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顧南城,他剛剛一直在外面偷聽。顧南城本想沖進來保護周若雪,好好痛扁一頓李楠這個傻大個。但是不行,現(xiàn)在時機還不成熟,他不能輕易暴露自己。
周若雪只聽到了一個男聲,她聽不太清內(nèi)容,也分不清聲音來自哪里。顧南城慢慢走向周若雪,把她扶到椅子上。他湊近看了看周若雪,周若雪現(xiàn)在就像一個受驚的野獸,對身邊一點風吹草動都反映過度。
顧南城拿出一個冰袋,這是他從楚王冰庫里偷出來的。他把冰袋小心的敷在周若雪的臉頰上,仔細觀察著周若雪的一舉一動。周若雪只是剛開始時瑟縮了一下,隨后將手覆在顧南城手上一起托著冰袋。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哭,沒有流一滴眼淚,只是一直用力的咬著牙齒,嘴唇抿成一條線。
“顧南城?是你嗎?”周若雪看著眼前這個模糊的身影,十分熟悉。她的視力暫時還沒有恢復。
“....”顧南城說了什么。
“好了,你現(xiàn)在先別說話吧,反正我也聽不清。”周若雪自嘲的笑了笑。
“若雪,你放心,李家人就是秋后螞蚱。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鳖櫮铣菤鈶嵉啬罅四笕?。Ding,恭喜李楠成功達成激怒男主成就,男主的查克拉就要爆發(fā)了。
周若雪看顧南城嘴還在動,無奈地搖了搖頭。她在這永興生活多年,廣結(jié)善緣,她不相信一個外來的蠻夷李氏能撼動她在永興的地位。接下來,她的報仇才剛剛開始。
接下來幾天,周若雪都被軟禁在周府內(nèi),不得外出,也不準見任何永興本地人。雖說表面上是為了保護周若雪,但其實就是懼怕周家在永興本地的勢力,光周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夠組建一支戰(zhàn)斗力驚人的罵街大隊了。
但是就算李楠不想放周若雪,周若雪還是必須要見一次外人,那就是媒人選吉日。李楠本想隨便選個時間與周若雪成親算了,反正也僅是政治聯(lián)姻,但是這點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于是隨便選了個街頭媒婆上門。當然,他不可能讓周若雪單獨見媒婆,他必須盯著周若雪,生怕她耍什么花招。
“老婦拜見李少主。”媒婆在家排行第六,街坊鄰居都喊她六婆婆。
“六婆婆免禮啊,來,入座?!崩铋谥芨畷蛷d的主座上,背后還掛著先帝賜給周家的“耕讀傳家”的牌匾。而周若雪坐在副座上,低著頭,沒說什么。
“額....聽聞李少主要與周小姐喜結(jié)良緣?”六婆婆喝了口茶,想到最近聽街邊小巷都在傳,這剛?cè)氤堑睦罴矣虚T喜事,于是說,“李少主找老婦,莫不是為了此事?”
“六婆婆不愧是這永興第一媒人,猜得很準啊。我也不繞彎子了,我今天找你來就是想找你選個黃道吉日,讓這周小姐風風光光的嫁道我李家來?!崩铋Φ盟坪鹾苡卸Y術(shù)的樣子。
“這事......不知周小姐什么態(tài)度?”六婆婆就住在周府附近,可以說是看著周若雪長大的了。周若雪雖是周家大小姐,但為人舉止大方,一點也不傲氣矯情,還經(jīng)常幫街坊鄰居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她可是很喜歡周家人的,還曾經(jīng)辦過鄉(xiāng)里學堂,免費教鄉(xiāng)鄰小孩學書。周家二小姐周離離雖然聽說比較傲慢,但一般也不怎么出門,也沒浪到她眼前,所以她對這個小孩映像也不錯。
“.....”周若雪看話題突然引到自己身上,正了正身,默默的看著六婆婆,也不說話。
氣氛一下降到了零點,這個大廳的空氣都凝固了。
“咳咳,周小姐,”是李楠打破了沉默,說,“這事你母上大人可都是同意了的?!崩铋诎凳局苋粞?,她母親在它手上。
“嗯。”周若雪聽后,意味深長地看著六婆婆,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李柟感到驚訝,這個女子竟然這么容易就被他馴服了,他還以為周若雪不鬧一番,是不會輕易低頭的。
“既然如此,那以后婚禮的相關(guān)事宜就交給六婆婆了?!崩铋吲d的站起來,趕緊把六婆婆送走,生怕周若雪再生出什么事端。等他徹底把周若雪娶進門,把這永興一方百姓收拾好,他父親楚王定會十分高興。想到這里,李楠笑得嘴角都要扯到耳朵了。
六婆婆走出周府,獨自一人走在空曠的巷子里。這小巷原本是孩子們玩耍嬉戲的地方,而今卻格外空曠,究其原因,就是那楚王最近為了囤積過冬糧食,開始每家每戶搶糧,行事粗暴,大人們便不允許小孩出門。這整個永興城都是這樣,寂靜而又死亡,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活力,蔓延著不詳?shù)臍庀ⅰ?p> 而她家在巷子的最深處,剛進家門,家里老伴就走上前來關(guān)心道:“怎么樣,那楚王有沒有欺負你。”
六婆婆沒說話,只是走到家里的角落,松開了一路緊竄的手,拿出一張紙條。那紙條是她端起茶杯時在杯底發(fā)現(xiàn)的,鋪開紙條,上門赫然寫著幾句話。
永興先放一邊,看看南方的秣陵。
“大哥,你不會被騙了吧?”吳嵐弋看吳禰近日天天往周離離那里跑,還尊稱他為周先生,于是便偷偷攔住吳禰,說“你就不怕這小子是什么江湖騙子,專門坑人的?!?p> “是不是江湖騙子,這個冬天就見分曉了。”吳禰說,“不管你現(xiàn)在服不服他,至少你得給我裝作很相信他的樣子,懂嗎?”
