交給導(dǎo)師。而導(dǎo)師再給那些業(yè)績比較好的成員發(fā)獎金。
而我,業(yè)績一直都不好,交不出什么錢,自然也得不到導(dǎo)師和學(xué)員們的肯定。他們都看不起我,每次培訓(xùn)會,他們雖說會來幫助我,但是實際上他們是在嘲諷我。
實際上,我真的是心不夠狠,很多時候,我都不忍心傷害那些可憐的女人。”
祖大亮:“你的業(yè)績不好,除了是因為你的心不夠狠之外,有沒有可能是你遇到的那些女人不容易上當(dāng)受騙,不容易被控制?”
胡向東冷笑一聲:“這您就說錯了。這樣說吧,只要我們按照教材一步一步的實施,沒有哪個女人能逃脫的。
也就是說只要她們成了我們狩獵的目標(biāo),最后都會進入我們的陷阱,逃不掉的。
她們會瘋狂地愛上我們,心甘情愿地給我們錢花,還任由我們驅(qū)使,甘愿獻出身體,甚者愿意為我們獻出生命?!?p> 祖大亮:“看來你們的功力都很深?!?p> 胡向東:“那是自然,我們這是高級班,能得到導(dǎo)師的親自傳授技藝。下面還有一些學(xué)員在開設(shè)課程,那就比較初級了,段位沒有我們這么高。
一般來說也就是騙財騙色,你要說騙命,那幾乎沒有。騙命是最高成就,每個高級學(xué)員在聚會的時候都會分享自己的成果,那些騙命成功的人會得到獎勵,受到追捧。”
祖大亮:“嗯,這樣吧,我們今天就聊到這里,關(guān)于我們今天的談話,希望你能保密,我們還有更多的工作需要你配合。很感謝你為我們提供這么多的信息線索。”
胡向東:“您放心,今天本來就是我參加的最后一次活動,原本也打算明天就去公安局投案的,恰巧你們就找來了。
嗯,那個,我這個算不算立功表現(xiàn)?將來不會因為我曾經(jīng)做的事情而判我的刑的吧?我申明一下啊,我從來沒有害過人命。
也沒有謀過錢財,我最多就是騙騙那些女人的感情??梢哉f,我是個渣男吧,我自己都惡心我自己,我現(xiàn)在不想在這樣活下去了,天天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媽前些時候病重,我才醒悟,我要做個正常的男人,洗心革面,將來成家立業(yè),報答父母的養(yǎng)育之恩。”
祖大亮:“嗯,很好,你能及時上岸,我們會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的。浪子回頭金不換,如果真的如你所說,我們不會給你判刑的。
但是你需要監(jiān)視居住,不能離開云海市,只要我們傳喚,你需要立刻出現(xiàn)。還有,你把你們組織的成員名單以及電話號碼給我寫一份?!?p> 胡向東趕緊起身,找來紙筆,將小組成員的姓名以及電話寫了出來,然后交給祖大亮。
祖大亮激動地接過名單,他知道這份名單太寶貴了。
胡向東又向祖大亮保證道:“祖隊長,您放心,我哪都不去,我會好好配合你們的調(diào)查的。我早就希望政府能盡快鏟除這個害人的組織了?!?p> “好,那我們今天就談到這里?!弊娲罅琳酒鹕韥?,小張也收起錄音筆,跟著祖大亮出了胡向東的家。
胡向東將他們送出門外,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長長地舒了口氣。
上了車,小張高興地說道:“隊長,沒想到我們隨便跟蹤了其中的一個人,竟然跟蹤到了他們的叛徒了,真是天助我們啊?!?p> 祖大亮笑道:“什么叛徒?那是良知未泯的人?!?p> 小張:“今天為什么不繼續(xù)問了呢?”
祖大亮:“接下來,我覺得需要蘇醫(yī)生出馬,才能問出更有價值的東西。我們回去先逐一調(diào)查這份名單里的每一個人。你不覺得,真相呼之欲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