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弟子比試會,正式開始!”
眾人還在驚嘆蕭然長老法寶的神奇之處,蕭然淡然的聲音已然響徹大殿,比試會正式開始了!
未參加過比試會的弟子們有些蒙圈,怎么剛才還是冗長繁瑣的致辭,現(xiàn)在就立刻開始了?都不用挪位置的嗎?
張三見一些人一臉迷茫,笑著解釋道,“這個法寶是師父的得意之作,可在虛空開辟一方天地,兩兩相斗,輸者直接會被傳出,勝者則繼續(xù)同其他人比斗?!?p> 如他所言,只見水幕輕輕抖了一下,分裂出數(shù)個小幕簾,眾人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一個水幕中剛巧有兩個人影么?
與大殿里眾人興奮的神色不一樣,進(jìn)入法寶后的樓雨眠已然警惕地將花槐從背后抽出握于手中。
這是一處從上白到下的地方,除了白便再無其他,給人一種無邊無際的感覺。
樓雨眠將神識探出,這才發(fā)現(xiàn)場地沒有看起來這般大,差不多十方之地,而在她對面的是一位陌生的男子。
男子起初也是一臉莫名,但他打量一番這純白之境后,終于將目光落于眼前唯一的意外,樓雨眠身上。
“喲,這不是來我紫桑峰旁聽的樓仙子么?”男子一臉嬉皮笑臉,同樓雨眠開起玩笑,“先前沒有機(jī)會同你切磋,今天看來我運(yùn)氣不錯嘛!”
樓雨眠被他的這份輕松所感染,原本陡然升起的警惕之意也淡了不少,她握緊花槐快意一笑,“既然如此,也不必廢話了,先打再說!”
樓雨眠的身影隨著最后一個字落下消失于男子眼前,男子并未驚慌,而是將劍握于手中沖著上方狠狠一揮,只聽一聲雙劍相撞發(fā)出的“鏘鏘”聲在這不大的空間內(nèi)回響,男子咧嘴一笑,“被我發(fā)現(xiàn)了!”
樓雨眠在半空中靈巧翻了個身落于地面,她并不意外男子的話,若連這都發(fā)現(xiàn)不了的話那未免也太弱了。
樓雨眠將花槐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她嫣然一笑說道,“你這人,話還挺多。”
男子哈哈一笑,絲毫不在意樓雨眠的話,倒是將靈力凝于劍體,兩個瞬步朝著樓雨眠氣勢洶洶奔來,但說出的話卻叫她大跌眼鏡,“樓仙子,若是我贏了,出去以后可否許我一個追求你的機(jī)會?”
樓雨眠提劍架住男子的攻勢,她被他這話說得一陣臉熱,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的對她說這等孟浪之詞,她難得露出羞態(tài),但說出的話卻不讓半分,“若是我贏了,你便再也不許提這等事!”
男子臉上立即浮現(xiàn)困擾之意,說出的話也帶著委屈,但手里的攻勢卻不見減弱半分,“樓仙子怎么能這樣說呢,我可是一腔真情明月可鑒?!?p> 樓雨眠心里清楚這不過是男子玩笑之語,說出來的目的大概也是想攪亂她的心緒,好在她早已心有所屬,否則還真有可能中了他的圈套。
樓雨眠淡淡一笑,男子只覺這近在眼前的惑人之顏笑起來叫他心臟都漏了兩拍,手里的動作也不由一頓。
樓雨眠沒有放過他這一疏漏,霸道的靈力瞬間將花槐包裹住,她猛然一擊竟直接將男子手里的劍打落在地,而男子也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招給挑飛,待他從地上坐起時還一頭霧水,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打不過了。
樓雨眠掩嘴一笑,先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閣里還有人這般有趣,她上前幾步用劍指著男子的脖頸道,“如何,還要打嗎?”
男子搔了搔頭,往后挪了幾下屁股脫離樓雨眠劍尖的位置,這才爬起來跑到一旁將劍撿起,“打當(dāng)然是要打了,我要是現(xiàn)在就投降,豈不是很沒面子!”
樓雨眠眉梢染上笑意,她手腕一翻將劍直指男子,連笑聲都這般悅耳動聽,“那便來戰(zhàn)!”
比試會內(nèi)打得熱火朝天,外面的大殿里卻一掃之前的氣氛高漲輕松之意,座下弟子各個正襟危坐,殿臺之上幾位長老更是大氣也不敢出,皆是因?yàn)榈湵毙哪樕畹綐O致,帶著劍氣的威壓猛然釋放出來,劍氣掃過眾人頭頂,將水幕刮出陣陣漣漪,回蕩在大殿上空。
蕭然歪了歪頭看向禍北玄,一臉疑惑問道,“師弟,怎么心情又不好了?”
禍北玄靠著椅子,右手撐著下頜,他微垂的桃花眼懶懶看向半空中纏斗于一起的兩人,冷冷吐出兩個字,“無事?!?p> 你這幅模樣可不像無事!
蕭然在心里抓心撓肺,小北玄從幾日前變得比以往更沉默寡言,問他個什么事情還要連蒙帶猜,真是操碎了他老父親的心!小北玄這是叛逆期終于來了嗎!