“哦?!眳菎惯犜挼狞c了點頭。
“他現(xiàn)在住在我城中宅院里,你以后不要沒事往內(nèi)院跑?!眳嵌[叮囑道。
“知道啊大哥,”吳嵐弋開玩笑的說,“你天天往后院跑,知道的明白你找了個軍師,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金屋藏嬌呢?!?p> “.....”吳禰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欸,正好在呢!”周離離聽著書屋有動靜,便移步到了書屋,一進屋就看到吳禰和吳嵐弋在商討軍事。
“周先生?!眳菎惯侠蠈崒嵉亟o周離離打了招呼。
“周先生有什么事嗎?”吳禰問道。
“我掐指一算,你們最好明日就出兵?!敝茈x離把自己說得像個江湖術(shù)士,說,“明日將有東風,可能會把海上積云吹上來,韓王的長寧可能會下雨?!?p> “然后呢?”吳禰問。
“然后,你們兵里嗓門最大,最會罵人的是誰?”周離離忽視了吳嵐弋仿佛看傻子一樣的眼神。
吳禰想了想,看著吳嵐弋。吳嵐弋在跟自己之前一直是個街頭小混混,是他吳禰十歲那年第一次來到秣陵,和吳嵐弋打了一架,于是不打不相識,便從那時起把吳嵐弋帶在身邊。吳嵐弋原先連名字都沒有,名字是吳禰起的,姓氏也是他賜的。
“你?”周離離順著吳禰的目光看去,不敢相信啊,吳嵐弋這看起來文文靜靜那樣,居然是個祖安玩家啊。
“嗯,對!”吳嵐弋一直對自己的出身很自卑,覺得自己出身市井,很卑微,但沒想到自己也有一天會驕傲的抬起頭說,自己罵街最厲害了。、
“那就你了。明日出兵長寧,你打頭陣,不需要太多人,我們不是為了打架,只是為了激怒他們。到時候你到陣前好好罵罵那韓王。等韓王那邊出兵了,我們就立馬撤,盡量不要有傷亡?!敝茈x離說著,想了想后又對吳禰補充道,“你別去?!?p> “為什么?吳大將軍哪次打仗沒打頭陣?”吳嵐弋問。
“就是不能讓他去,顯得我們很不尊重他們,很輕視他們?!敝茈x離解釋道,說完她看了看吳禰。
“周先生說得有道理,我會按周先生所說的準備的。”吳禰笑了笑。
見此,周離離覺得自己任務傳達得很準確了,于是轉(zhuǎn)身走了。
“大哥,你真打算按他說的辦?”吳嵐弋看著周離慢慢走出他們的視線,說道。
“當然....”吳禰說,“不。他雖然聰明,但是到頂不過是個剛來秣陵的普通人,就連我們軍營有多少人都不知道,也從沒有打過仗,很多細節(jié)都不懂。”
“那大哥怎么辦?”
“你的那部分按他說的做,而我嘛,自有打算?!?p> “哦。大哥威武?!眳菎惯珠_始習慣的拍馬屁。
“行了,明天你要出兵,今天趕緊回去休息,我安排人給你守營,不讓任何人打擾你今晚睡覺??鞚L吧。”吳禰把吳嵐弋趕走了。
第二日,長寧外。
“喂!城里的小.王.八!伸出頭來給爺看看!”
吳嵐弋率領(lǐng)三千騎兵來到長寧城城門處,開始扯著嗓子大罵。這會他們的目的并不是攻打下這座城池,只是來騷.擾一波。所以,吳嵐弋只帶三千騎兵來,打玩就跑,絕不戀戰(zhàn),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這韓王姓王,名霸,這名字看起來很有股王霸之氣,但讀著有股王.巴之氣。
“我說,老王?。∧氵@一大把年紀怎么還生不出個崽啊?你這小.王.八是不是不行啊!不行還娶那么多婆娘,有什么用啊,不如讓給我們兄弟們吧?!?p> “哈哈哈哈?!?p> 吳嵐弋在城門下罵著,他每說一句,手下的弟兄就附和一嗓子,簡直就是整活現(xiàn)場。果然,對男人最大的辱罵就是生、殖。屈.辱,哪朝哪代的罵街都是一樣的。
“吳副手,不是不行啊,聽說他小老婆給他生了個崽。”吳嵐弋一個手下說。
“那是他的嗎?”吳嵐弋反問道。
“哈哈哈哈”又是一陣夸張的笑聲。他們的老大在他們出兵之前就說了,這次表演配合一定要到位,于是他們都特別大聲的笑,生怕城里的韓王聽不見。
利茲啊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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