除了蕭然無事一般開口問了一句外,安歌他們可是連大氣也不敢出,特別是安歌,他在這壓迫的氛圍中感覺自己的一呼一吸都是犯錯,他不由將呼吸放輕,就怕禍北玄突然暴起揍他!
好在第一場比試的勝負(fù)很快揭曉,陸陸續(xù)續(xù)有被淘汰的弟子憑空出現(xiàn)在原本的位置上,偶爾幾個負(fù)傷的弟子很快得到及時治療。
法寶內(nèi),樓雨眠再一次挑飛男子的劍,她穩(wěn)穩(wěn)用花槐指著坐于地上的男子,鳳眸里滿是被點(diǎn)燃如熊熊烈火般的戰(zhàn)意,“如何,還要繼續(xù)嗎?!”
男子撐著手坐在地上,他一臉苦笑,抬起手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近在咫尺的劍尖,“我都這般模樣了還如何繼續(xù)?罷了罷了,我收回我先前的話還不行么?”
樓雨眠微微一笑將花槐收回劍鞘,伸手將男子拽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若是你不說這等話,我也不至于出手這么狠?!?p> 怪我咯!
男子翻了個白眼,“怎么,我不就是心悅你么,在你眼里倒像是洪水猛獸一般?!?p> 樓雨眠白嫩的面頰上浮現(xiàn)兩抹紅暈,看著比無名峰的千瓣桃紅還要嬌嫩,“總而言之,輸了便是輸了,你以后莫要再提?!?p> “知道了,”男子的身影開始淡化,他又變回一開始嬉皮笑臉的模樣,“怎么說也是我喜歡過的女人,你可千萬別輸了!”
樓雨眠臉上通紅一片,她二話不說直接拔出花槐沖著男子的頭劈下去,可惜男子早已散作一團(tuán)白煙消散在純白之境中。
樓雨眠冷哼一聲還劍入鞘,同時她面前蕩出一圈漣漪,眼前漸漸出現(xiàn)一道身影,她定了定神,準(zhǔn)備迎接下一場比試。
殿臺之上,禍北玄冰冷的神色終于有好轉(zhuǎn)的跡象,大殿內(nèi)的壓迫感也淡去不少,禍北玄抬了抬左手,問坐在一旁的蕭然,“那個人是哪座峰的?”
蕭然一臉莫名,順著禍北玄指著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被淘汰的弟子坐在蒲團(tuán)上正和周圍的人嘻嘻哈哈鬧作一團(tuán),倒不見半分被淘汰的失落,蕭然想了想說道,“我記得那邊全是紫桑峰弟子,應(yīng)當(dāng)沒錯,是有什么事么師弟?”
蕭然異想天開,莫非小北玄看中對方心性,想收他為徒?!
“他太聒噪了,回頭讓三師姐多鍛煉鍛煉他?!钡湵毙映鲆痪湓挘謱⒆⒁饬D(zhuǎn)回水幕之中。
蕭然一臉木然,哦,那么多弟子嘰嘰喳喳你就被這一人吵著了,也不知他撞了哪路神仙,偏被你盯上,嘖嘖嘖,可憐。
隨著禍北玄心情的陰轉(zhuǎn)多云,眾弟子紛紛在心里松了口氣,又專心致志看起比試來。
時間不知不覺流淌而去,比試會依然如火如荼地進(jìn)行著,隨著法寶內(nèi)的弟子越來越少,眾人的心情也跟著愈發(fā)緊張起來。
最后十位弟子很快角逐出來。
但眾人的神經(jīng)半點(diǎn)也沒有放松,第一還未誕生,那便意味著一切都還沒有結(jié)束!
樓雨眠一路廝殺至此并不輕松,也就第一個遇上的男子皮了點(diǎn),之后遇到的所有人無一不是拿著劍、法寶、符篆直接就撲了過來,半點(diǎn)喘息的機(jī)會也沒有。
樓雨眠知道自己的弱點(diǎn)在哪,她體力太差了。
猶如車輪戰(zhàn)一般的晉級方式讓她消耗太多體力,迫使她之后的每一場比斗都不得不速戰(zhàn)速決好空出半盞茶的時間恢復(fù)體力,她不清楚現(xiàn)在還剩下多少人,她只知道對面一旦出現(xiàn)人影,便是她揮劍之時。
樓雨眠站起身用手背擦去額頭的汗珠,她握緊花槐走向?qū)γ嬗傻D(zhuǎn)濃的身影,在他凝出實(shí)體的那一刻迅速持劍劈下!
“你居然偷襲!”
可惜樓雨眠劈了個空,只見那道身影猛然往下一蹲,頗為狼狽的手腳并用爬到一旁,嘴里還不忘叨叨,“要不是我反應(yīng)快,我就著了你的道了!”
樓雨眠揉了揉脖頸,覺得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她往前走了兩步仔細(xì)一看,能不耳熟么?早上他們還聊過天,這家伙不是邊山隱是誰?!
樓雨眠看他有別于以往的狼狽模樣,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邊山隱你緩過神沒,好了繼續(xù)打??!”
邊山隱還在心里罵著呢,開場來一手偷襲肯定不是什么君子,結(jié)果這人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還叫出他的名字,他抬頭一瞧,居然是樓雨眠!
邊山隱從地上蹦了起來理了理凌亂的衣衫,他面紅耳赤看向艷色絕世的女子。
“樓雨眠,你的君子之風(fēng)呢!”